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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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一和张军穿过大堂，在几个服务生小姐姐的注视下出了门。
“咱们往哪儿走啊。”张军觉得吃多了，迈步子沉沉的。
“先上车在细说。”唐十一看见一辆空车正好缓缓开过来，着急摆摆手。
唐十一吃的没有张军多，回头瞅了一眼正揉着肚子的张军，有点担心，叮嘱道“一会儿我先进去，你再进。”
“为什么？”张军揉着肚子看着唐十一。
车停在唐十一跟前，唐十一没回他，心里打着鼓点。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唐十一坐在副驾驶说了个地名，张军刚坐稳，听见地方之后卧槽一声，“这么远？”
司机倒是挺乐呵，平时都接七八快的活，最多也就二三十，这回直接能开到七八十去，一脚油门车就飞起来了。
车开了一会，出了市区车速就彻底飚起来了，司机觉得还不给劲儿把车载音响打开，唐十一看了眼司机，看着挺年轻的。
音乐一响，整个车里瞬间变了一个气氛
--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
--叱咤风云我觉不需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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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张军乐出声，几乎是趴在后座，左手撑着脑袋，说到“哥，你这是带着我们去砍人是嘛？”
本来唐十一还看着窗外飞驰向后的树林紧张兮兮，突然乐出声，手背掩着嘴，身体颤抖起来。
司机笑了笑，手搓了搓方向盘，挂了个档，瞅了后座销魂的张军说到“都是情怀，你们不一定知道。”
“古惑仔嘛，知道知道，”张军说，“那个陈浩南还去过监狱演讲，相当于偶像见面会。”
司机一乐，肩膀一抽一抽的，唐十一没吱声，笑着看向窗外，心里轻快不少。
等司机笑够了，看着前方的路，解压似的叹了口气，说到“都是青春啊，过去了就没了。”
唐十一笑声也停了，看了两眼司机，还很年轻，但是眼里已经有了岁月打磨过的痕迹。
张军后面跟着音乐节奏坐起来晃着脑袋，接话道“是，幸亏我们正青春，对不！”把手伸到唐十一脸边轻轻拍了拍。
唐十一躲开张军的手，笑着说“滚，你现在早恋都是拖后腿。”
张军草了一声，司机跟着两人乐起来。
唐十一听着歌，思绪又飘远了。
他们的年少时光.....
唐妈的青春有唐爸.....
李盛义的青春有白图.....
他的青春......有家人......有朋友......
唐十一看向后视镜里的张军，
人吃撑会乏力想睡觉，上一秒张军还乐呵呵有说有笑，这会儿已经翻着白眼脑袋随着车惯性来回晃，嘴再张开点舌头就甩出来了。
唐十一嫌弃的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他的青春年少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有了.....
但有一处地方是空着的......
早恋？
恩？？？？
唐十一啧了一声，司机疑惑的瞟了他一眼，看唐十一没什么反应，自己也专心开车了。
等到了目的地，唐十一在车里往四周看了看，没有楼，都是平房，车前方不远还停着一辆警车，警灯已经关了和四五辆轿车还有两辆大货车停在道边。
唐十一掏出一百，“不用找了。”
张军被停车的惯性惊醒了，迷迷糊糊，手下意识摸了摸嘴，没流口水，看唐十一已经下车了，忙着掏钱包，司机回头有点想笑，“给完了，老弟。”
张军睡蒙了，眼神直愣愣的，摸了两下才开开车门，司机没憋住笑出声。
唐十一老远就看见一个占地较大的平房，不起眼，墙皮都褪色了，门口进进出出神色严肃的人让唐十一停下脚步，他皱着眉往里张望着。
张军拧了拧脖子，发出脆响，见唐十一不走了，刚想问，结果被道口听得警车吸引住了，张开嘴但是没声。
“爹，我怎么看着这么吓人呢。”张军看了一会，往唐十一身边站了站，毫无睡意。
唐十一没说话，皱着眉头，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手心还是出汗了。
“唐十一？”张军小心的喊着他。
“恩？”唐十一偏过头看张军。
“我们进去吗？”张军征求意见。
得把小慧奶奶的狗找到.....
