《我那挨揍的童年》北张大虫

2、第 2 章

　　田野里，田野里人们在辛勤劳作。
　　李银山王彩霞李卫中用小锄头为红薯除草，
　　李卫中停下干活一屁股坐到陇上厌烦的表情向远处田野望去，做农活真苦啊。
　　家里，李卫国费力的用铁锹挖大门底下的土已挖出一个不大不小坑，李卫国用手把土拔干净往门外钻，钻不出又起身挖。
　　乘凉的孙奶奶感觉异样起身颤巍巍朝李卫国家走来。
　　李卫国费力往外钻门外终于钻出小半个身子。
　　看到有双小脚脚走过来，李卫国用力抬头望向孙奶奶。
　　孙奶奶训斥：你你你,你这是作甚了。
　　李卫国继续费力的爬出来毫不理会孙奶奶埋了埋土向外跑去，昨天孙奶奶没有帮他搬砖，他还在生孙奶奶的气。
　　村小卖部女老板织毛衣。
　　李卫国背着空书包掀开塑料门帘把一百元往柜台一拍：嘿 ，买吃的。
　　李卫国探着脑袋看着女老板一脸期待。
　　女老板站起身往外看看。
　　正好，四下无人。
　　女老板一把抓过钱辨别着假笑：卫国，是不是跟上次一样还是买这么多钱的？
　　李卫国：嗯，甚好吃买甚，快些。
　　杨美丽家，杨美丽慢慢顺着梯子爬上西房观察。
　　杨美丽叫了李卫国半天无人回应。
　　叹气失望的杨美丽于是又慢慢爬下房。
　　村口三岔路口，胖墩二蛋和一群小孩聚一起。
　　二蛋：哎，今天咱们要不去高流坡吧，那得杨姑娘（一种野生水果）结的又大又多，可好吃了。
　　胖墩：太远了吧，还是去猪儿沟吧，那也有杨姑娘吃，还能采蘑菇采韭花。
　　二蛋：随便你去哪反正我要去高流坡，你们愿意去的就跟过来。
　　二蛋走几步感觉不对劲扭回头一看，小伙伴们呆在原地都没动。
　　二蛋：走啊。
　　还是没人听他的。
　　二蛋看向死党：李平？
　　李平犹豫了一会：哦—好吧我跟你去。
　　二蛋手指小伙伴：刘杰，白军。
　　两人低头不愿意去。
　　二蛋很生气：行，你们够意思，咱们走着瞧。
　　二蛋李平两人朝高流坡走去。
　　胖墩：没事，他走他的，咱走咱的。
　　李卫国从远处追过来：嘿，等一等我。
　　李卫国跑过来大口喘气。
　　刘杰：哎，大门锁的你咋跑出来的。
　　李卫国：你们要去哪里啊，让我跟你跟一起去吧，哦对，我给你们买了好吃的。
　　李卫国从书包里拿出一袋火腿肠给每人发。
　　二蛋在远处看的直挠头皮：奇怪。
　　李平也张口了：不会吧，李卫国发财了。
　　胖墩咬着火腿肠盯着李卫国书包：李卫国，这么多好吃的怎么弄的。
　　白军：你偷的吧。
　　李卫国慌忙摆双手掩饰：不是不是，我哥哥偷得。
　　二蛋走过来看着李卫国的一书包零食：卫国，跟我去高流坡玩吧。
　　李平：走吧走吧，我们发现一个好玩的地方。
　　胖墩横刀夺爱：不要听他们的，小心他把你好吃的都哄走罗。
　　李卫国对胖墩：嗯—那我跟你们走。
　　胖墩手搭李卫国肩上：行，走吧，咱们去猪儿沟耍。
　　李平不好意思看看二蛋：我跟他们去了啊。
　　李平甩下二蛋混进了大队伍。
　　二蛋气愤的叫唤：你们这帮叛徒。
　　无奈大势已去，二蛋只好放下面子灰溜溜跟在队伍最后面。
　　杨美丽头发轻飘凌乱坐在自家屋檐下，地上扔着几张零食包装。
　　看着院里的羊圈，鸡圈，果树，茅房。。。。
　　一阵轻风吹过树叶，孤单敏感的杨美丽眼泪慢慢落下来。
　　诺大的院子里，杨美丽呜呜的哭着。
　　猪儿沟的野公鸡在溜达，一只鸟在太阳下照射的树叶上鸣叫，
　　看瓜老人瓜棚里熟睡。
　　二蛋蹑手蹑脚偷西瓜，他还体会不到到种瓜人的艰辛。
　　刘杰指导李卫国用弹弓打鸟：你看啊，你把弹弓最上边的这一点跟那只鸟对准，对准没有。
　　李卫国：对准了。
　　刘杰：好，打。
　　李卫国发射，子弹把小鸟下吓走。
　　刘杰：啊呀连根毛都没打下来，真笨了你。
　　李卫国把弹弓塞给刘杰：给你，我不玩了，不好耍。
　　白军在火堆烤蚂蚱。
　　李平用T恤兜来几个红薯扔进火堆：让开，快点让开。
　　小虎在远处：嘿，李卫国，快过来，那边有野鸡蛋，十多个呢。
　　李卫国走到玩电子游戏的胖墩观看：让我耍一会吧。
　　胖墩玩着游戏：好吃的。
　　李卫国往出掏零食：给你，吃完还有呢啊。
　　又到了傍晚，王彩霞把车停在家门口准备开锁感觉脚下不对劲半蹲低头查看。
　　门底下是李卫国挖的坑。
　　破家值万贯，王彩霞第一直觉是遭贼了，王彩霞慌忙扒开门缝往家里面看。
　　门道口挖坑工具扔了一地，王彩霞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王彩霞抠着牙疼的蹲下身去一边哭一边用头狠狠撞门。
　　李银山骑自行车带着李卫中回来正好看见。
　　李银山：快下来快下来，看看你妈怎么了。
　　李卫中跑过来：妈，妈，哭甚了。
　　李卫中不经意看到门下李卫国挖的洞也惊到了：爸，你看看这是甚了。
　　李银山停好车走了过来查看：没事吧你。
　　王彩霞转过身坐在地上哭嚎：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村子掩映在夕阳余晖中。
　　李卫国回来了，地上的洞已被填平压实。
　　李卫国把小脑袋伸进大门内打探，纠结的不行。
　　厨房里李银山用暖水瓶给王彩霞倒了一杯热水放饭桌上：来，再喝点水。
　　李卫中抓着调料罐捏出几颗花椒：妈，你咬颗花椒试试。
　　王彩霞捂着嘴坐在饭桌旁直摆手：啊呀啊啊啊啊啊，不行了不行了，银山啊，你快去给我买药。
　　李银山停止切南瓜走到王彩霞身旁：钥匙放哪儿了我去拿钱？
　　王彩霞瞪眼：就在立柜顶上，快去。
　　李银山走出厨房直奔里屋。
　　李卫国悄悄走到门外探头悄悄往里看。
　　李卫中：妈，我去给你买药吧，我要快些。
　　王彩霞：不行，你还小，当心人家把你钱骗了。
　　李卫国掀开门帘一副乖样：妈妈，我回来了。
