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救了死对头》我吃锦鲤

38、完结

　　因着吴宓的存在，回京的路上并没有做多停留。

　　李陵很是歉疚地揽着秦笙：“没能带你好好四处转转，对不起。”

　　秦笙一把捏上他的脸：“对不起就行了嘛？”

　　“那你想如何？”李陵微微皱眉。

　　“赔我一辈子！”秦笙说完，俏皮地看着他。

　　她此际早已卸去了这些时日的老人装扮，正是娇俏的如那春花一般，惹得李陵忍不住蹭了蹭她的额间。

　　宫中，皇帝早已接到李陵传回来的信，只看着“尚在”那两个字，皇帝便是激动地红了眼，再看到“未醒”二字，两行浊泪终是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林德识趣地退出殿门，将空间留给皇帝，只心下感叹：陛下苦了这么多年，想来是终于可以心安了。

　　入城那天，民间百姓们都见着他们的帝王亲身迎接归来的靖王殿下，却无人知晓，那城楼上的帝王一眼望去的究竟是何人。

　　当皇帝看到真实的吴宓，满腔柔情此时也只化为一声沙哑的“娴儿”。

　　李陵将齐贤的话一五一十地与他说了，而后道：“您看着该怎么办？”

　　皇帝听完后，愣了好一会儿神，那些以往的回忆，他知晓一些，有一些却也不知晓。但他此刻，只想她醒来。

　　他已不是那个处处受制的帝王了，他有能力护着她，他们的孩子也有能力护着她！

　　往日的宫殿又被精细地收拾了一番，秦笙作为帮手，跟在药老翁的身后，看着那个专心守在吴宓身上的帝王。只觉得，这世间情，是属实难得。

　　翌日，吴宓缓缓地睁开了眼，她看着眼前这面容熟悉，但却添了些岁月痕迹的男人，忍不住想开口讲话。

　　可许久没说话，张开嘴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皇帝急忙端来温水，小心地水勺子沾了水为她润嗓子。

　　见她眼中似有迷惑，他耐心地诱导：“娴儿，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吴宓蛾眉轻蹙，似是疑惑，好一会儿才晃过神来，轻声唤道：“睿郎。”

　　“是我。”李睿小心地将她扶起身来，又拿了枕头给她靠着，“你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寻神医来。”

　　“头有些晕，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那天……”

　　“那天都是我不好，你后来晕了过去，伤了头，说是怕你醒过来，会不太记事。”

　　“幸好，你还记得我。”李睿说完，歉疚地垂下了眼。

　　吴宓试着抬手去触碰他的脸，笑得温柔：“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是，我想你好。”

　　“可是，我也想你好。”李睿深情地捧着她的手，“你累不累，累了，就放下来歇会儿。”

　　“不累。”吴宓轻笑着摇头，没去问那些过往，只要眼前这个人，能够陪着自己，便是最好的恩赐。

　　李睿没舍得让她现在就接触李陵，只想等她身体再养好些，再告诉她。

　　但吴宓却是突然开了口：“子瑜呢？”

　　见她眼里含着期待与担忧，李睿心底原本的坚持瞬时化为乌有，他当下就让林德去传李陵入殿。

　　秦笙跟在李陵的身后，有些紧张：“万一，你娘接受不住咋办？”

　　“你这么乖巧，我娘肯定会喜欢的。”李陵抬手扶了扶她头上的乌木发簪，定定道。

　　秦笙翻了个白眼：“我是说，突然看到你长这么大，你娘会不会被吓住？”

　　李陵顿住了，但片刻后，他又释然了：“应该不会，既是让林德来传咱们过去，应是无有大碍。”

　　纵使李睿给吴宓提前做了心理准备，乍一看着眼前这两个容颜俊秀的年轻人，还是有些惊讶。

　　但她很快就通过眉眼确定了李陵是自己的儿子，而李陵身边的那个小娇娃应是自己的媳妇。

　　吴宓的目光自秦笙头上的乌木发簪移开，落在他二人牵着的手上，浅笑着打趣：“这一觉睡醒，子瑜长这么大了，还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乖孩子，快过来，让娘好生瞧瞧你们。”

　　两个人乖巧地走了过去，跪坐一旁，吴宓亲热地拉过秦笙的手：“好孩子，我一眼见你，就喜欢的很。你们成亲多久了？”

