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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无法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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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是什么样的情景崇浊已经忘记,那个时候的他太愤世嫉俗,看什么都不顺眼,一心只想着离开那该死的驽佑域。黎垣的接近他不在意,不过又是一个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女子罢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黎垣对他不再只是个女子的呢?崇浊也不记得了,有时候他真恨自己的后知后觉,每次都是等到很久以后才发现错过了什么。以前错过的只是记忆,还可以用拥有现在和未来来自我安慰,可是当那个唯一支持他的女子都离他而去的时候,他头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无法挽回的恐惧。
继续强留她在身边吗?看着她不快乐,看着她渐渐失去原有的光彩,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在他被豁然开朗的世界吸引的时候,在他不知疲倦地向前奔跑的时候,还是从他在认识她之前怨恨驽佑域的时候?
不知道啊,他只想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挽回黎垣,那个自信的从容的总是为他着想又为他欢喜的黎垣。
分开后,就像黎垣一直在关注他的消息一样,崇浊也一直在关注黎垣的消息,比黎垣更加彻底全面的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她也知道他的知道。他想她,她也想他,但心结未解,他们谁也不敢跨出那一步,生怕连最后的联系都毁灭。
昨天,黎垣遇到了涟,还跟涟一起去了以塞,这个崇浊知道,也是到昨天他才意识到他还有一个女儿,未成年,当时离开她的时候他和黎垣都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似乎也没有给她半点生活费,还真是难为她能活得这么好了。
不过女儿不是他关注的,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黎垣,很久没有见过的笑容又一次出现在她的脸上,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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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一开门砥砺就被吓得后退一步,下意识掏符摆防御,一系列动作完成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这个,貌似,人类。
“大叔,你谁啊,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砥砺没好气地抱怨。
崇浊尴尬地笑了笑,他正在鼓起勇气准备敲门,只不过这个勇气有点难聚集,所以气氛有点诡异:“不好意思,请问,涟在吗?”想来想去还是通过个媒介比较好,现在看来这个女儿还是很有用处的。
砥砺:“不知道,找她干嘛?”可疑的陌生人,以塞的人是想见就可以见的吗?也不看看是谁在罩。
崇浊也看出砥砺的防备,解释道:“我是她父亲,你能不能悄悄让她来见我,我就在这里等她。”
父亲?原来是大过年的上演团圆剧啊。砥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吗?”还‘悄悄来见’?
崇浊有点为难,毕竟是家务事,而且对一个小孩也说不清吧……
砥砺收好符,好整以暇地等着:“要么你说服我,要么你打赢我,选一个吧。”
要说服小孩子一般都很困难,但是总不能真的对小孩子动手吧,所以崇浊还是只能尽量放低身段,祈求老天厚道一点,让他遇到的小孩是个比较讲理的,虽然现在看起来实在不太像……:“我只是想见见女儿也不行吗?”
砥砺:“行啊,正大光明地走进去喊一嗓子,你想见谁都行啊。”
崇浊无力地想要劝退砥砺:“这事很重要。”
砥砺:“反正不关我事。”耗着就耗着,反正他不急。
绯走过来,一手搭在砥砺肩上:“干嘛呢?你不是该开工了吗?小心英尚发现哦。”
砥砺睨着她:“某某人好像也不是该闲逛的时候吧?”
绯:“你是认为我在乎扣工资还是认为我怕英尚的阴气攻击?”
砥砺:“……”一皮天下无难事?
崇浊困难地开口:“请问……”
绯好心情地赏脸看向他:“什么?”
崇浊:“我可以见见涟吗?”他重申。
绯点头:“可以啊。”说着就转过头准备大吼。
这次崇浊的反应够快,一把捂住绯的嘴,一身冷汗:“我是说悄悄地见。”
绯拉下崇浊的手,懒懒地:“给个理由吧。”
崇浊:“……现在的小孩都这么难缠吗?”忍不住吐露心声。
绯笑笑:“也不是,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打赢我们。”
崇浊:“……”看向砥砺,貌似在不讲理和不讲理之间也是有程度差别的。
砥砺耸耸肩:“不用怀疑,她的确是偷听清楚了情况才过来插一杠的。”或者该说她是确定了事情很有趣才想到过来把它搅和得更有趣的。
崇浊看着绯,硬着头皮,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我跟黎垣,也就是涟的母亲之间……”
“有点问题,这个我们知道。”绯接口,顺便示意崇浊可以开始说下一句话。
崇浊:“……所以我想先见见涟。”
绯:“让我先搞清楚一件事,你来这里的目标是涟还是黎垣?”
