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感染》软霓裳

80、豪华游轮梦幻之旅（三）

　　重新回到宴会厅，薇尔莉特对眼前的场景有些惊讶，她本以为作为船主的史密斯先生会在命案发生后保护好现场，但实际情况却是，party仍在继续，舞池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翩翩起舞，堪称坟头蹦迪。

　　“谢天谢地，你可算来了！”一脸刻薄相的史密斯先生一看见许医生就立刻迎了过来，他声音压得很低，在嘈杂的环境下更是有些模糊不清，但贺千千还是能够发现他额头上浮起的一层细密冷汗。

　　“我的上帝呀！许，你必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的船上可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史密斯先生铁钳一样的手一把抓住许医生的手腕，两腮的肌肉微微发抖，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和恐慌。

　　“冷静点儿，史密斯先生，请您冷静，如果您不想引起别人注意的话。”许医生皱眉拂开史密斯先生的手，看向后面紧随而来的船长杨福生，比起油滑又刻薄的资本家史密斯先生，他还是更信任正直稳重的船长。

　　“杨船长，发生了什么事？患者在哪儿？”

　　船长刚想回答，就听见史密斯先生压抑的低喊，“……李小姐，你怎么跟过来了？！许，我不是叮嘱过你的吗？”

　　许医生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甚至流露出几分不耐烦来，“好了，史密斯先生。是薇薇安·李小姐自己猜出来了，她很聪明，而且自荐当我的助手。当然了，你也可以让后勤现在去把护士们叫过来！”

　　薇尔莉特面带营业式微笑，“是的，史密斯先生，我很擅长保密，不过是在我知道那个秘密的前提下。”

　　这几乎就等同于威胁了，不让她知道，她一知半解的让所有人都知道！

　　史密斯先生果然被薇尔莉特给噎了一下，还来不及阻止，就见薇尔莉特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径直走向有两名保安站岗的一扇门前。

　　“是这里？”薇尔莉特打量着那道分外眼熟的门，她知道门后的房间，毕竟她不久前才从里面出来过——这就是那个野鸳鸯进行可疑活动的化妆间。

　　“等等，女士，里面的东西可不适合姑娘们看！”史密斯先生和杨船长连忙阻止。

　　薇尔莉特并没有着急进屋，她问许医生要了一副手术用的口罩和手套，这才跟在许医生后面推开掩住的房门。

　　化妆间的房门缓缓打开，略显暧昧的粉紫色灯光从天花板上洒落，倾洒在房间正中央两具惨白身体上。那是一双挤在单人沙发上的男女，两人都衣衫半褪几不蔽体，交缠的肢体静止不动，仿佛一座十分逼真的前卫雕塑，又像某种怪异的行为艺术，或者宗教崇拜。

　　率先走进来的许医生瞬间愣住了，哪怕他自许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种猎奇的场面——一维持着让他们登上极乐巅峰的姿势走向了生命的终结，他们那属于死者的惨白面颊上甚至还带着快乐甚至放纵的表情，就这么戛然而止，仿佛两具嘲讽着什么的可悲蜡像。

　　这可绝对称不上活色生香，倒不如说是让人毛骨悚然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的腥甜味儿，和化妆间内的香水味儿交杂在一起，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薇尔莉特挤开被高能场景惊得愣在当场的许医生，走到交缠的两具尸体前，伸出手分别探向两人的颈动脉，停顿了几息才说道：

　　“哦，的确死了，不是行为艺术。”

　　许医生猛地惊醒了过来，连忙阻拦道：“薇薇安，别乱碰！”

　　薇尔莉特就跟没听见一般，轻轻掀开遮挡住两具尸身私密处的衣裙，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然后才将那几片布料归位，自顾自地说道：“一般情况下尸斑在人死亡后1-2小时形成，最早在人死后30分钟出现，这两人的死亡时间推断在半小时到一个小时前。许医生，你要测尸温吗？”

