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9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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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郭暂时开了天眼也没看见那个怨鬼，所以它很可能不在流浪汉的身上。”楚恕之打开文件袋，把文件从里面一张一张拿出来翻阅。
赵云澜挠挠脑门，撇嘴：“不一定，你都说了它给那个人下了怨咒，怎么会不在？”抬眼斜视楚恕之，“你也没见过？”
楚恕之漠视：“你说呢？老子是尸王，眼睛自然是好的，再者说，天眼都看不见的东西我这眼睛能看见？你还不信？”
“不，我信。”赵云澜从沙发里翻身，拿过楚恕之还在查看的资料，“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流浪汉的个人信息？这么点？也太少……”
“郭部长说就这些，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连郭部长都说这流浪汉跟个黑户一样没底子，资料有能多到哪儿去……”
“诶老赵，既然不是一点信息都没有，不如你看看这纸上有没有写流浪汉的亲人之类的，我估计可能死了，但是他亲人的资料大概是全的。”祝红走过来拿走楚恕之手里的文件袋，“而且老楚说过，怨鬼是极有概率把怨咒下在杀害它的人身上，这个流浪汉或许以前杀过人，犯过罪之类的……”
“要是有他曾杀死过人，这在人间早就被警察关起来或者是处决了吧？还会任留那人去大街上无家可归当流浪汉？”赵云澜想都不想就否定了祝红的想法。
这时候，林静摸着下巴思索道：“那要万一这个人杀这鬼的事情警察不知道呢？或者他借刀杀人什么的……”
“嗯，和尚这话说得不无道理。”赵云澜点头。
沈巍中规中矩地坐在沙发上，颔首低眉地静听特调处众人的分析却一句话也不说，倒成了此刻最突兀的存在。
“呃……沈老师？”汪徵手里拿着从老李那里拿到的香火在吸收，一字一板地问道，“你是新来的，还是教授，大家都有些一筹莫展，那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见解吗？”
被陡然叫道还是件唐突的事情，更何况是鬼，不过沈巍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从容说道：“怨鬼，从字面的意思来讲就是人生前受到极怨之罪的不公而死后化成的厉鬼，大多死前是无辜被他杀，或者受过很多无由之苦而自杀。自杀暂且不论，这种几率很小。在他杀中，多数都是凶手贪害被害人的钱财或者地位之类的原因而被杀，人死后就会化作怨鬼去下咒报复凶手，但也有些是太过于凶戾而滥杀无辜。两者的可能性相对来说，前者的要大上很多倍，但也不能排除这个人是凶手。”
“沈、沈老师，你懂得好多啊……”郭长城结结巴巴地说完自己的感叹。
沈巍推推眼镜，带着笑意：“虽然作为老师，但是偶尔也会有一些个人的研究兴趣，刚好我就爱好去研究了解神神鬼鬼的东西，都是不值一提的。”
祝红眼睛微微一眯，觉得事情不像想象中这么简单。
赵云澜勾勾嘴角：“沈教授说的可真是好啊。”举起食指点道，“如果是前者的话，一个人要是会因为钱财地位去害人的话，那么这个流浪汉就一定清楚这怨鬼有钱，还不少。如果清楚的话，大体就是接触过怨鬼的生前，不然就不会知道这人有钱了……”
祝红盯着一页纸大叫起来：“诶诶，老赵等等，你看这资料上写着这人叫周桐锐，有一个媳妇霍紫芬，还有个儿子叫周金。”
“嗯？哪儿？给我看看。”赵云澜伸手就拿走了祝红手里的黑字白纸，“既然这个姓周的有媳妇有儿子的，那怎么会流浪街头变成个叫花子？……嗯？”
赵云澜说完那句话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的媳妇和儿子都死了？！”
“你说啥？”大庆跳过来，赵云澜把资料给它。
“这是怎么回事？”大庆的猫掌按在纸上仔细查看，在亲属那一栏里仅有的两个姓名下写着‘已故’二字，“难道是这个周桐锐没了家人就自暴自弃了？心理防线这么弱鸡？！”
赵云澜一把揣在大庆的猫屁股上：“去你的，别给我小看人的心理。”然后对着汪徵说，“小汪，你去查一下那个姓周的媳妇和儿子的资料，我要看看到底这个周什么鬼的是个啥东西。”
沈巍靠近赵云澜，蹙眉轻声道：“赵处长，要不，我们带人先去看看周桐锐？毕竟他被下了咒……”
“对、对了……赵处，刚才回来得急，忘了给你们说了……”郭长城蓦地开口，打断了沈巍的话让赵云澜瞥眼看他，“那个楚哥说，这个怨鬼要吸走周先生的魂力，他的魂火就要熄灭了，我们这么慌慌忙忙赶回来就是为了想请赵处帮帮那个周先生……”
