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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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赵知硕心里有些不忍，他想安慰蒋南生，蒋南生却开始亲吻他的眼睛。
他此时不能动弹，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呼吸都是一窒。
“南生......你放开！”赵知硕尽力放大了声音。
蒋南生并不理会他，去亲他的嘴唇，强行撬开他的牙关逼赵知硕和他接吻。
赵知硕觉得异常恶心，慌乱中没有能摆脱蒋南生，反而不小心咬到了自己，嘴角微微渗出一丝血迹。
蒋南生替他拭去嘴角的血迹，手却往别的地方伸去。
赵知硕的大脑简直要一片空白，他铆足了力气，大喊道：“......蒋南生！你疯了吗！”
蒋南生被他这一喊，停住了动作，抬起身看他，呆滞的眼里闪出一丝清醒的目光，半响，蒋南生呆呆道：“我真是疯了......”
蒋南生突然从赵知硕的身上下了，背对着赵知硕站了一会儿，然后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赵知硕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又害怕蒋南生一会儿再回来，艰难地转过头想寻找可以用得上的东西。
赵知硕这才看清周围的环境，自己应该是在蒋南生的公寓里，可能是因为蒋南生要出国的原因，屋子里都被搬空了，只有家具和几盆死掉的花草，连自己躺着的床都只有床垫，连张毯子都没有。
赵知硕的手机落在了车里，他看了一阵，发现床头柜上的一块额黑黝黝的东西，好像是一款老式的手机。赵知硕伸手想去拿，手却很难使上力气，额头的汗都出来了，手却只挪动了很小的范围。
赵知硕很泄气，只得放弃，他唯有等待身体的力气恢复，心里又担心蒋南生回来，此时大脑里好像有一块表，指针咔咔地一顿一步，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觉得煎熬。
还好蒋南生并没有回来的迹象，赵知硕猜测蒋南生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要放他走的意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赵知硕觉得自己的手可以缓慢地移动了，用力地去拿床头的那部电话，等终于一把握住了电话，赵知硕长吐了一口气，期待这部电话是能用的。
还好上天给了他生的机会，赵知硕按下开机键，电话屏幕亮了，而且还插了电话卡。但电话的屏保却异常扎眼，那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向日葵花田里笑得特别开心。那个孩子应该是蒋南生。
赵知硕不再多想，直接用力按下了几个数字，但按到第五位时，赵知硕一顿，又删去了四个，重新输入了一个号码。
喻安然这次破天荒地很快接了电话，他还来不及说话，赵知硕无力道：“医大......蒋南生公寓，学校正门右转这边......快点......过来......”
喻安然听出了不对劲：“怎么了知硕？”
赵知硕不想废话，只说道：“快点......晚了给我收尸......”
喻安然来得很快，简直是一路杀来，带了三四个保镖一般的人物，一脚踢开了蒋南生公寓的门。
喻安然到的时候，赵知硕已经用尽了力气，坐在了床边。此时赵知硕觉得虽然身体好像有所恢复，但是脑子却是越来越沉，也不知道蒋南生到底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看到喻安然到了，脑袋里一直绷紧的弦就断了，眼睛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赵知硕再睁眼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白花花的，只听见耳旁有喻安然的声音。
“必须把他给我找出来，你们都给我去找！他还想出国，今晚就必须让他断条腿！反正看见了就给我打！什么东西呀！”
赵知硕轻轻动了动脑袋，觉得脑袋里面好像扎了一根针似的，一动就疼。他唤了一声喻安然，声音却很小。
“喻安然......”
“喻安然......”
连喊了几声，喻安然才听见，赶紧挂了电话冲过来，急道：“你终于醒啦！我的硕硕，你可吓死我了！”
赵知硕眯着眼睛：“我头疼......”
喻安然连忙道：“我这就去给你叫医生！”
“我在医院？”赵知硕小声问。
“当然啦我的大宝贝！”喻安然担心里带着气愤，一般不说脏话的他都忍不住骂道：“蒋南生太不是东西啦！给你注射了什么鬼东西，医生说不是来医院处理得早，你说不定会变成傻子哒！”
赵知硕觉得脑袋感觉确实很不好，每根神经都好像在隐隐作痛。但他能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四肢有知觉，也能动。
喻安然出门去叫医生了，赵知硕的余光看到自己的手机在床头，但他又不敢动脑袋，就只伸了手去拿手机。
打开手机的时候，眼睛被手机屏幕的光刺到模糊，赵知硕缓了一下，才看到时间，竟然已经是凌晨四点，解锁了手机，赵知硕看到界面在通话列表，有好几个赵百川打过来未接电话，时间都是送蒋南生到公寓后，九点多打了两次，十点多又打了两次，接近凌晨的十一点多又打了一次，但凌晨三十分左右却有一通电话是自己手机拨过去的，通话时间还有两分钟。
等喻安然叫了医生过来，赵知硕虚弱道：“你给赵百川打了电话？”
喻安然嘟起嘴：“他十一点多打了一个电话我没接，后来在医院把你安置好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他的，就打了。”
喻安然见赵知硕不说话，又说：“知硕，这事你也瞒不住他。”
赵知硕心里也明白，就算他现在不告诉赵百川，以他现在的样子也不可能瞒得过赵百川到白天。
只是他不想自己这个样子被赵百川看见。
赵知硕也不想回想在蒋南生公寓里发生的事情，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竟然被猥|亵。赵知硕无可奈何地在心里骂了一声该死。
