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大复活术了解一下？》末世梦魇

18、蝙蝠热销中（二）

　　大宅里很安静，除了火燃烧木头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连呼吸声也弱不可闻。

　　布鲁斯坐在躺椅上，出神的望着跳动的火焰。这个世界如此荒诞，充满着恶劣的玩笑。未知的恶意会总是突然到来，把所有好的都毁掉。

　　时间是人最无法抗拒的东西。这些年里他由于身体原因不得不脱下制服，将蝙蝠侠的身份与韦恩集团一并交给了提姆，自己转向后勤与幕后工作。

　　提姆做的很好，无论是公司还是背地里的职业都无可挑剔，比他预期的要好上很多。只不过他变得有些少言寡语，即使是明面的身份也被人说是带着忧郁气质，深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悲伤可以轻易击中任何一个女人的内心。

　　当年的事情对他们的影响都太大了。如今他也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他或许只能寄希望于提姆的小团队能让他不要变成另一个自己。

　　大概是人老了总是喜欢追忆往昔，最近他总是做梦。曾经所有的愉悦与快乐，悲伤与痛苦在梦中一遍又一遍的重演。这逼迫的他不得不想起被黑暗笼罩的那段时间，又不得不想起他其余几个孩子。

　　迪克，他的长子。那时候他们都还不成熟，无论是蝙蝠侠还是罗宾都是新手上路，在夜巡的时候常常需要相互帮扶一下。这场搭档关系一直持续到一场激烈的无法退让的争吵。

　　罗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夜翼。两个固执的人，谁也不愿意为缓和关系先迈出一步。迪克连着好几年不联系，而他越来越阴沉和暴力。

　　还好，在他失控之前他又有了杰森，他的第二个养子。那是个胆大的小伙子，像一匹桀骜不驯的狼。连受伤也像，只会一个人默默的舔舐伤口。

　　他曾经无数个夜晚坐在蝙蝠洞的电脑前，看着杰森在熄灯之后睁着眼睛无法入睡或者是看着他因为自己无意的言语而沉默的心不在焉的坐在床边。

　　他不怎么擅长安慰，也不太会表达关心。杰森的不安他看在眼里，于是他无数次的告诉他“你不是格雷森，”做你自己就好。不过每次都会被会错意，然后不欢而散。

　　他失去了他一次，那也是他离界线最近的一次。他把杰森被涂画的战袍摆在蝙蝠洞的电脑旁一抬眼就能看到的位置，日夜提醒自己的失败。

　　他没有保护好那个全身心信任他的孩子，他让那个孩子再也没有了长大的机会。后来当知道红头罩就是杰森，他被复活了的时候。喜悦与庆幸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那是他除了父母离开以外第一次念诵上帝的名。

　　对了，还有达米安，他的亲生子。叛逆的，骄傲的，又隐藏着温柔。从那件事之后他便回到了刺客联盟再没有了联系，大概也是觉得无法面对这场命运开下的恶劣玩笑吧。

　　自己的一个孩子失手杀死了另一个，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即使是明白达米安的痛苦，他也无法代替死去的迪克去说出原谅。

　　杰森是也在那段时间离开的，就在他面前。布鲁斯的手无意识的痉挛，仿佛上面还沾着杰森的血液，灼热的温度从之间一直燃烧到心口。

　　韦恩宅在这场闹剧之后便被废弃，染上了亲人的血的地方，只是看着也让人无法忍受，更不要说在里面继续生活。

　　直到今天，他像一只猫一样在感受到死期将近时回到最初的藏满了记忆的地方，独自一人，静默的等待死亡临近。

　　命运再次开了个玩笑。

　　目光落在枕在他膝上的还在身上，一个由传说而诞生的奇迹男孩。一个即将要和衰老的生命一并离去的小家伙。他的又一个儿子。

　　“我想到了一个方法。”布鲁斯抚摸着男孩头发的手停了下来，“你可以告诉提姆，你会有办法让他相信你的不是吗？你可以让他以韦恩集团的名义立一座石碑，就放在哥谭最显眼的地方，上面刻上蝙蝠侠的传说。只要有人记得，那么你就不会消失。”

　　“就像那些童话或者神话故事一样吗？”男孩声音很轻。

　　“是的，就像那些一样。提姆会照顾好你，你会喜欢他的。”

　　“可是我想要你活着，”男孩轻轻的说，近乎叹息“我只想让你活着。”

　　“我知道每个人都不会逃脱时间，所以人们总会老去。我也知道没人能逃过死亡，所以总难免死别。可是父亲，我还是想让你活着。如果你死了，我就没有爸爸了，兄弟总归是不同的。”

　　半晌无言，“蝙蝠侠会活着。”只是活着的蝙蝠侠不再是布鲁斯韦恩，仅此而已。布鲁斯手覆在相册的封面上，细细摩挲，然后拿起它丢进了火里。看着那本陪伴了他无数个失去后的夜晚的相册在火焰中燃烧卷曲，“里面有太多不能被发现的东西了，我还是把它一并带走比较好不是吗？”

　　“对了，你还没有名字吧，如果你愿意的话，Robin·Wayne（（罗宾·韦恩），你可以把这个当做你的名字。”

　　没拉严的窗帘透进来微弱的光芒，天亮了。布鲁斯的手从扶手滑落到身上，总板着的嘴角总算放松了些，一直笔直的背脊也终于顺从了躺椅的弧度。

　　听着布鲁斯的心跳渐渐停止，“父亲你还真是没有起名字的天赋，直接把罗宾冠在韦恩前面，稍微有些随意了吧。父亲，你要不要再好好想一想。”

