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别亲我》樱桃鱼丸

3、3、醉酒的女人

　　顾北沉着脸，直接开门见山，“沈喻回来了。”
　　与其说是疑问句还不如说是陈述句，人都出现在他面前，还开口说话了，能没回来吗？
　　原本正浪荡得来劲的陈晟的表情突然一僵，一手打住正不安分地撩拨他的女人的手。
　　然后向朋友示意了一下之后走出了包间，“老顾，你听谁说的？小喻儿怎么会回来M市？”
　　他们俩的事儿陈晟不大清楚，但他知道当初沈喻言之凿凿地表示她不会再回来M市。
　　而且这几年也都没出现在他们面前，现在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回来了呢？
　　顾北狠狠地吸了一口，浓烈的烟味在口腔里四处飘散。
　　“我看见她了。”依旧是言简意赅地回答，却成功让陈晟惊讶地下巴掉地。
　　陈晟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随手拿了一杯waiter托盘上放着的酒，没管烈不烈，直接就一口干了。
　　“在哪看到的？”
　　顾北如实回答，“电梯里，似乎她跟我住同一栋楼。”
　　“我靠！”陈晟忍不住爆了句粗话，这都是些什么狗屁缘分？顾北换了个地方住，竟然还能够碰上小喻儿，简直了。
　　陈晟又忍不住继续追问，“她是故意的还是偶然的？”
　　“应该是恰巧。”他看她的表情不像是故意的，所以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换了个地方还是能碰见她？
　　陈晟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两年他是见着顾北痛苦的。
　　刚分开那会儿，向来以工作狂闻名的顾北竟然任性地翘班两个多星期，天天就待在家里喝酒抽烟。
　　连他这个大老爷们看着都觉得心疼，也就一个月时间，顾北看上去瘦了快十斤。
　　在他家里看见的那一堆空了的香烟盒和酒瓶，简直就是触目惊心，现在想想，那时候他没因为这些而猝死已经是万幸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千言万语只剩下这么一个问题了，也是直击要害的一个问题。
　　顾北无奈地提了提嘴角，如果他知道该怎么做，他就不用象现在那么烦躁了。
　　但他还是嘴硬地说道：“人家又没说要怎么样？我还要办什么？”
　　陈晟一时语噎，他还真不懂这两个人了，但他确定顾北心里还有小喻儿，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洁身自好这么久。
　　非但没女朋友，连女人都拒之千里。
　　感情的事儿他这个外人也说不了什么，“这个我也没法，你自己看着办吧。”
　　顾北把已经抽完的烟弄熄了之后，忍不住“草”了一句，他就不该给这人打电话，一点帮助都没有，还浪费电话费。
　　陈晟摊手，“老顾你草我也没用，你得有本事草小喻儿才行。”
　　下一秒，电话就被顾北给强行挂断了。
　　陈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他有预感，老顾这辈子大概是栽在小喻儿手里了。
　　沈喻的酒量算不上太好，但是经过两年的历练，也不至于一杯就倒，只是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没喝几杯就有些头昏脑涨了。
　　沈喻手一滑，高脚杯就倒在了窗台上，还剩几口的红酒就这么给撒了出来。
　　“顾北，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厚着脸皮，把你给追回来？”
　　说着说着沈喻的眼泪就跑了出来，这两年她知道他过得不好，但她又怎么会过得开心呢？
　　没有他的日子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每天虽然照常运转着，心却仿佛被挖空了一般。
　　只是，他们还有机会在一起吗？
　　想着想着，沈喻完全放开哭了，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装给谁看？
　　哭了一轮之后，沈喻觉得她的意识更涣散了，酒精似乎都哗啦啦地冲上了大脑，夺走了她思考的权力。
　　脑子一热，就这么穿着睡衣，摇摇晃晃地出了门。
　　听到大门“砰”的一声，沈喻的意识才有些许回脑，她好像……没带钥匙出门。
　　emmm……
　　不管了，大不了露宿街头，反正这事儿她也没少干。
　　在S市那两年，她喝醉了在街上到处乱撞的事儿也没少发生，连她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安然无恙地过来。
　　就稍微清醒了那么几秒，沈喻又懵了，踉跄着进了电梯，手指晃动着按下了九楼。
　　“谁啊？大半夜敲什么门啊？”一把尖锐的女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还伴随着拖鞋沓沓沓的声音。
　　沈喻依旧是一脸懵，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声音？难道在她离开的这两年，顾北有了其他女人？
　　想到这沈喻的眼眶又红了几分，如果他真的……真的有……
　　下一秒紧锁的大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约莫40岁的女人，看起来气势颇盛。
