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青书[倚天同人]》燕十七娘

46、第 46 章

　　刚刚一番夺命狂奔，又失血过多，宋青书一放松就再也紧不起来，昏昏沉沉间失去了意识。
　　整个人都轻了，像是一片羽毛一般在冷风中打飘，宋青书意识模糊，只觉得虚弱感无孔不入，出了一身冷汗，混着伤口的血浸透衣物，如今正月中，寒风刺骨，几乎结成了冰板糊在身上。
　　迷迷糊糊间，宋青书听见了枝叶摇动声，他想聚拢意识，眼皮却如坠千斤，怎么都抬不起来。
　　脚步声靠近，宋青书觉得自己忽然悬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托着他的手臂异常有力，将他缥缈的神智拉回了实地：“无忌……”
　　张无忌没说话，重新点燃火堆，将他身上还带着冰碴子的衣服脱下，用自己的衣物裹起来，运起九阳神功驱散宋青书体内寒气。

　　很难描述张无忌见到宋青书那一瞬间的感受。
　　明明是长手长脚的一个人，只穿了一件单衣，缩成小小一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腹部一片深红的血迹，一路滴过来，似乎是把身体里的血都流干了一般。
　　然而张无忌在那一瞬间什么都感觉不到，连怒火都暂时搁置，只剩下满心满眼的心疼怜惜。
　　这样折腾，青书一定要大病一场了。
　　张无忌看着怀里人的脸色，极苍白，只有两颊渐渐涌起一股病态的红。伸手一触，就觉得滚烫，显然是受了寒发起了高热。
　　张无忌不敢再拖延时间，此处什么都没有，他医术华佗在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青书病重，必须快些处理。
　　当下不再迟疑，抱起宋青书骤然提气，在空中几个转折就跃上了身边冷松的树梢，脚尖点着弯折下去的枝叶，张无忌巡视一圈脚下林海涛涛，找到了一处树冠稀疏处。身形一动，踏着脚下树梢，衣袍舒展如翼，往活死人墓箭射而去。

　　活死人墓前有侍女在洒扫收拾刚刚的残局，忽然眼前一花，就看见一个高大男子落在面前，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在下张无忌，求见此间主人。我的伙伴受了伤，可否借一间房与药物？我自会报答。”
　　侍女本来被他神出鬼没骇了一跳，定下神来见他五官端正，自有一股正气，才不那么害怕，却依旧踌躇不决：“我姐姐不见外人……”
　　张无忌心急如焚，能打声招呼已经是用尽了全部修养，只听了一半，就暗道一声得罪，准备硬闯，刚踏出一步，石门突然打开，冰冷的声音传出来：
　　“让他们进来吧。”
　　张无忌道一声谢，直接走进去，听那女声又道：“左拐自有石室安置，稍后会有人送药过来。”
　　张无忌道：“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那女子却不再说话。

　　张无忌一进门，看见一张石床，其他一点被褥也无，也不在乎，自己直接坐上去，将宋青书小心的揽在怀里，解开他身上衣服。
　　只是一会，他已经全身滚烫，汗出如浆。
　　这时已经有侍女将药物等送上来，张无忌看了一眼，道：“劳烦送点清水、酒和红糖来。”
　　侍女动作很快，张无忌抄起酒壶喝一口含在嘴里，接着就运起内力喷在宋青书裸露的胸腹上。酒水被内力荡开化作绵密的雾气，宋青书觉得身上一凉，舒服不少。
　　接着有碗盛着温水递到唇边，宋青书早已干渴非常，立刻张嘴小口啜饮。这水水温恰好，带着咸味，并不好喝，但是宋青书依旧喝了好几碗才觉满足。
　　张无忌替他周身擦洗一番，过了大约两刻钟，见他开始降温，便脱下自己身上全部的衣物，与宋青书肌肤紧贴。
　　高烧过后，宋青书就要因失血而维持不了体温了，病情来势汹汹，张无忌严阵以待，替他温暖冰冷的身体。
　　虽然胸口紧贴着一个温暖的□□，热的几乎能灼伤自己，宋青书仍旧觉得冷。不是外部环境导致的冷，而是全身无力，从灵魂深处涌出来的疲倦，令他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被抽去，软软的就要倒下，只能依靠外力支撑这一副皮囊。
　　“青书……青书？”
　　有人在呼唤他，明明近在咫尺，但是宋青书却觉得隔了很远。他嘴唇开阖两下想答话，却说不出话，下一秒被人含住。
　　甜的。
　　唇齿交濡间，红糖的甜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糖的滋味柔软而甜蜜，像能在舌尖开出花来。嘴唇的触感柔软，舌头却是有力的，蛮横的卷走宋青书口中的气息，又将糖水渡来，一点点补充他流失的体力。
　　宋青书半梦半醒，这个吻温柔又长久，似乎要维持到天荒地老，他觉得安心，便放弃思考，只是贪婪的汲取每一丝甜蜜。
　　张无忌渡完一块，便再含一块糖，去捉宋青书微探出口的那一截嫩红舌尖。
　　到最后，已不完全是在补充体力，过多的甜味麻痹了口腔，两人的嘴里都有些发麻，却依旧彼此缠绵不止，舌尖纠缠，扫过上颚，又慢慢舔过齿关，最后化作蜻蜓点水般的温柔，四瓣唇依偎在一起，水光融融，都有些充血，像某种成熟的鲜果。
　　宋青书已经睡着了，张无忌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母亲安抚孩子一样。渐渐的他的节拍缓慢下去，最后停下，室内只剩下两道轻浅平缓的呼吸声。