　　王彩霞捂着脸慢慢转回头看向李卫国。
　　李卫中抄起烧火棍欲打：我一棍子就打死你了，去哪里了。
　　李卫国吓呆了。
　　王彩霞皱眉：卫中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兄弟了，以后你要记住，谁打你兄弟都行，就你不行，知道不。
　　愤恨的李卫中转身继续烧火：嗯。
　　王彩霞招手：卫国，你过来。
　　李卫国走到王彩霞跟前：妈，你怎么了。
　　王彩霞：妈问你，大门底下那个洞是不是你挖的。
　　李卫国呆呆看着王彩霞不说话估计还在想辙。
　　王彩霞：妈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
　　李卫国变得更加心虚但还是看着王彩霞不说话。
　　王彩霞带着乞求的语气：是不是你挖的？
　　李银山抬门帘慢慢走进来看李卫国又看王彩霞。
　　李银山张开口想说话却紧张的说不出来。
　　王彩霞捂着脸：怎么了？
　　李银山手指客厅：呃。。你自己过去看吧。
　　王彩霞疑惑的看着李银山急忙跑向里屋。
　　李银山用手指着李卫国：死娃儿你等着你。
　　李银山掀竹帘跟了过去。
　　李卫中对李卫国：哎，看着火啊。
　　李卫中也出去了。。。。
　　里屋，王彩霞手抖着数完零钱又翻了两遍书：天塌了，天塌了。
　　王彩霞翻柜子：我不敢相信，他真要造反了。
　　李银山：有可能是家盗从大门底下爬进来把钱拿走了。
　　王彩霞：怎么可能，钱都压在一起的，家盗进来的肯定是都拿走，莫非还给你留点。
　　李银山：那就是李卫国拿了。
　　王彩霞：哎，也不对啊，这么多零钱不够他花啊，他敢拿200这么明显他不怕我我打死他啊。
　　李银山对李卫中：卫中，你拿了没有。
　　李卫中委屈大声：没有爸，怎么可能是我了。
　　王彩霞对李银山：是不是你拿了。
　　李银山：你说啥？
　　王彩霞：你确定你没拿？
　　李银山：你糊涂了吧，这钱我还能拿？
　　王彩霞停止寻找慢慢起身一手捂腮帮一手捂胸口蜷缩坐在炕角发呆。
　　李银山到门口对厨房吼：李卫国，滚出来。
　　李卫国傻站着侧头看向外面不敢动，他知道大难临头了。
　　锅里的米汤直往外溢，灶里柴火烧着烧着掉了出来。
　　李银山：你确定把200块放这里了？说不定是不是放到其它地方了。
　　王彩霞：放屁了你，我以前没跟你说？一共267块都压书里了。
　　李银山：噢行行行，你就骂吧你。
　　王彩霞对李银山：哎，你是不是从立柜上拿的钥匙，锁是不是好的。
　　李银山:嗯。
　　王彩霞：家盗的话怎么可能知道我在立柜上放了把钥匙？这么说来肯定是家里出了内鬼了，肯定是李卫国。
　　王彩霞起身朝厨房过去。。。
　　王彩霞掀开厨房门帘站到屋里捂着腮帮看着李卫国。
　　李银山和李卫中跟了进来目光都聚焦在李卫国的身上，家里瞬间安静了。
　　火已烧灭，没烧完的柴滋滋冒着烟，灶上米汤还在往外溢。
　　王彩霞蹲下身双手放在李卫国肩膀：卫国啊，这回妈不打你也不骂你，只要，只要你把200块交出来，真的，咱们什么事都没有，妈绝对不会动你一个手指头，你听清楚了吗？
　　李卫中：赶紧说，不说打死你。
　　李卫国呆着没说话。
　　王彩霞捂住脸：你说话啊，妈这是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知道吗。
　　李卫国：妈，我没有。
　　王彩霞双手又放到李卫国肩膀上：卫国你别怕，妈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偷就是偷了，没偷就是没偷，只要你把钱拿出来，妈发誓肯定不会打你，妈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偷了没有。
　　李卫国：我不知道。
　　王彩霞牙疼的捂住腮帮子站起来：啊----呀啊啊啊啊啊。。
　　王彩霞疼的捂脸抱头弯腰在地上转着圈一阵急跺脚转过来对着李卫国就是一耳光：到底偷了没有，把我的钱给我。
　　李卫国捂着脸疼的哇哇大哭。
　　王彩霞拖着李卫国往外走：你说不说，说不说，不说我今黑夜真的打死你。
　　李卫国嚎哭挣扎：爸爸，爸爸，救我。
　　李银山瞪着眼，胡子气的一翘一翘:给我打，使劲打。
　　求救也没用了，李卫国带着绝望的眼神被拖了出去。
　　杨美丽家正围着小圆桌吃饭，隔墙都能听到李卫国家的打骂声不绝于耳。
　　杨美秀不耐烦：啊呀真是的，这隔壁闹起来没完了，让人饭都吃不安心。
　　杨母端起米汤起身往碗里夹了两筷子咸菜往外走：是有些不对劲，我出去听一听啊。
　　杨父：哎哎，听甚了听，人家闹人家的关你什么事，
　　杨母走端着碗走到墙根侧耳偷听。
　　杨父：回来，这人可讨厌了。
　　李卫国院子里，王彩霞拽着嚎哭的李卫国打屁股：你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200块钱呢。
　　李卫国挣脱不得，使劲转圈躲避巴掌。
　　王彩霞也疼的甩手：不许叫唤，听到没有，再叫唤，还给我叫唤是不。
　　王彩霞快步走向厨房门口抓起笤帚拽住李卫国狠打：怎么就不听话，怎么打怎么也不听话你怎么这么气人，你怎么这么气人，气死我了。。。。。。
　　李卫国嚎得更大声直接往地上躺：疼，疼，疼死了疼死了。。。
　　王彩霞松开手：疼了，你还知道疼了，给我起来，起来。
　　王彩霞手指李卫国：起不起来。
　　王彩霞拽起李卫国继续打：今天我打死你，我不要你了，你这个祸害，你就是老天爷派下来专门祸害这个家的。
　　李卫国：妈，妈，不打了，疼，真的疼，疼，疼，，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王彩霞放下李卫国捂腮帮笤帚指着李卫国：你承认了？
