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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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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楼二楼深处的房间内,琴声悠扬。
柳言坤努力地睁开眼,屋里的人全趴下了,只有清音在一旁弹琴。
清音看到他醒来,便停下弹琴地动作,双手放在膝上:“柳公子,你醒了。”
柳言坤脑袋昏沉,摇了摇头:“我们怎么了?”
清音笑着解释:“三位公子喝了许多酒,蒋三公子和慧娘半个时辰前已经离开了。”
清音面上镇静,手心却微微出汗,方才她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她竟然晕了过去,若不是程公子叫醒她,也不知要晕到几时。
她时刻牢记程公子的话,兄长十年前得罪了人,以至于宋家惨遭灭门,而蒋焕就是对方派来的人,要想活命只能按照程公子说的话去做。
清音右手紧握住左手,好在柳言坤并没有注意她的一样,伸手推了推身旁的人:“醒醒,都醒醒。”
程佑和几位姑娘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醒转过来。
程佑扫了一眼,佯装问:“怎的不见蒋兄?”
“蒋兄他现在快活着呢。”柳言坤玩笑道。
程佑微微挑眉,贱兮兮地笑:“看来蒋兄艳福不浅啊——”
两人取笑了蒋焕一番,稍作整理,离开房间。
程佑在离开前,递给清音一个放心的眼神。
两人走了十几步,才渐渐听到外面的欢笑声丝竹声,他们结伴下楼,在一楼看到了老鸨。
“二位公子这就回去了?玩地可尽兴?”老鸨笑道,心中却嘀咕,还以为会待到天明呢?难道对她安排的姑娘不满意?
程佑掏出几张银票:“今夜玩得很尽兴,多谢妈妈。”
老鸨高兴地接过银票,每张面额都是一百两,这得多少张啊?
程佑转头问柳言坤:“我们要不要跟蒋兄说一声?”
“哎呀,程兄你这就不对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怎能打扰蒋兄呢?”柳言坤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老鸨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柳公子说得对,蒋公子一般不喜旁人打搅。”
送走了程佑和柳言坤,老鸨才前去找清音:“刚才程公子和柳公子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清音微微一笑:“妈妈说哪里话,两位公子都是有礼之人,怎会为难清音?刚才两位公子跟几位姐妹玩得很开心,银票子像是不值钱似的,往外撒!”
清音这次倒是没有撒谎,程佑和柳言坤喝酒的时候,一直给旁边的姑娘扔银票。
“没有为难就好。”清音性子倔,如果真被人欺负了,定不是现在这幅说笑的模样。
老鸨满意了,笑呵呵地离开。
转眼翌日清晨,热闹了一个晚上的春意楼,显得很安静。
只是这份安静没有持续多久,接二连三的尖叫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慧娘和蒋三公子两人死在了慧娘的房内,两人只着里衣,慧娘手握一把刀刺向蒋三公子的眉心。
场面极其可怕,进去的丫鬟吓晕了过去。
清音闻言冷汗连连,心乱如麻,程公子知道这事吗?
老鸨面色发青,跌坐在地,礼部侍郎的儿子死了,这还了得,春意楼这下要完了!
春意楼众人乱成了一团,很快,一队官差闯入春意楼。
不多时,礼部侍郎家的蒋焕三公子死于春意楼的消息不胫而走。
烟花柳巷本就处于是非之地,再加上有命案发生,京城中无事可做的百姓,纷纷跑到春意楼门口看热闹。
顺天府尹章泰安,摸着胡子唉声叹气,他翻年就告老还乡了,为何还要发生这档子事?老天爷是不是诚心不想让他安心过晚年?
章泰安轻叹一口气:“案子查得如何?”
一名衙役回复道:“回大人,两名死者身中剧毒,慧娘的毒是从口入,而蒋三公子的毒,是在眉心,仵作已经查过,慧娘刺向蒋三公子的刀尖上涂了毒。”
“春意楼那些人又是怎么说的?”
