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积分》君呒

4、酒吧相遇

　　解百忧不是那种扭捏的人，既然何昀川说了她可以任意行使女主人的权利，加上她很乐意让这套房子因为她的到来增添烟火气。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在问过何昀川有无过敏的花草并得到了他的支持基金后，解百忧只身一人扫荡了各大花鸟市场，再去宜家买了一些暖色调的灯具餐具摆件之类。
　　原本空荡荡的阳台被解百忧精心摆了几株她最喜欢的栀子花树，刻意挑了无花苞的，来年这个时候，整个屋子里都是被她养出来的的栀子花的淡淡花香。想想就很有成就感。还加了一套藤编的桌椅，平时坐在这里赏赏湖喝喝下午茶倒也格外惬意。
　　果然不久后解百忧就见何昀川偶尔会把把自己的办公地点移到这个小阳台。
　　每天早上去超市挑挑菜再以小区那段不远的沿湖柏油路慢跑到学校作为晨练，下午下了课之后再骑个小黄赶在他回来之前回家给他做饭。
　　解百忧乐在其中。他这样的男人，别说是皮相足够让人一见钟情了，相处久了又有哪个女人会不动心呢？解百忧两者都中了。
　　而最为震惊的要属何昀川的特助了，以前扎身于工作经常昼夜不分的boss最近不知怎的就变得规律许多，除了每天下午准时下班回家，也没再让他去其他餐厅挖大厨的墙角。

　　在解百忧三番两次拒绝付南的邀约后，付南终于沉不住气了。
　　“忧忧老婆！出来蹦迪，老地方！不准拒绝。”付南扯着嗓子说道，解百忧只来得及听清楚前半句，后半句很快淹没在重金属音乐和嘈杂的人声中。
　　那头的声音着实刺耳，解百忧嫌弃地把手机拿开。
　　“我没有时间——！”解百忧也学着付南吼回去。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付南那边一阵嘈杂后突然静了些：“好了，我在厕所，安静多了现在，忧忧老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我没有时间，我还要做饭呢。”解百忧侧头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一双手择着刚买回来的新鲜豆角。
　　“唉不是我说，这可是我妈的台词，你才22啊，怎么活得跟个老妈子一样，他非要吃你做的饭不成？合着你全心要做一个全职太太？”付南忿忿道。
　　“他才没有要求我做什么呢，我自己乐意。”解百忧把手机换到一边，把择好的豆角放到池子里清洗。手机没有被放至最合适的位置，直楞楞地往下滑，解百忧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去接欲坠的手机：“唉——”
　　“嘭！”手机碰撞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剧烈的声音，还示威似的滚了两圈。
　　“你咋啦，拿手机出啥气。”付南那边依旧不依不饶。
　　“怎么了？”这个声音显然也惊动到了客厅里的何昀川，他走进来拾起地上的手机。
　　“没事没事，刚刚接电话不小心把手机掉地上了。”解百忧正欲接过手机就被那端的声音打断了。
　　“喂！你就是忧忧的老公是吧？”何昀川先是一愣，随即点开了免提：“我是，你好。”
　　“小样，声音好听我也要骂你，你说说你，跟忧忧结婚有一个月了吧？”付南清了清嗓子打算大骂一通。
　　“我朋友她可能又喝多了……”解百忧打算在付南说出更过分的话之前挂了这个电话。
　　“我才没有喝多，我清醒着呢，你娶的是老婆还是老妈子呢？这一个月里，我作为忧忧最好的朋友，却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所谓的老公，不是我说，就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找了男朋友他还知道给我的好朋友一人一颗糖呢，我没有非要吃你一顿饭的意思，但你好歹要提一下吧，说到饭啊，忧忧她几乎每天一下课就往家里跑，说要回去给你做饭，一个22岁的花季少女，整天起早去超市跟那些老头老太太抢新鲜蔬果......我每次约她她都找理由拒绝。”
　　“付南你别说了！”解百忧几乎是从何昀川手上夺过了手机，按了挂断。
　　“我替她道歉，南南她一喝多了就喜欢胡说八道，希望你别介意。”解百忧低着头不敢看何昀川的表情。
　　“该道歉的是我，她说的没错，百忧，对不起。”何昀川伸出手来，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解百忧一脸震惊抬起头来，对上他满是歉意的眼神。
　　“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我以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为借口去逃避那些该有的流程，我为了满足自己挑剔的味蕾自私地占据你的时间，我......”
　　“你没有错啊，你特别好。”我特别喜欢你，解百忧在心底喃喃道。他刚刚说满足挑剔的味蕾，是在夸她的厨艺好喽，解百忧暗自窃喜。
　　“你不必把做饭这件事列为每天必做的清单之内的。”何昀川的眼神诚恳十足：“你朋友刚刚说，约你出去？”
　　“唔...是。”解百忧又低下头。
　　“为什么拒绝？是真的不想去。还是为了我自私的味蕾？”何昀川的声音在强迫解百忧抬头。
　　“没有！我...我打算去的，做完饭我就去。”解百忧乱了阵脚，开始胡言乱语。
　　“今天不用做了，我刚好有个应酬，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何昀川也纳闷自己怎么变得跟跟方鹤似的胡话张口就来。
　　“噢……好的。”解百忧脱下围裙回了房间。