　　李卫国缩在地上摸屁股哭哭：嗯，嗯。。
　　王彩霞扔下笤帚：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这可是你说的啊，你要再胡诌看我不打死你。
　　隔壁杨母端着碗走进来把饭碗放下：哎哎，他爹，这回可闹大了，鸡飞狗跳的真正是往死里打了。
　　杨父：因为甚了。
　　杨母：我听着什么200块钱，应该是李卫国偷钱了，来快快快，你也出来听听。
　　杨父放下碗跟杨母走了出去。
　　杨美丽哭了出来。
　　杨美秀：怎么了你这是。
　　杨美丽：李卫国好可怜啊。
　　杨美丽：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杨美丽气的摔筷子：胡说，可讨厌了你。
　　李卫国家，王彩霞把李卫国拉进里屋：给我站好。
　　李银山也走进来坐在椅子上，李卫中堵在门口。
　　王彩霞走到门口一把把李卫中扒开关门：走开你。
　　李卫中委屈：我又没有惹你。
　　王彩霞：鬼叫三声的全村人都听到了，还嫌不够丢人。
　　王彩霞坐在小凳上捂脸对李卫国：来来来，你过来。
　　李卫国哭着不敢动。
　　王彩霞严肃：我叫你过来
　　王彩霞：你过来不。
　　李卫国哭着走过来。
　　王彩霞伸出手：钱了？
　　李卫国伸出手把王彩霞伸出的手合上。
　　王彩霞一把李卫国手拔开：钱，你把钱放哪了。
　　李银山走过来拉李卫国：啊行行行行，你坐会，我来问。
　　李银山：讨债佬你给我好好地说一下，怎么偷得钱。
　　李卫国哭泣不说话。
　　李银山：说话啊，什么时候偷得。
　　李卫国：昨天。
　　李银山：昨天什么时候，早上，中午还是晚上，几点钟偷的。
　　李卫国抬起头乞求：爸爸，我不知道。
　　李银山四处找打人东西：你说甚了，我看你欠抽。
　　李卫国紧张：爸爸，爸爸，昨天黑夜我看见有一黑影影。
　　李银山：黑影影，什么黑影影，你在哪看到的？
　　李卫国看看李银山又看看放钱的柜子用手指：那。
　　王彩霞站起来走过来：李卫国，你可不要骗我啊。
　　李卫国：真的。
　　王彩霞：他穿的什么衣裳，你认得他不。
　　李卫国：嗯。。。看不清。
　　李卫国突然抬起头：我看见那人穿着一双绿球鞋。
　　李银山王彩霞对视看向李卫中，李卫中看看父母看看自己的绿球鞋。
　　李卫中气急败坏走过去抬手欲打：你，你他妈的说谁呢？
　　李银山拦着：卫中啊，实话实说，是不是你偷的。
　　王彩霞：我也寻思了，卫国偷也是偷零钱他敢偷100的？
　　李卫中委屈的哭起来：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不相信我了，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偷过钱，啊，我连街上捡到钱自己都舍不得花都给你们了，你问问李卫国，他偷过几次钱了，这回肯定也是他偷的，不是的话我头朝地走三圈。
　　王彩霞捂着脸转身跪在地上趴在到椅子上抱头直哆嗦：啊呀呀哎呀。。。。
　　王彩霞疼着疼着在地上哭起来：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哟。。。老天爷哟。。。
　　李卫中走过去扶：妈，妈，你没事吧？
　　李银山咬牙切齿：杂种你等着啊，等你亲爹拿笤帚疙瘩遛你。
　　李银山拉开门冲出去捡起笤帚冲进来欲打。
　　李卫国嚎叫着跑到王彩霞跟前：妈，妈，我错了，我错了。。。不敢了。
　　王彩霞挥手：行了行了，你把笤帚给我拿过来。
　　李银山：不行，今天我非打死他，我不要这个孽子了。
　　王彩霞抢下笤帚：啊呀你拿过来，你真要把他打死啊。
　　李银山：你看他学的像个甚，自己做错了还冤枉别人，真见了鬼了。
　　李卫中：爸，妈，要不先把饭吃了吧，饭熟了。
　　王彩霞：嗯，你先去吃吧。
　　李卫中：那我先去吃了，你们也快点过来啊。
　　王彩霞：把门带上。
　　李卫中走出顺手合上了门。
　　王彩霞坐在小凳上哭起来：家门不兴啊。
　　王彩霞起身跪倒在李卫中面前。
　　李银山忙过去搀：哎哎哎，作甚了你这是。
　　王彩霞拨开李银山：啊呀你走开。
　　王彩霞：祖宗啊，祖宗，我给你跪下了，你把钱还给妈好不好，妈求你了，只要你把钱还给妈，妈什么条件都答应你，真的。
　　李银山臊的双手甩甩：哎呀这这这，像甚话了这是？
　　李银山开门走了出去。
　　李卫国哭着拽王彩霞：妈，你起来，妈起来。
　　王彩霞：妈不起来，你把钱还给我我就起来。
　　李卫国：妈，我不能说，你起来。
　　王彩霞：甚不能说了，天塌下来先砸死你亲娘，你怕甚了-------
　　王彩霞：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妈，别怕。
　　李卫国摇摇头不是。
　　王彩霞：那你把钱呢，是不是买东西了。
　　李卫国不说话。
　　王彩霞：妈问你了，是不是。
　　李卫国：不是。
　　王彩霞疼的捂住腮帮：啊，，呀。。到底把钱放哪了嘛。
　　王彩霞：卫国啊，你知不知道200块钱对于咱家来说有多重要了，来妈跟你说，咱家一年的收入都不到2000块，还是毛收入，你就敢给我拿走200，啊，去年买了拖拉机3000多，这3000还是东拼西凑的到现在钱还没给人家还完呢。你再算算，你和你哥一开学这书钱学费又要花多少钱，柜子里那钱就是给你们上学准备的。这还没算上其它什么吃喝拉撒杂七杂八的哪些开支，你说，甚事不得这个家担着，你怎么就能忍心破败这个家呢，你以为你爸妈活的很容易呢，啊，你再看看你妈身上穿的这身衣服，跟个讨吃的差不多了，即便是这样，妈愣是舍不得给自己买一身新的，莫非妈不喜欢新衣服，不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像个人。
