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上飞鸿压千钧》龙城花都

76、鹿俊之的试探

　　七十五 鹿俊之的试探
　　鹿俊之，在放下酒杯之后，看似无意的攀谈起来，“不知三位是什么缘分，怎么会结伴来到灵界？”说都此处，像是想起什么，赶紧起身双手交叉深揖一礼，“真是失礼，净顾着叙旧了，竟然还没问候两位仙友名讳。”
　　鸿钧一摆手，“不必如此，快请坐，哪有那许多讲究，名字不过是个称呼罢了。”陆压也放下酒杯，微微一笑，笑得鹿俊之心里小鹿乱撞。但此人城府颇深，未曾露出一丝。
　　輘輘角消也插科打诨道，“是不是两位朋友是仙界高人，不方便透露名讳啊？越是如此，我就越是好奇呢？”哈哈，他笑声不绝于耳。
　　鸿钧赶紧道，“那倒不是，只是我与师妹是无名之辈，怕是说了，你们也未曾听闻，在外界，我们既无大族照料，也无师门庇护保佑，所以是怕污了众位的耳朵，既然问起，我就只好报出姓名，我乃古玉灵仙，我师妹是顽石灵仙，如不嫌弃叫我君弘即可，我师妹名讳鱼鲮。”如果仙界有神仙在此认出鸿钧，一定感叹一声：鸿钧老祖真是好修养，掩饰修为，无丝毫傲气，与小辈的仙人也能放低身份，平辈论交。
　　陆压一边饮着果酒一边心里吐槽，‘师兄真是能编的很，君弘，鱼鲮‘。
　　鹿俊之和輘輘角消仔细斟酌着这两个名字，确实未曾听说过，但鹿俊之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继续追问，“既然君弘兄和鱼鲮仙子是师兄妹不知令师尊是哪位仙长，令师门又是仙界哪座洞府仙山。
　　鸿钧也不恼他刨根问底，耐心的编道，“师门未有，师父乃是人界一道家门派的散仙尊者，最终未能登临仙界，已经羽化了，师尊名讳乃是无极子道人。“其实他也不算胡编，他本是天道天界规则的的制定者，天道可以分分钟在人界创建一个门派，让每个人的记忆中都有此门派，都知道有一位散仙尊者叫无极子道人，这位道人有两位徒弟，长徒君弘小徒鱼鲮。”
　　因为此行灵界，有目的而来，鸿钧慢慢掌握了话语的主动权，渐渐将话题引向三界的神仙失踪之事。
　　鸿钧状似无意问，“咱们灵界真是一片洞天福地，我与师妹和輘輘一路行来，看见的都是一片喜乐祥和之景，真是让人羡慕。”
　　鹿俊之眼神深邃，形容潇洒，举着酒壶正在往嘴里倒清泉干酿，并未出声。輘輘角消却未有那么深沉的心思，“你们如何还羡慕灵界？在我家祖籍上，将外界形容的更是玄妙神秘，令人向往，界域开阔，分为天界、人界和冥界，天都有三十三重宙域叠加在一起，人界也是无数界域，连冥界都神秘莫测，这都是我灵界生灵向往的福地。虽然我灵界灵物不适合在外界长呆但丝毫不会打消我们向往的心思啊！”
　　鸿钧一声长叹，“角消兄可能有所不知，如今外面三界大乱，三界众多仙神鬼物失踪，人界有魔族叛乱，甚至连西方世界须弥山和净土也深陷其中，外界已是大乱之相，否则我们怎么会躲入灵界来呢？一为避难，一为游历。”
　　輘輘角消越听神色越发凝重，“原来如此，确实是听家族长辈谈起此事，但不知竟然如此严重了，灵界界域封闭，与外界往来较少，看来也不是坏事。”转头问鹿俊之：“俊之兄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鹿俊之拿起第三壶酒，灌了一口，用宽阔的袖子摸了摸嘴角流下的酒，“外界已经乱了，我灵界怕是也不能幸免，我从灵界之渊听来的古音，就是让我有了不详的预感，因此，才会想要探究古音的来历，輘輘仙友不知可否把你知道的古音来历与我们再说一说，我们也好共同参考。”
　　未等輘輘发声，陆压突然出声，“不必輘輘来说了，我与师兄也是与輘輘一起听到此音来历的，并且那位仙界长辈还为我们弹了此音，要比鹿圣子知道的还要更全，我在音律上也小有所成，原为众位仙友弹一下更全的音律。”
　　鹿俊之眼前一亮，赶忙说，“鱼鲮仙子快请。“輘輘角消也是一脸的兴奋，连连点头，鸿钧嘴角含笑，輘輘也满心的期待。
　　鹿俊之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把古琴，问，“鱼鲮仙子是否用在下这把琴来演奏呢？“陆压原本想拒绝，她的随身宝库中有一把她用惯了的太古名琴，但仔细一思量，今时不同往日，不必拿出来，让人揣测，鹿俊之看似潇洒，实则心思深沉，城府极深，没准看出些什么来反而不妙。