　　许医生可没打算在这里给尸体测肛温，再说现在尸体的死亡时间比较短，这种天气下尸体每小时降温也就0.6度左右，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你怎么推断的一个小时前？”

　　薇尔莉特回头看了许医生一眼，“因为大概一个小时前，我见过他们俩。”

　　正着手检查死因的许医生诧异地看了过来。

　　“一个小时前，我和他们在这间化妆间外见过，因为我就是上一个使用化妆间的人。”薇尔莉特实话实说道：“如果他们是被杀害的话，那我大概就是除凶手外最后一个见过他们的人了。”

　　“你倒是诚实。”许医生更加惊讶了，“你就不担心被怀疑吗？”

　　“走廊上有监控，早晚能查到这一点的，倒不如我早点儿说，免得让调查钻入死胡同。”薇尔莉特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和她之前看到的做对比。忽略掉那两人制造的暧昧垃圾，其他好像和之前没什么差别，除了……

　　薇尔莉特站在镜子前，用手机拍下了镜子上似乎是用血红色的口红写下的一行血字：

　　【LUXURIA】

　　“华丽？”薇尔莉特瞟了眼掉在桌子上没有合上盖子的口红，对比了一下颜色，应该就是用来在镜子上写字的口红。她于是便问许医生要了个密封袋，把那管口红装了进去。

　　如果镜子上的红字不是那一对儿苦命鸳鸯没事儿干写的，那就是凶手写的了，也许能找到指纹，虽然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很低。

　　“看起来像是仪式杀人。”薇尔莉特歪了歪头，呆萌可爱的模样在可怕的凶杀现场显得分外诡异，“以我丰富的恐怖故事阅读经验来看，仪式杀人一般都是连环凶杀案……”

　　史密斯先生推门而入，正好听到薇尔莉特说的最后几个字。

　　“什么凶杀案？这里没有凶杀案！”史密斯先生的表情有些紧张，下压的嘴角紧紧抿着，像是在努力压抑自己的不悦。他不敢直视房间正中的尸体，只用紧张又捎带几分期待的表情问道：“许，你检查好了吗？这两名乘客……只是场意外对不对？用你们华国人的话说，他们是中风猝死了吧？”

　　许医生没有贸然移动尸身，只是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尸表，听到史密斯先生的问题，便冷着脸答道：“还不清楚，尸表没有外伤，排除机械性窒息和暴力致死，但是还没做过病理检测和毒检，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毕竟……”

　　“毕竟这种场面怎么看都不像是意外或者自杀，不是吗？”

　　“那就做啊！”史密斯先生有些急了，“必须弄清楚他们是怎么回事，不然……不然我很难交代呀！”

　　毕竟那个和女人死在一起还死的十分不体面的男人虽然是个除了泡妞外一无所长的纨绔子弟，但家世还是不错的，就这么死在他的船上，让他很难办啊！

　　许医生并不能体会到史密斯先生的急躁，却见他摇了摇头，给史密斯先生送了一个委婉拒绝，“我虽然会验尸，但没有资格在这里进行破坏性尸检。鉴于现场呈现的状况，我建议还是返航吧。”

　　“绝对不能返航！”史密斯先生干脆地打断了许医生的话，心中已经下了决定，“这只是一场意外，这两名乘客因为个人原因突发疾病身亡，和游轮没有半点儿关系。”

　　船长当然也不希望游轮返航，但现在游轮上出了人命案件，最起码应该在下一次靠岸时送回死者的遗体吧？或者直接调用船上的直升机，现在就把死者的遗体送回国尸检，总不能把遗体一直放在船上吧？

　　但史密斯先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把这两个提议都否决了。

　　“这件事必须暂时保密！”史密斯先生当机立断，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地要求薇尔莉特他们保密。薇尔莉特其实无所谓，但是看许时珍冷冰冰的表情，就不知道这位医生是怎么想的了。

　　于是，这一桩颇为蹊跷的死亡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宴会厅内的乘客们什么都不知道，依旧享受着欢愉与热闹，只有零星几个去后台补妆的女士被通知会场后的小化妆间被关闭清扫，暂停使用了。

