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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我要是不飞呢 ...

  •   当夜,酒吧。
      织田作之助像太宰治提起了这件事。

      “太宰,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小女孩,”织田作之助坐在吧台,他摇晃着玻璃杯中的澄黄色液体。
      酒液在昏黄的灯光下闪闪发亮,折射着暗淡的光芒。
      太宰治从楼梯口走下来,他坐到其中一个椅子上,饶有兴趣的问织田作之助。
      “哦?还有这种人,”太宰治像是很惊奇,也像是了然些什么。
      其实他看起来并不感兴趣,只是说的人是织田作之助而已,所以他才会显得有些好奇。
      “有的,”织田作之助喝了一口酒。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太宰治问,“请给我一杯牛奶。”
      老板并没有问太宰治这么大的人为什么要喝牛奶,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来酒吧喝牛奶。
      太宰治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包括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是经常有的事。
      织田作之助放下酒杯,他略微思索了一阵,开口说。
      “是一个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孩子,”织田作之助看着老板给太宰治倒了一杯牛奶,“比大人更像大人,比孩子更像孩子。”
      奶白色的液体倒入完全透明的玻璃杯中。
      “和你有点像,但有有点不像。”
      太宰治拿起杯子,眯着眼睛像只神情冷淡的猫一样盯着杯中的牛奶。
      “那很好啊,和我相似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两人沉默一阵后,太宰治挑起话题。
      “真希望可以见到那个人,织田作有空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吧。”
      “啊,可以,如果我下次见到你们两个的话,一定介绍你们认识,感觉你们会很有话题。”
      织田作之助一饮而尽杯中的酒。
      “太宰,我先走了,今天要早点回去。”
      “好,注意安全。”
      太宰治趴在吧台,玻璃杯下压着一本绘本,太宰治眼神恍惚的注视着前方,却不知道是注视着玻璃杯还是杯下的绘本。
      角落里,留声机放着晦涩难懂的歌曲,昏暗的酒吧里,不知何时只剩下太宰治一个人,无言的寂寞泛起涟漪,一圈一圈,一圈,一圈……

      是夜,我躺在我两米的大床上,抱着织田作之助买给我的“定情信物”,开心的滚来滚去。
      那是一本深红色硬皮的《爱丽丝梦游仙境》,繁杂的花纹上用花体英文写着书名,书名下的插图是一个穿着天蓝色裙子的金发小女孩在仰着头向橘红色毒蘑菇上的毛毛虫问路。
      小女孩身后是绿油油的草丛,身边是彩色的蝴蝶,身上是白色的蕾丝围裙,头上是大大的蝴蝶结。
      尽管这个世界无数的著作都消失了,但这本还幸存着呢。
      说起来森鸥外的异能就是爱丽丝吧。
      难道说恋/童的男人心中都住着一个爱丽丝吗,真是让人恶寒的操作。
      但爱丽丝真的可爱,谁又会狠下心去,讨厌金发碧眼软软叫你叔叔的小女孩呢。
      只要控制好一个度就好。
      虽然比起疯帽子我更喜欢红心骑士。
      我抱着书趴在床上,下巴放着云朵形状的枕头上,我看着床头柜的花纹。
      爱丽丝最终是为了找寻她的猫咪黛娜又回到了那个奇怪的世界,或许那个镜中世界并不是红心王国,但这对爱丽丝来说并不是问题。
      她再一次迷失了,没有熟悉的兔子先生没有熟悉的一切,甚至再也遇不到扑克牌在红玫瑰花园用油漆给白玫瑰上色这种荒诞可笑的事了。
      因为有更荒诞的事在前面等着她。
      我坐起身子,把未拆封的《爱丽丝梦游仙境》放到枕头底下。
      并不是说我想要梦到书中的故事,因为我本身就在一个荒诞而可笑的世界中。
      我只是不想有人趁着我不备将她拿走。
      红色的月光照耀着世间,月光下的一切都显得血腥而美丽,俯览窗下,宛如在看一座巨大而危险的红玫瑰花园。
      仰头,我把手遮虚掩在眼睛上,透过指缝,我想象着月亮红纱后的洁白。
      就像在看红玫瑰花园中错误的生长出的白玫瑰一样。
      尽管被扑克兵涂上了气味浓烈的油漆,却仍在不经意的地方倾泻出自己洁白的内里。
      让人想要摧毁掉这完美中的缺陷。
      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活着才是。
      欺骗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隐瞒才是。
      背叛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利用才是。
      我把双手合十,指尖抵着眉心,闭上眼睛我在思考。
      我现在能被利用的筹码有多少,而在不被舍弃的范围里,我可以肆意妄为到什么程度。
      所有人都可以杀死我,而其中最容易动恻隐之心放过我的是……
      和我等价交换的报酬最少是多少呢……

