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传说》风临水上

7、圣城之王

　　当第一缕晨光投射在五彩琉璃环绕的索菲教堂最高圣十字时，殿堂内宛如天籁的般的晨祷声就应和穆族金顶神寺中传来的阵阵肃穆的钟声响起。两教截然迥异的祝祷声起落，交织汇合于清晨时的圣城天空上，渐渐成为一无形和谐的声音，朗朗回荡不息。

　　而此刻沿着最近小径盘山而上，在通往圣约翰教堂－（蓝军医护骑士本部）的白石小路上。

　　清晨的雨水和道旁香樟树滴落的露水，虽把白石小径冲刷分外洁净的同时，也让踏在其上的鹿皮鞋频频打滑，见状，克纳菲连忙退后拉着伊珞一把，却不小心就此把伊珞外袍上的别针扯下。

　　“对不起！”克纳菲手忙脚乱拾起的，却在递还时留意到这个精致别针上的徽记是橄榄叶盘绕着一只抓着毒蛇而展翅欲飞的苍鹰。不由念出：“咦，依伯利家族的族徽？你主人家族的徽记，……他居然给你？”

　　重新以那个金别针束好衣袍，伊珞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并没有把这个给予侍从的殊荣放在心上。

　　……本以为伯瑞安爵位低微，是最低那等男爵，估计也就是凭着父辈军功获得一小块领地的贵族。结果……天知道，来了圣城之后才知晓，依伯利家族居然是王国中仅次于四大公国的家族，其势力曾经一度让人频频向前任国王提及“小心，莫要助长其家族危险的野心！”

　　所以，居然能让自己遇见伯瑞安，从而得以这么顺利接近王国执政议厅之地，不能不说是真幸运！
　　但是既然这个家族在继承人战死，而前男爵不得已私下返回西菲寻找伯瑞安这等私生子来代替之间。恰好男爵于异国又去世。无论事件，时机的巧合都足够让稍微聪明一点的国王都知道该趁机收回封邑。何况凭伯瑞安私生子的身份，完全可以否认男爵临终的传继是不合法。

　　可那日，博杜文国王根本没有半点迟疑就于誓书签字，正式认可他的身份和地位。……这又是为什么？他难道不愿趁机教训一下这个以往傲慢不臣的家族吗？

　　“伊珞，”克纳菲可没有理会她此时的出神，拽着她来到长阶一侧的露台，兴奋的指着远处阳光下闪着金辉的十字架，介绍道：“看琉璃教堂顶端的十字，传说圣彼得曾放置圣匣于下边。……从这里看去，在清晨阳光下，就如国王出征时所捧出的真十字架！”一边说着，一边虔诚低首的划字祝祷。

　　倒是伊珞兴趣阑珊于其后看着克纳菲虔诚的膜拜，暗自摇头：真不愧是西提大主教的最钟爱侍从。至从那日在王宫议厅认识后，因伯瑞安必须接受一些祝福洗礼的仪式才能回自己封地，
　　所以自己和克纳菲交往日深。克纳菲这个少年侍从其实算是学识渊博的西提大主教爱徒，为人诚挚善良。是一个值的交往的朋友。

　　可是……可是就喜欢拉自己到处参观所谓的圣地所谓的圣迹。当然也许这些圣迹对于那些万里前来朝圣的人乃是神圣庄严的。但是对于自己……生长于卡特莱特家族――这个连最高教宗人选都暗中插手操控着的家族。世间还能有谁比自己更清楚，所谓主在人间的使者，令国王都必须低头的神圣教宗，于人后是何等贪婪的政客嘴脸！那么由此信奉的主又算什么？

