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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永乐帝篇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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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晴见到风尘仆仆的兴安后,搁下梅州永泰公主府上的丧仪,向永泰公主借了几匹快马,携延禧并一队锦衣护卫日夜兼程,赶回都城。
因心中太过牵念,越过城门后,长公主府也顾不得回,直赴大理寺。
看到大理寺丞姚俊和一众官员拘谨的表情,咏晴心中已觉不祥。
庑房中,一袭棉白布覆盖在一具身形轮廓极为熟悉的躯体上。咏晴恍惚着走到近前,抖着手掀起那层白布。
延禧望了一眼,立刻跪倒在地,痛哭失声起来。
咏晴转过头,惶惑无助地环顾众人,她只是想不通,不过离开他短短十数日,那个发誓会与她白首偕老的人,怎么竟会在这里与她阴阳两隔,再不能睁开眼睛见她一面了?
姚俊与一众官员渐次跪倒在地。
一位官员解释道:“戴侍读初到大理寺时,姚大人多番叮嘱,戴侍读身份尊贵,万万不可怠慢。下官也是依照案情,简单询问了几句。可戴侍读并不肯配合,自证清白的话一句也不肯说,一直嚷着要我们放他回公主府。”
另一名官员道:“有陛下的圣旨在,案情没查清楚之前,下官不敢放人啊。下官想着,等戴侍读情绪稳定些,再慢慢解释也不迟,就请戴侍读回厢房中歇息了。就这样过了几日,前天侍卫去送早膳时,几番叫门无人应声,才发现戴侍读已经气绝身亡了。”
一名仵作随声附和道:“长公主殿下节哀,奴才已经与同僚查验过了,戴侍读体表并无外伤,确是薨于心疾发作。”
咏晴置若罔闻,将目光落回到戴仕祥蜷曲着的手指上,像是紧握了很久,又被一根一根的掰开,却未能如愿……
悲痛欲绝的情绪汹涌而至,又被生生压了回去,她从来都不是心志软弱,轻易让眼泪决堤的人。
半晌后,咏晴自胸腔里冷哼出一声,抛下满屋子跪倒在地,不敢起身的一众官员,旋身便往外走。
延禧吓得懵了,眼泪也顾不得擦,爬过去紧紧抱住咏晴的腿,颤声道:“殿下……殿下您要做什么?”
咏晴并不看她,望着前方某一处不知名的地方,一字一字,坚冷如冰,“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