　　“半年有余了。”秦笙应道。

　　“可有好消息没？”吴宓又问。

　　秦笙一时没反应过来，李陵插话道：“还没呢。”

　　秦笙又懵逼地转回去看李陵，见他后续又说道：“我们会努力的，争取早日让您报上孙子！”

　　秦笙的脸瞬时就红了，同时在心底默默鄙视自己，怎么这时候脑子就不咋灵光了！

　　等从宫里回来，秦笙依然还在为自己当时的迟钝而深感不满，李陵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我的小娘子，你这是在愁什么呢？这小眉头皱的，怪让人心疼的。”

　　秦笙一把拍掉他的手：“我……你……”

　　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复又生气地埋头往房间里走。

　　李陵走快几步跟上她，笑着一把揽过她的腰身：“暖暖这是将母妃的话听进去了，所以，一回来，就着急着想让母妃早些抱孙子么？”

　　秦笙有些愤愤他的曲解，正想推开他却被他揽得更紧。

　　眼见着他凑了过来，这青天白日的，秦笙伸手就拦住了他的嘴：“你注意些！这院子外头还有人呢！”

　　“哦，那我关上门。”李陵认同地点点头，脚下一踢腿，就将门关上了，顺带将秦笙一把抱起继续往里走。

　　秦笙被他轻柔地放在床上，看着他慢慢贴近的容颜，秦笙的心也抑制不住地跳动起来。

　　但残存的理智，还是逼的她再度开口说话：“咱们刚从宫里回来，这天还亮着……”

　　“所以，更要乖乖听母妃的话。”李陵贴身上来，在她嘴边轻啄了一口，“闭上眼，天就黑了。”

　　秦笙受困于他的气息，陷于他的柔情，乖乖地闭上眼，任由他带着自己去追寻那未来的孩子。

　　时至初秋，又连着几日难得的好天气，秦笙在王府里呆不住，便长时间地在外面游玩，李陵亦是寸步不离地陪着她。

　　秦笙很是不解，甚至忍不住拿白眼砸他：“你可是堂堂靖王爷，你这一天天的，就这么闲？”

　　每每这时，李陵便会放软语气，捧着她的手说道：“暖暖，我就想多陪陪你。”

　　但次数多了，秦笙总是觉察出些不对劲，便又揪着他问：“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狗？”李陵认真地想了想，“城外庄子里倒是养了几只猎犬，待过些时日，我待你去打猎，顺便瞧瞧。”

　　秦笙一巴掌呼过去，但又在半道上停下了：“不对，你是有别的事瞒着我！”

　　李陵自知再难瞒过去，便将李睿的意思给她说了。

　　秦笙听后，整个心情也闷闷的。毕竟，她现在虽是住在王府，但也不总想呆在王府里，这要是住进了宫，那一天天的还不得憋死，就宫里那个小花园，有几棵树，她都数的过来。

　　但这毕竟也是迟早的事，秦笙想了想，只好道：“那最后期限是什么？”

　　“先等咱们有孩子了再说。”李陵笑道。

　　秦笙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怕不是拿我来做这挡箭牌吧？”

　　李陵嘿嘿一笑，透出来些平日不曾有过的调皮，惹得秦笙一阵欢喜，她抬手点住他的额间道：“你这家伙，还真是鬼灵精的！”

　　“但你好歹也是个青年才俊，你这一天天的游手好闲，就不怕被那些朝臣们逮住了，天天往陛下那儿给你上折子？”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所以，我一早就放出风声去了。”李陵回道。

　　“什么风声？”

　　“靖王妃有孕，靖王爷心疼爱妻，寸步不离。”

　　秦笙听完后，赶紧捋了捋身上炸起的鸡皮疙瘩。

　　“你可别瞎说！这没影儿的事呢！”

　　“所以，我才要天天陪着你，将这影子给落实了呀。”

　　“你也不嫌臊得慌。”秦笙伸手推了推他。

　　李陵长叹道：“若是要论不害臊，那我可是比不上你师兄啊。”

　　“我师兄又怎么了？”秦笙皱眉。说来，自上次宫中回来后，秦笙便再没见过齐贤，此时李陵提起，便甚是有些想念。

　　李陵轻笑：“咱们下午去鸣凤轩坐坐，你就知道了。”