　　其实她才没有觉得委屈呢，每天跟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是她一天里最快乐的时光。解百忧回忆起刚刚厨房里发生的种种：他刚刚伸手了，是想抱她的吧？解百忧去镜子前仔细检查了几遍，她确定头上没有白绒类的粘附物，所以他刚刚，一定是想要触碰她的！
　　念及于此，解百忧喜从心来，哼着小曲儿在衣柜里挑起了衣服。付南是泡吧老手，加上陪她去以及在付南喝的烂醉如泥去酒吧捞人的次数，解百忧也没少去。一回生二回熟，后来解百忧发现只要不怀其他心思的话蹦迪是个极其能减压的活动，于是跟付南约好每月一蹦迪。一来二去的，解百忧也成了老手。
　　解百忧内心并不是保守的人，她属于那种放得开也能够收得住的类型。去蹦迪的话她自然不会扭捏地穿日常装。
　　先简单地化了个淡妆，扎了个清爽的丸子头，挑了一套最不保守的浅紫色露脐吊带和超短裤。乐滋滋地准备出门，一推开门入目便是何昀川的背影，房间门正对着客厅阳台，他背对着这边坐在一张藤椅上，只开了一盏她刚买的暖色落地灯。
　　不是说要去应酬吗？解百忧吓得赶紧关上了门，上一次出现类似的惶恐心理还是高二那年和同桌逃课去网吧。
　　虽然自己清楚蹦迪不过是正常的娱乐活动而已，可是解百忧潜意识并不想让何昀川知道。
　　她又在外面穿了一件米色薄风衣，将原本的衣服遮得严严实实。深呼吸几次后小心翼翼开了门，打算在不惊动何昀川的情况下偷偷溜出去。

　　“要我送你吗？”离门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解百忧的暗自窃喜被打断，她扭头，何昀川正拿了一杯水，直勾勾地看着她。
　　“不用不用，很近的，地铁两站就到了。”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解百忧挠了挠头：“我...那我先走了。”
　　“嗯。”何昀川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嗯好。”他怎么这么暖啊啊啊啊啊！解百忧心跳加速。几乎是落荒而逃。

　　“南南我到了，你在哪呢？”解百忧捂着一只耳朵才能依稀听到付南的声音。
　　“哟，你们家那位断奶了啊，舍得放你出来了？”付南咯咯地笑：“等着，我来接你。”
　　付南来得很快：“这是啥造型啊，女白领在线蹦迪？这么热的天穿这么多出来蹦迪，该不是为了遮什么吧？”
　　“想什么呢，快快快进去，热死我了。”解百忧边走边脱外套下外套挂在臂弯里。
　　两人一下就溜进了舞池。

　　看完年度审核，何昀川合上电脑，按了按眉心，这才感觉到饿。她不在，唔，吃什么呢？
　　何昀川拿出手机，正好方鹤的电活过来了
　　“喂？”划了接通，何昀川站起身来，无端地有些发闷，干脆解了衬衫的两个纽扣。
　　“我猜你刚合上电脑。”方鹤那边一阵闹腾。
　　“有事说事。”
　　“得，我弟酒吧这边有个局，来不来？就老四，阿木，给白潜接风组的。”两人多年好友，毫不夸张地说，何昀川皱个眉他就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嗯。”何昀川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来来来，给我讲讲一血的感觉。”两人蹦哒累了，瘫坐在一旁的卡座上，付南递给她一杯酒，自己则搭着她的肩膀坐下。
　　“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解百忧敲了敲她的脑门。
　　“别吧？还没送？”付南瞪大了双眼：“虽然说你们是没有婚前的感情基础，但是好歹有证啊，坐怀不乱，敢问你先生贵姓？莫不是柳下惠在世？”
　　“你再开黄腔我打死你信不信。”解百忧挠了挠她的后脖子。这是付南的死穴，付南也不甘示弱，两人互相挠起来，笑作一团。