　　一看沈喻这醉醺醺的样子，外加一身酒气，那女人就知道这大概是被醉汉给“骚扰”了，语气就更加不善了。
　　“喝了酒就回你家去，乱敲别人什么门啊？你不睡觉别人不用睡啊？”
　　其实这个点也不算太晚，也就十点多，没这女人说的这么夸张。
　　沈喻虽然喝醉了，但是脑袋瓜还是灵活的，一看这女人的年龄就知道这屋不是顾北的了，扶着墙开始往隔壁屋移动。
　　那女人的怒火顿时无处可发，只好不满地把门大力一关，回了屋。
　　沈喻也不知道拿来的执拗，还真杠上了，她就不信把整层楼的房子都敲了个遍都找不到顾北在哪。
　　还好，由于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小资水平以上的人，不少都是有几套房子或者需要经常出差的。
　　在打扰了两户人家之后，沈喻终于找对了门。
　　顾北穿着黑色睡衣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地上的那团不明物体，眼皮顿时跳了起来。
　　这女人大晚上的不回屋睡觉，在这走廊干嘛？
　　“你在做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传来之后，沈喻猛地抬起了头，然后看着顾北那张满满禁欲味道的脸，突然傻笑出了声。
　　脸上还留有泪痕，身上还带着浓浓的酒味，在顾北眼里还真是可以说是邋遢。
　　恩，有点嫌弃。
　　只是他的脚却仿佛粘在了地上一般，让他无法潇洒地往回走，把这个女人无视得一干二净。
　　“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顾北听见自己那带着些许冷意的声音响起。
　　这个地方似乎还有一语双关的意味在里头。
　　连顾北都没想到，这女人说哭就哭出来了，还是那种放肆地嚎啕大哭，空荡荡的走廊里响起了一把脆生生的哭声。
　　emm，有点扰民。
　　顾北也是无奈了，伸手想要把坐在地上的沈喻给拉起来，可偏偏这女人像水做的一样，整个人软塌塌的往下坠，压根就立不起来。
　　“谁在大半夜哭啊，还让不让人休息了？”一把熟悉的女声隐隐约约传了出来，如无意外又是那个女人发出了抗议。
　　顾北虽然清冷，但是还是有公德心的，这女人无缘无故跑下九楼估计也是因为他。
　　顾北叹了口气之后，弯腰把赖在地上的沈喻给抱了起来。
　　一股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悄咪咪地溜进了顾北的鼻子，有点痒，是那种挠不到的痒。
　　也不知道沈喻是不是故意的，顾北在抱起她的那一瞬间，她的哭声就止住了，还傻里傻气地看着他“嘿嘿”的笑。
　　顾北都想甩手把她给扔了，这女人跟以前一样麻烦事儿一大堆。
　　把人放在沙发上之后顾北就进厨房给她泡蜂蜜水了，只是如果她清醒过来了，那他们之间只会更尴尬吧。
　　想到这，顾北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然后，猛地有两条胳膊圈住了他的腰，让他倒蜂蜜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差点没撒到桌上。
　　“沈喻，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喻把脸靠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这熟悉的感觉她已经有多久没体验过了。
　　“北北，我好想你。”
　　略带哭腔，又带了些撒娇的语气成功让顾北的心理防线溃不成军。
　　顾北叹了口气，放好蜂蜜罐之后往杯子里面倒了温水，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勺子搅拌着。
　　北北这个称呼已经有两年没听过了，这是沈喻特有的爱称，撒娇的时候开口闭口一个北北。
　　听得他什么都答应她，自从她走了之后，这个称呼就随着她离开了。
　　本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听到这个称呼了，却没想会在这样的场合重新听到。
　　“沈喻，当初要走的人是你，现在你又在闹哪样？”说气吗？当时是气的，但是更多的心痛。
　　这女人可是他掏心掏肺伺候着的，突然就这么狠心地离开了，他心里能好受吗？
　　差点就没失控跑过去把她给五花大绑摧残一番。
　　但是他到底舍不得这么对他的宝贝啊，他到底还想留着他的自尊。
　　这狠心的女人走了就走了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气、这怒最终都化作了想念。
　　沈喻这下没说话了，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如实说了，这男人肯定会逃得远远的。
　　而且她现在也没想好下一步要做些什么，她怕走错一步，她就会真的永远失去他了。
　　“蜂蜜水弄好了吗？”
　　沈喻干巴巴地转移了话题，这个时候这个问题不适合展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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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周日会不更，花点时间来修文，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