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骨师》呆呆的小丫

4、第四章 结

　　这是一个关于萧季的童话，她想要的永葆青春，想要的永久的爱情。
　　遇到萧奈之前，她还是个穷苦人家的女孩，家里有七个姊妹，她排行第三。萧奈认识她的时候，她家最小的妹妹已经死去了。一家人在思考要不要做炖肉时，萧季冲出去了，她只想吃米饭，不想吃肉。受够了到处吃奇怪的肉的日子，而且每天还得提心吊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哪天也成了桌上的肉。
　　她赤着双脚，裹着一件灰扑扑的宽大麻衣，整个身子都纤细。走在遍地是乞丐的路上，她走得脚红了、打泡了，她不敢停。恶狠狠地盯着前面，凡是看向她的，她必用凶狠的眼神回视之。那些都是不怀好意的，只等她倒下，就蜂拥而至，啖其肉，喝其血。
　　庆幸的是她遇到了萧奈。他承诺会给她全部的爱，她全然信之。她要一个家，他让她冠上自己的姓，从此她有了全新的生活；她要权势，他建立相骨山庄，令族长都不敢小觑；她要永葆青春，他奉上“长生”。唯有一个意外——那就是萧白，当她得知怀孕时，她无法克制地想要杀掉她。这是一个会分走她的爱的妖怪，会抢走她全部的爱。她出走，她歇斯底里，最后她仅剩的一点良心告诉她：这是萧奈唯一的孩子。但她也不想当谁的阿娘，更不想萧奈当谁的阿爹。
　　于是这样一个从小就没人告诉她父母是谁的孩子——萧白诞生了。她跟着那些师兄们叫“师父师娘”，唯一奇怪的是，师父对她很好，但这绝对不可以被师娘看到，因为她会生气。但师娘有时也会有温情的一面，虽然很少。
　　萧季的苦恼并没有因为成为“师娘”而结束，一方面她担心“长生”的作用，她永远都会停留在二十岁，另一方面她的孩子慢慢长大，她又开始像个阿娘一样替她操心。但她又开始生出些期待，萧白慢慢长大，等她嫁出去，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但这一切都被某个清晨里一根白头发打破了，是萧季的白头发。萧季几乎是在那一刻明白了什么，“长生”也许就是萧奈的骗局。
　　而萧奈也承认得如此坦荡与爽快，仿佛之前那个信誓旦旦的人不是他一样。即便此时的萧季已然疯癫，萧奈却只是不动声色地让她安眠。他处理好山庄的事物，半真半假地告诉了女儿一切，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带着萧季离开了。
　　“那长生呢？既然是骗局，你又为何来求？”萧白听到这，不禁冷笑。
　　原是萧奈不知多久以前就已经跟自己的同门师妹慕容紫菱深情相许，约好“长生”长情。但岁月变迁，那师妹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痴情人，她贪恋男色，又妄想与萧奈长相守。萧奈那时正是年轻气盛，火一上头，就刺死了她。但这也导致后来他每天浑浑噩噩，直到遇见了萧季。他觉得她就是他的救赎，他给她想要的一切。唯有“长生”不可，青春可葆，但情不可，他赌不起，只想和她安稳一世。
　　“那你又是谁？怎么会知道关于我阿爹的事？”
　　那时，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死师妹，本来是被抓了的。一个叫秦兴的富商，因为曾经受恩于他，为报答，暗地里用钱买通了狱卒，把他换了出来。可出来后的他每天醉醺醺的，喝酒后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秦兴虽已知晓但还是替他保守了秘密，每天悉心照料他，直到萧季的出现。
　　秦兴膝下有一子，唤秦杌，自小就立志当天下第一的剑客。从小勤学苦练，学问也不错，甚至也是经商的好手。秦兴自然是满意得不得了，唯有一点便是自小不与人亲近。这阿爹当得很没存在感，什么都不用操心，反倒生分了许多！慢慢地老子竟有点怕儿子了，他样样都好，就是没有人情味。后来秦兴续弦，又得一子，名秦天熙。跟兄长完全两个性子，很粘人，又爱撒娇，模样更是俊俏，只差没把他当女孩养了。秦兴有了弟弟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很宠他。但天熙自小体弱多病，学堂也没去过几次，慢慢地直接养在了家中。但是在一次全家人外出游船时，天熙落水了，虽然被救了上来，但身体却每况愈下。
　　“他才十五岁，还那么小。他还有很多事，都没去做过。”
　　“那你认为你跟我说的这些，有足够的价值换取“长生”吗？我不知道我阿爹当年告诉了你们关于“长生”的哪些事？但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弟弟真的病入膏肓了，那“长生”也不起作用了。”
　　“萧姑娘，你何必骗我。你父亲当年可是的的确确用了“长生”术，救活了一人。”
　　“所以你所说的真相还是有所隐瞒吧！”
　　“你果然是知道了什么？”
　　“我可能比你想象中的知道得要多呢！就是不知道秦公子，还能给出多少诚意呢？”
　　“我……”
　　“还是不能说吗？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好。”
　　当年你父亲确实是刺死了自己的师妹，但是不仅是因为背叛，更是因为她为了自己享乐，瞒着你父亲把他们的孩子送给别人养了。因为“长生”，慕容紫菱一开始确实和萧奈过了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但时间一长，她便开始不满，她不想每天都是相同的生活，更不想成为一个被孩子束缚的母亲。萧奈还一门心思地筹划着婚礼，她已经开始计划逃离。等到萧奈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那个女孩，他的愤怒已经无法克制住了，更糟糕的是，从男人堆里找到慕容紫菱时，他已经没有的理智。“送这个女人下地狱吧！”等回过神时，他已经铸成大错。
　　“那个女孩便是用“长生”救回来的。你父亲一直把她寄养在我家。”
　　“她叫什么名字？”
　　“慕容素雪。你父亲因为无法面对那个孩子，所以救活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呵！别人都只说我阿娘不是个好阿娘，竟也不知我阿爹也是如此。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