　　好容易等克纳菲礼拜完毕，才接话追问：“真神十字，就是传说中圣人被叛徒出卖从而钉死的十字吗？”。

　　克纳菲诧异瞪大眼回首，半响无语，世间居然有连真神十字这等最高教廷圣物都不清楚的人？……虽对伊珞神学知识欠缺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总算维持住了起码表面礼仪上的平静，但也沮丧了半天，才提起继续传道的热情：“伊珞，你平日的圣经读那里去了？是的，真神十字就是传说圣人被加行刑的圣物碎片，现在用珠宝，黄金装饰在圣匣之中。每当出征，捧着它，它会给予我们骑士无所畏惧的勇气和神灵的庇佑……它的神圣在于……“

　　“嗯，嗯……那个克纳菲，上次拜托我请你找的来自穆族哈发国家的草药，找到了吗？”眼看克纳菲又要开始滔滔不绝的拯救迷失魂灵的布道，伊珞受不了抢先打断，言及其它。

　　克纳菲迟疑地看了一下伊珞“找是找到了……”有些犹豫追问，“但是那个是有毒的，你打算把它用于伤药上吗？”

　　“它的确不能治疗骑士的战场所受的伤，但是也许可以治另一种病，我也尚在查证中。所以我急需它……”
　　伊珞无奈地苦笑一下，谁叫自己平日研习的医术等都是和战争相关的，因此以外科的创伤以及战时瘟疫为主。而且因为那段往事，对于麻风一病是有心避开。现在着手研习真是的有些困难重重之感。

　　既然如此，克纳菲还是信赖地点点头，“那我去帮你拿！”尽管这本是违背教会之规定的，但既然伊珞乃是蓝军医护骑士团的侍从，想来也不会做为邪恶的用途。转身离开，走了两步想起的叮嘱：“对了，伊珞，你的主人，伯瑞安男爵在教堂那边的医护骑士团的技所等你，赶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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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身后的脚步远去，才步出石径，拨开香樟树青绿的枝叶，靠近最高处的天台。俯望这被环供在无数殿堂，繁华胜景下的圣城。映入眼帘的最为夺目就是刚才克纳菲所礼拜的索菲教堂穹顶处的金十字！从这里看去那反射着太阳光辉的巨大十字，宛如伫立于天地之间，那份神圣不可侵的光辉，总能无由牵出信徒心中忘切生死的虔诚。

　　那眩目的光辉刺入眼底，令凝望而出神的伊珞不由微闭上眼，可一幕幕往事却随着那晃动的十字光辉划过眼前：
　　两个孩子且哭，且回头的看着那被活活架上火刑架承受极刑的无辜身影；碎开结冰河面上那推开救援的手，无力沉下，鲜血染红了冰面……
　　重重骑士倒下，尸骨相枕，却一一挣扎朝对那枚十字。……

　　猛地睁开眼眸，挣开回忆之潮……久久凝视那教堂顶圣十字……却倔强不让眼中潸然积蓄的泪水有半点滑落！冷冷睇看那高高于人间的十字，喃喃自语：
　　“你不曾给人间以救赎！你只懂把所谓的愤怒降于无辜之人身上，让他们背负着被诅咒恶名走过人世……那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说罢，转身不顾而走。

　　刚走两步却敏锐听见身后传来树枝拨开的唏索声。
　　“是谁！”警觉地回首，却只见一个黑色修士服发色花白的老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站来不远处，正和蔼笑看她。

　　“哦，孩子，你也是学克纳菲那个虔诚小家伙一样，路过也要专门来此祈祷？”老人指着远处的十字笑问。

　　伊珞没有回答，神色淡然退后几步，背在身后的手腕一扬，一把匕首已经悄然从袖中滑落在手中。……自己自言自语的话，不知道他听了几分？在此狂热信徒聚集的圣地，刚才的话若是传出，足够让自己被立刻处以绞刑！

　　老人却似浑然不察伊珞此时心中转过的百念，热络的上前，询问伊珞：“你经常来此祈祷吗？为何以前从未见过你？”