　　因此，陆压欣然接受，拿过古琴，此琴材质古朴，玄丝清脆，是把好琴，因为此音实在是晦涩呜咽难以入耳，陆压在弹琴之前看了一眼鸿钧，鸿钧自然会意，抬手设下一道结界，阻止声音外传。
　　看着鸿钧的布界手法，鹿俊之眼睛一亮，如此精深的布界手法，难道他们的身份真的如他们自己所说的一样是无名之辈么？可是仙灵因为有大道压制，是不会撒谎的啊，否则因果怎么消尽，会影响修为。但是鹿俊之如何也想不到，天界的大道会根据鸿钧的话语创造出来一座仙山，一个师门，根本不会有因果纠缠之事。
　　与鹿俊之只听过一遍不同，陆压在上古时代可是听了好久。
　　陆压挽起宽阔的袖角，皓腕轻抬，一对白玉铃铛系于手臂之上，青丝松挽，白玉簪斜插于发间，眉眼如画，淡浓得宜，灵动非凡，圣洁异常，陆压还用修为掩饰了五分颜色，否则更是夺人眼目。此时，她轻闭双眸，似是回忆，不消片刻，手指翻飞，一首古意盎然，但又晦涩难懂的音律飘然而出。
　　鹿俊之乃是天之骄子，修为家世无不顶尖，美俾仙女更是看过无数，此时只有那轻闭的双眸，印进了他的心间，此时他还不知，以后无数的岁月里，无数的事情渐渐模糊，那身影却越来越清晰，那眸子越来越明亮，那是他心口的朱砂痣，碰不得，得不到。尽管他深居高位，修为冠绝诸界，但他却知道那道身影与他之间有一道永远追不上的沟壑，有一道如三十三重天般高的身影拦在中间。
　　这也是陆压第一次演奏此曲，她沉浸其中，沉浸在那漫长的太古岁月中，那孤寂的，没有规则的苍凉的茫茫宇宙中，那古音就似一首夺命曲，古音出现不久之后，伴随的是宇宙的坍塌，无数星域的毁灭，无数生灵的灭绝，她无助的看着，毫无办法，她似乎看见了鸿钧师兄，对就是这个时候，她又看见了师兄，还有混鲲师兄和女娲师姐，他们发誓要为宇宙生灵做些什么。因此，耗费大毅力和大修为修建了天界，灵界，人界和冥界，各司其职，定了宇宙的秩序和规则。那晦涩难懂的古音，似乎只有她听的间，她层问过师兄姐们，无人听见，陆压不知那是什么，但她可以肯定，那是来自鸿蒙世界之外的不详之音，今日忽听有人又听见此音，她也错愕不已。
　　就在陆压沉浸在音律与往事中时，她不知道，随着古音快接近尾声，在古琴上飘出来的不仅仅是音符，还有无尽的黑气。
　　现场的五个人中，只有她自己不受影响。其他的四位，鸿钧倒也平静，只是面色比之平时凝重，；鹿俊之已经运功抵抗，脸色苍白；輘輘嘴角流血，差点幻化出人形，在人形与兽首之间来回转换，好在大家都辛苦抵抗，无人注意；最惨的时輘輘角消，已经脸色青紫，看样子快要昏厥。
　　好在时间不长，陆压尾指挑过在最后一个音节，双手压下琴弦，古音结束。
　　过了一会儿，众人才慢慢动身，缓过神来。
　　鹿俊之看着脸色青紫，大口喘着粗气的輘輘角消，和气定神闲的鸿钧与陆压二人，心中疑虑更深，甚至輘輘的状态也很好，更加加深了他的怀疑。
　　但是他此时的心思全不在这上，而是对古音的疑虑，没想到古音如此繁复，比他听到的更加完整晦涩。这到底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发出来的音色，又有什么作用，为什么最厚会有黑气发出，为什么会扰人心神。
　　鹿俊之收复一下心情，稳定一下心神，伸手接过陆压递过来的古琴，收入乾坤袋中。
　　双手抱拳，“感谢鱼鲮仙子的高超琴艺，使俊之受益匪浅，想来，仙子对此律也是知之甚详，不知仙子还知道些什么，希望不吝赐教。”
　　“鹿圣子，不敢当，此音我也是第一次弹奏，只听那位仙界前辈说，此音来历成谜，上古时期，发生物种大灭绝与此音出现的时间相符，灭世之后，此音也就消失。那位前辈曾经探查过此音来历，但无所获，但肯定不是鸿蒙宇宙的声音。”陆压回道。
　　“那位仙界前辈除此之外还提到过什么么？”鹿俊之追问道。
　　陆压思考一下自己所思所想，把推测一并说出：“那位前辈，还说过一句话，鸿蒙有缝隙了，那是外界的风声从缝隙传过来的声音，外界的生灵也可能从缝隙进来，造成鸿蒙宇宙的毁灭。”其实，这是陆压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