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之上》杨有才

6、第六章

　　“皇上呢？”宋廉皱着眉头站在春朝殿前问道，明明前日才上了朝，怎么今日又没起来。

　　“回陛下，皇上还在寝宫。”熹文回答道。

　　现在这个时辰在寝宫干嘛自然是不言而喻。

　　“现在已经快到了上朝的时辰，皇上不知，难道你们也不知道吗!”宋廉感觉自己快要被乔泽气死了，整天弄些幺蛾子，一点也不不安分!

　　“皇上说改革之事完全交由陛下安排，完成之前，也不必劳烦皇上，自是不必来上朝了。”熹文不愧是宫里的老人儿，即使是面对着宋廉也不露怯。

　　“去将皇上请来。”宋廉压下了暴躁的心情，沉声说道。

　　“皇上下令，任何人不能打扰。”熹文微微弯腰，依旧站在原地，毫不为所动。

　　“好!好!”宋廉怒极反笑，也不顾乔泽了，直接拂袖而去。

　　宋廉冷着一张脸去了朝堂上，大臣们看着另一边空着的龙椅，心想今日上朝怕是又不得安宁了，这一天天的日子哟。

　　“皇上，真的……不去上朝吗？陛下好像生气了……”及遥小声的说。

　　原先不是和好了吗？这走向怎么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啊。

　　“及遥啊，你要知道，这人啊，可不能惯着，要是不小心飞天上去了，影儿都寻不到。”乔泽靠在床上，感慨到，十分有深意。

　　暗一暗二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这话还是别让陛下听到了。

　　乔泽又打了个哈欠，转而问道：“陛下的东西搬完了吗？离退朝还有多久。”

　　“搬完的话还要些时辰，离退朝约莫还有一刻。”及遥回到，也不知皇上这么着急是因为什么。

　　“准备一下，朕想沐浴了。”乔泽睡醒便觉得身上有些粘腻，想来能在宋廉退朝前沐浴完，正正好。

　　宋廉本来心情就不好，大臣们又各执己见，喧闹的很，实在让人不爽 ，商量了半天，也商量不出个结果来，宋廉便早早退了朝，向碧霄殿走去。

　　这次上朝没有花多少时间，一想到自己东西可不少，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收拾的怎么样了。

　　果然如同宋廉想的那般，现在东宫和碧霄殿都不能呆，宋廉立马选择去了春朝殿，早上的账他可还没算完呢。

　　其实这么大的皇宫也不一定要先去春朝殿，不过谁知道呢。

　　“陛下可要进来坐坐。”宋廉一过来守在门口的及遥便看见了，立马说到。

　　这看着也不像要打起来的样子，及遥稍稍放了心。

　　“可。”宋廉微微仰头，样子傲极了 ，一走进去却没看见乔泽的人，“皇上呢？”

　　“陛下寻我何事？”乔泽听到外面的动静穿着一身明黄色的浴袍边走了出来，头上还滴着水，打湿了浴袍。

　　宋廉看着乔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被晃了眼。

　　“陛下？”乔泽向宋廉望的地方看去，笑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陛下竟也能被这模样迷住，这倒是在乔泽意料之外了。

　　宋廉回过神来，却又被乔泽这笑弄得失了神，转而有些懊恼，自己在军营时什么没见过，到这里反而不自然了。

　　“玉龙？”乔泽看着宋廉发呆的样子，有些好笑，走过去，举起手在宋廉眼前晃了晃。

　　宋廉闻到一股檀香，回过神却发现乔泽走到了他的面前，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离这么近干什么。”宋廉恢复了原先的表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自然而然就忽略了乔泽的称呼。

　　“陛下有事找我吗？”乔泽坐下来，又示意宋廉也坐下来，及遥及时的上了些点心，站在一旁。

　　“明日去上朝。”宋廉毫不客气直接说了出来，“皇上这可算是怠政啊。”

　　“朕相信陛下，有陛下足矣。”乔泽觉得有些饿了，便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也不看宋廉的反应，自己已经都猜到了，每次就那么几个表情，啧，面瘫!

　　宋廉看着乔泽的反应也不生气了，慢悠悠的说：“若是皇上明日在不上朝，那孤只好每日派那么几个侍卫来叫醒皇上了。”

　　“咳!”乔泽听到这话呛住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宋廉，这人竟然也开始耍无赖了。

　　宋廉看着乔泽的样子，即时递上了一盏茶。

　　及遥一看，准备递茶的动作收了回来。

　　乔泽接过茶喝了一口，觉得好多了，正了正脸色，“陛下何必如此。”乔泽叹了一口气，“朕于政治又无用。”

