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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容知猝不及防被屁股糊了一脸,更不妙的是,这个位置离小花花很……近。
      纵然她及时抽针,也吸了一肚子大黄狗的屁血。
      呕……
      容知扶墙干呕,她恨!
      为什么早不动晚不动,偏偏在她吸血的时候动?
      大黄狗也很委屈,被蚊子叮到的部位是那样的难以言说,它那儿还长了一个大包,又痒又疼,却舔也舔不到!
      黄狗疯狂转着圈儿想舔自己屁股,可他大爷的连边儿都挨不着。
      客栈掌柜的小女儿咬着糖葫芦,含含糊糊的对掌柜说:“爹,咱家大黄疯了。”
      掌柜的抬眼瞧了瞧:“别理他,大黄这是在咬自己尾巴玩儿呢。”
      女童咯咯笑了:“它咬不着。”
      大黄绝望的一屁股坐下来,在地上疯狂磨蹭。
      女童拍手叫道:“大黄在地上磨屁股哩,羞羞。”
      诚然大黄已经十分可怜,可被迫吸了一肚子血的容知依旧恼恨不已,她召集了周围所有的母蚊子,吩咐它们都去叮咬这条狗。
      大黄狗哀哀的嚎叫着,慌里慌张的躲避母蚊子的骚扰,前爪刚拨开了鼻尖上的,后面屁股上就被好几根针一齐扎了进去,刚用尾巴扫开,背上的蚊子又狠又毒的给了它一针。
      大黄一时满地打滚,一时扒脸摇尾挠背,状若疯癫。
      女童惊叫道:“爹爹,大黄发羊癫疯了。”
      掌柜淡定道:“乖妞妞,大黄这是在跳舞呢,你别靠太近,打扰到它。”
      说着,他走到门边,拎起大黄,甩进水桶里,嘴里低声骂道:“死狗,哪儿去瞎混了?一身臭味,尽招蚊子,自己洗干净了再出来。”
      大黄从水里钻出头来,一身毛湿哒哒的,黏在身上,看起来分外落魄。
      它垂头丧气的把两条前腿搭在桶沿,眼里含着两泡泪,不敢离开救命桶半步。
      想它大黄降生此镇已有八年,平日里撵猫逗鼠,追鸡捉鸭,堪称镇中一霸,来往男女老幼都爱它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时不时的撸一把狗头,它就当是做个头部按摩了。
      又因它好命生在客栈掌柜家,对于一条狗来说,这可算是投到好胎,生在富贵窝了。
      凡是客人吃剩的鸡鸭鱼肉,大黄都可以随意挑拣,因为它肉骨头多,镇上的其他狗都让着它,讨好它,盼着他嘴里能漏出一星半点儿。
      大黄从生下来就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这年头,连蚊子都晓得欺负狗了,这是什么样的世道啊!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小镇惊现一群母蚊对无辜公狗发起攻击,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容知出了一口气,大发慈悲的放过大黄,又忽见客栈旁的小巷子里隐隐透出紫光。
      不知为何,这光在她眼中显得格外高贵华丽,朦朦胧胧,如梦似幻,看得她心直痒痒。
      街上来往的行人似乎都没发现这阵光,容知暗道:“难道有什么异宝,怎么旁人看不见偏我看得见?难道是我的机缘。”
      她兴奋的飞进巷子,谁知一进去就见一个炼气大圆满的老修士站在那儿候着她。
      老修士胡子花白,他提着一盏三彩鹤形灯,那鹤头的漆都有些掉了,灯心发出莹莹紫光。
      这修士一脸得意的看着她,口里道:“合该是我的机缘,竟撞见一只炼气八层的蚊妖。”
      他喝一声:“小蚊妖,你竟敢骚扰镇上大黄狗,快快入我囊中,听我教化,改邪归正。”
      说着,他抛出灵兽囊兜头罩来,容知惊慌失措的避过,嗡嗡呼唤她的蚊子大军。
      白胡子修士见她躲过,晃一晃手中小灯,容知心中顿时升起对那灯光的渴望,忍不住想扑过去,扑那盏灯上永远不下来。
      那修士已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容知打个激灵,清醒过来。
      这不就是修真界版本的灭蚊灯吗?
