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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去老美看Batt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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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悬念,标书作废,相关负责人员要赔偿一笔巨款。本来还没完,可能涉嫌刑事犯罪,也不知怎的,后来忽然就停在了赔偿,无论是哪方,都没了下文。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大家都不免要冷却冷却了,做事尽量低调。
一众艺人似乎听得很认真的样子,结果刚结束、人前脚刚走,一个女艺人完全不在意似的撸了撸头发,撇撇嘴开口,“什么嘛,就这么点破事情,我今天还有个杂摄内插呢…忙死了。”
“哎你们说我干嘛非要去外边挂个经纪公司,麻烦死了,让我爸给我开一个多好。”
张晏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坐他旁边的汪文轩倒是一拍桌子翘起二郎腿,应了句,“你还真别说,老子他么自己开一个。”
“哎哎哎你要自己开啊!那带我一个吧~”
汪文轩听罢笑了一下,他看了眼这眼珠子瞪得老大的女人,嘴巴一张一合,“发梦去吧。”老子也就跟风混圈玩,家里还有皇位要继承。
办公室。
“我当初挖你,因为你确实是个金子。”杨霖坐在老板椅上仰头看着他。
金子吗?
康裕眨了眨眼,等待下文。
“河灵跟你不一样,他需要我一步一步带。”杨霖说这话的时候,转过了老板椅,背对着康裕。
“好了,回去吧。”
前一句话康裕倒是还没来得及品一品,不过后面这一句已经是把话放在明面上说了。
他礼貌性的弯起嘴角,点了点头,“嗯,霖哥辛苦了,回见。”
科——科。
康裕刚走出杨霖的办公室没多久,韩河灵便迎面走来,巧得不由让人想转身换个方向走,反正四通八达。
即使是在室内,韩河灵整个人也白到发光,病态的白,几乎没有什么血色,人又瘦高,还好穿的衣服似乎大多都是宽松肥大的休闲型,不至于赤裸/裸的地暴露那皮包骨。
康裕忽然想起韩河灵今天早上给他发的贺电。
“一起吃个饭?”韩河灵有些过长的厚刘海隐约遮住半只眼睛,他盯着康裕,面带适中的微笑,友好地伸出半只手。
不得不说,举止还是令人舒服的。
“行啊韩哥。”康裕爽快地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心里却在寻思着这人的意图。
第二天清晨。
“嗯对,是的,这件事对我影响挺大的。”
“耽误大家的进度我感到很抱歉,可是我需要时间来调整一下心情。”
“请您谅解,请给我两天半的时间。”
陆兴伟挂完电话之后,为自己难得蹦出来的好脾气点了蜡,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两天之后见到这小子会不会直接打他两巴掌。他整个人往后一仰陷进了沙发,缓慢地吸气呼气着,给自个儿顺顺毛。
事实上,这件事他已经计划了很久。
广播正在播放着,康裕此时已经快要登机了,他单着一只手灵活跳跃着:要登机了,奥黑尔联系。
恰好这个位置不错,没有特地氪金去搞美航的wifi,他只想看着白云听个小曲儿美美地眯一眯思考人生或者、睡个地老天荒。
一束阳光倾到他的腿上,他把太阳镜给戴好了,刚坐妥贴,这才瞄了一眼隔壁一身休闲西服的墨镜老哥。
老哥带了台小巧的笔记本,他正轻巧地啪嗒着键盘。老哥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转过来点了点头后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见状,康裕荧橙带棕的太阳镜下两只黑眼珠子无辜地闪了闪。
?
这老哥忽然顿下并久久地望着他,康裕皱了皱眉,精巧流畅的下颚线动了动,竟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一片焦糖色的天空与棉花糖重新出现在眼前。
他这次要去见的是以前那会儿高中校排球队里的队长叶文赐,谁能想到这样的人竟然没有进军那个圈子,而是出国去加了个牛叉轰轰的骨灰级街舞舞团。
康裕和他的交情,还成吧,他也是参赛选手,算是顺带了,这场大比赛本就是他想去看的,顶尖街舞舞团云集之秀,视觉盛宴,踩点鬼才。
啧,看看国内某些一边唱一边蹦的流量花瓶都是什么玩意儿,残废吗?还是耍流氓发骚?还没有他帅。
虽然,康裕自己跳的也不怎么样,也不会太多花花绿绿,但从不瞎卖弄。
昨天居然带他吃螺狮粉,韩河灵这哥儿还挺接地气的。脑海中忽然诡异地闪过一个画面,李双?不会吧。
今天的天气真的real nice。
康裕想着,倦意滚滚,渐渐迷糊过去了,眼底都是暖橙。
似乎过了很久,旁边的老哥这才搞定了手头上的事儿,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青年,墨镜微摘。
乌发青年陷进了蓝白交汇的世界里,阳光打得他通体发亮,他仰着头,领口处、喉结处白皙的皮肤被晒得泛着红,随着轻缓的呼吸微微起伏着,耳边那湛蓝的耳钉在阳光下犹为夺目。
肖礼彦看了很久,唇边的笑意若有若无,无声地吹了口哨。
少了风,没关系。
青年的眼皮动了动,似乎正在做着梦。
这小子真的长得完全符合他的审美,身上的气息他也很喜欢。
占为己有。
他忽然收了回目光,压住了这莫名的悸动。
康裕在当地时间上午到达奥黑尔国际机场,叶文赐已经过来接他了,两人一见面就是一套肢体招呼,明明时隔不久,他却说,“叶队,好久不见啊,都说不用特地过来接我了,耽误你训练时间。”
“阿裕哪儿的话,走吧,上我那儿。”叶文赐笑了笑,心弦好似没有一丝律动。
“长河乐队这回的十周年纪念巡演,好像挺有意思的。”
“巡演?”康裕整个人忽然微不可查地顿了顿,又迅速恢复如常。
“嗯?我还你为你知道呢,你不会真的是特地绕半个地球来看场battle吧?”