　　李卫国哭：妈，不说了，你起来。
　　王彩霞：妈就是要说，不说憋的心里难受。
　　王彩霞哭泣：妈最喜欢吃灌肠（荞麦面做的凉皮）了，2毛钱一碗，但是妈为了给你省钱---愣是犟犟的把口水往肚子里咽，更别说买西瓜，梨哪些水果了，有也是紧的你们吃。
　　王彩霞手指外面：就连你爸，那人就好个抽烟为了省钱我都鼓得让他戒了，这还不是为了你们，你知不知道了，妈就是想得供你们上大学将来好在城里有份体面的工作讨老婆生娃娃，不要像你爸妈一样没出息，这样就是当牛做马再苦再累妈也认了，可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啊，你怎么就不觉得爸爸妈妈可怜啊。
　　李卫国：妈，你别说了，我错了。
　　王彩霞：知道错了那你跟妈说，钱放哪了。
　　李卫国看看王彩霞：丢了。
　　王彩霞站起来抹抹眼泪：丢了，丢哪了。
　　李卫国：不知道。
　　王彩霞捂脸疼的转了一圈：什么时候丢的。
　　李卫国：昨天。
　　王彩霞：你昨天去那儿了。
　　李卫国犹豫。
　　王彩霞：说啊你急死我了。
　　李卫国：我昨天去打麦场玩了。
　　王彩霞：完了完了，肯定是丢那了，你回去找了没有啊。
　　李卫国：找了，找不到。
　　王彩霞：那你还去其它地方玩了没。
　　李卫国：没有。
　　王彩霞：一天的功夫你都在那里玩的？你没有去买东西。
　　李卫国：我先去的打麦场。
　　王彩霞：我问你，杨美丽家你去了没有。
　　李卫国：去了。
　　王彩霞气的抬巴掌：那你刚才咋不说了，愣了。
　　李卫国吓得缩脖子：忘了。
　　厨房里，李银山和李卫国吃着饭。
　　王彩霞薅着李卫国脖领子走进来：赶紧给我吃饭，吃完了接着打。
　　李银山：问出来了没有。
　　王彩霞：是他偷的，我问了，他说丢到打麦场了，可是一会又说到过隔壁和杨美丽玩，我就怀疑是不是丢到王美丽家了，也说不准是丢家里还是路上了？
　　李银山：那他咋找到的钥匙？
　　王彩霞：这都多少回了你不知道啊，我就是把钥匙藏到老鼠洞里他都能给找出来，我就感觉我每次藏钥匙的时候他好像就在什么地方偷看。
　　深夜，圆月高悬树梢，李银山王彩霞推着自行车拿着手电筒进大门。
　　李卫国和李卫中在炕上睡着了。
　　王彩霞冲过去提起耳朵把李卫国拽了起来：还有脸睡觉，不准睡，今晚上就站在那里，什么时候把钱还给我什么时候睡。
　　李卫国大哭。
　　李卫中：爸，找到了没有。
　　李银山：都找了，没有，找不回来了。
　　王彩霞给李卫国一耳光：不准哭，你亲娘还要睡觉呢。
　　深夜，王彩霞牙痛呻吟着，灯亮了，王彩霞侧头看李卫国。
　　李卫国依着墙角张着嘴睡觉。
　　王彩霞拉灯绳开灯捂着腮帮蹿下炕给李卫国一耳光：谁让你睡觉了。
　　王彩霞：给我站好了，再睡再打你。
　　李银山：啊呀，一黑夜的打，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王彩霞：这死娃气的我一晚上都睡不着，他倒是睡香了，不打他我心里不平衡。
　　早上，李卫国站在墙角打瞌睡又不敢睡的样子。
　　王彩霞捂着脸坐起来：哦哦哦哦哦。。。。
　　李银山惊醒：怎么了怎么了。
　　王彩霞不停搓脸：麻了，脸麻了。
　　王彩霞缓一口气把手慢慢从脸旁移开慢慢张口闭口。
　　王彩霞叩叩牙看着李银山和李卫中：哎，奇了怪了，牙不疼了。
　　打麦场上，两辆自行车停在打麦场，车上装着劳动工具，李银山一家在麦场四下寻找。
　　王彩霞牵着打瞌睡的李卫国：哎，死娃娃，那边你去玩了没有。
　　李卫国幽怨：没有。
　　一村民赶着马车：银山，找啥了，有金银财宝了？
　　李银山：嗯，你说对了，可多了。
　　李卫中从洞里钻出来烦躁：妈，没有。
　　王彩霞：尽是胡说，你肯定没好好找，进去仔细点再找一找。
　　李卫中无奈重新爬进洞。
　　李银山：我看是找不到了，要不别耽误时间了，下地干活吧。
　　田地里，杨母在除草，杨父骑车远处骑车过来：哎，别做了，下午轮到咱家浇地了，咱们回去早点吃饭，哦，还得买肥料。
　　李卫国打开大门走下找来垫脚的砖头关门挂锁。
　　一夜未睡，李卫国眯瞪着眼四下看看走进厨房抓起锅盖从锅里抓了一个饼撵鸡又走出厨房关门。
　　墙上探出杨美丽小脑袋：李卫国，你回来了。
　　李卫国无精打采抬起头看了一眼：你多给我些解药吧省的我每次都问你要。
　　杨美丽：不行，我姐姐每次只给我一颗。
　　杨美丽：李卫国，你疼不疼了。
　　李卫国：你说呢，还不是因为你，还有你那臭姐姐。
　　杨美丽：李卫国，我这有钱，你拿去给你妈妈，这样你妈妈就不打你了。
　　李卫国慢慢扬起了头，两张大钞在太阳照射下飞舞。。。
　　李卫国捡起两张100元钞票惊讶的看向杨美丽：你也太胆大了吧，你怎么能偷你家里的钱呢。
　　杨美丽：没事，我妈跟你妈不一样，我妈不打人。
　　中午杨美丽家，杨母举着擀面杖气的瞪大了哭红的眼睛：我不打你，我不打你你不知道血是红的屎是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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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北张大虫5Lv 9 时间：2019-01-14 15:15:06
　　杨美秀又哭又叫：我跟你说了，我没偷没偷就是没偷，你打死我也是没偷。