“据春意楼的老鸨说,昨夜蒋三公子与两位公子结伴来的春意楼,途中,蒋三公子喝得酩酊大醉,拥着慧娘回了房,而另外两位公子继续在雅间喝酒,里面的几位姑娘都能证明,两人并没有离开房间,直到蒋三公子离开雅间后的半刻钟,两位公子才离开春意楼,老鸨亲眼所见。”
章泰安沉思片刻,命令道:“将那两位公子带来顺天府。”
衙役略显犹豫:“大人,这两人,其中有一人是丰宁侯世子柳言坤,另外一人属下只知他名唤程佑,是最近才来的京城。”
大人一直教导他们,京城中随便拉出一个人来,就是皇亲国戚,个个都能坐在顺天府的头上,因此不能得罪人。
衙役知道两人中有一人是丰宁侯世子后,就先过来报给他们家大人,免得不小心又得罪了谁。
章泰安点头表扬:“你做得对,那个叫程佑的,想来身份也不简单,要不然丰宁侯世子和蒋三公子也不会跟人结伴去春意楼,你将他们请过来,就说协助查案即可。”
“属下领命。”衙役领命连忙去找人。
听风楼内,程佑等人坐在一楼,侧耳听着旁人对于蒋焕之死的讨论,死因真是五花八门,令人大开眼界。
如果程佑不是在现场,他都要相信这些人说的话了。
梁叶儿坐在他的对面,自顾自地喝着茶。
程佑昨夜很晚才回来,今天早上就听到蒋焕身死的消息。
她想到书中,蒋焕是杀死程佑的凶手,心中隐隐猜测,蒋焕的死估计与程佑有关。
不过程佑对此事只字不提,说明不想让她知道,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不想让她知道,她就不能去问,纵使心中非常好奇,也不能问。
在梁叶儿沉思的时候,程佑的眼光时不时落在她的脸上,想到昨夜她提醒自己小心火烛,他心中对于她的好奇又多了几分,她是如何得知蒋焕会放火杀他?
“程公子昨夜睡得可好?”梁叶儿不能直接问,还是能旁敲侧击的嘛。
程佑微微挑眉:“当然,多亏了姑娘的提醒,程某昨夜睡得很好。”
梁叶儿闻言,便知蒋焕昨夜真的想烧死他,多亏了自己提醒,否则程佑这条小命就不保了。
程佑摩挲着茶盏,她好歹救了自己一命,要不要买些东西送给她?他盯着她头上的发簪,莫非又要以小珣为借口?
正想着,就看到柳言坤神色慌乱的走进了听风楼,正四处找人,看来应该是找他。
果然,柳言坤发现程佑后,立即加快,来到他的面前。
柳言坤还未坐下,便急忙开口:“程兄,你听说了吗?蒋兄他,他竟然死了!”
言语中流露出恐惧,任谁昨晚还好好地一起喝酒,今天就死了,能不吓人吗?
程佑面露难过:“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蒋兄昨晚还好好的,为何突然就死了呢?”
柳言坤略显犹豫,低声道:“我听他们说,是马上风。”
“啊?!”程佑面上大惊,心中深深地折服与京城百姓的想象力,蒋焕又换了一个死法。
坐在邻桌的几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原来不是殉情,是马上风!
柳言坤喝着茶水压惊,看到府里的管事寻了过来。
管事等柳言坤和程佑到了二楼雅间才说明来意:“世子,顺天府府尹章大人请您和程公子去顺天府一趟。”
柳言坤讶异:“请我和程兄?为什么?”
管事猜测:“想来是跟蒋三公子的案子有关。”
柳言坤面露担忧,莫非怀疑他们是凶手不成?
程佑安慰道:“柳兄莫担心,章大人请我们过去,应该是想了解案子的细节,并不是怀疑我们,我们尽管如实说。”
程佑不安慰还好,他这一安慰,柳言坤更担心了。
去顺天府的路上,程佑只带了罗元一人,跟莫风点了点头,看了梁叶儿一眼转身走了。
梁叶儿目送着他离开,心中暗道,现实犹如脱缰的野马,离书中剧情越来越远了,但愿程佑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