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庄:落心归》羚午

3、第一：望夕（2）

　　季氏，在仙界中，尽管在李陆二氏之上，但仍在一氏之下--白氏。
　　未等出手，一抹白光直达颈项。
　　“呵。”季其阳冷笑道，
　　“白鹫你脑子怕不是坏了，”季其阳道，“季家，五年前就把我赶出家门了。当时整个仙界都震了三分，我才隐居在这桃花林。别和我死说你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白谕远大笑。“季公子莫不是忘了，你父亲季德难的灵丹！…”
　　“住口！”季其阳恼道，“你们白家打压我季氏还不够吗！啊，对，我已经不是季氏的人了，你们白氏还纠缠我不放作甚！”
　　“错了，不是我们白氏，是我。”白谕远笑眯眯地说，却让人不禁打个寒战。
　　“季公子，你莫不是忘了，三年前那个讨饭人和你说的话。”说着，白谕远便变了一副模样。
　　“是你！”季其阳震惊道，“怎么是你呢…怎么是你呢…”
　　“哈哈哈哈哈…”白谕远大笑，“这易容术鄙人已练得出神入化，季公子没识破，属实可惜呀。”
　　“卧！槽！”季其阳绝望道，“老哥我错了，你原谅我行不？”
　　“你我之间既然已经这么熟了，还有什么对错之分？”白谕远保持着微笑不改，“不行。”
　　“我她妈怎么摊上你这个讨饭的了…”

　　五年前-
　　十二岁的季其阳悠哉跳在集市之间，偶然间发现墙角处有一抹灰暗的身影。
　　是个讨饭的。
　　看着好像还比自己大几分。
　　季其阳坐在他旁边，上下打量着。
　　人已经蓬头垢面灰头土脸，可这身上的长袍，却一尘不染。眼睛蒙着一层红色的布条，也已经被灰尘沾染几分。
　　“嘿，瞎子。”季其阳道。
　　“你才瞎子。”“白谕远”答道。
　　“哟，”季其阳调侃道，“会说话呀。嗯…看你的样子，不像普通人，明明可感受到我的存在，何不发声？”
　　“季家公子季鹄，街头小霸王仙界皆知，何答语自讨苦吃？”白谕远默默道。
　　“瞎子，你怎知我为季鹄？”季其阳惊讶道。
　　“不见其人，但知其声。”白谕远道。
　　“不错嘛瞎子！”季其阳不禁称赞，“今后这整个竹林湘就我护着你咯！”
　　白谕远笑而不语。
　　那次以后，季其阳隔三差五地整个竹林湘溜达，寻找白谕远。自然不是那么好找。约摸四日才能见一次。
　　相处时间并不长，但季其阳每次相见都会带许多果脯，坚果，在竹林湘是很少见的。
　　“喏，瞎子。”季其阳将刚买的糖葫芦递过去。“明天我父亲带我去修行，一段时间回不来。这里有些银两你先拿着，别饿死了。”
　　“嗯。”白谕远有些欲言又止，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没什么想说的？”季其阳问道。
　　“注意安全”
　　“没了？”
　　“嗯。”
　　好久好久，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等你回来。”白谕远道，“等你九日。”
　　没有回应。
　　那个少年不知道去了哪里。
　　早就离开了。
　　九日以后，竹林湘就再也没有一抹长袍的身影。
　　修行回来不经几日，一个震惊仙界的传言流传四方。
　　--季家独子被其父季德难驱逐境外，季其阳亲手挖出季德难灵丹，双方俱伤。
　　没有人知道原因，包括季其阳。
　　为什么挖他父亲的灵丹？
　　当他父亲把他打到半死晕厥过去时，再醒来只有满手鲜血和一颗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