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青书[倚天同人]》燕十七娘

26、第 26 章

　　那个梦宛如一个惊雷，把张无忌本就混乱的心湖轰的七零八落。
　　翻来覆去一晚上，无论如何再没法安然睡下去。相反，夜深人静，宋青书轻缓的呼吸声抓心挠肝，让张无忌睁眼至天明。
　　东方泛起鱼肚白，屋子里光线也亮了，清越的鸡啼声让张无忌长叹一声，认命的穿衣下床。
　　宋青书没醒，张无忌起床的动静也只是让他抱着枕头翻了个身，继续好眠。
　　其实昨天晚上睡不好，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已经习惯了与宋青书睡在一起，身边突然空出一块，张无忌横竖觉得空落落的——宋青书却抱着个枕头就糊弄过去了，没心没肺的令人发指。
　　但张无忌一点脾气都没有，或者说他已经被那个梦吓到没脾气了，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梦究竟是他混乱思绪随机出来的大杂烩，还是真的有什么深层含义，张无忌已经不敢去想。
　　但是冥冥之中他也发现，自己对宋青书的关注似乎已经超过了简单的师兄弟情谊，或许是那几次肌肤之亲导致了他心绪的改变，又或许是他心绪的改变才让他没有推开宋青书，可是这些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他们之间没有可能，宋青书是未来的武当掌门，不出意外的话，张无忌还会是明教教主，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不能让自己沾上这些污点。
　　自己疯了便疯了，可不能让宋青书一起倒霉。
　　张无忌推开房门，让冷风吹在脸上，似乎连灵魂也跟着受了寒，微微的颤抖起来。

　　等宋青书睡醒，张无忌已经在小院中打完了两套掌法，两人一起去吃早餐。
　　“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宋青书一边咬着面饼，一边问他，“明天群英会就要开始了，你也紧张吗？”
　　“什么叫也”张无忌逗他，“你昨晚睡得那么香，一点不像紧张的样子。”
　　“那是我对我自己的水平有信心，不丢武当三代首徒的面子我还是做得到的。我也不求一鸣惊人，日后多行侠仗义也能闯出点名堂。”宋青书皱眉，“你不一样，你很重视这一次群英会，我感觉得到。”
　　“我是很重视。”张无忌放下手里的粥碗。
　　很明显是不想再说了。
　　宋青书不止一次开这个话头，可都被张无忌堵着开不了口，眼看群英会马上就要开始，鼓足勇气还是开口：“无忌，从天鹰教起，我就觉得你变了很多，一直绷的很紧——我知道你处境很难，你一个人太累了，我可以帮你的。”
　　张无忌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化作一句干巴巴的：“你帮不了我。”
　　“你不和我说，怎么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呢？”宋青书有些不服气，主要是他能感觉到这几日张无忌总用一种捉摸不定的眼神看着他，他心里明白是因为什么，决定和他把话说清楚，免得以后成了两人间的隔阂，“咳，如果你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那大可不必的。”
　　张无忌看了他一眼。
　　“其实……嗯，我其实没想那么多，是我做错了。”宋青书小心道，“我一时冲动，你别记着了。”
　　所以全是自己一厢情愿么？张无忌心里苦笑。
　　宋青书还想再说，张无忌已经起身去粥棚那打第二碗粥。他纠结良久，还是没跟上去，坐在原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哐——”

　　一声巨响，宋青书抬头，却看见一个收用过粥碗的竹篓倒在地上，瓷碗残粥撒了一地。
　　原本在排队的众人轻车熟路的退开，留出一片空地来，张无忌与另一个人站在中间，不友好的对峙着。
　　竹篓就倒在张无忌对面那人身上，残粥把他的衣角粘成一团，一片狼藉，此刻他脸色很不好看：“峨嵋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说的是，说是群英会，却放了一个三脚猫进来充英雄。”张无忌脸上神色还是淡淡的，嘴里却是一反常态的刺人。
　　宋青书挤进内围，打量着那人，是一个高壮的中年汉子，却不是认识的人，小声问身边：“他是谁”
　　“峡远镖局的镖头耿大海——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这一次也来看热闹啦!”围观的人见是一个俊秀的小公子，心下喜欢，立刻热心的和他解答，“他对面那个是张无忌!是张翠山和那殷素素的儿子，你听说过没有？耿大海和都大锦在少林寺里拜做了异姓兄弟，没想到都大锦死在了张翠山手里，现在可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宋青书知道龙门镖局的命案并不是张翠山所为，而是殷素素下的手。可张翠山引剑自刎，更有一层含义是代妻认罪，武当众人遵他心意，没有再做宣扬。于是龙门镖局的命案，江湖中依旧默认是张翠山所为。而真相对张无忌来说更没什么用处，所以他只是问：“是怎么闹起来的”
　　“耿大海认出了张无忌，想找他的茬，结果被反将一军!”路人感叹道，“那耿大海几十年练下来的一身横练功夫，居然敌不过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真是邪门!”
　　众人絮絮八卦间，峨嵋已经来人维持秩序，打扫现场，很快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又排起了长龙。
　　张无忌与耿大海被一个老尼带去一边说话。
　　宋青书看着角落里的三人，其实大家的注意力也都在那里，立刻就有闲言碎语飘入宋青书耳中：
　　“嘿!武当那儿打什么主意，居然把那个小杂种带来了？不怕被灭绝老尼打出去”
　　“为了认认脸么？”
　　“那可是啦!张无忌是魔教那边的孽种，好容易抓着了机会，当然要让他来群英会露个脸，表表态啦!”
　　“终究是魔教血脉，狷介难驯，对着苦主也不知有愧，反而冲撞惹事，武当的苦心都要付了东流水了!”
　　“不过他武功确实有点名堂，那回的一下子我做不出来，是来以武立威的么？”
　　“呵，做梦呢!要是昆仑崆峒少林三家知道他来了，可不会放过他!”
　　宋青书听的不断皱眉，这时张无忌回到他身边，对他摇头：“无妨，让他们说吧，明日擂台上见真章，若有不服，来寻我就是，自当奉陪到底。”
　　他没有压着声音，甚至有意扬高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粥棚立时一静，落针可闻。
　　那老尼没想到张无忌敢如此张狂，直接把自己刚刚说的话当做耳边风，大怒：“张少侠慎言!”
　　宋青书下意识转头，却被张无忌转身挡住了视线：“别管她，我们回去。”
　　手被抓得有些疼，宋青书感觉到张无忌似乎极是愤怒，却不知道这股怒气从何而来，只听见张无忌扬声回道：
　　“静思师太放心，晚辈会注意言行，不主动寻衅滋事。”
　　但是有人主动找上来就绝不手软是不是宋青书想起刚刚听人提起的张无忌的仇家，暗自腹诽。又觉得今天张无忌太过反常，待会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乖乖的让张无忌牵着他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