      想通后,我将双手交叉,果然,我现在还太过廉价了,不成为无法替代的人是不行的。

      死亡,美妙的长眠,值得高歌一曲。

      我神情温柔的闭上眼睛,倒在床上。
      睡眠和死亡又有何区别呢,我安详的失去了控制自己的意识。

      清晨,我自黑甜的梦境中醒来。
      穿好衣服做好洗漱工作打开门,果不其然,门外有黑衣人在等待。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明显和上次的黑衣人不一样的女性。
      我问道。
      “上次那个小姐姐呢,”死了吗。
      “非常抱歉,小小姐,这次是首领让我来接您,”黑衣女性恭顺的对我弯腰道歉,不得不说这个人看上去就比上次那个层次高。
      感觉城府深多了。
      “哦,没事,那走吧。”
      黑衣女人对我点点头,转身等我跟到她身边,才开始走。
      一路上除了走路的声音,她连呼吸声都是极浅的。
      步子也十分缓慢。

      行至一处独立的,对面没有房间的房门。
      门口有两个黑衣壮汉在站岗。
      黑衣女人替我打开门,对我说。
      “小小姐,请。”
      我缓步走了进去。
      看到森鸥外坐在黑色的办公桌前正笑的很奸诈的看着我。
      直到我走近,他突然变换表情,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喊道。
      “有误酱~义父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有没有想义父啊?”
      我用死鱼眼瞪着他,顺便回答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没有,不约,下一个。”
      “好嘛好嘛,义父很想你啊。”
      一个看上去至少三四十的中年男人用这种卖萌的口吻跟幼女撒娇。
      森鸥外,你让旁人怎么看,让你的手下怎么看,让中原中也怎么看,让尾崎红叶怎么看,让太宰治怎么看。
      好歹太宰治都表达过他对我这么小的没兴趣。
      可能是我会说话的眼睛完整的传达了我的想法。
      森鸥外收回了那一副令人作呕的表情。
      他支棱起手臂,看上去很大胆的盯着我。
      “有误酱,我有一个有趣的想法,你要不要听听看。”
      如果说太宰治像狼,群居却又孤立,那么森鸥外像豺,狡猾却又诡秘。
      狼很明显的告诉你他什么时候会咬破你的喉咙,豺却让你无法预测他究竟在思考着什么诡计。
      我当机立断的回复森鸥外。
      “我国有一套完整的刑罚,叔叔,再说一遍,不约,没爱过,再见。”
      我转身,作势要往外走。
      森鸥外轻笑,仿佛我的动作让他足够愉悦。
      他喃喃道。
      “有误酱面对我还真是残忍呢,明明同样都是大叔。”
      我转头,纠正他。
      “这不一样,”我注视着他的额头正中央,据说这会让人感觉你在注视他而不是盯着他的眼睛在挑衅他。
      “而且你不是喜欢吗?”
      “诶?”森鸥外做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认识过这种变态,会对幼女的辱骂有反应,甚至愉悦,虽然一般人称之为变态,但感觉称呼为抖m更为贴切,而且还有一种类型是会对像红叶姐姐那种类型的女性,觉得那种女性用高跟鞋踩他们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我用狐疑的表情看着森鸥外,“你不会也有后一种的倾向吧。”
      森鸥外失笑,他说:“知道的真不少呢,有误酱。”
      我嘲讽似的看着森鸥外,他叫我过来绝不可能只是有什么想法要跟我说。
      八不成是什么足以决定我人生轨迹的什么大事。
      如果顺着他的思路,被他循循善诱下去。
      我指不定会掉进什么深渊巨坑。
      “那就不多说什么废话了有误酱,”森鸥外表现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我立正站直,警惕的听着森鸥外的话。
      森鸥外格外轻松的冲我招了招手,我并没有过去,森鸥外再度失笑,他乐呵呵的对我说。
      “别那么紧张嘛,这次是有有趣的事想和你商量一下的。”
      “不警惕是会被你这种人卖了还替你数钱的,”我不为所动。
      “其实是有人跟我说啊,虽然养着有误酱对我没什么大碍,但小孩子可不能这么娇宠着,至少要让你学个一技之长或者让你帮忙做做家务啊之类。”
      森鸥外说的轻松,他用轻松的语气告诉我的一技之长,和做做家务这种东西,如果是小孩子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但直觉告诉我并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他甚至有些倾向让我“做做家务”,一般孩子而言肯定对于做家务和学兴趣爱好选择兴趣爱好。
      至少第一个还有趣些,但我总觉得,等我学好了“一技之长”,怕不是会被直接送去“做家务”。
      所以我选择。
      “那我去‘做做家务’好了。”
      森鸥外有些讶然。
      但其实不管我选择什么事情都会如他所愿。
      小孩子的其实很容易转不过弯来的,在他们世界里,一是一,十是十,没有“两个我都要”或者“两个我都不选”这种选项。
      森鸥外满意的笑了起来,看着那份笑容,我感觉自己有些后悔了。
      “有误酱果然很棒,是个乖孩子,”森鸥外这么说。
      “你这种表情让我很后悔答应你。”
      “别这么说。”

