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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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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玥站在北帝水神的房门外犹豫了,透过门缝看见师傅正吃着自己送来的蟠桃,心里一阵窃喜。
“求见北帝!”
管事的仙娥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表情凝重的看了一眼回头张望的夕玥,继续说道:“北帝,东西已经找到了!”
“进来说吧。”北帝水神的声音从房内悠悠传来。
仙娥开门之时夕玥赶紧闪躲到一旁去。
“躲着干嘛?一道进来吧。”原来北帝水神早就发现夕玥躲在门外了。
夕玥抿嘴低头跟了进去:“师傅。”
管事仙娥见夕玥在一旁欲言又止,只是恭敬的将手中一颗明珠双手递上。
北帝水神接过明珠,使用仙法把明珠一分为二。
明珠内部是空心的,里面装着一滴黄豆大小的透明水滴。
“一滴水?”夕玥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此乃观世音菩萨玉净瓶里的圣水。”
北帝水神见宝物完璧归赵,立即又用仙法将这滴圣水封存进了明珠之中。这次他不再将明珠放置进锦盒里了,而是幻化出一支透明的发钗,将明珠镶嵌在发钗上,以后日日将它戴在头上。
见管事仙娥一直犹犹豫豫未能开口,北帝水神有了些许不耐烦:“有何话不妨直说。”
仙娥双手抱拳高高举过头顶,身子深深的弯下去:“回禀北帝!此物是从夕玥枕头底下找到的!”
北帝与夕玥同时惊愕了。
“怎么会?!徒儿从未见过师傅的这件宝贝!”夕玥急得手足无措。可是,人赃俱获,她又该如何能洗脱自己的嫌疑?
“看来,是为师平日纵容你顽劣惯了!”北帝水神抬手用力拍在琉璃桌子上!琉璃桌啪啪两声从他掌下裂开,裂缝割破了他的手掌,鲜红的血液顺着裂缝散开来。
夕玥从未见过师傅发如此大的脾气,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顾不得委屈,她伸手想去帮师傅的手止血,手刚触碰到师傅的手,就被他狠狠甩开。
“师傅,你的手……”
“跪下!”
北帝水神怒吼一声。他如此生气,并不全是因为这滴圣水对他很重要,更因为夕玥的顽劣和狡辩。
“师傅,徒儿真的没有偷拿明珠……”夕玥被吓得扑通跪地,她的解释显得这样苍白无力。
“既然不是你偷拿的,为何会出现在你的枕头底下?!”
面对师傅的质问,夕玥除了说不是自己做的,再也拿不出什么有利的证明了。
盛怒之下北帝水神也是失去了理智,他把滴血的手收进宽袖中,站起身就走,只丢下一句:“从今天起禁足寒潭!未经本座的允许哪都不许走动!”
看着师傅拂袖而去,夕玥号啕大哭!为什么师傅就是不相信自己呢?!到底是谁这么恨自己?!居然用嫁祸这种卑劣手段陷害自己?
夕玥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到了寒潭平静的湖水里。她快速挥动纤细的手臂,小小的手掌带起的风如同皮鞭狠狠摔打在水面上。顿时水花飞溅,声音如雷。
“啊……!”
内心的憋屈都快把她折磨疯了。
一个粉色身影在树后一闪而过。
“谁?!”
除了寒潭有些许波光,树林里漆黑一片。夕玥有些害怕,夜里,不知道会有什么异兽出没。
“是我。”乐七大步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一见到乐七,夕玥的脑子像突然开窍了一般想起了昨日的事情。自己去找师傅的时候,乐七分是明独自呆在房中的,而且当时她还有些慌乱的神情。
“是不是你!?”夕玥胸口不停起伏,大声质问道。
“小夕玥,你在说什么呢?”乐七似笑非笑的朝夕玥走来,眼神中充满了嘲弄的意味。
夕玥忍住眼眶里的泪水,继续说道:“师傅的明珠,是你偷的!”
本以为乐七会否认,没想到她却笑了起来,缓缓弯下腰,蜜唇贴近夕玥的耳朵,小声揶揄:“对不住啦!我本来只是想拿明珠做个念想,没想到这东西对北帝如此重要。你不也曾说过,无论你犯了什么错北帝都会包容你。若我承认了,除了死还有其他下场吗?你不过是禁足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我把你当姐姐,你却如此陷害我?!”夕玥第一次品尝被信任的人利用的滋味。
“姐姐?”乐七笑得更大声了:“我一个天宫中最下等的仙娥,怎么可能成为你的姐姐?你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要高我一等。我无论做什么,北帝都不曾正眼瞧过我!而你!除了给北帝宫丢脸,给北帝制造麻烦,还做过什么?!凭什么北帝还要如此袒护你,宠爱你!”
原来,乐七心里从始至终都是这样妒忌夕玥,妒忌的快要发疯了。
“我与你无冤无仇……”
“从你让我出丑那天起,我就不可能跟你和平共处!”