　　杨母：没偷？鬼才信呢，肯定是因为前几天你要买新衣服我没给你买你才偷得钱，是不是。
　　杨父夺过擀面杖走近：你胆大包天，啊，好的不学学李卫国偷钱。
　　杨母：快点把钱拿出来，家里还等着买肥料呢。
　　杨美秀哭着直摇头。
　　杨父举起擀面杖：你是不是嫌我没打过你啊。
　　杨美秀手指杨美丽：我-没-偷-啊，你们怎么不怀疑杨美丽呢。
　　杨父：放屁，我自己的女儿我不知道吗，过年的时候给了她5毛钱到现在还揣在兜里，她都不敢买东西她偷钱干嘛。
　　杨美秀：他是你女儿是吧，好，我不是你女儿，我走，我再也不回来了。
　　杨美秀衣衫不整光脚朝外面跑去，杨母欲阻拦没拦住，杨美丽在一旁乖乖的站着仰着头呆呆的看着看着哭了起来。
　　李银山一家干活回来，王彩霞示意别发出声音，王彩霞扭身到门口扒开门缝往里看，李卫国摊着肥料袋睡到大门过道。
　　王彩霞：开门，谁让你睡这的，感冒了你亲娘可没钱给你买药啊。
　　李卫国起身开门：妈，妈我告你一个好事。
　　李卫国打开门兴奋的还没来得及说话：妈。。。
　　王彩霞一把拽住嚎叫的李卫国耳朵往厨房里拖：好事，你亲妈也有好事告诉你呢，走。
　　李卫中李银山跟进来停车关门。
　　王彩霞对着李卫国就是一耳光：不老实的东西。
　　李卫国哭嚎起来真是太难听了。
　　王彩霞：说，昨天你是不是装了一书包好吃给村里那些死娃儿们吃了。
　　李卫中走进来冲李卫国：邪气，愣鬼，不精明。
　　王彩霞：啊，你拿我的钱买好吃的却给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一书包了啊，你就没想的给你亲妈吃一口啊，没良心的东西，说，你从谁家买的。
　　李卫国一边哭一边从身上的几个兜里找钱然后递给王彩霞：妈，找到了。
　　失而复得的惊喜，王彩霞接过钱看向同样惊呆的李银山。
　　李银山接过钱把钱舒展辨认真假：你是从哪儿找到的。
　　李卫国哭：家里。
　　王彩霞一脸笑容蹲下抱住李卫国：哦，，，不哭不哭，妈的亲蛋子，可亲了。
　　王彩霞连亲三下：妈不对，妈冤枉你了，那个讨债佬二蛋尽是胡说八道，冤枉我们卫国，（王彩霞故意冲李银山）是吧，改天看妈怎么收拾他，哈，不哭了哈。。
　　李卫国抽泣着一脸埋怨表情仰视着父母。
　　王彩霞站起来一把夺过李银山手中的钱：拿过来。
　　王彩霞连亲钞票几下扭着小步小跳着向里屋走去存钱。
　　李银山：哭什么，打你打亏了吗，这次就当是个教训，你记住啊，下次可不敢再偷了啊。
　　李银山看看堂屋：再偷你妈就神经了。
　　李卫国哭着理直气壮的要求补偿：爸，我下午要出去玩。
　　李银山不敢答应故意逞强：屁大点事，问你妈去。
　　杨美丽家，杨美丽拿着菜叶喂羊玩，杨母忙着擀面，杨父一边烧火一边抽烟。
　　杨母：别抽了你，还不赶紧的把你那好女儿找回来。
　　杨父：啊呀，一天磨磨叨磨磨刀叨可心烦了，跑就跑了呗，肯定是去了同学家了。
　　杨母：这可是你说的啊，出了事可怨你，哎，中了邪了，怎么银山家倒了霉咱家也跟着倒霉。
　　杨父站起身：美丽，过来帮你妈烧火。
　　杨父往外走，杨母：你要干嘛去。
　　杨父：我去老六家借钱买肥料，先把地浇了。
　　杨父推自行车出门。
　　李卫国走进来：杨美丽在不在了。
　　杨父:作甚。
　　李卫国：今下午让她和我一起出去玩吧。
　　下午，一群小孩在打麦场嬉戏打闹。
　　李卫国带着杨美丽在猪儿沟摘吃桑葚，显然王彩霞同意了他的外出。
　　李卫国：杨美丽，你真够意思，要不是你给了我钱，我爸妈今中午就又要打我了。
　　杨美丽害羞：其实我是怕你万一遭不住打，你说出来好吃的放我家的话，你妈肯定就把好吃的拿走了，那样的话我还吃个屁啊。
　　李卫国笑：那我也得谢你，怎样，今天我带你来这地方好玩不？
　　杨美丽：咦，你妈妈不是不让你出门吗。
　　李卫国：嗨，我妈他想开了，她说只要我不惹祸做什么的行，嘻嘻。
　　南张村4个小孩从远处走了过来：哎，你们是哪个村的。
　　李卫国：北张的。
　　南张小孩：就你两个，其他人呢。
　　李卫国：不知道。
　　南张小孩消除顾忌走过来一起摘桑葚吃。
　　李卫国：你们是不是南张村的。
　　南张小孩：嗯，你们村的人可坏了，不让我们过来玩还打我们，尤其是那个叫二蛋的。
　　李卫国：二蛋我知道，他还经常欺负我呢，那人太坏了，现在村里的小孩都不愿意和他玩了。
　　南张A看看李卫国：我觉得你这人挺老实，有时间到我们村里来玩哈。
　　李卫国：你们村里有什么好玩的。
　　南张：我们村里有条河，可以抓鱼摸虾，还可以游泳。
　　李卫国：真的，太好了，我还没吃过鱼呢。
　　夜将暗，杨父开门停车。
　　杨美丽坐在厨房门口小板凳上头冲杨母一字一甩头：我—爸—爸—回—来—了，我--爸--爸--回--来--了。
　　杨母走出厨房：她爹，找到了没有。
　　杨父：嗯，在转转家呢，死活都不肯回来。
　　杨母：吃人家喝人家的她也好意思，一会我去叫她。
　　杨父:歇一歇吧你，没用。
　　李卫国家，王彩霞烧着拆火。
　　李卫国搂着王彩霞脖子：妈，桑葚好吃不。
　　王彩霞：嗯，好吃，算你还有点良心，屁股还疼不疼了。
　　李卫国：不疼了，妈明天我去南张村耍，抓到鱼回来给你吃。
　　王彩霞：不准去，小心掉到河里淹死你。
　　第二天，杨美丽：不准不去。
　　李卫国：你不怕掉到河里淹死你吗？
　　杨美丽：笨的你，谁让你下河的，在河边边上会淹死你吗？
　　李卫国：有道理，要不这样，我把耿富春几个一起叫上人多点一起去行不。
　　杨美丽：也行，但是二蛋不能去，我讨厌他。
　　李卫国：嗯，对，我也讨厌他。
　　打麦场上小伙伴们都来了。
　　李卫国：你们知不知道南张村有条河了。
　　李平：听说过没有去玩过。
