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重启]勿笑，莫离》知汝非梦

6、第5章

　　“喂，从刚才的检查，你看出什么没？上吊是自杀吗”大庆跟在赵云澜身后，身材臃肿地走着。

　　“你见过上吊之前先把自己肚子上划个那么大一段口子，那还用得上上吊吗？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蠢猫。”赵云澜叼着棒棒糖，仔细回想分析。

　　“那就是他杀喽！是她的室友吗？”大庆不和他斗嘴，“但是不对劲啊，都上吊了，为什么还要再割一个那么大的口子，而且她的室友有那么大的力气吗？就算是三个人一起上，那也要不少力气，至于上吊之后再剖腹吗？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怨啊。”

　　“死猫，智商下限啦？那些是不过是女生，胆小是肯定的。而且你之前没看见那尼龙绳是怎么吊着她的吗？绳端直接连进了天花板，就像从天花板缝里长出来似的。那是女人干得出来的吗，而且就凭这三个女人，房间里都搜遍了，就浴室里那尸体下的一个凳子——天花板多高你不明白啊？想想就知道不可能！还总说愚蠢的人类，我看谁愚蠢还不一定呢！”

　　“切，那她们就只是目击证人，你要去问什么？”大庆白了他一眼，跑进了一栋楼，赵云澜和郭长城也跟着进去了。

　　郭长城就跟在后面，不敢和他们搭上话，也搭不上话，他也只是一知半懂地跟从做事。

　　“问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赵云澜嘴角勾笑，含着棒棒糖的嘴咬了一下糖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那，就是这间。”大庆在一道门下停脚，尾巴向上卷起。

　　赵云澜并没有立马敲门，而是侧耳靠在门上听，就听见一个男人和女生们的话。

　　“你们看看，死人了，还是在我们学校！妈的，我这校长还怎么当下去！”

　　“校长，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吗？！难道这人是我……”

　　“叩叩。”

　　赵云澜中规中矩地敲了两道门，听见里面的一个厚重的声音刚被赵云澜的敲门声打断又响起：“请进。”便转动门把手，打开门，看见一个头发上有些白发的中老年男人和三个女生，一个打扮成熟，涂抹着厚重的化妆品，浑身散发着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气质，但是面露惊慌；一个穿着打扮可爱青春，穿着黄色卫衣，眼神里充满惊恐；最后一个穿着牛仔裤，梳着马尾，虽然看表情也是受到了惊吓，但是能看出不是个胆小怕事的孩子。

　　赵云澜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总是能出一眼看人，从细节中推断出重要的信息，看样子，这三个女孩就是照片上除了死者，剩下的三个女生了。

　　“我是光明路四号特别调查处的处长——赵云澜，请配合调查。”赵云澜拿出工作证在众人面前打开了一下，就收了进去，“校长，我想询问这案件中的三个目击证人，可以先出去一下吗？”

　　“好好。”男人摇摇头叹息，走了出去。

　　这时，赵云澜踢了一下门口的大庆，给它使了个眼色，大庆抬头看了一眼，就从窗户跳了出去。赵云澜又对着郭长城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一会儿我和她们的问答你都要一字不漏得记下来。”郭长城使劲点头，一副‘保证完成任务’的表情。

　　赵云澜走过去，秉着‘能坐着就不站着’的原则，坐在了校长的位置上，与其说是坐，倒不如说是赵云澜躺在靠背上，像是自己家一样，口吃棒棒糖，打量三个姑娘，像个流氓。

　　“你们三个，先说名字。”

　　“我是李茜。”马尾辫女生先开口，她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十分生气。

　　“我……我是向梅每……人不是我们杀的……”穿卫衣的女孩声音还带着啜泣。

　　“哼，宛洪。人不是我杀的。”打扮妖艳成熟的她，即使心里害怕，但依然嘴贫尖酸。

　　赵云澜提眉撇嘴，点点头：“说吧，昨晚你们干了些什么？”赵云澜左脚搭在校长的办工桌上，右脚搭在左脚上，看着她们。

　　“昨……昨晚10点半多左右……我，我觉得无聊，就在检查员阿姨走了之后……提……提议，让大家来……来玩儿碟仙……但……但是……我……我，我真的没有……想到绘绘会死……”越往后说，向梅每的抽泣就越重，话也说得参差不齐。

　　“嘶——绘绘？死的那个人？”赵云澜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嗯，对，她叫王绘，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李茜抿着嘴，声音有些沙哑，“我……我答应了……要永远要……要保护她的……但是……”到后面，李茜竟哭了起来。

　　“那你呢，你是宛洪对吧，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赵云澜看向中间的宛洪，目光深显怀疑。

　　“我？哼！”宛洪一副不饶人的样子，“还绘绘呢，关我什么事，我们又不熟！”她的语气很冲，和着她脸上的妆，让人心生浓重的厌恶感。

　　但是宛洪又抬眼偷偷瞄了一下赵云澜，看到赵云澜那张俊俏的脸，又想起赵云澜之前拿出的工作证——又是枚猎物，嘴角勾起别人不易看见的笑，眼里露出蛇蝎般的欲望。

　　“哦？不熟？”赵云澜饶有兴趣，捏着糖柄拿出棒棒糖，用棒棒糖指着宛洪，“你们好歹是室友，怎么会萍水不逢呢？”