唐十一坚定地点点头，大脑做出指示迈出沉重的第一步，接着就是死要面子不能停下来思想继续前进，张军也在旁边器宇轩昂的往门口走。
“你还别说，听听歌振士气。”张军从来一副轻轻送的样子，总能把唐十一逗乐。
唐十一扬了扬嘴角。
越往门口走，唐十一闻到的血腥味越重，还带着浓重的骚臭味儿。
张军捂着鼻子狰狞，“卧槽，这什么情况。”
唐十一没捂着鼻子，但是皱着眉头试着屏住呼吸。
一直站在院门里的男人好像都习惯了难闻的气味，看见唐十一和张军站在门口向里观望，走上前问道“请问两位找谁？”
唐十一看着男人，一松气难闻的气味又涌进鼻子里，皱了皱眉说到“我找申情。”
男人手里还拿着个本子，听完名字，嘴里念叨着，手里的笔尖对准一个个人名，唐十一低头看见每个名字后面都有一家宠物医院的名字，反应过来，礼貌的举起手打断男人，“错了，我找卫盟。”
男人听见卫盟的名字，放下手里的本子，好像和卫盟很熟的样子，眼神亮了一下，“哦！找卫姐啊！志愿者吗？”
唐十一被熏的面部肌肉抽搐了都快，实在没挤出个笑来，在外人眼里他还是挺凶的。
男人尬笑两声，让开身，“卫姐在里面。”
张军捏着鼻子跟在唐十一后面，冲着男人礼貌的点头示意，男人马上回礼也点了一下，还能笑出来，张军心里佩服。
一进院子，唐十一往后一看一片大面积空地放着很多个竹架子，空空的杵在那儿，旁边有两个人，在最边上的架子旁边刚好取下几张被血污染透分不清颜色的毛皮。
唐十一看见两人手里的毛皮胃突然一阵翻涌，回头看了眼张军，张军没捏着鼻子，正憋着气四下张望看热闹，唐十一松了口气，他要是在这儿吐也挺麻烦，毕竟人来人往的都忙活着。
取下毛皮的两个人把它们放在一个编织袋里放好，一人拎一边往外抬，唐十一扯着张军往后退了点。
两个人拎着编织袋路过的时候，张军突然闻到一股恶臭，马上掐住鼻子，看着唐十一没说话。
唐十一也捂住鼻子看着沉甸甸的编织袋，他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像刚才一样的皮毛，但只会比他想的更多，不会少。
院子在外面看着挺大，进里面一看不然，一共有三个平房拼成，唐十一和张军看着三个平房里来来回回进出搬运东西的人，不知道申情在哪里，除了刚才门口对名单的男人能笑出来，其他人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甚至是仇恨和愤怒。
两个人站了半天，唐十一和张军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惨烈的景象，在树荫下杵着，唐十一看着空空的竹架子上空盘旋的一团苍蝇叹了口气。
张军把掐着鼻子的手放下来拽了拽唐十一，“我保证这是我见过最渗人的场面。”
唐十一看了看张军惆怅的表情，“一会儿你别进屋了，我进就行。”他估计张军进去看见什么不能看的真就心里阴影了。
“不能吧，那得是多恶心啊。”张军不相信的看着正对着他们的平房，屋里阴森森的。
唐十一想起他还要找小慧的狗，眼神开始抓人要问问，嘴里还回应着张军“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张军叹了口气，“那你还进。”
唐十一想掏手机给申情打电话来着，但是看着人们都挺忙，他也应该挺忙，就没打。看了眼张军“我至少没吃撑，吐的能快点。”
张军操了一声，担心的问“你到底行不行，要不咱俩出去，这也不是咱俩呆的地儿啊。”
唐十一终于看见个捧着狗笼子出来的女生，但是笼子里没狗，没听见张军后半句直接冲上去。
