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颜笑》白生止止

20、天象之变

　　众人离开后，大祭司告诉族长，龙女今年16岁，龙氏一族自16年前的旱灾之后一直过的风调雨顺，幸得转世龙女的庇佑，但是…怕是好日子要到头了，龙氏一族可能会有天降之灾、乱世之祸。
　　“大祭司何出此言？”
　　大祭司走出屋外，“我近日观天象，发现荧惑守心，此乃天下之灾变，我龙氏一族历代远离纷争、不问政事，但前些日子连续数晚观测到彗星出现，此乃我族之不祥。龙女尚年幼，只怕会陷于囹圄。”
　　天所以有灾变，何？所以谴告人君、觉悟其行，欲令悔过修德深思虑也。大祭司多年来深谙星象之道，族长对此深信不疑，他担忧族人的安危，更担心龙女的安全。
　　日子这么平稳的过了两年。两年后，冷水镇的一切都要发生变化了。
　　“族长，族长，不得了，一群官兵在五十里外大开杀戒，听说一路上见人就杀，还喊着清君侧、替天行道，怕是要打到我们这里啊！”龙顺从外面跑回来，这两年他已经不赌博打架，而是跟着一些年长的族人做一些买卖，把族里女人的手工制件和多出来的粮食，拿出去换一些其他的物品，有时候运气好，还能换回来一些宫里女人用的红粉胭脂等，这倒成了族里女人的心头好。
　　“是啊，族长，我们回来的时候，一路的烧杀抢夺，根本不像是官兵，更像是土匪抢劫屠城！”
　　“族长，我们现在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赶紧逃吧！”和龙顺一起回来的两个小兄弟也被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吓得不轻，这种情形下，他们能保全性命回到镇上已经算是万幸，丢掉的那点货物压根不算什么了。
　　“胡说八道，我龙族岂是胆小懦弱之辈！”大祭司突然的出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天不亡我，必定助我！即刻起，族内除了妇孺、老人，全部由族长带队练兵。”
　　“大祭司所言极是，我龙辈不是好欺之人，哪有不抗之道理。传令下去，明日举行祭天仪式，愿龙氏祖先庇佑。即刻起，先召集我族善战将士，而后挨家挨户搜查，不得有误！”龙柯一向对大祭司的命令不敢违抗，而此刻他更遵从的是自己作为一个族长的内心和使命感。
　　众人一并退下，此时龙依依从房内走出大堂，她已经出落成窈窕淑女，深得母亲的沉鱼落雁之美，又得大祭司的身怀绝学，身手不输给男儿。“父亲，大祭司，我能够做什么？”
　　父亲看着她不语，大祭司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你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等我龙族复兴。”
　　“不，我也可以上战场的，我也可以像龙族的壮年男子一样和敌人对决的！”龙依依自小习武，她自小就被称为龙女，虽然她不知道这个意义有多大，但是她只是想替自己的父亲和大祭司分担一些忧愁，如果能为族人做出一些贡献，也是自己的福分。
　　“我的依依长大了，可你不光是我的依依，你是全族人的龙女，你的命是大家的。”听见父亲这么说，龙依依默不作声，她转身回屋，拿起自己的匕首擦了擦，这个匕首是八岁那年，父亲和其他几个部落打胜仗后虏获来的战利品，见这个匕首上镶刻宝石，就留下来给龙依依防身用。
　　“姐姐，姐姐...”龙湘湘隔着窗户对龙依依小声的嘀咕，“你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吗？”
　　“什么声音？”
　　“镇里所有的男女老少都被召集起来了，是要打仗了！姐姐，要打仗了！”
　　“湘湘，你不要出门，在家好好待着。”
　　“打仗多好玩啊，这么多年都是父亲带人出去打仗，还从来没有在家门口打过仗呢...不过我听龙顺哥哥说，外面的那些强盗可厉害了，不是一般的人，都有三头六臂，还能喷火呢！”龙湘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她说的是将士们身穿盔甲、使用的是火炮等。龙依依打小跟着大祭司和读书先生学习，所以对兵家之道早有所耳闻。
　　“湘湘，龙顺都是骗你的，这个世界上没有那种人。”龙依依耐心的和妹妹解释。
　　“姐姐，龙顺哥哥不会骗我的，我真的见过那种黄头发、蓝眼睛还会喷火的人。”龙湘湘没有撒谎，她在街上见过变戏法的老外，当时很多镇上的小孩都去看了，龙依依倒没有见过。
　　“湘湘，最近不太平，你少点出门，对了，这个是宫廷里的多宝镜，我知道你喜欢这些东西，送给你。”龙依依从自己的梳妆盒内拿出一个小巧的多宝镜，上面雕刻精细，龙湘湘拿到手里看个不停，欣喜万分，抱着龙依依说，“我的好姐姐，只有你最疼我，有好东西都想着我。”
　　次日，祭天仪式准备就绪，大祭司和龙女、族长、长老等人着最隆重的服装站在祭台上，族里的壮年、妇孺、老人全部都悉数参加，几个脸上涂抹着碳灰的壮年男子拿着面具，做凶神恶煞之势，围绕着祭台跳舞。祭台上摆放着“马、牛、羊、鸡、犬、豕”六畜，配以鲜果美酒，在大祭司的一声令下，所有人下跪祈求龙氏先人和神灵保佑。如同十六年前的那场祭祀活动一样，天空突然大变，电闪雷鸣，大祭司拿着权杖指着上天，“神灵在给我们指引！”
　　“神灵显灵了！”
　　突然，祭台摆放着六畜的大长桌子坍塌，从天而降一个硕大的物体，狂风乱做，众人定睛一看，倒是一个长相俊秀的美男子，可惜装扮怪异。长老大呼“何方妖孽？”
　　龙依依紧紧的跟在大祭司的身后，偷偷的看了一眼这个男子，皮肤白皙，脸庞俊俏，头发这么短，这么奇怪，还有身上的衣服，无论颜色还是布料、款式都是前所未见的，这么奇怪的男子倒真是有趣！
　　大祭司围着男子转了两圈，“莫要惊慌，此人定是上天对我族人的指引，必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