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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代圣探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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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代圣探病
瑞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御书房,面上带着笑意,可隐藏在他袖下的手却握成了拳。
完颜枳,希望你能一直这副模样下去。
眼中闪过阴翳,在李公公出来之后,随即消失不见,微笑着两个人交谈的坐上了出宫的轿辇。
在宫门口换上了马车,一前一后往着瑾王府的方向驶去。
马车一到瑾王府门口,护卫眼尖的看见皇宫标志,一人进去通禀,剩的齐刷刷跪在了府门口。
“吾等,恭迎圣驾。”
靳言的禁制还未解除,靳风领着管家出了府门,正准备掀摆行礼时,一双大手扶住了自己,抬头一看,竟是瑞王。
“靳统领不必行礼,我们也是奉圣上旨意前来慰问瑾王爷。”瑞王拍着靳风肩膀,俨然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圣上听闻瑾王爷遇袭,命咱家和瑞王爷一同来此!另外还吩咐我等把阮太医带来。”
李公公一侧身,一个头发灰白头戴飘飘帽的老者对着几人一作揖。
“瑞王爷,李公公,阮医令请,瑾王爷在休息。”靳风在前头领路。
瑞王目光被湖中央的院子吸引,看到似乎有个老者坐在苑侧的桂花树上,然后一眨眼,又不见了。
莫不是出现幻觉了?
哎哟我去! 这瑞王爷逗我玩呢吧!探病就探病! 没事瞎四处看个什么劲,吓死我这老头子了。
老者跳下去,拍了拍胸膛,长吁一口气。
接着背起双手,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迈着八字步走进屋内。
“瑞王爷,看你,你一直注视着湖中院子,怎么了?”靳风看了一下瑞王。
“哦! 就是本王有些好奇那院落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此院名为‘雪落’是先瑾王妃在世居所。”
“噢! 原是先瑾王妃的居所,是在下冒犯了。”
“无妨,王爷这边请。”靳风走到瑞王身侧,向前伸出一手。
瑞王拍了拍靳风的肩膀,先一步跨出,随后等待靳风的跟上。
在几人经过一回形走廊时,有几个丫鬟拿着铜盂匆匆而过,里面泛着一股腥酸味。
“这是怎么回事?”靳风拦下一位丫鬟,丫鬟放下铜盂,跪地施礼。
“回靳大人的话,王爷午时过后未曾进食,大夫的药汤说是用膳前服下,但不知怎么回事服下后,一直呕吐不止。”
“府上大夫呢?为何不命令他去查探?”
“府医早些时候外出寻药去了。”
“靳统领不必着急,我这会就过去为瑾王爷把脉。”靳风怕自家主子吃了老先生的药,会对自己身体造成什么不是。
抓着阮医令的手臂就急忙往前走去。
“看来瑾王爷伤的很重啊! ”李公公换了一只手捧着拂尘。
瑞王神色不明,跟上了只剩残影的二人。
“呕~”未进房门,就听见了一阵阵干呕声,两人互看一眼,最后瑞王先行进了屋内,李公公则留在了门外面。
“阮医令,我家王爷这是?”靳风看着额角冒汗,脸颊通红的秋竟络心里一阵不安。
“瑾王爷可是中了毒?”阮医令三根手指在手腕处几经变换位置,靳风点了点头。
“前一阵,王爷独自外出,我和靳言接到有人要对王爷不利懂得消息,急忙派人查找,找到人时,已经晕厥过去。”
“接下来好几日都不曾醒来,钱舒大人推荐一行医,那行医说王爷中了七禁断路散。”
靳风说到这的时候阮医令立马起身拉住他手,面色微变。
“可曾解毒?中毒时日多久?”
“阮医令放心,已解,但是那行医医术还有所欠缺,解了毒依旧昏迷不醒,想不到今日竟然呕吐起来。”
阮医令松开手,在床侧走了个来回,招来一小厮,掩耳吩咐了几句,又走到对面的书案,蘸墨书写起来。
“靳统领,可曾知道行刺之人?”瑞王走过去看了一眼昏迷的瑾王,起身,拿过干布巾,擦拭了额角冒出的汗。
“瑞王爷,怎敢劳您大驾让属下来就好!”靳风作势要去拿过瑞王手里的布巾,瑞王伸手拒绝。
“无妨,竟络自小吃的苦头多了,我这点心意不足挂齿!”
又帮他整理好微乱的床褥,才起身离开。
“还望瑞王爷治我等失职之罪,属下等赶到时,就只见身上有伤,昏迷不醒的瑾王爷。”靳风单膝跪下,瑞王喝了一口下人新添的茶水。
“无妨,相信瑾王爷醒来也不会苛责你们。”
阮医令写好之后,拿给身边的药童,药童就随着丫鬟走出了门外。
“靳大人,此药虽味道刺鼻但见效极快,一副贴就好!”