“麻烦请问，我想找狗。”唐十一拦在女生面前，张军跟上来，差点跟别人撞一起，忙着道歉。
女生愣了一下，脸色看着不好，手里的笼子还沉了点，有些吃力，唐十一看出来了，直接上手接了过来，还真挺沉，看着女生脸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砸，估计是抬了很多了。
女生没想到眼前穿的干净的小帅哥问个事连带着把自己的怀里的脏笼子接过去，惊到“脏！快放下！”
“没事儿，我想找狗，请问里面还有活着的.....吗？”唐十一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的心情沉重。
女生闲出两只手，擦了擦汗，“幸存的小猫小狗已经被转移到收容中心了，就剩这些空笼子了。”
张军看了看周围，有几个男的在树荫下乘凉抽烟唠闲嗑，不满的问，“合着就你一个人搬这些啊？”
女生点点头，“没事儿，快搬完了。”
唐十一还想开口问收容中心在哪儿，看着女孩儿刚擦完的额头又冒出了汗，改了口“这个屋子是嘛，我帮你搬，搬到哪儿？”
“牌子7018的货车，谢谢啊。”女孩儿又擦了擦汗，感谢的看着唐十一和张军。
“你歇着吧，手都磨红了。”张军让太阳照得睁不开眼睛，一只手遮着，才看见女孩儿手腕被铁丝划出的痕迹。
女孩儿点点头走开了。
“这个给我吧。”张军伸手拿过唐十一手里的笼子，转身往外走。
唐十一往阴冷的房子里看了看，叹了口气，真他妈是畜生。
唐十一一步一个小心，屏气凝神，这个平房相比较另外两个比较偏，还不是正房，进来的阳光又少，唐十一一进来就打了个激灵。
看着眼前和自己平齐高的笼子堆，女孩儿还说不多了，那她之前到底搬了多少个啊。唐十一打眼一看还得有个三十多个，屋子越往里越阴，唐十一心里越发毛，干脆不看里面，直接从门口开始搬。
他出门的时候张军正好回来，两个人擦肩而过却有着外人看起来十足的默契。
运了十多趟，张军觉得自己中午吃的算全消化了，体能不够了，再加上大太阳晒着，这回回去不比辛炎黑他穿裙子倒立，速度减下来，正往院子里进，准备搬下一个，女孩儿闯进视野递给张军一包纸和有冒着凉气的冰水。
张军先是一愣，接过冰水和纸巾，碰到冰水的一瞬间，张军瞬间满血，拧开就往嘴里灌。
女孩儿看着眼前这个男的像变戏法似的把水变没了，“我，我再给你拿一瓶去。”
张军解渴的一抹嘴，痛快！看着女孩儿的背影开口喊住，女孩儿惊愕的回头，以为他有什么事，张军指了指空瓶子“还有多少？”
女孩儿指了指路边的黑色轿车，“买了好多！”
“两瓶！谢谢！”张军举高手手，在空中比了个二，又比了个心。
女孩儿顿了一下，没说话回头向轿车跑过去。
张军看见唐十一正搬着脏笼子走出来，喊道“歇会儿！喝点水！”
唐十一啧了一声，下午两三点太阳最毒，后背已经湿透了，看着两手空空的张军一脸兴奋地喊，他把笼子往地上一撂，朝张军走过去，“你给我变个水出来！”
张军看远处的女孩儿抱着三瓶水走过来，趁唐十一还没发现先卖个关子，“我要是变出来了你怎么办。”
唐十一又热又累又渴，没工夫理张军，随口一句，“你是我爹。”
张军心里一拍手，脸上还挺淡定“成交。”
等唐十一反应过来，女孩抱着三瓶水走过来，张军憋着笑说声谢谢接过来两瓶，一个递给一脸懵逼的唐十一，一个自己抱在怀里消热。
女孩儿自己打开一瓶，也喝起来，对这两个为了帮她衣服弄脏没了形象的两个小帅哥不好意思说道“谢谢你们了。”
“没事儿，是吧？儿贼！”张军不怀好意看了眼无语的唐十一。
女孩儿把水瓶贴在脸上消热，问道“你们来找狗的吗？”