医生给赵知硕检查了一下血压之类的，又掰开赵知硕的眼睛看了一下，让护士给赵知硕换了一瓶新的点滴，对喻安然说道：“身体是没什么事了，脑部明天还要再做检查，这个毕竟是神经方面的损伤，恢复不会很快。”
赵知硕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急切地想问问医生，一着急不小心又扯到了神经，疼了得脚都痉挛了，闷声道：“那需要多久？”
医生道：“至少要休息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具体看明天的检查结果。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
喻安然送走了医生，赵知硕觉得很懵，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问喻安然道：“赵百川呢？”
喻安然低声道：“可能在外追杀蒋南生吧。”
赵知硕更懵了：“你们这是在玩古惑仔吗？”
喻安然不快道：“他蒋南生就该被教训，我告诉你知硕，这事你别管啦，我弄不死他我不姓喻，什么东西敢欺负你！”
赵知硕不是一个有仇不报的人，但想起蒋南生绝望的眼光，心里虽然气愤但又替蒋南生难过，只说道：“他好像也是被逼到绝境了。”
“那又怎样！他惨就该把气撒到你身上吗？那杀人犯不都变得有理由？”喻安然越说越来气，鼓着腮帮子像个小刺猬：“自己心理有毛病祸害什么人！”
赵知硕觉得越听脑袋越痛，不想再想这些，刚想说自己要睡觉。病房门就打开了。
“说的很对，没必要放过他。”赵百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电话，脸色阴沉，像是被乌云笼罩着的山峰，锋利而可怖。
赵知硕本来的睡意，被赵百川如同刀子一般锋利话刺醒了，他能感受到赵百川的气愤，他顶着头痛也用力转过头去看赵百川。
赵百川快步走到他身边，眼里褪去了一半可怕的神情，填上了一半的担忧，轻声问他：“你怎么样了？”
喻安然插话道：“刚才才醒。”
赵百川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赵知硕少了一半血色的脸，心疼的神色溢于言表：“醒了就好，你现在先休息吧，明早我们就转院。”
赵知硕感觉赵百川摸自己脸颊的手凉得如冰，望着赵百川阴沉的脸，心里说不出来的压抑，安慰道：“我没事，我现在只是头有点痛，我睡一觉就好了。”
赵百川不忍心赵知硕再说话，帮他摆正脑袋，让他闭上眼睛：“先休息吧知硕。”
赵知硕一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他好像做了很多梦，但又好像没有做梦，大脑袋都是一些白色的剪影在晃动，缠绕着他，他不论怎么用力地迈腿，却永远跑不动，像是灵魂都被束缚。
“知硕!”
“知硕！”
赵知硕总算睁开了眼。
眼睛被光线刺得难以睁开，慢慢地才看清叫醒自己的人是赵百川。
赵百川站在病床边，拿手帕擦去他一额头的汗，面色还在带着未褪去的紧张。
赵知硕能看到赵百川眼里的血丝，张嘴沙哑道：“你......没睡吗？”
赵百川哪里睡得着，在床边守了赵知硕一夜，刚才看到赵知硕睡梦中挣扎的模样，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我睡不着，也不敢睡。你醒了就好。我已经为你办了转院手续，一会儿我们就出院。”
赵知硕很心疼这样的赵百川，他一夜守着自己，眼眶血红，头发有些乱，未修饰的形容，神色的憔悴清晰可见。
赵知硕缓缓把自己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喘着气说道：“赵百川，你快握住我的手。”
赵百川有些不解，但还是还不犹豫地握住了他的手。
赵知硕把赵百川的手慢慢地拉到自己的唇边，使劲地抬头在赵百川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然后瘫回床上，努力笑道：“赵百川，要是这次我没有变成一个傻子的话，我就答应和你在一起。”
赵知硕感觉到赵百川的手在颤抖。他没有想过自己是会在这种情况下答应赵百川的，这不是他理想中激动人心的永恒时刻，没鲜花，没有戒指。只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点滴滴下来的声音。
赵百川的眼神也抖得厉害，眼里的血丝因为激动而变得更加的红了，慢慢的，赵百川俯下身来，一个吻落在赵知硕的额头上。
赵百川甚至有些哽咽：“不会的，只会是我们在一起。”
赵知硕觉得背光的赵百川被那些光晕勾勒得十分高大，他说的话让自己非常安心，笑道：“我也不希望自己变成傻子。”
赵百川为赵知硕转了一家专门治疗脑神经的医院，他甚至不想在T城为赵知硕治疗，哪怕T市的医院治疗赵知硕这种情况其实不在话下，他依然想转到更为知名的医院或者出国，但碍赵知硕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长途奔波，只能先在T市的治疗。
医生的结论还是和上一个医院的结论一样，脑神经受损，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是需要休息，不同的是换了一批更好的药物，有助于快速恢复。
赵百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他仍计划着等赵知硕的情况有所好转后带他去国外再检查一下。
赵百川去病房，喻安然守在那里。赵百川走过去说道：“你先回去吧，谢忱已经给我了打过好几次电话，他不放心你。”
喻安然这两天也没有好好休息，不愿意离开赵知硕，神色非常自责：“都是我的错，知硕总说我介绍人不靠谱，我还不相信。”
赵百川虽然在这件事上很气愤，却没责怪喻安然的意思，安慰道：“不关你的事，他也不会怪你的。有我在，你还是先回去吧。”
喻安然这才点点头，出了病房。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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