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王爵有肉吃》初阳岁北

11、6102年10月21日

　　6102年10月21日暴风雨
　　那天，从祭司殿离开后，我就回了我们的家，把自己扔在有丁程鑫气味的床上，每天以泪洗面，过得浑浑噩噩。
　　今天是我的生日。中午，我随身携带的沧海镜忽然震动起来，我把它拿出来，镜面上映出黄其淋焦急的脸，他看到我，着急地开口：“黄宇航，你快来亚特兰一趟，程鑫忘记你了。”
　　我愣住了，我不是都离开他身边了吗，为什么毒发还会这么快？我莫名有些心慌。这时，黄其淋又补充道：“那天你离开后，程鑫就一直念叨着你。但是今天早晨，程鑫一言不发，到中午时，他过来找我，说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我暗感不妙，仔细询问之后发现他已经忘记了你，怎么办？”
　　我强压下心底的苦涩与疼痛，努力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其淋，我回不去了，程程已经忘记我。如果我回去，肯定再加快程程的毒发速度，我真的……做不到。” 黄其淋似是完全没料到我会这样回答。表情变得不可置信起来：“黄宇航！你别忘了是谁把程鑫带出亚特兰，又是谁让他中了毒的！” 黄其淋怒不可遏的吼道，挂断了我们之间的通讯。
　　我无力地靠在墙上，沧海镜屏幕早已变黑，我心里突然涌上一阵绝望，黄其淋说的确实没错，导致程鑫中毒，现在这样痛苦的罪魁祸首是我，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如果早知道结局是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去亚特兰蒂斯，当初就不该向丁程鑫告白，哪怕我将这份爱埋在心底，也总比现在好过。还有母亲，如果当初她没有怀孕，那她就不会被王凯莉记恨，就不会在生我时难产而死，父亲也不会像这般痛苦，凯莉姨也不会黑化至癫狂。
　　因为我，全都是因为我，我身边所有灾难的根源都是因为我，我害了我身边那么多人，如果我不存在，是不是母亲就不会死，程鑫就不会中毒，黄其淋敖子逸叶未汐就不会这么痛苦，父亲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孤单……
　　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一切就能回到原来的轨迹上？
　　不可能的，丁程鑫已经危在旦夕了。
　　我放声大哭，像一个失去了一切的孩子，可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啊。
　　我昏昏沉沉的睡去，醒来时在床头发现一封简讯，是王俊凯留下的：
　　航航，我昨天接到阎王发来的魂讯，你母亲在奈何桥边等待转世，我思考了半夜还是决定去找她。承载着一阶祭司魂力的徽章和权杖我已经放在祭台上了，今天下午我安排好的一阶祭司继承人会来取通行证，你记得把另一封信交给他。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如果真的太想程鑫，就去亚特兰看看吧，我不阻止你。” 心底抑制着的思念被这句话冲破桎梏，一发不可收拾，瞬间便蔓延了整个心房。
　　下午，王俊凯指定的继承人来到我的公寓门口，我将信交给他，得知他叫陈泗旭，使徒叫张真源。我给陈泗旭叮嘱了一些事，便让他们离开了。
　　在安排好一切之后，，我叫了严浩翔来，让他去亚特兰，严浩翔不解的问道：“哥，为什么啊？上任亚特王不是已经不在吗？” 我闭上眼，因为眼睛有点湿润：“你程鑫哥回亚特兰了，你去看看他，等到……等到他……” 我没能继续说下去，严浩翔却着急地接下话茬：“等到程鑫哥什么啊？”
　　半响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严浩翔又发问：“哥你快说啊，霖霖还在等着我呢。” 我眼前一白，听到自己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等到……他离世。” 严浩翔原本小声碎碎念的声音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多像丁程鑫记忆中的我啊，严浩翔也红着眼眶，离开了这里。

　　6102年12月25日大雪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是很久很久以后了，严浩翔回来了，他眼眶红红的告诉我：“哥，程鑫哥……离世了。” 话音未落，贺峻霖在一旁泪如雨下。我却没有任何反应，不是不想，而是泪水早已经流干了。我挥挥手让他们下去，等到他们退下去，我才发现实木椅子的把手已经化为粉尘，不少小刺深入手指，渗出血珠。
　　我想，如果丁程鑫看到，他一定会仔细地拔出小刺，然后在受伤的地方抹上碘酒，还会抱怨我不小心。我拍了自己一下，苦笑着摇摇头，黄宇航，你在奢望些什么呢。
　　我打算去亚特兰一趟，再去看一眼丁程鑫。我在路上买了很多橙子，虽然丁程鑫说他很喜欢吃我买的草莓，但我知道他最钟爱的还是橙子。
　　到了亚特兰蒂斯，果不其然，大门紧闭。我正想像第一次一样敲门，希望里面再冒出一个丁程鑫，冒冒失失地撞进我的心里。
　　没等我敲门，门就从里面打了开，不是丁程鑫，我失望了。敖子逸走出来，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说道：“进来吧，我带你去见程程。” 走到一半，我遇到了肿着眼的黄其淋，他看到我，怒不可遏的冲着我喊：“黄宇航！你现在回来干什么，程鑫已经……死了。”
　　男人的声音一下子弱下去，但很快他又激动起来，肿起来的眼睛又继续流泪：“黄宇航，你知道吗。程鑫离开前，一直抓着我的手。他每天不停地问我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人，我告诉他没有，他就不信，还把那条项链给我看，说这就是那个人给他的，他记得啊，让我别骗他。”
　　“我没有办法，拗不过他，只好告诉他你的名字。他每次听之后，都说了一句相同的，‘我会记得他。’ 可到后来，程鑫疼的不行的时候，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条项链……”
　　说到这里，往日里坚强的男人已是泪流满面，敖子逸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阿黄……如果程程在的话，他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往日顶天立地的哥哥这会儿因为他而变成这样，阿黄，你别哭了好不好？” 明明他是在安慰别人，我却看到他的两颊湿润的不像话，早已干涩的双眼，却也已经模糊了视线，程程啊，你再等等我。
　　来到丁程鑫的墓前，那条项链就挂在照片前，照片上的丁程鑫还笑着，笑容还是像我们初见时一样美好。泪不禁又湿了眼。
　　我喃喃：“程程啊，你再等等，等我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我就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