“魂火要熄了？”赵云澜挑眉，“那个姓周的要死了？”
郭长城赶紧点点头。
赵云澜似乎是悟出了什么，张口做出个“哦——”的形状却没有发声：“那个怨鬼是要来索命的，现在我们可以直接确定这个周桐锐是杀了这怨鬼的生前。”
“索命？”林静重复道，“怨鬼自行会诅咒杀害它的人，也会滥杀无辜，但滥杀无辜只能是直接就杀，无法索命，反而自己还会被阴差捉拿。但自行诅咒就不一样了，这是有意识、可行的，而且杀了对方就算是报仇，在地府也够不成罪恶，可是，这种可行性非常小，必须要怨鬼的生前没有前科，做人道德，又要有阴德，不然就算是报酬成功，说不定也会被阴差逮捕进地狱。”
“你那个是谁告诉你的？”楚恕之哼道，“冤冤相报，在地府，报仇是不用偿还的，只要自己有理，什么都行。”
“佛经上就这么说的！”
“你又没进过阴曹地府。”
“……”
“行了！你们把老子当空气啊？”赵云澜揉着太阳穴，沈巍见状，起身进了赵云澜的办公室里去拿杯子，“不管最后它会不会进地狱，现在我们知道的就是这个周桐锐确实是杀了这个怨鬼，并且这个怨鬼又要报仇……”
赵云澜把资料放到桌子上，深吸一口气：“不过据我所知，地府的确有以一命抵一命——报仇的这种说法……”郭长城想要说话时赵云澜又抬手停住了他，“诶，但是我们这里不是阴间，是人间，人间自有人间的法律，刚好，我们这儿就没有报仇这种说法，是吧？”
郭长城眼睛里的一束光又亮起来，跟着赵云澜说的话点点头。忽然之间，郭长城觉得有一点不对，停下笔尖：“赵处，既然这个资料上……写、写了……周先生的亲属，那为什么那些警察不自己查了资料就去查案啊？明明……”
“小郭，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作特别调查处吗？”祝红那张精致的脸上微红的蛇瞳盯着郭长城，这让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吊起来，和平时大姐大般的祝红大相径庭。
楚恕之用低沉的声音接着祝红的话：“那些所谓的警察只敢查他们不怕的案子，毕竟，有些案子只是动动腿脚就可以解决的，有些案子却直接关乎办事人的生死。”
“这个一开始就跟疯子没什么两样的周桐锐吓到那些警察了，当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的时候，他们有时就不会去相信‘科学是真理’这句话。”赵云澜慢慢开口，一字一眼地脱口而出，“因为对于人来说，恐惧始终是占据了人的一大部分内心，以至于遵循真理，到最后为了真理而去死，倒不如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办。我估计他们觉得我们特调处的人是傻子吧，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一样傻。——他们和那个叫做林婕的女人没什么区别。查案子？哼，只是这种案子他们还没有资格去查。”
“那他们就没有把案子看错的时候？比如说把寻常案件当成这种来给赵处你们……”
沈巍把冒着热气的杯子递给赵云澜，赵云澜顺手就接住站起：“小汪，资料查出来没？”
汪徵抬头：“查到了，这个霍紫芬生前是个普通的妇女，只是幼年时期不太好，有过轻微前科，混过社会；儿子周金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上班的公司是做广告商的，周金的资历很不错，曾经为公司出谋划策过一个规划，从而让这个不温不火的广告公司赚了不少资金，公司就给了他一百万作为奖金，但周金并没有用这些钱干什么事。”
“这俩人是什么时候死的？”赵云澜喝一口杯子里的热水。
汪徵用鼠标把滚动条往下滑一滑：“嗯——霍紫芬是在一个月前死的，死因是心脏功能衰竭而死，周金是三个月前就死了的，死因为车祸。”
“心脏功能衰竭而死？”祝红疑惑道，“人类还能因为这个就挂了？人类真脆弱，跟玻璃似的。”
“你也不看看是谁，见一次就说一次，我们老大什么时候脆弱了？他可是血厚得跟PM2.5差不多……”
林静张口就来，结果给赵云澜给踹一脚屁股：“去你的！你的血才是PM2.5呢！说得好像我死不了一样……”他重新坐回沙发，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半，“霍紫芬有心脏病？”
“……没有。”汪徵紧攥着左手，“他们一家人都没有心脏之类的病史。倒不如说，他们一家就剩下他们三口人了。……他们没有任何亲戚。”
“……”赵云澜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往后一躺就窝进了沙发角落里，“那为什么……”
汪徵补充：“这资料上面显示的心脏是自然衰竭的，不是因为什么病。”
作者有话说第94章 第9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