　　没有人回答，当然不会再有人回答。

　　于是男孩自问自答的说：“好吧，真拿你没办法。那么我承认这个名字了，希望以后提姆有了自己的罗宾以后不会出现喊一声两个人回头的情况。”

　　提姆是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发现家里的老头子不见了。昨晚他夜巡路遇二代小丑，紧赶慢赶的终于赶在天亮前把他塞回了阿卡姆，接着换了衣服就变成了提姆韦恩奔赴公司参加会议。

　　天知道当他一直忙到中午，头昏脑涨几乎要猝死的晃晃悠悠回到新韦恩宅然后发现老头子不见了，既不在宅子里也不在新蝙蝠洞里，完全找不到人，于是一股寒意直窜大脑直接生生吓醒的时候是有多痛苦。

　　监听器？跟踪器？别做梦了，那是蝙蝠侠，即使他老了，那也是只老蝙蝠。所以糊弄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尤其是当他意识到，布鲁斯可能是故意离开的，从他的身体状况来看，他故意离开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头一次，提姆如此痛恨自己所奋斗的世界第一侦探的目标，脑子动的太快于是真相根本不容他抗拒的就闯进来他的脑海——布鲁斯要死了。

　　“你来啦，”提姆踏进韦恩家旧宅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倒在躺椅上了无生息的布鲁斯，立时心脏一紧有什么哽住了喉咙。突然传出的声音才让他看见了躺椅旁的男孩，黑发蓝眼与照片里年幼的父亲有七八成相似，表情平静又哀伤。

　　“初次见面虽然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男孩垂下眼看着摇椅上的布鲁斯，“Robin·Wayne，我的名字。我诞生自蝙蝠侠的传说，很快也将随他而去。”

　　葬礼举行在三天后，那一天雨下的很大，天空上云阴沉而厚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出席葬礼的人很少，除去牧师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明面上的布鲁斯韦恩是个花花公子，看起来多情实则无情的很，从不与任何一个人深交。暗地里的蝙蝠侠就更没有多少说的上话的朋友了，从他离开正义联盟，当年的战友们也很少再有过联络。

　　黑色的棺椁被放进韦恩家族墓地中属于他的那个坑里，提姆走上前埋了第一锹土。“你总是说你已经活的够久了，阿福、杰森、迪克……你总是说你本来应该走在他们前面。好吧，鬼知道我在说什么。”

　　“布鲁斯，我曾经以为你是不会死的，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像这样送你离开知道吗？你总是那么强大、睿智、冷静、看上去无所不能……布鲁斯，拜托，我还有很多没有学会，别这样离开……”

　　海王忙于亚特兰蒂斯的政务只托人送来了一只号角。戴安娜前一阵子刚刚继位同样抽不开身，她委托人送来了一封信和一把刻着永恒的英雄字样的宝剑。

　　这些东西现在与那本被焚烧后只剩下碎片的相册还有杰森、迪克与阿福的几样遗物一起被放在布鲁斯的棺材里。他们将会陪伴着他一起深埋地下。

　　如果没有很多年前的那一桩事，布鲁斯的陪葬品里本该再多一样。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很久不联系，这些年里那个人一直蹲在北极的堡垒里全身心的抗拒爱人的离去，不再回应呼救，也不再关心别的。

　　“你要走了吗？”在立好的墓碑前放上一束白花，提姆走到树下站在罗宾韦恩身旁，将伞往他头顶上移了移遮住瓢泼的雨水。然后和他一起看着穿着黑衣打着黑伞的人们依次走到墓碑前献花与话别。

　　他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混在人群里的达米安，拿着花，所有的痛苦都藏在面无表情的面具后面。老实说他这副样子看起来和布鲁斯越来越像了，这个不是什么好的走向。

　　来此的，无论是钢骨、闪电侠还是绿灯侠，包括达米安在内，他们都看不到这个孩子。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是一个独属于蝙蝠侠的奇迹，而自己能看见他则是因为自己承接了蝙蝠侠的名字。

　　“是的，”Robin平静的看着那块灰黑色的墓碑，上面刻着布鲁斯韦恩的名字，他的生卒年，一句看起来很有道理的墓志铭，深埋于泥土下的那部分的角落上还刻着一只代表他暗处身份的蝙蝠。

　　“我诞生与他，现在也将随他离去。”

　　“这听起来有些奇怪，我是说，听起来就像是殉情又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动向，”提姆试图让这个算起来或许应该是他弟弟的男孩从想要跟布鲁斯一起死去的事情上转移些注意力，不过看上去貌似收效甚微。

　　“人们总会用故事去怀念或者祭奠某个伟大的人不是吗？”

　　“好吧，看来我无法改变你的主意了。”提姆耸耸肩，揉了揉他的脑袋，勉力笑了笑不过有些失败，笑的比哭的还难看，“或许又空了我可以去找达米安喝一杯然后再打一架，毕竟这个家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那很好，如果你们可以好好相处，布鲁斯会高兴的。”Robin认真的看着他，随即又转回头目光深沉的看着墓碑，“他想告诉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他为你骄傲。他也想告诉达米安让他不要在自责了，该向前看了。”

　　“……哦，这样啊，”提姆微仰着头轻轻的说，目光透过雨幕不知落在了哪里，“布鲁斯也终于坦诚了一回嘛。”

　　“那么再见了，”Robin挥挥手走出伞下，一步步走向布鲁斯的坟墓。

　　看着男孩走向坟墓的身形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在墓碑前彻底消失。提姆嘴唇蠕动，“再见了，”话没吐出就消磨在唇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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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声告诉我，甜不甜!!!
我想要评论，我想和你们垒楼聊天。
以及下一个开梅林传奇吧，让我想一个神奇的复活方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