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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玉兰第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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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个字完成,重邑重重地呼了口气,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等到阿竹来给重邑送饭时,重邑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口中喃喃喊道:“花……花……种花……”
阿竹一瞧,赶紧将重邑送回了卧房,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把脉良久,又查看了重邑的伤势,这才缓缓道:“世子这是前几日受了惊吓,积郁在心,又受了伤,伤口化脓,这才病倒了。我先开两副药方,你去备药,一份拿去煎服,一份外敷。我来替世子处理伤口。”
重邑这一觉连续做了几个噩梦,一个是华仲救他时跌落山崖,他跟着跳下去,却怎么也找不见华仲。
一个是柳青青将华仲推入池塘,他将之救上来时,华仲已没了气。
他怒目望着柳青青:“毒妇!你还华仲命来!”
柳青青柳眉一竖,厉声道:“谁让他勾引你!身为男人,真是恬不知耻!”
重邑正打算以彼之道施彼之身,场景一转,他竟到了祠堂。
华南王拿着家法狠狠往他身上砸,厉声道:“我让你喜欢男人!让你喜欢男人!”
而重邑一言不发,就那么默默地受着。
忽然,华南王将家法一扔,冷笑道:“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没法子了?来人,赐华仲毒酒一杯!我看没了他,你会不会回心转意!”
随后管家前来复命:“禀王爷,华仲已暴毙身亡!”
伤痕累累的重邑闻言,一口献血径直喷了出来,大喝一声:“华仲!”竟然就这么醒了过来。
一抬眸,重邑便望进一双担忧的眸子。
“醒了,醒了,大夫,世子醒了!”华仲惊喜道。
“醒了便好,老夫这就去煎药。”一旁随侍的大夫和阿竹皆松了一口气。
重邑舔舔干涸的唇瓣,哑声道:“水。”
华仲连忙去倒水。
重邑望着华仲的背影,心里有些酸涩:华仲啊华仲,你别对我太好,我怕我习惯了就忘不掉。
华仲倒了水,将重邑扶起来,让他靠坐在自己的身上,小心翼翼地喂他。口中还提醒道:“小心点儿烫。”
一杯水下肚,重邑觉得嗓子舒服多了,这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华仲抿了抿唇,严肃道:“你说我是呆子,我看你才是呆子。受了伤,不好好养着,还抄什么书?我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么?”
重邑露出标志性的痞笑,嘴角一扬:“怎么?担心爷?爷这是敢做敢当!”
华仲红了脸,也不否认,只是生硬地转开话题:“你方才一直在叫种花,你要种什么花?”
重邑的眼神有些闪烁,反问道:“那你觉得种什么花好?”
华仲细细思索了一番,道:“荷花玉兰,其叶繁繁,夏可遮阴,秋可避寒。荷花玉兰,其形若荷,华姿华仪,出淤不染。荷花玉兰,其味芬芳,赠彼佳人,还我室家。种在院中,甚是不错。”
“那便种荷花玉兰!”重邑话未出口,便被门口闪进来的人给打断了。
“哥,你怎么样了?”重熙扑到床边,看着面色泛白的重邑,甚是忧心。
“熙儿,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与母妃一道去白马寺礼佛了么?”重邑吃了一惊,不作声色地望了一眼华仲。见他毫无反应,这才放下了心来。不过,他这个做哥哥的,又怎能……
“你还说呢!今早我们收到王府传来的消息,说你病重,我们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母妃走得慢,我就先过来了。”重熙不满地嘟着嘴,“你到底怎么了?没事吧?”
“就是受了风寒,不碍事!”重邑摸摸重熙的脑袋,笑道。
重熙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那就好!你可吓死我了!”
余光一瞥,重熙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一袭青衣,惊喜道:“是你!华公子!”随后忸怩地搅了搅衣角,目光有些闪烁地问:“公子怎么在这儿?是来找我的么?”
“他是我夫子,怎么?你们认识?”重邑笑望着重熙,他才不敢承认自己调查过华仲,否则生气的就不只是重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