崇浊沉默了下,刚要开口,绯又打断他:“想清楚再说哦,骗小孩子是很不好的行为。”
崇浊忍不住关心起另一件事:“你几岁?”
绯:“你不知道打听女士的年龄也是很不好的行为吗?”
砥砺:“你离‘女士’还有好几光年的距离吧?”
绯:“做人,眼光要长远一点。”迟早会发生的事让它早一点发生又怎样?
崇浊还是被这两个古怪的小鬼震得回不过神来,不过好在那也不是他需要弄清楚的东西,所以他把他们的事先抛在一边,就当面对的是同龄人,只专心于他此行的理由:“我要见涟,为了能更好地面对黎垣。”
绯:“啧啧啧,真是不负责任地父亲,这种答案你就不怕得罪我们这两个门神吗?”
崇浊低下头,诚恳地:“拜托,这很重要。”
绯笑了笑,也不继续为难他,反正她已经知道她想知道的东西了:“进来吧,我会带涟来见你,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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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浊看着涟,挤了半天开场白还是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你过的还好吗?”
涟忍不住翻白眼:“我妈她的精神正在恢复中,我的建议是你最好再多等几天。”
崇浊的脸红了下:“对不起,我不是个好父亲。”
涟摆摆手:“别,这样太恶心了,反正我对现况没什么不满的,你也不用把我放心上了,连假装都不用,只要关心好你的妻子就够了。”
崇浊红着脸:“我承认自己几乎没有关心过你,尤其是到了顾希域之后,来这里也是为了黎垣,但我是真心道歉。”
涟:“我知道,所以才跟你那么说。”真心话换真心话,假装对虚伪。等价交换很重要,这是英尚的摧残……教导。
崇浊笑了:“谢谢,涟,你长大了。”
涟:“拜托你们夫妻俩不要在这件事上这么有默契好吗?”什么叫长大了,有这么一对父母,还有那么一群朋友,她能不加速老化吗?
崇浊沉默了下:“黎垣她……还好吗?”
涟认真地看着崇浊:“昨天我问过妈一个问题她没有给我答案,现在我再问你一次可以吗?”
崇浊也认真地看着涟,点头。
涟:“到底什么是爱情啊?”
崇浊:“……”
涟:“爸?”
崇浊揉了下额头,这绝对是近墨者黑:“勤学好问是好事,但你不认为应该先解决我跟你母亲之间的问题吗?”
涟:“你们俩的问题又不是一时半刻解决得了的,先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又会怎样?”
崇浊:“等你长大了自然会知道的,现在想这个你还嫌太早。”
涟:“你刚刚还说我长大了的。”
崇浊:“那是两回事。”
涟:“从写法到读音都是一回事啊。”
崇浊:“我是说心理和生理上的两回事。”
涟:“爱情是生理上的吗?”
崇浊:“爱情是生理和心理的结合。”
涟:“那你想我妈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崇浊恼羞成怒:“都说了是生理和心理的结合,你应该谨慎择友!”
涟:“是生理在前,还是心理在前?”
崇浊:“……”
涟:“爸?”
崇浊吸了口气:“这事我比较想给我的妻子而不是女儿探讨。”
涟:“有人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
崇浊:“孟婆汤我喝的量很足,上辈子的事不记得。”
涟:“不记得就是没发生过吗?”
崇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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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绯,你让我这么欺负自己的亲爹不太好吧?”
绯:“亲爹不就是用来斗的吗?”
涟:“麻烦不要把我跟你混为一谈。”
绯耸耸肩:“好了,要是他以刚来时的状态住下,就算能有耐心等到合适的时机跟黎垣见面他的精神状况到时候也差透了。被你烦到没空自我折磨不是很好吗?”
涟:“你一定要直呼我妈的名字吗?”
绯:“黎垣不介意啊。”
涟:“我介意啊。”瞬间就矮了一辈。
绯:“各算各的就好了,‘想太多’这种习惯还是不遗传的好。”
涟:“你确定是我想太多?”
绯:“我有必要占你便宜吗?”
涟:“没必要的事你做的还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