　　张无忌睡的并不沉，很快他就睁开眼睛，看向进来的侍女。
　　“我家姐姐有请。”侍女怀里抱着一床棉被和一个汤婆子，道，“你的同伴就交给我们照顾吧。”
　　张无忌低头试过宋青书脉搏，见他状态已经平稳，就接过暖热的汤婆子又裹了几层衣服，才塞到他怀里，用棉被细细的包起来：“带我去见那位姑娘吧，我也该道一声谢。”

　　张无忌沿着狭长的石道前进。
　　这活死人墓全以大块青石砌成，虽然在山腹中，却十分宽阔，可容两人并肩而行还有余。石道顶端每隔三寸就有一对油灯照亮前路，虽然不明亮，但视物已经足够。时不时有分叉路口出现，不知是通往何处。
　　侍女早已不带着他，只是示意他沿着一条路直前。
　　张无忌觉得自己似乎是一路往下走，只是脚下道路不平，时不时还有台阶起伏，待他再越过一处台阶，就见眼前没了路，原来是打通了一处地下的空洞，石道戛然而止。
　　借着背后烛火的光，张无忌勉强能看清脚下是陡坡，凝神细听，可以听见瀑布水声。
　　张无忌不知道那位杨姑娘在打什么主意，长啸一声，听着回音辨位，接着便往洞底落下。
　　人犹在空中，张无忌便感觉有劲风迎面而来。迅速的交手几个来回，张无忌只觉得此人武功之高生平罕见，只有前世少林三僧给过自己如此压力，心中立刻便有了猜想。
　　攻击他的人只是试探，并未讨到好处，张无忌听见了衣角扫风的声音，下一刻，眼前黑暗骤去。荧荧白光自脚下的水渠底部亮起，照亮了整个岩洞。
　　“这石室上方是一处瀑布，活死人墓修建时，在瀑布下方挖了一个空洞引水流与天光，又在特地铺设大量水银镜面在水渠底部反射光线，而这水流淌过石室后，又会在地面一处与溪水汇合，流下山去。”一个女子站在张无忌面前，手又按住一处机括，忽然光照又消失，重归黑暗，“镜面的角度都是经过精心设计，可以以机关调整以适应日光的变化。”
　　她说完，光又亮起。
　　张无忌这才细细打量她的容貌——她比前世的记忆要年轻一些，但脸色依旧极其苍白，毫无血色，如一尊冷玉美人立在面前。
　　“真是神乎其技啊……”张无忌赞叹一声，“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杨，杨情。”
　　张无忌拱手行礼：“杨姑娘，收留赐药之恩，我定有报答。”
　　杨情挥了挥手，并不很在乎张无忌的道谢，而是问他：“你怎么从我阵法里走出来的？”
　　张无忌一愣：“什么阵法？”
　　杨情奇道：“我在活死人墓周围布置了阵法以防止别人靠近，你怎么过来的”如果说张无忌步步刚好，也未免太巧了。
　　“哦。”张无忌恍然，“我与同伴走失，心急如焚，并没有走陆路，而是直接以轻功于树梢上行走。”
　　阵法再厉害也只能影响阵中人，可张无忌凌空而视，不在阵中，自然能做到旁观者清。这破阵方法其实十分简单，只是轻功能达到这地步的世间也不过一掌之数，因此杨情全未往那方面想，只当是同道中人前来拜访。
　　知道了原委，她立刻失去了兴趣，挥手道：“举手之劳，道谢就免了，你的同伴养好伤后就走吧。”
　　张无忌道：“自然是不会过多叨扰，只是在下还有一事相询。”
　　杨情疑惑的看他。
　　“敢问伤我同伴的人是谁？”
　　“我并未露面，因此没见过他们——但听我的侍女说，是一个蒙古女孩子带着几个保护她的侍卫。其中武功最好的是一个西域的头陀，脸上全是疤痕，十分丑陋，看一眼就难以忘记。”杨情答道，“他们不知从哪里得知我隐居在此，还真摸过来了——不过你的伙伴是怎么受的伤，我不知道。”
　　听这形容，那就是范遥了，难道来的是赵敏？张无忌陷入沉思，他本来是想给伤人者一个教训，现在却有些难办。
　　杨情几个纵跃落回石道，只留下一句话：“你要寻仇可以，别给我惹麻烦。”
　　张无忌叹口气，他本来是想登门拜访，郑重与杨情商议，但是这一场意外让他试探出了杨情对外界的排斥，想让她松口怕是很难。
　　好在他还有几天时间，还能慢慢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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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四女除了赵敏其他都不会有太多戏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