　　“不，我是第一次路过，我是伯瑞安男爵的侍从！”见老人根本没有提及自己的话，伊珞才挽手让匕首重新落在袖中，聪明地以着侍从之礼回应这位年老的修士。

　　“侍从？骑士侍从？”老人目光扫过伊珞身上的宽大的侍从衣袍，先是一惊，旋即目中转过强忍住的笑意。“既然不是祈祷，那是……？”

　　“刚才听见很奇妙的音乐声，所以寻声找来，这里听得比较真切。原来山上树木苍翠，风声低回，和着圣城清晨的祈祷赞美歌声，真有如路特琴演奏的自然诗歌之章，所以有些发呆！”

　　伊珞低首信口胡诌，其实心中明白路特琴声，拨弦清脆有如小溪流水，怎么能与此时混在风声中传来的信徒祷告歌声一样？但是反正在这些学者辈出的修士眼中，骑士等于粗俗音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何况侍从，所以弄错并不丢脸。

　　果然老人不禁摇头笑开，看着面前一脸戒备的“少年”：“路特琴……路特琴？孩子，弄错了……不过此时用穆族的卡农琴也许能道出一些你心中的苍凉和感慨？”

　　“苍凉，感慨？”伊珞掩饰地装傻般笑过，回避开老人似洞悉人心的目光，“修士，我得去见我的主人了。”正欲赶快离开这让人捉摸不定的老修士。

　　忽然身后传来老人和缓的问话：“孩子，你不曾信仰过什么吗？”

　　伊珞本打算继续装傻笑过，却不知道怎么心念一动，蓦然回首迎着老人明睿的眼，冷笑反问：
　　“信仰？按照圣经，患上麻风恶疾者乃是承受上天的愤怒，所降下惩罚。我的老师如此？连圣城王国的国王也是吗？难道他们都不曾虔诚信仰过主吗？若不是，又凭什么判定他们人间地狱之罪！所谓信仰又何在？”

　　这等强烈的质问，让老修士一怔，也许穷其一生，都未能被人如此直接置疑过主的信仰，所以有些语塞，回首神色复杂看向远处的圣十字。

　　这等反应倒亦在伊珞预料中，反正这等回应也非第一次了，……伪善之教！压下心中升起的鄙夷。正寻路拾阶而上时，却听身后老人有些涩然回应：
　　“孩子，你的话也许算对的，……但是你可知道，当这个世间无人相信惩罚和赎罪，无人相信地狱和天堂时，那人间是为真正的地狱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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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城的蓝军骑士军团其名是来源于，该骑士军团皆是身着蓝披风和蓝色骑士装。但是该骑士团真正为后世史学家记录的称呼却是医护骑士。

　　因为该军团，本是从一些以医治、照料贫病的朝圣者为任务的修士组织而来。当圣城王国建立后，得到第二任国王同意组建骑士军团，才逐渐参加军事活动，最终成为了守卫圣地王权的三大军事力量之一。但本身医护骑士军团依旧继续从事医护工作。

　　伯瑞安所在的家族，恰好就是亲近蓝军骑士团的。甚至伯瑞安的父亲生前亦是医护骑士团的高位人物之一。所以因为这种种原因，当伯瑞安的小侍从偶然展现出在医治外伤上惊人的能力，
　　蓝军骑士都没有过多去在意伊珞不是神职人员，而是侍从的身份。甚至很快接纳和欣赏起这个浅笑瘦小的孩子。

　　因此当伊珞穿过教堂医所，来到骑士团总部，守卫皆没有过多的询问，开着玩笑而放行。甚至站在技所大门前也免去盘查和禀报。所以伊珞可以及时止步于门前，听着厅中人的议事对话。

　　“我们已经在当地，周围搜索了多日，一无所获估计可以撤回寻找的人员了。”那是一个骑士的禀报声。

　　“提比特大人，您的帮助，我们看在眼中；看来……我们的……从流沙生还的确是梦想了，
　　时间一到，我们将赶回去复命，再次真诚感谢您的帮助！“一纯正的西菲口音响起。然后是纷纷行礼，站起的声音