　　“薇薇安小姐！”

　　在回房间的路上，薇尔莉特被杰尼王叫住了。有着王子般英俊容貌的灰小子小跑着朝她走来，那轻蹙的俊美眉头让人忍不住伸手抚平。

　　“薇薇安小姐，请稍等一下！”

　　薇尔莉特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过来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好奇，“有什么事吗？杰尼龟先生。”

　　“……是杰尼王。”

　　“好的杰尼王先生。”薇尔莉特微笑着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帅气的男侍者轻咳了一下，湛蓝色的眼睛对上那双梦幻般瑰丽的紫色眼睛，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咳，那个……薇薇安小姐，我已经把方小姐送回房间了。”

　　“哦，好。”薇尔莉特也愣了一下，旋即又露出了一个更加爽朗的笑容，“多谢你了。”

　　“哎呀，不是，我的意思是……”杰尼王挠了挠脸颊，竟有些像个青春期少年一样不知所措起来，和之前那个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英俊男仆简直判若两人。

　　就在薇尔莉特怀疑面前的男人其实是想向她表白的时候，却听杰尼王略带腼腆地说道：“我能知道今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不是真的有人被……”

　　“杰尼王先生。”薇尔莉特打断了对方的话，告诉对方自己承诺过不外传的情况，并且委婉地表示道：“这是在海上，先生，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不过我想，最近一段时间还是尽量避免单独行动比较好。”

　　杰尼王听完薇尔莉特的话，也立刻反应了过来，“您是说，这艘船上有……”

　　“我可什么都没说。”薇尔莉特莞尔一笑，眨了眨眼睛。

　　最后，杰尼王还是以不放心薇尔莉特单独行动为由护送她回房。回到套房后，薇尔莉特毫无意外地接住了扑过来的方琳达。

　　“薇薇安，你可算回来了～”

　　薇尔莉特无奈接住扑过来的方大小姐，也幸好这小姑娘身段娇小玲珑，否则她们恐怕就要骨碌碌地滚成一团了。

　　“小心点儿，琳达，你的脚不疼了吗？”虽然对方只是噩梦世界里的\"NPC\"，但薇尔莉特并不吝啬自己的关心。

　　方琳达摇摇晃晃地站直，粉嫩地脸颊爱娇地嘟了起来，摇晃着薇尔莉特的手臂抱怨道：“脚不疼了，但我一个人等在屋子里好害怕哦，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刚才送你回来的就是那个杰克马吧？”方琳达眨巴着亮闪闪的大眼睛，满脸的好奇和揶揄之色，“怎么，我们端庄矜持的李大小姐也有心千金大小姐和贫穷俏男仆的恋爱play了？”

　　“是杰尼王。”薇尔莉特伸手戳了戳方琳达的额头，对恋爱脑的小姑娘着实无语，“我看你的脚是真的不疼了。”

　　“别呀，别转移话题！”方琳达不满地晃着薇尔莉特的手臂，连声催促起来，“说说嘛，你和那个蓝眼睛甜心有没有情况？说真的，你要是喜欢他我就不追了，我觉得许医生那种儒雅禁欲的类型也挺带感的～”

　　薇尔莉特只无奈地拉着小姑娘的胳膊，把她提溜到沙发上。

　　“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想追就追吧。”薇尔莉特想了想还是友情提醒道：“不过，追求可以，但我不建议你和陌生人单独相处。”

　　“为什么？”方琳达抱着松软的抱枕，仰头望着表情颇为严肃的薇尔莉特，“不单独相处怎么谈恋爱？”

　　薇尔莉特无语，只能如此这般的把今晚宴会厅发生的状况说了一遍，并叮嘱她不要外传。

　　“明白了吗？这艘船上说不定就藏着个变态杀人犯，所以为了以后还能享受恋爱的美好，我觉得你还是先安分一些吧！”

