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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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沙发里的午后，抓着一本没什么名气的小说，享受着这所谓的周末。
一只有着薄茧的手掌抚上我的脸，拇指在眼睑下方繁复来回磨蹭着。这种奇怪的行为却让我突然意识到了件很严重的事情，于此同时，听到了库洛洛这样说——
“为什么，哭了？”
……为什么，在哭。
手中的小说是个相当老套的故事，人与吸血鬼的故事。和所有故事的开端一样，人与那吸血鬼相遇了，那个人身上有着对于吸血鬼来说无比上乘的美味血液，这是那个吸血鬼留在那人身边的最初契机。
渐渐的，那人开始变得虚弱，由于那吸血鬼每日都会从那人的身体里抽出一部分的血。看着日渐消瘦的人，吸血鬼觉得这样下去可能自己就要失去这美味的血了，于是便想要把那人变成和他一样的吸血鬼。
虽说人类在自身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了吸血鬼的血，但是人类终究是人类，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渴望永恒夜晚与生命的，所以起初，那个人是在一直抗拒着的那血液侵蚀着身为人类的理智。可即便精神上是这么的抵制，但是人类的□□还是抵抗不了那过于强势的血。
在不知不觉中，人还是开始往吸血鬼方向同化了，害怕阳光，渴望鲜血，于是那人不得不脱离了自己人类的生活，渐渐转向黑暗的世界。
不过即使这样，那人还是很感激吸血鬼，给了他健康的身体和永恒的生命，而且那人潜意识觉得，这样的他就可以靠近吸血鬼，甚至可以永远的在一起。
可是，事情却不是如同那人想象的那样，有一天，那吸血鬼突然意识到了变成了吸血鬼之后的人的血，没有当初那么好味了，同时吸血鬼又找到了另一个有着美味血液的人，于是便再也没有去找过那个人。
而故事的结局就是得到有永生的人，在那个充满危险与未知的黑暗世界里，一个人回忆着过去在一起时候的种种，等待着心彻底死去。
很无聊的故事，很恶俗的剧情难怪这本书的这么没名气，作者还有个奇怪的名字，居然叫碎石怪（……）意味不明。
那为什么，会流泪？大概是因为，“书看太久了，眼睛很干。”
“是嘛，那先休息下吧。”被人从沙发上抱起来，一下子脱离了那个被我坐热了的地方感觉还真是有点小小的难过。
在库洛洛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呐，库洛洛。”
“嗯？”
“……没什么，突然想叫一下你。”果然我是个无可救药的人，刚才到底想说什么呢？不知道，不明白，也说不出口。“想睡一会……”
暖暖的被窝，即使是盛夏也喜欢这样子睡，有念在不觉得热，还真的是个好东西阿，连自己都不知道这句到底是真话还是反话的自嘲。
不过好像有点奇怪，记得床没有这么硬，而且貌似还有微微的起伏，这个是……
“这样不大好，在一个男人身上睡得这么毫无戒备。”带着笑意的声音，本能地想要坐起来，却被库洛洛抱住没有能成功。
这个硬硬的难道是库洛洛的胸肌？话说平时还真的看不出来他身材这么有肌肉。好吧我在想什么阿。“那个、呃……”
“还要多睡一会吗？”感觉到一只手正在玩我的头发。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蛮在意的，真的很在意，“那个，库洛洛，你不要告诉我这身睡衣是我自己梦游出来换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记得好像之前我穿的不是这个吧。”
“嗯？难道说这身睡衣你穿着感觉不舒服吗？我只是随手拿了一件。”可以想象得到库洛洛现在肯定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阿——”抓起被子往头上盖，脑子里一下子什么乱七八糟东西都有，搞得我反而什么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不过这个触感好像有点奇怪，感觉就好像……“库洛洛，你不会有裸睡的习惯吧？”没有讨厌的胸毛，相当光洁皮肤很好，线条也相当完美，如果是隔着层布料之类真的一点都不会觉得哪里奇怪。
“裸睡阿，”微微颤抖并且上扬的声调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如说是那个变态的话说不定……安，难道说我在你的心目中是那种会在女士面前脱光光的那种人吗？”
你是会把女士脱光光的人。
好吧，等到库洛洛出了被窝我才发现其实他是有穿睡裤的，只是穿着睡衣睡裤的而我没有发现罢了，不过我明明记得男式睡衣也是有的阿。
去盥洗室没五分钟就光鲜亮丽地出来的库洛洛，完全看不出这个绅士味十足的人前五分钟还只穿了条睡裤从床上爬下去。
坐在床边，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听侠客说你想学打架。这可是个很麻烦的东西，虽然很想帮你，可是旅团的人都没有办法教你。我们能教你的，只是从无数厮杀中总结下的一些经验之谈而已。”
无数厮杀，是阿，脑内记忆中不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血腥得麻木的世界。
“不过……”
只记得那天库洛洛说完了之后亲了亲我的脸颊就离开了，坐在床上，从我的视角来看，就像是他再也不会来了一样，他说，如果当上猎人，会有专门的老师来教我的。
当上猎人，这在以前看来几乎就是和『在家里专门准备不同尺码女式和男式睡衣睡裤来供幻影旅团成员时不时地过来蹭饭外加睡觉』一样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现在，对于“不可能”这个概念似乎要开始重新定义一下。
说定，考猎人，其实意外的简单也是说不定的。但这并不是我现在所思考的，在想的，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库洛洛会希望我去考猎人，他的希望是什么，这些似乎都不是我应该去想的东西。只要我还是我，就可以了。
突然想起了之前的那篇小说结局后面的一章还没有看掉的样子，虽说那是结局之后的一个章节而已，但是占了有半本书之多，还是找出来看掉吧。明明已经写了是结局。
……好吧，其实不应该看的，真的。
所谓的结局后面一章，果然，是彻底的终结，连带着唤醒了一段该死的记忆。
故事的结局里，原先的那个人一个人等待着，所谓的『心死』。于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那人学会了各种各样的手段，比真正的吸血鬼更加残忍，更加阴险。在经历了将近千年的摸爬滚打，终于站在了黑夜的顶端，站在可以藐视所有的高处。过程中经历了不是普通人能够忍受的煎熬和折磨，但那人都挣扎着过来，不择手段地一路向上爬着，手沾鲜血无数，达到了在那人用无数杀戮堆积起来的无与伦比的地位。
然后在这样的一个高度上，那人再次见到了当初的那个吸血鬼，而那吸血鬼真匍匐在那人的身下，亲吻着那人的鞋子。原本以为故事会在这里完结，原本以为那人只是在复仇。可那故事并没有于此终结。
那人给了那吸血鬼下了不可违抗的命令，那人说，“杀死我”。
给予那人永生的是这个吸血鬼，那终结这场永恒的噩梦自然也要是那吸血鬼。这只是个卑微的愿望，在经历了近千年的挣扎，最终还是得以实现了，如此卑微的愿望。
那句“杀死我”让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前几天，跟旅团去抢水琉璃的时候一段被操纵的时候的破碎记忆，那个操纵我的人的能力差不多就是让被操纵的人以某种无法预知形式靠近身边最近的人，然后再找机会下手的类型，当然这个是事后侠客分析的。
而当时被操纵的人是我，离开我最近的是库洛洛，那段破碎的记忆里有一段异常的清晰，那个时候的我穿着一身黑色蛛网图案的和服站在库洛洛的身旁，被操纵了之后突然抱住了库洛洛的身体，那句话，现在还记得，我说——
“你是我的……死。”
最后的那个字，是踮脚在库洛洛耳边说的，还记得，当时的库洛洛笑出声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