　　李卫国：那你们怎么不去玩呢。
　　胖墩：那边是南张村的地盘，咱们去了肯定要被撵出来。
　　李卫国：不会的，昨天我碰到南张村的人了，人家说只要我们让他们在猪儿沟玩，他们也会让我们去那边玩的。
　　二蛋：要不咱们去看看。
　　李卫国撒着不怎么自然的表情的慌：他们说谁都能去就二蛋不能去。
　　二蛋：凭啥，我怎么不能去了。
　　李卫国：你打过人家你不知道啊，你带的头，人家记住你了。
　　二蛋失望的表情。
　　李卫国：谁想去的话，下午就在这集合啊。
　　中午，李卫国一家吃面，王彩霞吃面还就着生蒜。
　　李卫国把面扒拉完站起来往外走：妈吃完了，我出去玩了啊。
　　王彩霞：哎，回来喝面汤，就知道玩。。。。
　　隔壁杨父在厨房一边吃面一边喝酒。
　　杨母端着面坐在屋檐下吃饭。
　　杨母一把抹掉脸上的蚂蚁：这蚂蚁怎么这么多了。
　　杨母抬头看看天：要下雨了？
　　杨美丽坐在正屋屋檐下端面吃饭眼睛却直直盯着杨母。
　　杨母停止咀嚼疑惑的看向地面然后顺着蚂蚁搬家的方向向小树走去。
　　杨美丽吓得瞪大了眼睛。
　　杨母走到树跟前，一大群蚂蚁围在新土旁，杨母用脚扫土。
　　杨美丽放下碗跑过去：妈，妈，你做啥了。
　　这下好了，杨美丽的饭被几只鸡包圆了。
　　杨美丽使劲往外推杨母。
　　杨母：你推我做啥了？
　　杨美丽：那儿啥都没有，你啃你的饭。
　　杨母转回身塞了两口饭：不对，这里面肯定是有事情。
　　杨母转身把饭放回厨房抓起锄头朝小树走去。
　　杨美丽阻止：妈，那是我的东西，你不能挖。
　　杨母把杨美丽拔开:啊呀，什么是你的，连你都是我的，走开。
　　杨美丽死死抱住杨母大腿：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杨父走出来：咋了嘛。
　　杨母：来来来，你把你女儿拉开，我看看她在这里埋的啥东西了。
　　零食都拔了出来，杨母转头冲杨美丽：好啊，怎么想都没想到是你这个小东西，说，怎么回事了？
　　大门口李卫国偷窥一脸惊恐：啊。。。可恶。
　　李卫国不敢上前只好丢下杨美丽去找其他小伙伴去南张村。。。
　　村小卖部，一堆糖果被王彩霞扔在了柜台上。
　　小卖部女老板站着一惊停止织毛衣：呀，这是怎么了。
　　王彩霞：李梅啊，不是我说你，都是一个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
　　女老板故装疑虑：咋了嘛，你说清楚，我干什么事了。
　　王彩霞：你装，你就给我装把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啊。
　　女老板：哎，咱有事说事，没事我还要做生意呢，你说不说。
　　王彩霞：好好好我说，说出来看你面子挂的住不。
　　杨母:哎我说李梅啊，你是傻了还是愣了，你自己做了甚事你不知道，非要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生意想做不想做了。
　　女老板：爱华，这没你什么事哈，你别插进来乱搅一杠子。
　　杨母：你怎么知道没我什么事，没事我来干嘛。
　　王彩霞：啊呀跟她费什么话了，我问你，李卫国是不是拿的200块来过这买过东西。
　　女老板叉腰望天：忘了，记不大清楚。
　　王彩霞：放屁了你，200块钱买了堆这玩意你记不住，你良心叫狗吃了。
　　女老板：王彩霞，你说话嘴干净点，要不拿出证据来，要不你就给我走人。
　　王彩霞噎住：你。。
　　村民指指点点纷纷蔑视女老板：骗人家小孩的钱，这李梅也太不地道了。
　　女老板难堪极了但也只能硬抗。
　　杨母：李梅，你听我说，前两天不是忙着收秋，我家小女儿偷了我的钥匙拿了200块出来。
　　女老板一惊嘀咕：啊，不是李卫国。
　　王彩霞听到：咋，你还盼着我家小孩偷东西了？
　　杨母羞涩制止王彩霞：彩霞，让她听我说完。
　　杨母：这不是我锁着门她出不去吗，也就太小了她不敢花钱，我女儿就把这钱交给了李卫国，接下来你就懂了 r>　　女老板惊笑：哦，原来是这样，哦，是这样子的，前几天我不在，是我男人守的店，等他回来我给你问一下啊。
　　杨母：啊，行，那就麻烦你了。
　　杨母：彩霞，走，回去了。
　　王彩霞：这，这，这就完了？
　　杨母：嗯，你还要做啥了，快点走了。
　　王彩霞被杨母拉着愤愤离去。。。。
　　到了晚上，小卖部男老板哼着秧歌骑车停车掀竹帘往屋里上货，女老板则一脸茫然失望无措。
　　男老板：呦，你这表情这么复杂，咋了。
　　女老板：咋了，王彩霞来要钱了。
　　男老板:不是说过吗，咱打死不承认，她家一个外来户，他能咋的。
　　女老板：可不是你说的那样，今天王彩霞和爱华一起过来的，那钱是人家爱华家的。
　　男老板：啊，李卫国偷了爱华家的钱？
　　女老板：不是，是爱华家女儿王美丽偷的，她呢又把这钱给了李卫国叫李卫国给她买吃的。
　　女老板：这事闹得咱家是里外不是人，咋办嘛，退回来的东西还在在这放着呢。
　　男老板：这可麻烦了，爱华家在村里有人有势的，咱们可得罪不起。
　　李卫国家，王彩霞在厨房切菜，李卫国掀开门帘跑进来：妈，你看我给你带回什么东西来了。
　　李卫国拉扯王彩霞：妈，你看。
　　王彩霞切着菜侧头皱眉细看。
　　李卫国举着一塑料袋小鱼兴奋的看着王彩霞来回晃：咦-咦-咦。
　　王彩霞：这是啥了。
　　李卫国：鱼儿，妈，今黑夜咱们吃鱼儿，哈。
　　王彩霞：吃你的脑瓜蛋子，那能吃那么小，你亲娘都懒得给你打整，快快快拿去喂鸡。
　　李卫国用手摇扯王彩霞：妈，能吃，能吃，鱼儿可好吃了，你给我做吧，我要吃鱼儿。
　　王彩霞被缠烦冒火一甩袖子：啊呀。
　　李卫国吓得一哆嗦。
