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末日求生（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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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妄没有食言，隔天一大早就弄了辆车过来。
黑色Brabus 850，改装车型非常能适应艰险的末日环境，关键是整个车身都没有明显磕碰痕迹，崭新的像刚出厂没多久的私人定制车。
即便再怎么能力超群，能在短时间内弄到这样一辆卓越的代步工具，想必也是要花费不少功夫的。
乔颜看向一旁沉默的祁妄，他神色很淡，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邀功的地方，只是在她视线投来的那一刻，他第一时间侧过脸回视，黑眸沉沉，眉睫半敛，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模样。
乔颜蓦地扬起唇角，上前几步，在祁妄唇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你真好。”乔颜眉眼弯弯，嗓音甜腻含笑，毫不吝啬地表露爱意，“好喜欢你呀。”
祁妄眉睫微展，眸底轻波微荡，他扣住她的掌心，反客为主地吻上她的唇，贪恋地攫取唇齿间柔软馨香。
喉结滚动，化作一声声粘腻暧昧的水声。
潜藏在冷漠外壳下的炽烈独独只展露在她一人面前，这种独特的反差令人异常心动。
特殊的，唯一的。
直到坐上副驾驶座，乔颜仍眉开眼笑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她这极为外露的情绪引得祁妄频频侧头，佯装若无其事地沉声询问：“怎么这么开心？”
乔颜笑吟吟地看向祁妄：“因为我能感觉到阿妄也在喜欢我，所以我非常非常开心。”
祁妄一怔：“阿妄？”
乔颜抿了下唇，微肿的唇瓣像娇艳的玫瑰徐徐绽开，唇边泛起勾人的笑意：“你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我以后还是直呼你的全名好了。”
她现在胆子大了很多，明着揶揄，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样子。
祁妄很喜欢如今这般鲜活明媚的乔颜，她的笑容，她的喜悦，都是因为他，也只能因为他。
“喜欢。”祁妄单手撑在座椅上，倾身凑到乔颜身前，薄凉的唇覆上她雪白柔软的耳垂，嗓音轻若呢喃，“颜颜。”
唇下的耳尖蓦然发烫，染上艳丽绯色。
祁妄看在眼里，眸底蓄起浪潮，另一只手顺其自然地搂住乔颜的腰肢，膝盖抵在她腿边，熟练地低头吻上那张娇嫩的软唇。
“颜颜……”
蕴着欲/色的嗓音低沉又缱绻，在她呼吸不畅分离时沿着耳畔轻缓弥漫，下一秒，滚烫的热息又重新压下来。
乔颜嘴巴都被亲肿了，浑身发软地瘫在座椅上承受对方无止境的索取。
不该一时兴起撩拨的。
这下被堵在车座里听了无数声颜颜。
***
黑车平稳行驶在荒芜贫瘠的恶劣环境中，乔颜侧着头看向车窗外的荒凉景象，略微有些出神。
末日旅游这件事听起来确实很荒诞，她也并非真的想要在末日环游世界，只是想借此机会让祁妄在毁灭世界一事上转变态度，毕竟他是这个世界绝对的气运之子，世间一切都围绕着他转。
她被祁妄关在木屋里过了一段衣食无忧的日子，表象看似美好，可她总有一天会走出木屋，见到末日生态真实的样子，与其继续做着虚假的美梦，不如从根源上改变世界，将那些美好变作现实……
乔颜盯着车窗出神的有些久，车子突然刹停的前倾惯性让她慢半拍地从思绪里抽身，一抬眼就看见祁妄那张异常冷冽的面容。
“颜颜。”
他声音很低，唇角轻扯，似笑非笑的弧度显出几分扭曲的阴沉。
“你在看什么？”
乔颜没有听见那令人心惊的黑化值提示音，可面前的祁妄周身真真切切地散发着阴郁的气息，这让她感到一丝惊异。
乔颜敛下眼睫，按捺住心底翻涌的情绪：“我看到外面如此荒凉的景象，才意识到末日是非常可怕的，我……”
截断乔颜话语的是附近一声接一声传来的丧尸嚎叫，数量众多，周遭空气似乎都浸染上那股浓烈的腥臭。
异味从车窗缝隙里渐渐漫开，乔颜被呛得咳嗽几声，还没等往车外看去，祁妄就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指，力度很轻，带着些安抚意味。
“很快就好，闭上眼。”
祁妄丢下这么一句话，推开车门径直下了车。
乔颜愣了几秒，在感受到祁妄眼神投来后还是选择了乖乖闭上眼，让视觉陷入一片未知的漆黑。
祁妄见状转身走向汹涌而至的丧尸潮，干脆利落地动手斩杀智商低下的丧尸，一个接一个，他掐着时间，五分钟不到，地面只剩下一堆破烂腐败的尸体。
冷风吹拂，周遭寂静极了。
祁妄面无表情地站在猩红腐烂的尸体堆里，随意擦了擦手臂上的血迹，重新上了车，目光如炬地看向乖顺阖眼的乔颜，纤长睫羽在她雪白的面颊上投下一片淡淡弧影，嘴唇无意识地抿起，像在等他吻她。
“颜颜。”
祁妄低声呼唤，轻浅的吻也随之落了下去，他睁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睫翩跹着缓缓睁开，那双水润的眼眸里如愿地映出他一人的面容。
祁妄定定注视着神色略有迷蒙的乔颜，忽的，抬起沾染着血迹的手伸到她面前，言语简洁而直白：“这里脏了。”
乔颜吓了一跳，赶忙握住他的手放到眼前细细观察，还好，那不是他的血。
她松了口气，转而拿起纸巾认真仔细地擦拭干净他手上残留的痕迹，无声而专注的眸光仿佛自带温度，烫得他心尖胀胀的，整个心房都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填满。
祁妄一双黑眸仍然没什么波澜，只是唇边微不可见地翘起点弧度。
她就该这样满心满眼只在意他。
先前的郁色消散许多，祁妄被擦拭干净的手反手握住乔颜柔嫩的手心，似是随口一提，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许萧死了，死在某次丧尸潮里。”
