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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卷 逍遥盐泽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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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指扬天,对面,那男人冷冷的看着前方的女子,瞳孔紧缩到了极限,两个人一动不动相视而立。
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动,就是死,但是,他还不想死,因为他还有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情,他还不能死。
死是解脱,但是不是对他而言,在他的字典里,死,那是属于对手的。
谁能想到,终于有一天,他的对手会将这个字送给他呢?
对面,长枪不停,划出了无数的枪花炫到了他的眼。
“剑扬天,一剑行走十九州,东三省,轻取漠北马帮帮主马不见,三招而归,剑出一,□□马毙,剑出二,手中鞭断,剑出三,人归。号称剑不出三,出三不死,人称剑不三,是否?”
对面的女子的声音轻灵,有种说不出的好听,可惜,对面的男子却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一般,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手中长剑扬天,剑不动,剑尖却微微的颤抖着,不停的将那阳光反射成了七彩的眩光弹射了出去,对面,那女子手中的长枪停了下来,枪尖斜斜的刺入地面,盘起乌黑的长发下,是那婀娜的身形,她轻笑如铃,对面的男子却是浑然不为所动。
“你在害怕,是不?当年,剑走河北,连挑河北巨鲸帮三十六分舵,人出湘南,直捣燕子坞十二连环坞,三剑未出,已经连毙四帮七首领,只有在那快意烟雨楼下,你曾经被那唐门的暴雨梨花打退过,我说得对否?我的剑大先生!”
那女子轻笑依旧,只是,那最后的剑大先生四个字仿佛激怒了对面的男子,对面的他,那已经紧缩到不能再紧缩的瞳孔陡然一紧,一股薄弱的杀机从那剑尖穿透了出来,那女子陡然一惊,手中长枪若游龙般翻转出了二十四个枪花出来,一连一百三十二枪布成了那密集的枪阵,她自信,在自己的枪阵的面前,就算是剑大先生,一样必须后退。
否则就是死!长枪舞出,一股庞大的自信在她的胸口徘徊着,她有这个骄傲,但是,瞬间,她的骄傲就被那冷汗所湮灭了,一柄长剑静静的停留在她的颈上,她的恐惧在颤抖着,第一次,那种无比切近死亡的感觉。
“你错了,我是剑二先生。”意识中,那最后一句,却是那男子转身踏步离去的瞬间他留下的那句话,“我杀人,只要一剑,何须三剑。”
“你杀了她!”
就在那踏步的瞬间,白衣如雪,安静的靠在那树上,安静的等着他一般,在他的前头,那素色白衣的女子柔柔的说到,
“剑大先生,剑二先生,又有什么差别呢?不都是剑先生么?”
“不一样的。”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出乎意料的是,面对眼前的女子,他居然没有兴起任何的杀机,他只是如同平日里的一般冷着一张脸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身后,那女子依旧柔柔的说到,
“你还是在害怕呢,学剑二十年,你却从来没有赢过他,世人只知道剑大先生,剑出无命,谁人知道,居然有那长得跟剑大先生一模一样的剑二先生呢。”
那声音柔柔的,却仿佛有那万斤的力道一般,仿佛重重的压在那剑二先生的肩膀上,他踏下的另一步收回了的瞬间,身后,那声音依旧柔软,
“你的心乱了。”
是,他的心已经乱了,就在那她的最后一句话落下的时候,他重重的踏上了一步,脚印深深的印入了地面,他却没有回转过身体,只是定住了脚跟,仿佛沉思一般的停住了。
忽然,那身体,缓缓的,就那样的倒了下去,将那边上的野花重重的压扁了。
“姐姐,你真的好仁慈呢。”那出声的,却是刚才被那杀死的女子,那女子起身拾起长枪,娇笑着却不断的离开那白衣女子的方向。
“你也在害怕。”那素色白衣的女子缓缓的抬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声音依旧柔柔的,那手持长枪的女子警惕的不停后退着,口中却依旧娇笑不停,
“我怕,我当然怕,我怕得要命。梨花女子任逍遥,这些年来,死在你的毒下的人,可是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我还不想死,我的日子还长着呢。别人杀人,血溅七尺而英雄,你杀人,无形无迹也无味,江湖人只知道梨花女子任逍遥,可是还从来没有见过你长什么样子的呢,这番回去,我可是长了见识了。”