　　“那样一个胆小的婊子，就知道装可爱……”宛洪看向赵云澜，对上他的眼睛，做出一个自以为是娇艳怜人的笑，“可不像我，是个美人，这位帅哥，我……”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声从宛洪的脸上响起。

　　“姓宛的你够了！”还不等宛洪说完，李茜就大喊了起来，吓的一旁的向梅每的抽泣声都小了，“什么叫做不熟？啊？她可是我们的朋友！朋友啊！你还有没有人性，整天就知道勾引勾引！我看你才是婊子，说不定绘绘，就是你杀的！”

　　李茜说着就朝着宛洪打去，宛洪也恼羞成怒，伸手要扇李茜一个巴掌，手臂立马就被赵云澜给拦住了，宛洪一看是赵云澜，力气瞬间就小了。

　　这一幕看得郭长城都害怕她们，这些女人怎么比男人还要恶？

　　“帅哥——你把我弄疼了！”宛洪娇滴滴地微靠在赵云澜的肩膀，撒娇似的声音让人起鸡皮疙瘩。

　　“够了，我来这里不是来陪你们聊天的！”赵云澜猛地甩开宛洪的手臂，“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赵云澜把宛洪也吓到了，停止了撒娇。

　　“昨晚……我们一起玩了碟仙，中途绘绘觉得……害怕，就不玩儿了，但是玩碟仙是不能……中途停止的，所以……所以一定是……是碟仙……它把绘绘杀了的！”向梅每没有那么啜泣了，但是一想起绘绘的尸体，就浑身哆嗦。

　　“那你们那个晚上到底干了什么？”赵云澜继续坐在办公椅上。

　　向梅每沉默了一会儿，畏手畏脚地站了出来说道：“昨晚，我提议要玩碟仙，大家同意后，我就拿出了那天在手机淘宝上买的玩碟仙用的物件。才说了招碟仙的咒语，我们就都感觉到了身后一阵透骨子里的寒气，坐在窗户旁的我说是没关窗，风刮进来了，大家都信了。其实我坐在窗户旁，比谁都知道，窗户关得紧紧地，不漏一丝缝隙。然后王绘就问：‘你们听到了外面的走廊上，有光脚在地板上走路的声音吗？’我们都摇头，结果才问了碟仙几个问题，王绘就死活摇头说又听见了那个声音，太害怕，实在是进行不下去了，就撒手不玩，躲进了被窝里。宛洪说她神经病，李茜安慰她。我看她，我也有些害怕了，因为人人都知道玩碟仙是不能中途停止的，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事，就揉了揉玩的纸，朝垃圾桶一扔，回头就睡了。”

　　“那谁是第一个发现王绘死了的？”赵云澜语气沉荡下去。

　　“是她！”宛洪突然就指李茜，“她是第一个发现王绘死了的，说不定就是她害死了王绘！”

　　“姓宛的你不要血口喷人，宿舍里都知道我和她感情最好，我对她那么好，干嘛要害死她！”李茜忍不住大叫起来。

　　“行行，我不管你们的事儿，都别给我吵吵。”赵云澜皱眉制止，转过头，“李茜，说吧，怎么发现她的？”

　　李茜眼睛红红的，吸了口气：“我和绘绘是上下铺的关系，昨天晚上半夜12点20多分，我无意中被噩梦惊醒，想回回神，突然看见下铺的绘绘不见了，我小声问了一下，很快绘绘就在卫生间里发了声音：‘我在卫生间，今早吃坏了肚子，有点痛，没事儿，你先睡吧。’那声音没什么感情，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像机械人或者……死人说的话，反正不像是肚子疼的人能说的。而且绘绘不会说那样没有情感的话，平时她的话又轻又柔。还有，绘绘在说话时，卫生间的灯是关着的，我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但是我太困了，没多想就倒头睡下。结果过了不久，我又醒了，实在睡不着，就看向下铺，依旧没有人，我又朝卫生间问：‘绘绘？’还是没人答应，我心想会不会出事了，就立马开灯进了门，然后就看见绘绘开膛破肚，被吊着！”

　　李茜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又红得更凶了，眼里是受惊害怕以及痛苦，过了一会儿，她继续说：“我看到了那一幕，尖叫了起来，把宛洪和向梅每吵醒了，她们也看见了——我们惊慌逃出宿舍，惊醒了整个宿舍的人看去我们的房间，一瞬间，整个校园惊疯了，到处是尖叫和大喊，然后……警察就来了，疏散了人群，叫走了我们。”

　　“对，我们也是被李茜的叫声吓醒才看见的，和我们不沾边的！”宛洪又朝赵云澜靠过来，“帅哥，问问就行了，这样的事儿别太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