　　见他说得这般神秘，秦笙哪里还等得，当下就要闹着去明凤轩。

　　李陵无法，顺带着又想激一下这小妮子，便立时让人备马车，带着秦笙到了明凤轩。

　　温娘正是出来照看一下生意，眼尖地看见秦笙，笑盈盈地摆了过来：“哟哟哟，咱们的王妃娘娘，今儿个来可是想买些什么贴己物件呢？”

　　秦笙笑眯眯地唤了“师娘”，而后道：“我师兄呢？”

　　温娘听她问齐贤，噗哧一声笑了：“你师兄啊，他早已游历五湖四海去了。”

　　“不过，你姐姐回来了，我带你去瞧瞧。”温娘噙着笑，拉着秦笙移步到了后院。

　　等秦笙看清那藤椅上躺着晒太阳的女子，顿时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

　　齐贤这肚子，是怎么回事！

　　温娘笑嘻嘻地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才这么些时日，就连你姐姐都不记得了？”

　　秦笙艰涩地吐出“姐姐”两个字，而后大步流星跨到齐贤跟前，撩了她盖在脸上的帕子，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齐贤故意挺了挺肚子：“用你学医十多年的知识想想，也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孩子他爹呢！”秦笙有几分暴躁。

　　“不对！你们都还没有拜堂！”秦笙又暴躁了几分。

　　“姐啊！你怎么能这么……”

　　“其实我们已经拜堂了，就在回来后的第二天。”

　　宁榕端着一盘橘子走过来，话里是浓浓的歉意。

　　“本来是打算回来后，就即刻办一场婚礼，可是贤儿她不愿……都怪我。”

　　秦笙皱眉，质问齐贤：“你们什么时候拜的堂？为啥要偷摸着拜，这婚礼都不打算办了？婚礼对于女人来说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齐贤应道。

　　“但是，我不能害了师傅，不能连累药冥谷！”齐贤揪着手中的帕子，“谷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而况，办婚礼，还得费那许多银子，还不如通通给我存着呢。”

　　秦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但齐贤的话，也点醒了她。她自药冥谷弟子，转换到如今的身份，虽然自己没怎么费心，但李陵与师傅他们，定然是在背后做了许多，不然也不会换来她的安然无恙。

　　秦笙不说话了，齐贤便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师妹放心，只要这傻子一天被我迷住，我就一天过得是好日子。”

　　秦笙还没反驳，宁榕已经接话了：“你们放心，我会对她好的！也会穷尽一生护她周全。”

　　秦笙没看他，只转头看向李陵：“你能保证吗？”

　　李陵没想到这把火竟然会烧到自己身上，但秦笙的要求，他又如何不能答应？

　　“我可以保证。”

　　得了李陵的保证，秦笙这才将注意力放在齐贤的肚子上，好奇地问：“这多大了？”

　　齐贤懒懒地伸出了手：“你不会自己看啊。”

　　秦笙白她一眼，搭上了脉，而后眉头紧皱：“你们这是……”

　　秦笙不想再说话，只对着齐贤与宁榕竖起了大拇指：“你们厉害”。

　　李陵站在一旁看着秦笙这动作，只突然觉得哪里堵的慌，人一拜堂这孩子就有了，怎么自己努力耕耘这么久都没有呢？

　　挫败！李陵的神色渐渐黯了下来，神思也开始游走，认真地思考着为什么自己努力耕耘，却没有收获。

　　及至回了王府，李陵都是一派颓然，但等用过晚膳，看着正对着铜镜打理头发的秦笙，他环视了一圈安静的房间，苦哈哈地凑了上去，抱住了秦笙的腰，将自己的头贴在她的肚子上。

　　秦笙难得见他这般的模样，想他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难事，忆起之前李陵说的那件事，忍不住道：“是不是陛下又催你了？”

　　李陵摇摇头。

　　“那是大臣们给你上折子了？”

　　李陵又摇摇头。

　　“那是你头疼了？”

　　李陵想了想，很不情愿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帮我瞧瞧，我是不是不行。”

　　秦笙初时没反应，等李陵再度暗示，她气得一巴掌呼了过去：“你不行？我看你天天的很行啊！不用瞧了！”

　　李陵正是再想试试，秦笙一口气哽在喉间，下一刻扶着镜台就开始干呕。

　　李陵登时急了，也不想再辨证自己到底行不行，一心只想秦笙快些舒服，等秦笙不再干呕，又漱了漱口，李陵这才提着心开口：“都是我不好，气着你了。”

　　秦笙没搭理他，伸手搭上了自己的脉，对着李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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