乔颜一愣，下意识抬眼看向神色淡淡的祁妄，思绪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想到刚发生的事，她蓦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这醋吃的也够久的了。
“许萧？”乔颜故作回忆状，一副完全想不起这号人的模样，“哦，是那个人啊……那你呢？阿妄，丧尸潮这么危险，你会不会受伤？”
“不会。”祁妄答得很快，乔颜的关心重点让他眉眼情绪缓和许多，“我比他强大很多，能够好好保护你。”
乔颜扬起笑：“我知道的，阿妄一直很厉害，但我偶尔也是会担心的。”
“颜颜。”
这句昵称频繁的像祁妄新增的口头禅，他五指探入乔颜指缝和她十指紧扣，嗓音略微有些嘶哑。
“你别一直看着窗外，和我说说话……”
这句近似撒娇的话语却让乔颜唇边的笑意倏然僵滞，她想起自己从昏迷中睡醒后，祁妄就是这样拥着她，极其缺乏安全感地每隔一段时间就呼唤她的名字，不让她睡着。
那时她还以为是黑化值过高带来的影响。
而现在即便他们已经那么亲密地互诉了心意，他却仍不安定，患得患失，黑化值甚至都没有因此上涨，他只是出于本能的感到害怕……
乔颜这才正视起那件让祁妄心神遭到重创的昏迷事件，对她来说不过是睡了很长的一觉，说清楚就当无事发生了，但对祁妄来说，他是真切地失去了她很长一段时间。
那漫长且无望的等待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他现在总会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确认她的存在。
乔颜微微笑着，用俏皮话应下：“好，阿妄不嫌我烦就行。”
这一刻，比起拯救世界，她更想治愈他那颗惶恐不安的心。
***
夜深露重，稀薄的月色穿透光秃秃的枝丫洒落在乔颜那张笑意盈盈的面庞上，祁妄呼吸放轻几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双浸润银色光辉的眼眸。
她眼里好像有一个漩涡，吸引着他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
他下意识低唤：“颜颜……”
乔颜主动牵起祁妄的手，让他飘忽不定的心有了落点。
“我们结婚吧。”
寂静夜色里，她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认真陈述。
“虽然现在是末日，但我们也可以领证结婚，成为一辈子永远不分开的夫妻。”
祁妄怔愣着站在原地，眸光微颤，直到无名指被乔颜套上她编织好的草戒，他才惝恍着敛起眉睫，似有若无的潮意在眼睫遮掩下泛起明明灭灭的水光。
“啊不对，我好像搞反顺序了，应该先说结婚誓词的……”乔颜轻拍额头，沾染银白色泽的眼睫往上扬，眼底色泽清丽又温润，“请问这位先生，无论今后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苦，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祁妄打断乔颜的话，几步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你呢？你愿意吗？”
乔颜笑着点头：“我当然愿意。”
祁妄接过乔颜递来的草戒，动作认真小心地将其套上她的无名指，唇边漾开一抹明显的弧度，就连声音里都透着明晃晃的笑意。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对吗？”
乔颜不由失笑，刚想开口打趣一番，自说自话的新郎就捧着她的脸亲了下来，他眼底漫开的薄雾就这样映入她来不及闭上的眼眸里，水雾氤氲朦胧，让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天地为鉴，日月为证。
我心昭昭若明月。
***
旅游的终点站被祁妄定在了一所实验室。
乔颜看向牵起她的手径直走向实验室的祁妄，有些惊讶：“阿妄，你这是要……”
“颜颜，你很善良，对这个世界怀有很高的期待……”祁妄眉眼温和，指腹轻轻擦过她的手背，语气低缓，“你想要这个世界恢复往常，那我就去做，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付出什么都可以。”
乔颜蓦然红了眼眶。
不需要拐弯抹角，不需要暗示。
毁灭世界也好，拯救世界也罢，只要是她真正想要的，他就会去实现。
是她低估了他的爱。
乔颜泪眼汪汪地去亲祁妄，结果他反倒慌了神，不断啄吻那些湿润的泪痕，轻声哄她：“别哭，别哭……是我讲错话了，颜颜，你不要哭。”
“我这是感动的泪水。”乔颜抽噎着解释。
“我不想看到你哭。”
祁妄吻上她眼睫，低声补充。
“感动也不行。”
乔颜脸颊微红，讲的话还怪霸道的。
这一年，祁妄带领的实验团队精心钻研净化病毒的药剂，军/方也开始接管并治理末日生态。
第二年，药剂研发工程异常顺利，开始取得效果。
也是在这一年，祁妄举着真金白银打磨出的钻戒向乔颜求婚，在一辈子仅此一次的人生大事上，他不可能既让她主动，又在物质条件上亏待她。
在满室热烈的祝福声中，祁妄珍重地吻上乔颜戴上钻戒的手，黑眸似卷起细浪的清潭，无边无际的温柔从中缓缓淌出。
“我爱你。”
“从今往后，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疾病或健康，都终生爱你一个人，直到死亡。”
——我厌恶这个世界，唯独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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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末日求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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