夕玥终于明白了,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
“我这就去告诉师傅!”
听见夕玥说要去检举自己,乐七不仅不惧怕,而是快速从夕玥头上拔下一根发簪,用力在自己下颌骨划了一道。
顿时鲜血直流!
“小夕玥,我好心拿来糕点看你,你怎么能如此恩将仇报呢?!”乐七嘴里喊着冤屈,脸上却是挂着邪魅的笑容,她转身就往外跑,打算带着那支沾满血的发簪去面见北帝!
“你给我站住!你这个蛇蝎美人!”夕玥终于知道了乐七前来的目的!
她是打算借夕玥之手,到北帝面前去讨些关注和同情。
平时练功不刻苦,关键时刻才知道自己的无用。夕玥腾空而起,却飞不过几丈又狠狠掉到地上,根本追不上乐七!
不能让她这副模样去见师傅!师傅一定会相信她说的话!
夕玥顾不得蹭破皮的膝盖,爬起来继续飞向乐七。
忽的,乐七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夕玥邪笑。
来不及躲闪,夕玥笔直撞到了乐七身上,撞了个人仰马翻!夕玥灵敏翻身,直接坐在了乐七肚子上,双手拼命去抢乐七手上的发簪。
抢夺之际乐七伤口上的血蹭满了夕玥的衣袖。
“夕玥!你在干什么?!”前来给夕玥送饭的仙娥正巧撞见了这一幕。
夕玥刚夺过来的发簪掉落在了地上,此刻,她犹如被万箭穿心!完了!这次真的百口莫辩了!
夕玥和乐七都被带到了北帝水神面前。
乐七跪在北帝水神面前,矫揉造作,不停哭诉:“请北帝为奴婢做主啊……”
“说,你看见了什么?”北帝水神的眼眸猩红,杀气腾腾。
送饭的仙娥将看见的一切如实告诉了北帝水神。而夕玥,瘫坐在地上眼神木那,全无生气。
“没有,不是我做的……”她幽幽呢喃。她说话如此有气无力,也是明白了自己已经百口莫辩,没人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还敢狡辩!”北帝水神怒发冲冠,抬起手想狠狠甩夕玥一个耳光。手停在空中,却终是打不下去。
“北帝,一定要为奴婢讨回一个公道啊!她用发簪划伤了我的脸,奴婢顶着这张丑陋的脸,往后如何还敢留在北帝宫污了北帝的眼睛?”乐七声泪俱下楚楚可怜。
这种情况,北帝又怎能铁石心肠,他动了恻隐之心:“日后你便安心留在本座宫里,别养鱼了,为本座负责饮食起居吧。你受的伤,本座定会给你个交代。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北帝,奴婢名为乐七。”她用手捧着脸上的伤口,眉头紧蹙,可怜巴巴望着北帝水神。
夕玥听了师傅的话猛然抬起头,纵使自己如何解释,在师傅心里也不过是狡辩罢了。自己在他眼里,就是那个会顽劣到随意伤人的孽徒!
“从今日起,你除了负责去仙山喂仙鹤,还要打扫北帝宫的庭院!直到你承认错误为止!快向乐七道歉!”
”我没有错!”夕玥倔犟的把头甩开。虽然自己已是百口莫辩,却也断断不会向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服软!
见夕玥依旧不知悔改,北帝水神也无话可说,直接吩咐仙娥把夕玥抱走,他不想再见到她。
夕玥就这么眼巴巴看着师傅拿出治伤的药温柔的递给乐七。曾经,师傅只对自己一个人温柔。
乐七胜利了,自己却输的一败涂地,毫无还手之力!
受了打击的夕玥不再像从前那样天真烂漫,也许久都不再笑得可人了。她每日循规蹈矩去仙山喂仙鹤,又老老实实打扫庭院。这一切看似平静,却早已让夕玥小小的心灵难以承受。
看着自己被仙鹤啄得满是伤的手,更加怨恨起师傅的糊涂。
乐七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她日日陪伴在北帝水神身侧,为他打点一切。而夕玥只能远远看着。她对师傅失望透顶,师傅再也不是她心中的白月光了,以至于平日里她都刻意跟北帝水神保持着距离。
哪怕北帝水神主动召见她,她都是规规矩矩回了话就走,犹如宫中其他的普通仙娥,与北帝水神生分了许多。
而得意忘形的乐七,时不时还会来恶心一下夕玥:“北帝明日要去蓬莱岛找冠玉上神,我会跟他一同前往。你就老实呆在宫里扫地吧,可千万别再闯祸了。”
夕玥咬牙狠狠瞪着乐七:“有本事把我赶出北帝宫!否则,我永远都是我师傅的徒弟!”
乐七收了笑容,夕玥这话倒是提醒了她。北帝不过是一时之气,事情久了,他终究还是会如从前那般疼爱夕玥。
“你好生等着吧。”乐七放下一句狠话便快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