在屋顶上,晒着太阳的老前辈,憋笑的单手放松面部肌肉。
“你说说,这年头的年轻小伙子什么时候才能尊老一点? ”
约莫三个时辰后,一个小厮端着黑黝黝的汤药走进房中。
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异味道顿时充满房间,瑞王都不经意捂住了鼻子,抬手指着汤药问道。
“这药真有见效?”
阮医令似乎早就习惯了这药的味道,面无表情的拿起汤药走到床边。
靳风这会大概明白老先生的药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服下要之后的后遗症,那药味道极其冲鼻,他要不是忍耐力强,早就夺门而出了。
别说在场的人被药熏的无可奈何,连本来装病的人,在药距离自己一公分的时候,已经醒来,面对着古怪汤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的意识是醒着,但是全身不能动弹。
直到一股苦味没入咽喉,瑾王发誓绝对以后不惹那老者,这药入口之后,带来的则是驱之不散的苦。
舌尖发麻,入胃之后虽然缓解了腹部的灼热感,但是满嘴的苦味经久不散。
身体可以动弹了,秋竟络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撑到瑞王几人终于踏步离去之后,冲到圆桌处,拿起水壶一阵猛灌。
“老先生您的药,可让晚辈受益匪浅。”
那是,小疯子制的药坑的我那是一个大彻大悟,如今,总要有人体验一下我当时的痛苦。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说是否?”老者从屋顶上翻身而下,靠在柱子上,又饮了一口葫芦里面的东西。
这时,禁制解除的靳言看到老者的背影,后脑一阵发麻,刚想,转身就走。
“来都来了,你主子也醒了,不说点什么?”老者的话,让靳言硬生生调转脚步,对老者行了一个无比端正的鞠礼。
言语之间透露着诚恳,“老前辈,厨房已经在准备晚膳,您看……”
话音未完,眼前刮起一到劲风,睁眼时,前头只剩下猛喝水的秋竟络。
听到靳风那番声情并茂的描写,靳言都觉得此时的喉咙泛着一股苦意,咽了咽口水。
“王,王,王爷,那个,老前辈吩咐的事已经准备完毕,另外严景渊的人在赶往靖南城,您看?”
“线索已清,何惧之有?枫玘那边你多照看着点。叫厨房晚上准备点甜汤!”瑾王感觉喉咙越喝水越苦。
“是!”靳言没有秋竟络的忍功,已经笑了出来。
“笑是吧?你放心明天我想老先生讨几颗,给你试试。”瑾王突然笑了起来,靳言立马施展轻功离开了原地。
到了晚上,用膳时,秋竟络第一次有种想把自己舌头扔掉的感觉。
因为吃什么都苦的!尝到甜汤只有更苦!
一顿晚饭下来,老先生吃了的十分饱,瑾王只获得一脸菜意和满腔苦味。
“小子,明天辰时,院落附近的下人都需要禀退,连你这两个手下也不能在场,至于你。为我和那丫头护法就好!”
老者特别喜欢喝酒,连他说话的空气里都弥漫着酒味。
“是,你们二人听到了还不下去处理?”
靳风,靳言放下碗筷,起身之后,往厅外走去。
“在此期间,你所闻所见均不可与外人道之,否则就算你位居高位,老头子我都有办法让你痛不欲生。”
秋竟络听完之后,面无异常的点点头,老者起身离去。
刚刚老者的警告之语依稀在耳,他看着某一处院落,神情漠然。
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有此高手相护?
秋竟络有些期待明天的到来,他走到一处祠堂内,里面排列着整整不下数十的牌位,至于正中央的两座牌位明显比别的更加干净,一尘不染。
他上完香,抽出置于一旁的宝剑,拿起桌上放置的酒壶,仰头灌下。
月色白如霜,硕大的瑾王府在这热闹的京畿都里格格不入。
与外面的繁华相比,瑾王府就是风景独特了些,它冰冰冷冷,没有一丝生气。
用枫玘的话来形容此时瑾王府,深府美景少炊烟,疑似空境渺人间。
祠堂内,响起舞剑的破空声,酒坛应地而碎的声,在后半夜隐隐有几声抽泣声传出。
靳风就站在不远的走廊里,看着院中倒映的黑影,眼中多有难受之意。
靳言坐在树上,难得的一言不发,看着细密的枝叶,上扬着嘴角,不几多时,一颗晶莹的水珠滑落长空,掩埋进土壤里。
今日,是先瑾王妃的冥寿之日。
瑾王怕是要整夜饮酒舞剑不停了,正如瑾王府低沉的景象。
在一处歌舞升平的阁楼内,有两个身影在一座密闭的房子里,跪在地上,往火盆投掷着黄色的圆纸。
“络姨,缡儿和尚儿不能回府,只能在这陪您过生辰了,竟叔不会再偷喝酒了,这次我俩不给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