说着,她一个翻身,起落在了那树上,却见她轻松的弹跳着,还有余力娇笑着传音过来,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姐姐我们就此别过吧,我可不想再见到你了。”
“想不想,却不是由你说的算了。”
就在那女子娇笑声未停之际,那苍老的女声音却接上了她的声音,六道的劲风扑面而来,那女子大惊,手中长枪疾速的点出十六下,却把自己上下各个方位都给护住了,空气中传来赞许的一声嗯。
“川内居然有如此的用枪高手,难道是枪天下的弟子?他居然会收了女弟子,委实奇怪,可惜,功力不纯,你就给我留下来罢。”
伴随着那一声大喝,那女子击落六道劲风之后,新力未生之际,空气中传出了破空的嗖嗖嗖的声音,女子立在那树枝上,扭过头看去,顿时大惊失色,十六道的长虹带着急劲的风声扑背而来,她惊呼了一声,
“有穷家的,若是让我师父知道了,你们死定了。”
“那也要他有机会看到你的尸首再说吧。”伴随着那一声的嘎嘎的怪笑,那女子一狠心,随手将那兵刃脱手丢了下去,人迅速的后仰,轻快的从坠落了下来,她的心里不禁一阵的苦涩,此时,只要敌人再来第三波的攻击,只怕,她就是有心躲,也是无力了,如此从那树上落下去,虽然死不了,但是这伤,却也是轻不了的。
“师姐,奈何,你为何总是喜欢和我抢呢?”那声音柔柔的,一点火气都没有,自然就是那树下的白衣女子了,她仿佛迟疑了许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师姐,师父说你是不好的,既然不好,那就不要了吧。”
那声音软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的力度,如果不注意听,几乎都听不清她在讲什么了,然而,就在她的声音刚落的时候,那空气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浓妆淡抹的妇人,她惊恐着大叫了一声,整个脸都被扭曲得不成样子了,她一边迅速的往后弹跳着,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有穷不饶,你快,快射死这个小贱人,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树荫里,有穷不饶虽然不明就里,但是,她说的话,他一向当做真理来执行的,当即拉开长弓,对准了那看似娇柔滴滴的女子。
扑通一声,却是那树荫里的有穷不饶的尸体从那树梢上硬邦邦的坠落了下来,他整个人被凝固成了一个动作,那拉弓,却未曾射出他那最后的一只长箭。
“魔鬼,魔鬼,你是魔鬼,你离开我远远的,远远的。”
那妇人一个激灵迅速的往后跑去,未料,脚跟一扭,当即摔在了地面上,她以手代脚,不停的看着身后爬动着,对那白衣的女子怕得要死。
“唉,我不喜欢杀人,一点都不喜欢,可是,为什么总是要我来杀人呢?”那女子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随着她的话音的落下,那妇人忽然停住了手掌,整个人安静的凝固在那里,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眼睛变得凸白,宛如一只硕大的举着一只脚的癞蛤蟆。
“师哥,我回来了。”山洞里,那白衣女子慢慢的走了进去,开心的叫喊了一声,石洞里面,转出了一个俊朗,却披着一身兽皮织成的衣服的年轻人,他的手上在把弄着什么,听见喊声,扭过头来应了一声,就继续忙去了。
“师哥,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你看,有穷一族的长弓,剑氏家族的长剑,还有枪王的长枪。”
在那男子的面前,那女子仿佛邀宝一般的将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等待着那年轻人的夸奖。
“是么?都拿回来了啊,盐泽可真厉害,不亏是我的师妹,让我看看,嗯,有了这有穷一族的弓,以后打猎也方便了,每次总是用力过度把弓折断了,害我经常拿着一只长矛满山跑,这铜弓,看起来结实多了;这是剑氏家族的长剑么?看起来比我们弄坏掉的那把菜刀锋利不了多少啊!算了,不过长一点,凑活着用吧;嗯嗯嗯,这个最好了,枪王的长枪,黑铁长枪,以后我们烧烤就不用担心没有架子了,师妹你真厉害,你等等哦,等师哥把这头野猪杀完,晚上我们可以加餐了。”
“嗯。”那女子——盐泽开心的恶狠狠的点了一下头,用力的应了一声,坐在那山洞的边上,痴痴的看着她的师哥继续的工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