　　“皇上说这话倒是让孤觉得好笑，绕着孤玩了这么久，计谋好得很呢。”宋廉气定神闲，不去看乔泽有些慌的样子。

　　乔泽这模样，及遥也注意到了，只是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

　　“陛下此话怎讲？”乔泽反问，这是被自己逼急了？不应该呀？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孤派人去查的事不都是皇上在引着孤走吗？”宋廉把玩着一枚玉佩，难得看到乔泽吃次瘪，先前的不爽也消散了些。他最不喜的便是那些暗斗，不如放在明面上方便。

　　这本来就是二人都知道的事，只不过都被摆在了明面上来，差别也不大，二人之间的关系反而因为这些事被摆到明面上来缓和了些。

　　“那陛下可查到了。”乔也不吃点心了，坐正了身子，笑着看着宋廉，这么短的时间可查不到什么。

　　宋廉这下不说话了，自己要查的可不止一点，急不来。

　　“陛下查到了再同朕说吧。”乔泽笑的十分得意，“对了，既然陛下要朕上朝，但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就与朕无关了。”

　　“……自然。”宋廉想到乔泽原先上朝的样子有些头痛，却不想自己对乔泽的态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陛下，碧霄殿已经准备完毕。”二人聊了一会儿，维玉便进来禀报。在外面还是称主子为陛下好。

　　维玉小心的朝及遥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及遥并没有注意到，反倒是被乔泽看到了。

　　乔泽若有所思，看来有点儿故事啊。

　　“既然如此，孤就不打扰皇上了。”宋廉站起身来对乔泽说。

　　“陛下慢走。”乔泽点点头。

　　乔泽看着宋濂离开，宋廉自己没注意到自己的变化，他可是注意到了。

　　看来，自己在宋廉眼里比自己想的更重要啊。乔泽乐滋滋的想。

　　“阿嚏!”一阵微风吹来，乔泽却打了个冷颤，先前着急出来，忘了换衣裳，聊了这么久，温度又不高，怕是伤寒了。

　　乔泽连忙换了衣裳，及遥递上一碗姜汤，乔泽皱着眉头喝了。

　　及遥犹豫了一下，皇上好像变好了许多，这才小心开口问，“皇上应不会慌才是，方才怎么……”慌了……及遥小声地说，担心的看了及遥一眼。

　　“不不不，及遥你这就想错了，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乔泽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

　　及遥想了一会也没想明白便不在想了，“皇上，陛下的态度好像变好了不少呢。”

　　“朕自然是看出来了。”

　　“不过，为什么呢？”及遥挠了挠脑袋，自己怎么这么蠢啊，唉。

　　“当一个人对你感兴趣的时候，就说明他把你放在了心上。”熹文站在一旁看着乔泽和及遥的对话觉得有些好笑开口道，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些。这几日看着乔泽的态度，也知道他想明白了，以前自己有所察觉，但也不想点开，可是如今的情况，怕是难啊。

　　“这样啊……”及遥似懂非懂，慢慢点头。

　　“不过皇上还是小心为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即使是陛下也一样。”熹文提醒道，自己是不愿皇上陷入太深的，现在情况还不太明朗，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我知晓了。”自己的愿望可还没达成，他也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次日一大早，宋廉便等在了春朝殿门口，乔泽正在洗漱，神色还有些迷糊。

　　“皇上，走吧。”宋廉看着慢慢悠悠走来的乔泽叹了口气，自己下次绝不会来这么早了。

　　大臣看见一起来上朝的两位皇帝差点没喜哭了，两位上朝也比一位好。

　　“改革的事商量的如何了。”乔泽也知道这是个烂摊子，但若要是按如今的规章制度，国家迟早维持不下去，头疼啊。

　　大臣们都低着头，连丞相太尉也不说话。

　　“看来不怎么样啊，你们倒是给了朕一个惊喜，一众人商量了几天，连思绪都没有!”乔泽快要被气笑了。

　　他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情况，除了丞相，太尉几人，其他人都含着自己的私心，怎么可能商量的好。

　　“这……”大臣们虽有心开口，但事实确实是如此，看着陛下的样子，似乎也赞同皇上的说法。

　　“丞相，你将这几日的情况向皇上汇报。”宋廉开了口，自己心里有个大概，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是。”丞相走了出来，站在大殿中间，“这几日主要注重于税收，但是……”丞相有些犹豫，他虽然忠心，但得罪太多人也不好。

　　“但是什么？”乔泽垂下眼帘，无端多了些威严。

　　“但是关于税收是该涨还是改降，还有待定夺。”丞相揣摩了下措辞方才开口，也不得罪任何人。

　　乔泽没说话，反倒是看了丞相一眼，略有深意。

　　人终究是会变的，更何况在官场上呆了这么多年，丞相终究和以往不一样了，乔泽有些失望。

　　丞相被乔泽这一眼看的有些心虚，这竟让他想起了那个人。

　　“皇上，臣认为该涨。”光禄大夫站出来说。

　　“哦？说说看。”乔泽似漫不经心的说。

　　宋廉看了乔泽一眼，自己也有些猜的出来乔泽的心思了，这大概是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