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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救美 ...

  •   “三妹妹过年好啊,你也来凑热闹?”宁越并不知她打什么主意,不过见着仇敌,不自觉的心生警惕。

      宁瑶慢慢的将人往天泽湖边引,笑答道:“是啊,祖母爱热闹,陪她来的。”又对宁琅说道:“五妹妹也在。”

      宁琅对她嗤之以鼻,冷哼一声后扭头不再理她,只催宁越去买点心。

      “今日天泽湖上有游船,还有西域舞姬表演歌舞,五妹妹不去看吗?”宁瑶很清楚宁琅的性子,精准下饵。

      果不其然,宁琅很快上钩,点心不吃了,拖着宁越就往天泽湖边走。

      宁瑶弯了弯唇,也跟了上去。

      “你慢点。”小小年纪,力气却大,宁越就这么被她拉着挤过人群抵达湖边。

      果不其然,湖中央搭了台子,戏班唱完大戏,便是一群金发碧眼的西域舞姬登场。为引人注目,衣裙颜色艳丽,露着柔软白皙的腰肢,看着就觉冷。

      还有游湖的花船,付一百钱就能登船,近距离观看歌舞戏曲等新春庆贺节目。宁琅的钱已花完,央求宁越送她一些。

      “去玩儿吧,仔细别落水。”宁越数了一百钱二十钱给她,“玩儿够了就去一品香,我到那儿等你。”

      宁瑶终于挤到宁越身边,看着雀跃而去的宁琅笑道:“果然是孩子心性,若是琳儿也这样活泼就好了。”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人也一样,不必强逼她改掉天性。”这小姑娘目前虽作,但本性未坏,她日后只需稍加引导。

      “二姐姐说得对。”宁瑶笑着附和,想到宁琅的下场,不自觉冷笑一声。天性么?下毒害人,强抢人夫,自奔为妾,还是夜里偷人?不过这些与她何干。

      世人皆爱稀罕物,尤其台上表演的舞姬个个妖艳美丽,舞技超群,衣袂飘飘,裙角飞扬,引来阵阵掌声。“我不爱这些,三妹妹你继续吧。”比起后世所见,这些的确不够好看,何况,品行高洁的宁玥怎会看这等不堪入目的舞蹈?

      宁瑶等的就是这一刻,“二姐姐,你不等五妹妹了?”她想抓住宁越,怎奈她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没入人群之中。

      再不明白楚宁瑶的打算,她脑子可以回炉重造了。你先起歹意,就别怪我没好心,英雄救美,一定可以传为佳话。这辈子就永远栓在一起,萧泽辰也别祸害其他姑娘了。当即捏着鼻子喊道:“我的钱袋掉了,谁看到我的钱袋了,里面有十两银子!”

      一听有钱捡,不少人开始往前挤,宁瑶被推着往湖边挪,很快掉落进冰凉噬骨的湖里。看到人消失,当即又变换了声音道:“多谢小朋友,这二十文钱拿去买糖吃吧。”

      莫名得了二十个铜板的小男孩一脸奇怪,简直不相信世上有天上掉钱的好事,明明他什么也没做。想着他爷爷说的话,算命先生说他生来好运,这大概也是好运之一吧。

      可以买炸鸡腿了,当即钻出人群,飞奔去买。

      脱身后的宁越跟在墨烟身后去一品香,心情颇好,“这五百钱给你做红包。”

      “谢姑娘。”墨烟闭口不提刚才的事,她发现,她家姑娘现在变得恶劣了,竟然可以这样面不改色的撒谎!不过比起过去,她还是喜欢这样有活气的宁越。同时也告诫自己,既然选了这个主子,就要一心一意,说不定将来就柳暗花明了。

      见着宁瑶落水,萧泽辰挤开人群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被这边吸引,见证着英雄救美的时刻。

      重生这一世,宁瑶已会水,只是湖水太冷,她脚抽筋了,力气又抵不过萧泽辰,只能任他带着游出水面。

      “来人!”萧泽辰到底顾及宁瑶的名声,将她护在怀中不让人瞧见,招来停靠在岸边的空船,给了一锭银子,将他们送到人少的巷口。

      看不到这出戏的男女主角,围观的人群不由失落。不过有眼尖的人认出萧泽辰来,当即道:“刚才那人是晋王世子!”

      皇室贵胄向来是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当即称赞萧泽辰如何俊美如神祇,如何见义勇为。说到他那平庸无能的父王、混乱的王府,以及当今斗鸡走狗的皇子皇孙,均为他可惜。

      当即又好奇落水女子的身份来,想着二人有了肌肤之亲,便是非君不嫁,一致羡慕她好福气,哪怕做妾,也足够让人羡慕。

      这时,被岸边诸多年轻女子羡慕的宁瑶,正和萧泽辰冷眼相对。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辈子还摆脱不掉他吗?