　　没想到方琳达竟然捧着脸颊一脸花痴地呢喃起来，“呐呐，许医生也太帅了吧？还会验尸呢，他穿白大褂拿手术刀的样子真让人兴奋呀～”

　　薇尔莉特：“……”

　　呐你个头。

　　于是薇尔莉特干脆利落地转身，决定回房睡觉算了。

　　方琳达一把环抱住薇尔莉特的纤腰，“别走啊！”

　　薇尔莉特：“……松开。”

　　“不要不要～”方琳达一边撒娇一边用脸颊蹭着薇尔莉特的后背，蹭的薇尔莉特头皮发麻，“薇薇，我的好薇薇，今晚我们一起睡吧？还像以前一样同床共枕抵足而眠秉烛夜谈好不好？我一个人好怕怕哦！”

　　薇尔莉特回忆了一下被植入记忆中两人相处的场景，好像确实出现过传说中的女大学生夜谈会，不过……

　　“……行吧。”薇尔莉特发现自己就是受不了小姑娘的撒娇。

　　她扶着方琳达回到了卧室里，拿出哄闺蜜孙女儿的耐心哄方大小姐睡觉。

　　方琳达眼看着自己的闺蜜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经典童话书，一本正经地坐在她床边柔声读了起来。

　　等等……什么情况？

　　“你不是睡不着吗？”薇尔莉特捧着童话书，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念睡前故事哄你睡觉啊。”

　　当初她照顾小索菲亚的时候，每次小索菲亚闹着睡不着，她就会给闹脾气的小姑娘念睡前故事，什么屠龙的公主啊，死而复生的骑士啊，随季节温度变性的鲛人啊……

　　现在，薇尔莉特就翻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眼熟的睡前故事——《海的女儿》，和她本来世界的童话故事有点儿像，不过这个故事里小美人鱼最后化作泡沫消失在海上，而她那个世界的故事里鲛人公主被王子背叛后一怒之下变成男鱼把情敌人类公主给抢回海底了。

　　方琳达无语地抱着被子，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好闺蜜那轻柔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即便是老掉牙的童话故事被她念出来都显得格外动听。

　　于是，方琳达从枕头下抽出了另一本书，递给了薇尔莉特。薇尔莉特定睛一看，便见花花绿绿的封面上写着几个花里胡哨的大字——《霸情囚爱：总裁的百亿替身新娘》

　　……这年头聘礼已经进化到百亿了吗？真的不会通货膨胀吗？而且竟然还是替身？！

　　“我比较喜欢这个故事。”方琳达腼腆一笑，泛起绯红的脸颊让薇尔莉特感觉她递过来的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本小黄兔。

　　薇尔莉特接过那本可疑的小说，随手翻开书页：

　　“……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爱？！你拒绝的是百亿总裁的爱！”

　　哦，原来百亿在这里。

　　“……蓝贝儿无法抗拒南宫昊的热情，她纯洁的裙摆被撕的粉碎，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七彩珍珠般从两颊滑落。”

　　哦，原来这个像破布娃娃的蓝贝儿也是条人鱼，眼泪还会变珍珠呢。

　　“……蓝贝儿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她觉得自己不仅失去了一颗肾，还失去了她的爱情啊。”

　　？？？

　　等等，为什么要把肾给别人？而且肾应该比她那个什么鬼“爱情”重要吧！

　　薇尔莉特被这本百亿替身雷得头皮发麻。

　　“然后呢然后呢？”方琳达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睛，连声催促着薇尔莉特读下一页。

　　薇尔莉特翻到下一页，映入眼帘的就是长达五六百字的不可描述，黄暴的语气词让她恨不得自插双目。

　　“咳咳咳咳……”薇尔莉特表示即便自己的心理年龄已经算是个老奶奶，也没脸满嘴马赛克。

　　哄完大小姐乖乖睡觉，薇尔莉特才呼出了口气，以前从未感觉过二十岁的小姑娘竟然比两岁的还难搞。

　　她走到套房自带的露台上，套房的露台连接了一部分甲板，空间还算宽敞，几盏白日里吸饱了太阳能的花园小夜灯点缀在装饰用的花草间，更添了几分幽雅灵动之感。

　　夜晚的大海一片漆黑，微凉的海风吹拂在薇尔莉特的脸上，鼻间能闻到微微腥咸的味道，极目远眺，顿感一片苍茫。

　　薇尔莉特不是没见过大海，但作为魔法师看大海，和作为一名普通人看大海，还真是有不一样的感觉。她想，人类的天性中大概对海洋就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的，但当她还是法圣的时候，她可从未对大海产生过恐惧之情。