唐十一顾着灌水，没说话，一个劲儿点头。
“你自己来的？志愿者？”张军看了眼女孩儿刚才去的黑色轿车，正惊叹女孩儿会开车。
女孩儿把头发往耳后掖了掖，“算是志愿者吧，我哥跟我一起来的。”
唐十一把水咽下去，不理解的看着女孩儿，“那你哥怎么没来帮你？”
女孩儿着急解释，觉得唐十一误会了什么“不是，他去别的地方帮忙了，需要人手，他正好是宠物医生，所以就去了。”
可能因为申情是医生，所以唐十一格外上心，听见这个职业眉毛一挑，“你哥也是医生？”
女孩儿用手挡着太阳，阴影下的眼睛清亮有神，“对，他说是来帮朋友忙。我好奇就跟着来了。”
唐十一点点头哦了一声，“那你心理承受力真强啊。”
女孩儿苍白的脸色终于红润起来，轻声笑道“剩下的我来搬吧。”
“没事儿，我搬就行。”张军说完把半瓶水放到女孩儿怀里，“帮我收着，一会儿回来拿。”
唐十一冲女孩儿笑了笑，小跑两步并到张军旁边，偷偷摸摸说“我怎么感觉那个女孩儿长得有点眼熟呢。”
张军看了眼唐十一，“挺好看的，怎么了。”
唐十一和张军对视几秒，有个猜想，直接说出了口“你是不是又容陷爱了。”
张军反应的非常平淡，可能他自己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是么？不知道，反正看她挺顺眼的。”
唐十一觉得张军和之前不一样，但是没说出来，挽袖子走到房子里，就剩最后两个笼子，在最最最靠里的角落里，墙皮都长霉变黑了。
张军看唐十一犹豫了一下，“咋啦？”
唐十一叹了口气“没事儿，搬吧，快搬完早点完事儿。”说完硬着头皮往暗处走过去，这个房间应该是个库房 ，越往里走霉味和动物的排泄物的臭味越大，光线越来越不好，唐十一心里悬起来。
张军也跟在后面，又开始捂着屋子皱眉头“卧槽，这小动物待它也受不了啊。”
唐十一没说话，咬着牙把最里边的拽出来刚提起来，因为光线太暗，唐十一没看见里面还有一个放了不知道多久的水盆，里面还有半盆水，加上着急一用力，惯性把水都带出来。
唐十一手疾眼快把笼子往前一扔，只是沾湿了左小腿。
女孩儿听见动静马上跑进来，看见唐十一默默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的左腿，目光极其嫌弃。张军都愣了，没反应过来。
唐十一看着白色水盆里黑色像淤泥一样的沉底，脑袋要炸裂了，有个电锯他能把小腿都给锯了。
女孩儿安慰道“没事儿，我哥正好有备用的裤子，要不嫌弃你先换上。”
唐十一已经闻到了左腿被沾湿的地方，发出一阵阵恶臭，抓住稻草似的看着女孩儿“不嫌弃不嫌弃，谢谢谢谢。”
张军把笼子都搬完，拍了拍一手的灰，看看惨不忍睹的裤子，唉了一声，朝着唐十一换衣服的车走过去。
女儿在背对着轿车，唐十一把后车门打开一个，卡在一个别人都看不见的角度迅速把脏了的裤子换下来，抄起后座女孩儿放好的裤子胡乱套上，尺寸正好，长度也够。
唐十一心里想着，他哥身材不错啊！
女孩儿看见张军来，有点放不开的笑“辛苦你啦！还喝水吗？”
张军马上拦住，更不好意思的问“水就免了，这附近又卫生间吗？”
女孩儿支支吾吾，“院里有个旱厕，你要去我带你去，要不就在路边解决一下，好几个人都不去旱厕，在路边解决的。”
“有个遮的地儿就行。”张军脸上写满了我快憋不住了！
女孩儿点点头，回头看见唐十一拿着换下来的裤子关好车门，没想到他哥从洗衣店拿来的裤子像是给唐十一量身定做的似的，穿起来就像是他的......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