　　听到这里，几乎同时，伊珞闪在了厅门一侧高大的廊柱下，半跪恭敬低头，任一群大红的骑士衣袍从自己眼底拂过。直到那队西菲骑士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良久，才站起，神色不曾有一丝波动地进入技所大厅。

　　拨动面前桌上城防模型，蓝军统领提比特正皱眉给一边的伯瑞安解释道：
　　“是西菲皇家近卫骑士……若说是诚心寻觅，什么特征都不说，光知道是一个女子，十三，四的样子。就算能从流沙中侥幸被人救出，这样也无从寻觅呀。嗨，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但伯瑞安根本没有听进提比特的叙说，只是着迷地看着眼前的精巧的战斗模型，那攻城塔，投石器无一不是按真实模样，精确缩小而成。
　　小心拿起，仔细琢磨，一抹兴奋火焰升在眼底，正要问提比特时，抬眼却看见一侧敛手等候的伊珞，笑意溢出,招呼道
　　“伊珞，你来得正好，我……”话未完就收到伊珞请求暗示的眼神，话音立刻一转：“我马上要去封邑，有事要吩咐你！”

　　此时提比特也抬首，好奇打量这个个头小小，第一次见面的伊珞，以手支腮沉然而问
　　“你就是前几日胆敢和修士打赌，那个毫无礼貌，傲慢的小子？”
　　伊珞目光一转，掩下颜上神情。低首不语。

　　倒是伯瑞安疑惑追问：
　　“打赌？”
　　提比特冷冷道：
　　“前日有修士生气告诉我，有一个侍从胆敢置疑他对于受伤骑士的医治，阻挠他帮助那些受伤骑士洗净灵魂，获得新生的治疗。他的言行严重亵渎了主的权威！”

　　“伊珞这是这么一回事？”

　　至此，伊珞也无法保持沉默，只好解释道：“统领大人，那几名骑士伤口感染尽管非常严重，但并非严重到要马上硬要砍下他们双腿的地步。如果按照修士的方法，他们只怕当场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哼，你的话，到和那些穆族人一模一样，难不成你是问过这些异教徒？你可知这种行为是要受到惩罚的！而且你的话严重侮辱了那些骑士，你当他们是惧怕伤残，不敢接受截肢治疗的胆小之辈？”

　　伊珞无语且无奈地微叹，穆族医术远高于那些不知所谓的教士万里，居然也凭此认为投叛异教……终坦然抬首：“骑士所拥有的勇敢，怜悯的精神，连敌人未着武器都不会去攻击。何尝会被人置疑畏惧死亡，何况区区断腿？只是，当不曾违背骑士规则时，为什么要为了无谓尝试而选择牺牲？”

　　“若是伊珞因此冒犯了修士和教会，让我去解释。”听到这里伯瑞安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根本没有犹豫，直接选择维护自己信赖的侍从。

　　看见伯瑞安的急切维护，提比特瞟瞟伊珞，话音不改其中严厉：
　　“所以你坚持……哪怕被严处！”
　　伊珞抬首，一抹倔强和傲然闪过眉宇：“捍卫真理，哪怕代价是死亡！亦是骑士的誓言，我尽管尚不是骑士，但是也必须学会坚守这些！”

　　闻言，提比特冷凝地看向伯瑞安，口气肃然的：
　　“男爵大人，你从何处收到的这个侍从？下次……我也只收这等侍从！”
　　“……提比特大人！”
　　伯瑞安触及提比特颜上再也忍不住，继而露出的笑容，眼神一亮，也高兴地笑出，他此时才蓦地明白提比特根本是故意试探了一次伊珞的胆量。

　　提比特赞赏地指着伊珞道：
　　“放心，我不会因为一个修士冒然指责的话，就去置疑他人忠诚；哪怕他身份低微，仅仅是一介侍从；相反我该感激，因为他的坚持……让我的十个多忠诚手下得以痊愈。我感谢主都来不及了，医护骑士的侍从本就该多学一些医术！所以小家伙，你上前来。”