      “那么为了奖励可爱的有误酱,你可以选择一个帮你跑腿的人哦,毕竟我们这里是黑手党,“家务活”有时候也不轻松,”森鸥外笑眯眯的说道。
      我一脸厌恶,真心的有些后悔了。
      “我后悔了,凭什么我要做家务啊,这不公平。”
      我像一个喜怒无常又热爱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诶?”森鸥外淡定的看着我,他大概觉得总有办法把我扔去“做家务”,所以丝毫不在意我的撒泼。
      “你身边还有个小姑娘呢,她都不需要工作,”我指责。
      森鸥外笑了,他说:“爱丽丝酱也有工作哦,就是保护我呢,有误酱也想保护我吗?我很欢迎哦。”
      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假装干呕,“饶了我吧,我还是去‘做家务’好了,我选择昨天那个叫织田作之助的人来帮我。”
      “有误酱真会伤我的心,但谁叫你这么可爱呢,”森鸥外说,“织田君啊,可以是可以,但感觉有误酱经常和他在一起会遇到不好的事哦,还是小心点怎么样,要不换一个?”
      我做出一副讶然的表情,我问他:“难道不是你安排他来套近乎的吗。”
      森鸥外摇了摇头,“有误酱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坚定自己的立场,说:“我不管,就当是命中注定也好,我就要他了。”
      森鸥外摆出无奈的样子,他答应了我,但其实他应该对我的一切反应都了然于胸。
      就这样,我成为了医疗队名义上的“大队长”,森鸥外恶趣味一般给我安插的名号。
      实际上的队宠,又或者是一个移动医疗包,血袋。
      我从无数黑手党的蔑视中逐渐成长,逐渐成为了一个让人觉得方便又值得信仰的存在。
      毕竟身为底层人员的织田作之助信奉着不杀人的条约,没什么威信,而他最大的作用就是抱着短腿的我来往于各个火拼残存的现场。
      况且火拼导致重伤这种情况还不是很多。
      抱着冰心爸爸的大腿快速移动真的很便捷。
      渐渐地,我在港口黑手党内部多了一个中二的称号。
      “红玫瑰园的蝴蝶”
      大概是因为每次我去的地方总是遍地的鲜血,而我经常带着碧蝶,去给受伤的人+233的血量吧。
      感觉还蛮羞耻的呢。

      港口黑手党中流传着这样一个言论,只要有一口气在,“蝴蝶”就可以将你治好,虽然无法完全复原,但一定会活下去。

      感觉和某位同样以蝴蝶为特点的女士冲撞了角色属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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