　　王彩霞瞪眼：吃吃吃，就知道吃，学习你咋不上心呢。
　　李卫国一脸委屈。
　　王彩霞看了看鱼：哎，卫国，这鱼从哪弄的，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去南张村了。
　　李卫国：妈，没事，我还以为是条河，没想到就是个小水沟，可好玩了。
　　王彩霞举起手欲打还休：你一个人去的？
　　李卫国：不是，胖墩，李平小虎白军好几个人呢，人家都去了。
　　王彩霞消了消气继续切菜。
　　王彩霞突然停止切菜拉着李卫国坐在凳子上。
　　王彩霞：卫国啊，妈问你，杨美丽是不是给你钱了。
　　李卫国停止笑容低着头。
　　王彩霞：你别怕，妈都知道了，妈就是问一下看你老不老实。
　　李卫国点头：嗯。
　　王彩霞：那你昨天给妈的钱是不是杨美丽给的。
　　李卫国抬起头看看王彩霞点头。
　　王彩霞：那咱家的钱呢，去哪了。
　　李卫国又低下头：不知道。
　　王彩霞：你又给我不老实是吧，说，你是不是买了好吃的，怕我发现还埋在杨美丽家树底下。
　　李卫国：你都知道了？
　　王彩霞：废话，快说，你一共买了多少。
　　李卫国：两书包。
　　王彩霞：200块钱就买了那么点。
　　李卫国：嗯，真的。
　　王彩霞：看来人家二蛋确实没冤枉你，哎，我说你怎么那么笨了，你知道200块是多大的钱吗，你被李梅给骗了，妈跟你说啊：20元块钱能买一大车白菜，一冬天咱一家人吃都吃不完，你知道200块钱能买多少东西了吧。
　　李卫国又把一袋子鱼提起：妈，我想吃鱼儿。
　　摊上个就知道吃的儿子，王彩霞又生气又无奈。
　　王彩霞听到隔壁敲门声对李卫国做手势：嘘
　　隔壁家敲门的声音：爱华，爱华，开门。
　　王彩霞告诉李卫国：你就在屋里呆着啊不要发出声音，听到没有。
　　李卫国：嗯，知道了。
　　王彩霞起身颠颠的出去贴在墙边偷听。
　　隔壁杨美丽家，桌子上整齐放着200元，杨美丽拿起一张叠着纸飞机。
　　女老板握着爱华的手：爱华，你看这事闹的，都怪我家那口子，那鬼迷了心窍的东西，做了损事还背着我，我要是早知道那是你家的钱我早就送回来了，那儿还轮的上这事。
　　杨母：哎，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说到底这事我也有责任，也不能全怪在你家身上是不。
　　女老板：人家你就是客气，行那就这样吧，我就不打搅你做饭了。
　　杨母：哎等等。
　　杨母从兜里掏出几十元从里抽出十元递向女老板：李梅，这十块钱你拿着。
　　女老板推辞：哎你这是作甚了？
　　杨母：你拿着，我女儿糟蹋了你那么多吃的，也不能让你损失了是不。
　　女老板：哎，不用不用，那几口吃的能值多少钱嘛？
　　杨母：哎呀，叫你拿着你就拿着，矫情啥。
　　女老板：行行，听你的。
　　女老板收钱进口袋：那我回去了，有空你到我那耍哈。
　　正说着，杨父骑着自行车带着杨美秀进院停车。
　　杨美秀下车站着不动。
　　杨父：爱华，人我请回来了，可就是不开窍，你过来开导开导。
　　女老板出门看看杨美秀：呦，这是咋了。
　　杨父捡草喂羊：嗨，还以为她偷了钱，昨天叫我给打了一顿，这不跑到同学家我刚给接回来。
　　女老板不好意思的表情：哦，是这样啊，那，那我走了啊。
　　女老板不好意思走了出去。
　　杨母做烙饼转头看了一眼顾自叠钱的杨美丽。
　　杨母：美丽啊，你姐姐回来了，你不出去跟姐姐道个错。
　　杨美丽看看外面努努嘴继续叠钱玩。
　　杨母烦躁过来没收了杨美丽手上的两张钱：你看你那头发嘛，长的跟鬼似的，每次叫你剪短点你都不干，害得我每天花十几分钟帮你梳头，听妈的话等剃头的来了把头发剪了，哈。
　　杨美丽没有反抗慢摇头回应：不-剪-不-剪-就-不-剪。
　　夜里，李卫国一家挤在土炕上睡觉，李银山轻微呼噜声把王彩霞吵醒了，王彩霞侧躺睁着眼想着什么。
　　王彩霞一会翻过身盯天花板一会侧头看看熟睡的李银山。
　　王彩霞用右肘尖掇李银山：哎哎醒醒。
　　李银山停止呼噜声醒来侧头看王彩霞：咋了。
　　王彩霞：我睡不着。
　　李银山：你睡不着捅醒我干嘛。
　　王彩霞：爱华那人挺不错的，替咱背黑锅还损失了十块钱，我越想就越觉得亏欠人家。
　　李银山：嗨，这事咱不说他家怎么能知道了，她还以为是杨美丽偷得钱叫卫国花出去的呢，没事，你就安心的睡你的觉吧。
　　王彩霞：可咱总不能昧着良心做事吧，老天爷在天上看着呢。
　　李银山：那你就把钱还回去，10块钱可不是小钱啊。
　　王彩霞：你说的啊，我还回去了，你可不能怪我。
　　李银山：行，行，我就当给你治了牙疼病了。
　　王彩霞亲了一口李银山：睡了。
　　王彩霞闭上眼睛睡觉。
　　李银山慢慢侧过头来深情的看着王彩霞。。。。。
　　早上杨美丽家，大人早已吃过，桌上剩下的两碗饭和菜事姐妹俩的。
　　杨美秀板着脸坐在饭桌旁闹情绪，杨母刷锅倒水做猪食。
　　杨美丽拽着杨母衣角：妈，给我姐买衣服吧，妈，给我姐买衣服吧。
　　杨母：啊呀走开，赶紧把你饭吃了。
　　杨美丽：妈，给我姐买衣服吧。
　　杨母：你们两不是闹矛盾吗，怎么又同一个鼻孔出气了。
　　杨母走到门口扫了一眼杨美秀放下猪食桶对杨美秀：美秀，妈冤枉了你已经给道过歉了，你少拿不吃饭来要挟我，这和买衣服是两码事，我说了不买就是不买，你爱吃不吃。
　　说罢杨母提桶出去。
　　杨美丽转身又走到杨美秀跟前拽着美秀：姐，给我解药吧，姐给我解药吧。
　　杨美丽秀甩开杨美丽：不给。
　　杨美丽：不行，没有解药他就死了，李卫国也是一条人命啊。
　　杨美秀：那就让你亲爱的李卫国去死吧。
　　杨美丽哭了起来。
　　杨美秀：你别哭行不行，让咱妈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杨美丽：把解药给我。
