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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孽缘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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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腊月,大雪簌簌。这日,周康难得没有赖床,天还蒙蒙亮就跑去重影宫。
“小主,慢点,慢点!”
“参见太子殿下。”
少年看到城楼上的人立即下马拾阶而上过来行礼。
“不必多礼。”经过近八年的贵族培养,土包子周康对于礼仪一套就轻驾熟,装模作样地抬抬手让人家起来。
周康本以为季三郎可能和他哥会很相似,然而面前的少年显然更像他娘一些,长得略有些女气。当然这是忽略他小小年纪就一身的煞气。
五官精致,面白如玉,双眼黑如墨染,一身红色骑装衬得越发面容艳丽,皮肤。一点都没有在西北风沙地长大的黝黑和粗糙。若是扮女装,估计季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与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季家大公子想比,明显哥哥比较像季侯爷。
随着年岁的增长,十四五岁的季远之已经长成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君子端方,温良如玉是每一个见到季大郎的第一感受。远之身体不好,所以常年脸色惨白,身形虽说高挑修长,但看起来单薄了些。
显然,季三郎身体好多了,看起来就活力四射的样子。虽没见过传说中的季罗氏,但从他小小年纪就艳丽的面容中可以想象出罗王妃的美貌。
看到几年没见的弟弟,连一向没啥情绪波动的季远之都有点激动。上前一步,摸摸弟弟的头说:
“许久未见,三郎长高了不少,咳咳。”
然而,季景之不是一个愿意被摸头的小孩子了,炮仗似的立马拂开他哥的手。然而听到大哥的咳嗽声又犹豫了下,把他哥哥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头上。嘀咕道:“烦死了,就给摸一次。”
看到这,周康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孩子怕是口是心非的模样真惹人爱。显然,某人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子。
听到笑声,季景之抬头看了一眼周康。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民间传说中的小灾星,虽然商王努力把传言往好的地方带,但百姓还是偷偷叫他小灾星。
原以为太子还是一个娇纵地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就像他北疆太守家的小孙子王謬。由于是他家三代单传的独苗苗,小的时候就被宠的无法无天,干出过放火烧百姓房子的事,美其名曰:生日要看烟花。后来还是孩子他爷爷老太守出面抽了孩子他爹一顿,子不教父之过。既然孙子打不得,那就打老子。可怜太守儿子三十多岁的青年还被按在地上抽棍子。
许是杀鸡儆猴有用,打那以后,王謬虽说还是顽劣不堪但在外面老实多了,最多折腾下最疼他的王少夫人和他奶奶王老夫人。当然,早期他也惹到过季二郎,季景之可不管是不是王家的独苗苗。一顿胖揍,教他做人。打那以后,王謬遇到季家人,都是绕着走路的。
周康明显和王謬不是一类人。小小的童子身着锦衣,许是天气太冷,外面披了厚厚的雪白狐裘。两只小手缩在捧着个荷塘莲纹的暖手炉,精致的小脸被寒风吹的惨白惨白的,说话都打哆嗦。但为了维持太子威仪,周康尽力挺直了腰不缩成一团。
看着强装严肃的小太子,季景之不知怎么想到了他外祖母养的一只波斯猫。每次到了冬天,明明冷得发抖,团成舒恨不得躲在猫窝里。一旦有人叫它,也是维持姿态,踏着小碎步慢慢靠近,殊不知身子上的毛都已经冻得缩起来了。
“太子殿下,卑职不禁寒风,可否同意起驾回宫?”还是一旁的季远之心疼周康一大早眯着眼睛陪他来城楼等他弟弟,给了个台阶让他回去。
“季侯爷和夫人……”周康其实早想回去躲被窝了,这天气真的要冻死他。奈何,该等的长辈还没来,直接走可能不太好。
“家母等人要过两天到,我提早过来探探路。”
听到这,周康放心地准备掉头就走。早知道不废话了,这风刮得脸疼,冻死人了。
“留步,太子殿下我们是不是见过?”
“哈?”周康一脸懵逼,见过?啥时候,梦里吗?
“卑职见太子十分面善,太子是否去过北疆?”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景之,不得无礼。”季远之看气氛不对出声制止道。奈何季景之仍旧目光灼灼地盯着周康,非要征求一个答案。
被那么好看的少年盯着,苏阳有点紧张,话都说不利落了,“没……没有吧。我出生到现在都没离开过朝歌……”
“莫不是我们上辈子见过。”季景之喃喃道。
啥,难不成我们还是林妹妹和宝哥哥不成?周康听到这一头黑线。
略过这个小插曲,接下来一行人朝王城赶去。周王已经命人在太初宫准备接风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