　　薇尔莉特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态。她知道，在这个噩梦世界里，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任何恐惧。

　　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悠扬乐声，听音色似乎是小号，又似乎不是。薇尔莉特循声望去，便见远处的甲板上有一人站在栏杆前，面朝大海吹奏着哀伤婉转的旋律。

　　一曲暂歇，那人仿佛察觉到了薇尔莉特的目光，竟转身看了过来。

　　因为隔得太远光线又太暗，薇尔莉特也看不清栏杆边那人的容貌，只隐隐约约觉得那人身量似乎不高，披散着波浪长发，应该是个女人。

　　栏杆边那人看了薇尔莉特一眼，修长的双臂撑住栏杆，直直地翻倒了下去。

　　“小心——”薇尔莉特吓了一跳，直接从露台上跳了下来，飞快地奔跑到那处甲板边，边跑边大呼救人。

　　几名船员闻声赶了过来，就见薇尔莉特扒着甲板的栏杆，半个身子都快探出去了。

　　“女士！请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举动！”几名船员七手八脚地把薇尔莉特给拽了下来，听完她的解释，更是一惊，直接把值班的大副叫了过来。

　　“李女士，你是说有人从栏杆这儿掉下去了？”大副扭头看向几名船员，“你们什么时候赶到的？”

　　几名船员都表示，自己一听到呼救声就赶了过来，前后不超过一分钟。

　　“发现落水者了吗？”

　　几名船员面面相觑，然后齐齐摇头。

　　大副只能看向薇尔莉特，“女士，你说的落水者，有什么特征吗？”

　　薇尔莉特想了想，才说道：“波浪长卷发，手臂很长，身量不高，好像穿着曳地的鱼尾裙，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就站在栏杆边吹奏乐器，似乎是小号或者埙之类的。吹完一曲，就从这里跳下去了。”

　　大副招来在附近巡逻的船员，询问是否有人见过那名吹乐器的女士。

　　然而他们得到的却是否定的答案，附近的船员纷纷表示从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人，而且表示自己就在附近活动，但是没有听见音乐声。

　　“怎么会呢？”薇尔莉特看向自己所在的舱位，她的套房离这里很有一段距离，连她都听见的音乐声，这些人怎么会没有听到？

　　“李女士。”大副深吸了口气，看向薇尔莉特的目光十分严肃，“也许是您看错了。这里没有一位吹奏乐器然后落海的女士。”

　　“可是我明明看见……”

　　“我相信我的船员，他们不会说谎。”大副的目光犀利，潜台词就是薇尔莉特在说谎。

　　薇尔莉特觉得，如果自己不是位年轻漂亮的女性，而且是头等舱乘客的话，这位看起来格外严厉的大副大概要发飙了。

　　“我也没有说谎，先生。”薇尔莉特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事关人命，我希望您能认真的调查，这事关贵公司的声誉，不是吗？”

　　“是的，我们会严肃调查。”大副对薇尔莉特安抚道：“我们会核对每一名乘客的信息，请不用担心。女士，现在已经很晚了，也许您应该回去休息了。”

　　薇尔莉特被劝回了房间，原本沉淀的心绪更加纷乱，今天一晚上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两个人，还有一人生死不明，未知的危险正在步步紧逼，但这所远洋的巨轮上也许只有她一个清醒者感受到这份越发临近和压抑的危机感。

　　她根本睡不着，最后还是决定回房间冥想，就这么在卧室里盘膝冥想了一晚上。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