　　杨美秀一生气又憋出个坏主意：你。。。好吧好吧，你别哭，我告诉你实话吧，你听着啊。
　　李卫国在厨房饭桌上做作业。
　　李卫国写完最后一个字来不及收拾：妈，做完了，我出去耍了啊。
　　王彩霞走进来：这么快就做完了，我看看。
　　王彩霞捡起李卫国作业本，作业本写着两行歪歪扭扭的字。
　　王彩霞：爱好运动的是，事是事业的事不是是不是的是，有一天，我爱好体育，有一天，我爱好体育，我爱好体育，这。。。这写的是个啥，狗屁不通。
　　王彩霞瞪了一眼李卫国接着念：因为是好玩的，是运动的，我怎么跳跳？
　　王彩霞眯眼仔细辨认：哦爱好跳跳。
　　王彩霞摔本子：写了这么点，这就是你写的作文啊，跳跳是做啥了？
　　李卫国委屈：妈，人家老师还没教写作文呢。
　　王彩霞：老师没教可是我教你了啊，一看你就知道不是块上学的料。
　　王彩霞吼：重新写，写不好不准出去玩。
　　李卫国抹泪打开作业本重写。
　　王彩霞：哎，你长大了可咋办啊。
　　王彩霞转头往外走正看见杨美丽探着脑袋朝里看。
　　王彩霞：呀，美丽来了，进来啊。
　　杨美丽走进来：吃了饭了？
　　王彩霞：嗯，你妈在不在家呢。
　　杨美丽：在了。
　　王彩霞往外走：美丽啊，我去找你妈有点事，你在这帮我看着李卫国做作业啊。
　　杨美丽看王彩霞走出去转身走到李卫国跟前。
　　李卫国抹泪写作业不想不理会杨美丽。
　　杨美丽走过来：李卫国，不用写了。
　　在院子里，杨美丽双手插着兜像个大人在前面走，李卫国跟在后面。
　　李卫国：什么事啊赶紧说，做完作业我还想着出去玩呢。
　　杨美丽转回身：李卫国，我姐没有解药了。
　　李卫国：没有了让她重新做啊，多大的事。
　　杨美丽：做不了了。
　　李卫国：为什么？
　　杨美丽：前天我妈拿擀面棍子打我姐，把我姐十年的气功都给打没了。
　　李卫国：啊，你姐还会练气功。
　　杨美丽：嗯，没有了气功就做不成解药了。
　　李卫国哭了起来：可恶。。。
　　杨美丽也跟着哭起来：李卫国，你怎么也是个死，你千万不要把这事说出来，不然的话我和我姐都要进公安局，会被枪毙的。
　　李卫哭吼：老子知道，用你说。
　　杨美丽从兜里掏出5毛钱：这是我爸给我的零花钱，你拿去买点好吃的吧。
　　李卫国没有接杨美丽的钱只顾自己哭泣。
　　杨美丽把钱硬塞进李卫国兜里：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准备后事吧。
　　杨美丽又看了李卫国两眼含着眼泪转身向外走去。。。
　　田野里李银山李卫中在翻地干活。
　　王彩霞停好自行车提水走过来：哎，父子两个，歇一歇，喝水。
　　李银山停了机器：隔壁家的钱还了没有。
　　王彩霞：没有，爱华那人真是不错，说啥也不收。
　　李银山李卫中坐下休息。
　　王彩霞：哎我跟你说啊，李卫国不知道抽什么疯了，一早上的哭，问他他也不说。
　　李卫国在家里透过门缝向外呆呆的看着远方连绵的山丘，杨美丽曾经吓唬他的话在李卫国脑海里回旋着。
　　李卫国打了一个冷颤慢慢走在院子里。
　　院子里各个角落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
　　走累了，李卫国坐在地上看着院子里的乱七八糟。
　　生平第一次想到该承担起些责任了。
　　于是李卫国走到厨房边上拿起笤帚进开始扫地。
　　烈日当头，卖灌肠老大爷的推着自行车叫卖：打灌肠，打灌肠。。。
　　李卫国抱着鸡脑袋却向着门口：他在判断卖灌肠的老大爷是不是快要走过来了。。
　　李卫国从兜里掏出5毛钱起身走向大门扒开大门缝里向外张望：打灌肠的，过来，打灌肠。
　　老大爷推车走过来：你要打灌肠了。
　　李卫国伸出手捏着5毛钱：给，打灌肠。
　　卖灌肠大爷接过钱开始打灌肠。
　　李卫国：嘿，两毛钱一碗灌肠5毛钱能打几碗了。
　　中午了，门动了一下露出一道缝，一个人影通过门缝在向院里查看
　　王彩霞在门外偷看的挺欢：哟，扫的还挺干净。
　　王彩霞开锁打开门推车进门。
　　李卫国走出来：妈，回来了，我爸爸和我哥呢。
　　王彩霞：他们迟点回来，妈给你布置的作业写完了没有。
　　李卫国转移了话题：妈，你进厨房看看。
　　王彩霞迟疑着推门走进厨房。
　　两个大碗灌肠和一个小碗灌肠整齐摆在饭桌上。
　　李卫国：妈，我把调料放进去都和好了，你吃吧。
　　王彩霞由喜变惊：李卫国，你是不是又偷钱了。
　　李卫国：没有，人家杨美丽给我的钱，5毛。
　　王彩霞扇了李卫国脑袋一下：你怎么又拿人家钱了，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怎么做好事也要挨打，李卫国幽怨的看着王彩霞。
　　晚饭时间到了，在李卫国家厨房，李卫中咬饼子就咸菜喝米饭看故事会好不惬意。
　　李卫国搂在王彩霞怀里让王彩霞给掏耳朵。
　　王彩霞：卫国，妈每天打你骂你你恨不恨妈啊。
　　李卫国：不恨。
　　王彩霞：哎，不要动。
　　王彩霞：卫国，你真的不恨妈？
　　李卫国：不恨，妈打我是为了我好，妈对我最好了。
　　王彩霞：哎，你也就这个时候最乖了。
　　李卫国：妈，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吗。
　　王彩霞：你以为你大啊，你现在就是小时候。
　　李卫国：我现在是小时候？
　　王彩霞：这还用问，18岁以前都是小时候。
　　李卫中：啊，我都能帮你干活了还没长大啊。
　　王彩霞：是啊，咱这地方乡俗，没结婚以前都不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