      灭蚊灯利用蚊子趋光性的原理,可以用365nm波长的紫光诱使蚊子,可这修真界的灭蚊灯效果也太好了吧。
      可毕竟她不是本土刚开智的蚊子,半年前她还是个人,心理素质要比普通的蚊子好多了。
      容知装作被灯光吸引的样子,慢慢的靠近,等离那修士一臂远的时候,她猛然引动周身灵力,掀起一阵狂风,想把那白胡子修士吹走。
      这突如其来的风吹的修士晕头转向,歪歪扭扭站不稳,脑袋在墙上连磕了三四下,都磕秃噜皮了。
      可那修士毕竟修炼多年,虽然被打个措手不及,也很快立住了脚,只是手里的鹤灯被吹飞了。
      那修士急忙把灯召回来,那灯已经被撞得破破烂烂不能用了。
      白胡子修士大怒,修仙本就烧钱,他一个天资不好的老修士,穷得响叮当,连法器都只有那么两三个破烂货,不然也不会看到这么一只野生的蚊妖就欢喜得不得了,他还不是想捉去卖个好价钱。
      如今法器坏了,去店里修补还不晓得要花多少灵石。
      他愤怒的掏出个坑坑洼洼的金钵,刚要驱使着收了面前这只蚊妖,就觉得腹部疼痛难忍。
      他大惊,想使遁法逃走,却疼得连灵气都调不动。
      老修士抖抖索索从乾坤袋掏出一丸丹,梗着脖子咽下去,却无济于事,他慢慢蹲下身,疼得脸上汗涔涔的。
      他恐慌的望着容知,容知却不上前补刀,因为她深知这修士已回天无力了。
      断肠木的花粉,元婴以下,无药可救。
      容知掐诀升起一个简单的隔音结界,巷外人来人往,无一人发现巷子中这老修士疼得满地打滚,凄惨嚎叫。
      容知眼睁睁的看着他肠穿肚烂,最终一身尸骨化作一滩水,只留下一袭灵袍,一个灵兽囊,一个乾坤袋,以及数件法器。
      她的心情很复杂,这桩祸事全怨自己,如果不是她行事不谨,就不会露了马脚,引来这修士,如果不是她心生贪欲,就不会入小巷,被修士瓮中捉鳖。
      只是那修士低估了她的心智,又不知她有断肠木花粉,才让她成功反杀。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杀了这个修士,必不能让他活着,泄露自己行踪。
      容知杀了人,深知此地不能久留,必须及早离开这个镇子。
      可惜那些法器乾坤袋等物带不走,因这修士的乾坤袋是灵域制式的乾坤袋,制作时只考虑过修士使用它,因此并没有缩小的功能。
      容知自己变大变小倒是会一点儿,却变不了别的东西。
      她捂着胸,喃喃自语:“好痛,感觉损失了一个亿。”
      她吩咐蚊子们把飘落在地上的花粉捡好,免得误伤无辜路人,便忍着心痛急匆匆的离开了小镇。
      此时镇西的一处老宅中,一块本命灵牌咔嚓一声碎了,与白胡子修士同住的另一位筑基修士赶到灵牌前,脸色难看的看着破碎的灵牌。
      筑基修士姓李,他与白胡子都是没什么天分的修士,两人结伴修行数十年,结为异姓兄弟,从前也许过“同富贵”的诺言——虽然他俩混到白发苍苍还是没混出头。
      他们都无子嗣,毕竟大多女修士看不上他们两个没出息到连自己都快养不活,那些凡女倒愿意嫁给他们,可他们两兄弟又嫌弃人家,不乐意娶人家,就一直打着光棍。
      这么多年生活下来,两个老光棍的感情倒是好得很,知道兄弟被人打杀了,李修士目眦欲裂,他咬牙切齿掏出一面罗盘,寻到自家兄弟殒身之处。
      此时容知刚刚离开,还没旁人发现这里,现场维持着原状。
      李修士看着剩下的那堆衣裳和法器,只觉头晕目眩,他悲声哭道:“兄弟,我定为你报仇雪恨!”
      他掏出一张回溯符引燃,重现了此地一刻钟前的景象。
      看完后,他恨道:“妖孽该死。”
      他将那堆衣裳法器收好,御一柄破剑向镇外追去。
      容知自杀了人,便飞速赶路,生怕后头有人追来,因此那修士竟追了大半天都没追到。
      可她的一对小翅膀毕竟没有剑来得快,她都进入虎跳岭了,还是被李修士给追上。
      李修士一见到她,二话不说,拔剑便劈了过去,别看他那小破剑不大锋利,好歹他是个筑基修士,剑身的那点儿剑芒伤了容知好些蚊子蚊孙。
      容知擦着剑芒飞过,怒道:“我与前辈无怨无仇,为何杀我?”
      李修士呵呵冷笑:“你在镇中杀我兄弟,还敢跟我说无怨无仇?”
      容知道:“是他先起了歹意,我不过自保罢了,修真界的规矩,先动手者,便是被打杀了也不得寻仇。”
      李修士不语,他点燃一根香,青烟袅袅,很快便弥散开来,且那烟雾也奇,随人心而动,那修士想它怎么变化,它就怎么变化。
      容知挑衅道:“我本以为是在点蚊香,那好歹也有点用,谁知不过是一阵雾霾,老贼,你这雾霾不正宗啊,我比较喜欢老北京味儿的。”
      她心里嘲道:谁会傻站在原地等你用烟来药我?
      容知一振翅便飞远了,哪知她飞得有多快,那烟雾就跟得有多快,始终笼罩着她,叫她逃脱不得。
      在烟雾里呆久了,容知便觉得头昏脑胀,她心道不好,连忙服软:“前辈,你放过我罢,你那兄弟来捉我,却不与你说,分明是想独吞,这才被我杀了,他跟你能有多深的感情?”
      修士道:“便不为他报仇,我也要拿了你,去灵兽行卖个好价钱,叫你一辈子为人驱使,不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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