　　看着因为自己忽然转来的称赞，反一下子显得腼腆脸红的伊珞，爽朗一笑地询问道：
　　“听说你的前任主人是一个贵族骑士，你学习了什么技能？”

　　“是……”在精明的提比特面前，伊珞没有再装傻打算蒙过，上前恭敬地回答：“从八岁起，我被送到主人城堡开始学习骑士基本技能：从领主夫人和年长侍从身上，我学习什么骑士的责任和美德，各种社交礼仪：包括如何切肉、如何向领主下跪进呈酒杯、如何跳舞，还要学习打双陆，从主人身上，我必须学习剑术，练习使用长矛，学习养鹰、骑马打猎——包括开始如何练习杀戮。”
　　提比特点点头，这是一个贵族被培养成骑士的最基本内容。但是看着伊珞显得单薄的肩，有些迟疑地反问
　　“你的医术很好，但却如此单薄，好像没有经过正规的骑士战斗训练吗？难不成你一直仅仅做为助手而在旁边？”

　　“是……我从来未曾穿过一日链甲！”伊珞如实言道，不过她未曾说出的，这并非因为自己不曾接受过专门的战争训练，相反如何做战，有关战争一切这个才是她的主要学习目的。只是因为沉重的链甲对于她，一女子而言。实在太重，面对全副武装的男子骑士，这会是致命的弱点。

　　提比特颔首，转而提醒旁边的伯瑞安：“伯瑞安别光顾着研究你感兴趣的兵器，若是你想把你这个忠心的侍从早日赐于骑士身份，那么多帮他训练一下做战的基本功课！”

　　“我知道，”伯瑞安抬头看向有如兄弟一般的伊珞，含笑道：“这次到封地后，我会专门安排人和时间训练他！”

　　闻言，伊珞聪明再度选择“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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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主人，我不能跟随你去封地。”当跟随伯瑞安刚走到一无人之处，伊珞已经抢先谢绝了伯瑞安的好意。“让我帮你留守圣城的官邸。“

　　“可是……跟我去封地，伊珞就很容易立下功劳，得到提升的！”伯瑞安不明白那么热心功利的伊珞，这次怎么这么反常

　　“在圣城议厅必然有很多事务和文件要经过官邸再派到你的封地，这些事务你能放心交于
　　他人处理吗？”
　　伊珞入理地分析，但心中暗道；笑话，要是去了封地，自己何时才能回圣城，而且处处被人盯着。那能有机会，混入王宫去和国王谈条件，获得免罪之令？趁着国王现在还活着，赶快得到免罪令，才能堵住家族中那些奸诈前辈的嘴！

　　“这……可是你这样就无法成为”

　　趁着伯瑞安尚在犹豫，立刻“大义凛然”地言道：“主人，无法很快成为骑士，固然可惜，但是诚如您对于国王忠心一样，我也是，所以岂能太计较个人得失？”

　　伯瑞安不疑有它，有些感动地一拍伊珞的肩，“对，我也必须马上赶去封地，才能不辜负国王陛下的苦心！”
　　“苦心？”伊珞一愣，尚不明白时，已经有其他的骑士在寻找伯瑞安，所以伯瑞安一笑，没来及解释就先行离开。

　　望着伯瑞安离去的身影，伊珞释然地松口气，……有时面对太诚挚的好人，真是太考验一个人灵魂境界地承受能力了！

　　不过等伯瑞安率众浩荡离开官邸，回返居处，看着克纳菲零零总总送来的草药时，伊珞的笑容一下僵了！……没有算计到地是：当伯瑞安在时，自己可以跟随前去；可当他离开后，自己一介小小侍从，拿什么理由去混入门禁森严最高议厅和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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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没几日后，机会从天而将！

　　小修完毕，不过仅仅是把语句整理地更通顺一些，汗。因为我是半夜写文，写文草草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