“我还真就是来看battle的。”
叶文赐正握着方向盘,瞥了他一眼,这人倒是神色如常,他淡淡地移开了话题,“怎么样?大明星做的。”几个月前这人忽然跑到美国来找他,跟他学了一点跳舞。
“没什么好玩的,我就是想当演员而已,狗公司说只当演员太浪费了,非要让我走爱豆。”
叶文赐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他长得凶,颧骨上还有两道不知是什么的疤,怪别扭的,却说不出的瞩目,兴许是得益于舞蹈的张力。
“说的不错,你这小俊脸只当演员还真他么浪费。”
“钱滚得再多,从价值基数来看也只能算三分之一,剩余的三分之二不榨可惜了。”
康裕看着这拜金猪队友,语重心长,“叶队啊,是现实教你做人了还是你被生活摁在地上摩擦摩擦了?”
叶文赐忽然就冷下了脸,“Okay guys, shut ur fuck up. ”
“Okay, 叶文赐?叶兄,”康裕知道他对这个称呼不满,自知理亏,触了逆鳞,赶忙改了罢,笑了起来,他忽然道,“来聊聊长河乐队这次的纪念巡演吧。”
叶文赐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看他,没一会儿又把头转回去,方向盘打了一个转儿,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U re fucking lucky guys. ”
康裕一听,就知道他还有票,“多少钱出?别超过你的身价就好。”
叶文赐忽然叹道,无视他的调侃,“官方原价就好,”他顿了顿,补了一句,“如果我是你,我是不会去的。”
“抱歉,多嘴了,老叶兄犯贱又不吐不快。”他没用Sorry,而是抱歉。
康裕挥挥手仰头靠着,非常坦然,“他们现在的歌还是不错的,就是没了我爸,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而已。”
“对了,什么时候的?”
“今晚七点。”
康裕闻言整个人坐了起来,“那不是和battle撞了?!”说完又倒回了座位,“叶文赐你个猪队友,”
“早说,我还是去battle。”
“…”叶文赐不知从何处接话,干脆不说话了。
......
“知足常乐,自得其乐,活得乐得自在。”得到一个就够了,不然死都没处死。
似乎是过了很久,都差不多到了叶文赐所在的社区了。叶文赐闻言,手上的方向盘紧了紧,没过多久,他缓缓地踩了刹车后,动作一气呵成,两人此时已经下了车,从车库里出来,他勾上了康裕的肩膀,“我记得你喜欢抽薄荷爆珠,知道你要过来,特地买了你最喜欢的那几款。”
其实叶文赐很想问,你真的这么想吗?
他忽然好笑地想,有没有一个人,可以榨干这人的价值,让他耗尽能量和燃料,只能成为天上的星星。
偌大的舞台漆黑一片,只有赛事logo隐隐跃上。一阵幽谧的淡色近现代和声从四面八方灵动地切入,环绕在整个舞台和观众席之间。心脏似乎被牵动得躁动不已,底下瞬间燃起一阵欢呼雀跃。
“TRVW!!!”
“TRVW!!”
“Go the fuck up!!”
舞台逐渐亮了起来,一群身着皮质墨色西装的青年舞者随意地潦倒在地上,随着前奏中夹杂着的浓色和声,潦倒在地的舞者机械般地动了动,其中一个舞者忽然把手高指苍穹,浓色和声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其他舞者也随之躁动,最终也将手高指苍穹。
“砰——砰——砰!”
忽然,三枚子弹离开弹匣,射向了地上的三个舞者,音乐戛然而止。那个开枪的青年穿着小骚夹克和破洞牛仔裤,脚上一双沾了血迹的脏皮靴,这似乎是个混混头子,全场只剩下他走路的声音,除了他所有人都不动了。
他忽然挥了挥手,那群隐匿在舞台暗处的身影宛如分/身般齐齐腾空一跃,音乐重新燃起,开嗓的是以说唱为主的溜舌男声,紧接着,鼓点和电吉他两相紧咬,那群刚现身的混混舞者简直踩点鬼才,又带着惊人的爆发力,整齐的动作不断地交叠着,期间还有节奏地开膛射击,直至那地上的西装舞者不能再高指苍穹罢。
混混舞者们肆意张扬着,以C位的混混头子为首,一套顺畅无比的1990S和2000S炸裂全场。
“Wowww!!”
“poohhh~~~”
不知是谁从暗处射了混混头子几枪,混混舞者们慌乱地伏地退下,西装舞者忽然机械般地抖动着肩膀直立地坐起来,随后一跃而起,随着音乐,他们就像喝了复生药,动作愈发地利落,西装裤下的长腿疾速移动着,张扬又肆意,嘲讽的意味满满。
混混舞者们挪着太空步重新从暗处出来,一脸凶狠地盯着西装舞者们,姿态挑衅。
鼓点戛然而止,开头那阵幽谧的近现代和声又缓缓响起,夹带着火柴燃烧的吱呀声。说唱的溜舌男声机械般响起,双方都随着这阵音乐来了一段toprock,移向对方,越靠越近,似乎快贴在了一起,混混舞者们贴着西装舞者的头颅,正无声地一张一合着,唇边扬起无尽的嘲讽。
电音和声忽然加速律动,音域时高时低,双方开始了一场超高技术含量的正面bat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