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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熙熙攘攘的小镇上人来人往,卖冰糖葫芦的老板,撑着长长的插满糖葫芦的竹竿儿,边走边叫卖:“冰糖葫芦勒,又甜又酸了。”

      “老板,给我一串。”声音清亮,不含一点杂质。

      老板侧头,一个青衫布衣的青年人,正面带微笑的站在他身旁,一手提着在市集上买的菜,一手里递过一个铜板。

      “啊!小鱼菩萨啊,又来买冰糖葫芦了!”

      老板说完从冰糖葫芦串上拿下一串递给他,摆了摆手道:“不用给钱了。”

      青衫布衣青年没回话,接过冰糖葫芦,把手中那个铜板塞到老板的手中。

      “每次都白吃你的,多不好意思,你也是做生意的,上有老下有小,拿着吧。
      ”

      青年把钱塞到老板手里,小心翼翼的把糖葫芦用油纸包好塞入怀中,转身就走。

      还没走多远,便耳朵一动,在各种嘈杂的声音中,隐约传来小孩断断续续痛苦的哭喊声。

      青年脚步一顿,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分开人群,朝声源去走去。

      街角处,一衣衫破烂的小孩,正蹲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似乎终于忍不住般,就地一躺,捂着肚子满地打滚。

      青年抬步走过去,放下刚买的菜,也顾不得脏,伸手抱起小孩,认真看了他一眼。

      这孩子脸色灰黄,夹杂着淡淡的虫斑,青年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又住他肚子上面按压了几下,轻轻扣住了他的嘴,柔声道:“别怕,把嘴把舌头伸出来,给哥哥看看。”

      那小孩忍着疼痛,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见到是他后,眼睛里溢出希翼的光,乖乖的伸出舌头让他看。

      青年人用手压下他的舌苔,看了一圈又道:“翘起舌尾。”

      那小孩乖乖的翘起了舌尾,鲜红的舌下满是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青年认真看了一眼,神色才放松下来。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颗类似糖的圆球,塞往那孩子的嘴中。

      “乖,把糖吃了。”

      那小孩对他没防备,乖乖的张口把糖含了下去。

      只是还来不及吸.吮,那颗糖便像活的一样,从喉咙里滑了下去。

      小孩砸吧砸嘴,皱着稀稀黄黄的眉毛道:“这糖怎么不甜?”

      青年轻笑,露出嘴角浅浅的梨窝,他的眼睛很漂亮,笑得弯弯的。

      看得那小孩有一片刻的恍神。

      青年擦掉孩子额间的冷汗问:“还疼不疼了?

      小孩摇头:“不疼了,可是我想拉便便了。”

      青年挥挥手:“想拉就快去吧。”

      小孩慌不择路,找了一条小巷,四处看看无人,才解开裤子蹲下身。

      不过一瞬间,便拉出一大堆白色的蛔虫,那虫儿还没死,相互的缠绕在一起,缓缓蠕动着。

      那小孩回头看了一眼,吓得浑身一哆嗦,擦干净屁股,赶紧转身就跑。

      他没看到,蛔虫上隐隐约约生出了根系,不一会儿,抽技发芽,绿意盈盈,不过一眨眼便长出了花苞,并开出了一朵鲜艳如血的花,又在太阳的照射下缓缓消散。

      小孩走出小巷,抬头看那青年居然还站在街角等他,阳光照在他脸上,发出柔柔白白的光晕,像不小心跌落凡尘的仙人。

      小孩腼腆着脸,走过去道了谢,转身便想走。

      青年却一把拉住他,半蹲下身子,视线与他持平,认真道:“肚子疼的滋味好不好受?”

      小孩摇头。

      “好,那你记住了,下次吃东西之前一定要洗手,知道了吗?”

      青年人摸了摸他的脑袋又道:“不洗手吃东西,肚子里面会长虫虫,虫虫很可怕的,它会咬你的肚子,一直咬一直咬。”

      小孩被吓到了,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

      见那小孩一副后怕的样子,青年人才带着得逞的笑意,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好吧,你该回家啦!”

      那小孩走了两步,却突然又停下来,甜甜的喊道:“菩萨哥哥……”

      “叫小鱼哥哥。”

      “可大家都说你是菩萨。”

      青年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不想再跟他争执这些。

      “菩萨哥哥,你今天救了我,下午我便让娘亲把心头血给你送过来。”

      青年又揉了揉他的头,柔声道:“好,……乖,回家吧。”

      见那小孩走远,青年才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嘴里喃喃道:“耽误这么久,小六可能又等急了。”

      他从怀里掏出冰糖葫芦看了一眼,又塞了进去,眼中满是笑意,带着小小的埋怨语气道:“小六,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脾气越来越怪了,不过,……回来就好。”

      不一会儿便出了小镇。

      他走的急,衣角带风。

      微风吹起他的青衫长袖,露出袖下白皙的手腕,手腕上带着一个黄金似的手镯,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可仔细一看,手镯上却是鳞片丛生,再认真着眼一瞧,才知道是一条首尾相衔的金环蛇。

      似乎是感受到了春风的暖意,金环蛇微微睁开了猩红的眼睛,松开尾巴,缠在他的手腕上扭动身躯,摇摆了片刻,舔了舔蛇信。

      青年伸手摸了摸它,小声道:“儿子别闹,乖乖的,你要吓到人,被别人捉去了煮蛇羹汤,爸爸可不管你。”

      金环蛇伸出蛇信在他手心舔了舔,发出嘶嘶两声,猩红的瞳孔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蛇信伸缩,仿佛在与他说什么。

      青衣男子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果然,不远处传来轻轻的幼鸟啼叫声。

      轻轻一笑,往蛇头上弹了两下:“不准去。”

      “嘶嘶……”

      金环蛇在他手中直立而起,猩红竖瞳紧盯着眼前人琉璃色的眸子,一人一蛇,开始了无声的交谈。

      最后青年人败下阵来,只能对金环蛇交代道:“鸟巢中如果还有未孵出的鸟蛋,可以吞食一颗,记住只能吞食一颗,千万不准吞幼鸟,否则下次蜕皮我可不管你。”

      金环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顺着他的手麻溜的一路滑下。

      阳光下,这条金环蛇如同流动融化的金子,顺着路旁的青草地,一路流向了不远处的小松树。

      青年只在原地等了片刻,那条金环蛇,便原路返回了,顺着他的衣袍下摆快速的爬到了他的手上,缠住他的手腕,首尾相连,复又变成一个黄金手镯缠在他的手腕上。

      只是那筷子粗纤细的蛇躯上,微微有一个圆圆的鸽子蛋大小的凸起。

      青年伸手往那突起处轻轻弹了弹,又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不过一会儿快到家了。

      青年抬眼看去,眼前是个满山葱绿极为胜美的小村。

      村子尽头,有一座小木屋,与另外几户农家隔的极其远。

      青年眉眼含笑,那便是他的家,是他住了十年的地方。

      嘴角弯弯,忍不住溢出一丝轻笑:“十年了。”

      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呀!一眨眼便是十年了。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一个十年。

      轻叹一声:“唉,希望这一世,我能活得长一点,好歹活过二十六。”

      二十六岁那天是道坎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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