      不,她再也不想和他有牵扯,待腿缓和之后,又纵身一跃跳进水中。涟漪在湖面弥散开来,徒留萧泽辰望水兴叹,那抹倩影留在他心中,再也无法抹去。

      新年的热闹继续,天泽湖仍旧锣鼓喧天,游人如织。宁越这会儿已到一品香,挑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几道点心慢慢享用。

      尝了几口,味道上佳,她若想开一家吃食铺子,必须以奇制胜。还有京城的脂粉铺子,也得抽空去看看。

      喝了两盏茶后,宁琅风风火火的出现,把宁瑶落水的消息告诉她。“你怎知是她?”宁越让她点东西吃,笑问道。

      “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倒了霉。”宁琅心情大好,连用两块松子百合酥。

      这丫头不止力气大,直觉也这么准?宁越忍不住摇头轻笑,“吃完了我们去脂粉铺子看看。”

      “不是说孝期未过,不能涂脂抹粉吗?”宁琅好不容易等到宁越的错处,忙高声提醒。

      “不买,我们只去瞧瞧。”看看哪些有,哪些没有。

      “哦,你不是不爱这些吗?”宁琅牛嚼牡丹一样吃着点心,吃得满口是渣,说话时很不雅观。

      “女孩儿家哪有不爱美的?我想明白了呀。”宁越为她擦去嘴角的点心沫子,“以后在外吃东西斯文些,要是被你的小姐妹或者哪个年轻郎君瞧见了,会笑话你的。你也不想在外折了面子是不是?”

      “哦。”宁琅不服气,到底还是听劝。

      买了几样吃食后,姐妹两个结伴去蘅香楼,因着蘅香楼的名气,周遭开了许多脂粉铺子,渐渐的变成胭脂水粉一条街。宁琅正值豆蔻年华,爱俏好打扮,于这些很有心得,很是得意的向宁越介绍这里的东西。

      宁越将此处的店铺布局、各家特色和人流量记在心中,准备回家好生分析一番。两圈走下来,心里有了数,除了蘅香楼之外,其余各家卖的东西都差不多。

      这里名声打出去,不少人来开店。因着竞争激烈,这条街的铺子经常转手,能开三年以上的,都是经过大浪淘沙留下的精华。

      回去之后,可和徐清漪商量一二,盘下一两间铺子。明天开始,就可开始进行试验。到家后,宁越一头扎进书房写写画画,直到春燕来请她去泽芝堂用晚饭。

      “你外祖父来信了,说他们可能会搬到京城来。”徐清漪欢喜不已,提前向宁越透露徐家即将得到封赏的消息。

      “当真?”这让她很意外,古人大多安土重迁,不会轻易离开家乡,尤其徐家的基业在扬州那边。

      徐清漪面上有些许怅然,道:“你祖父和舅舅想通了,再富又如何,没有靠山没有权利终究任人宰割。”这个人是指权贵和朝廷,“他说,剩下的产业也够徐家子孙花几辈子了。不做大富商,做小生意即可。你表弟有几分书性,他们想让他走仕途。”

      “这样也好,京城名师多,机会也多。”她见过徐明勖,的确聪明伶俐,能静下心来读书。徐修对他管教严格,和宁瑞扬差不多的年纪,已读过四书五经,且写得一手好字。

      “你外祖父说了,扬州的宅子留着,不过要慢慢清空里边的奢侈之物。待你舅舅在京城站稳脚跟后,他回去养老。”徐清漪说着,很是感慨,父亲信中还说,明王这次扳倒了扬州府大半的官员和诸多富商,徐家出了血,但保住了东山再起的机会,“明儿我们去庙里上香。”

      宁琅最不耐烦上香拜佛,这回也没跟去,得了允许,去寻她要好的小姐妹儿玩儿。徐清漪直摇头,“这丫头太不懂事了。”

      “是啊。”交友不慎,被带坏了。想到将来,宁越不得不再拟一份改造计划。

      坐上桐木漆的平头马车,二人朝京外璟山的昭明寺去。昭明寺历史比大周长久,几百年来久经不衰,香火鼎盛,尤其曾经发生过几起祥瑞更让善男信女趋之若鹜。本朝建立,为图吉利将其纳为皇家寺院,这些年来修缮得越发宏伟壮观。

      初春的璟山还是银装素裹,抬头看向山腰处的庙宇,只见古木参天,钟声悠扬,金顶辉煌,镏金铜瓦,殿阁嵯峨,一丈宽的山道上人来人往,看衣裳穿着,皆是富贵人家。

      拾级而上,两旁的石栏杆上挂满红色布条,写着千奇百怪的愿望。抵达大雄宝殿,只见佛祖金身威严,盘坐在莲台上,悲悯的俯视众生,两侧是一百零八罗汉,神态各异,见着便觉肃穆,忍不住跪下参拜。

      年节香火鼎盛,今天较之昨日不见人少,香烟渺渺,叩拜祈求,向神佛诉说心中愿望。宁越入乡随俗,跟在徐清漪身后参拜,许愿能早些回到原来的世界,如若不能,定要改命活得精彩,而非别人的踏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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