　　“说曹操曹操就到。”方鹤拍了拍身旁的座位。何昀川拿出手帕拂了几下，随后坐下。
　　“昀川，好久不见。”白潜站起身来，朝何昀川伸出手。
　　“好久不见。”何昀川回握。
　　“听说你结婚了？”白潜一脸八卦。
　　“对对对，想不到何哥是我们几个中最早踏入坟墓的。”小四也燃起了八卦之魂：“啥时候把嫂子带出来认认脸？”
　　阿木扔过来一个纸团：“你他妈少说两句不行？”在场的人只有阿木和方鹤知道他这庄有名无实的婚姻的内情。
　　“我又怎么了。”小四一脸懵逼，见方鹤也瞪了他一眼，嘟囔了几声就闭了嘴。
　　白潜是个识时务的，见气氛由于自己的话题变僵了，便猜到了些许，干咳了几声企图找一个新话题。
　　“有空再说。”何昀川抿了一口酒，不急不慢地说。
　　？他们几个大眼瞪小眼，他个当事人倒是自在。
　　“那妞真不错。”小四很快发现了新目标
　　他们在的包间二楼的黄金视角区，能一览一楼全景。
　　“哪呢？”阿木见有了新话题，也凑过来。
　　“舞池正对的那边，这腿，这腰，嘶～比你最近玩得那个模特还得劲。”小四探出了半个身子：“脸也绝了，我靠，像极了我女神张嘉欣。”
　　“那他妈是李嘉欣。”阿木也被她勾起了兴趣：“哪呢哪呢？”
　　“好看就完事了。你他妈瞎啊，人群中发光的那个你看不到？糟了，是恋爱的感觉。”
　　“你恶心谁呢。滚！”阿木很快也发现了目标人物：“我靠，真白！我必搞到她微信。”
　　“我先发现的。你小模特才玩几天呢？这个给我。”小四扭头看向另外三座风雨不动的山：“成佛了，惹不起，惹不起，我先走一步哈。”
　　“直播蒋小四撩妹。”阿木一脸玩味地盯着楼下。

　　“我靠我跟你讲，方年贼逗，他说他没钱养我，开玩笑，我要他养？我爹别的不行，赚钱还是可以的。”付南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你们又和好了？”解百忧记得这个名字。
　　“什么叫又啊？我们一直很好。”付南又要了杯酒：“你呢，你老公对你好吗？”
　　“他啊。”解百忧说起他心中净是甜蜜：“他特别好。”
　　“美女，不知我有幸请你喝一杯酒吗？”视线内突然出现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士。
　　目测183，宽肩长腿腰不够窄，五官端正，撩妹套路过时，综上，八分。付南在心里给面前这个人评了分。
　　“抱歉，我不喜欢喝陌生人的酒。”解百忧摇摇头。
　　“加个微信就不是陌生人了。”小四掏出手机。
　　“我说你脸皮够厚的啊，人都拒绝地这么明显了，有时间多练练套路不好吗？”付南勾唇。
　　“您有事吗？我他妈问你了？”嘿我这暴脾气，蒋小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先生，您打扰到我们了。”解百忧下了逐客令。
　　蒋小四抬头看向二楼包厢处，阿木那臭小子跟个老妈子一样等着看他笑话呢。不行，士可杀不可辱。蒋小四用中指和食指从内口袋夹出一张黑卡，自以为帅气地放在解百忧面前的茶几上。

　　“唉我操！蒋小四被泼酒了，这妞够烈的。”阿木的实时直播让内里的三人很难忽视。
　　“哟，我倒要看看是谁连蒋小四都敢泼。”方鹤来了兴致，望像身侧的人：“看看？”
　　于是方才倚着阿木的栏杆处又来了三尊大佛。
　　何昀川本是漫不经心甚至有些困倦，这一看便醒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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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何昀川：？
蒋小四：？
（狗柱你在吗？让我看到你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