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吸猫，我吸你》青木临

39、第 39 章

　　褚殷申请的美国研究生在8月底开学，褚延本来想参加完毕业典礼就回美国的，但是褚母让他留到8月跟褚殷一块走，他耐不住磨，只好就范。
　　回来了两个礼拜，他一次AGRAVITY都没有去过，谢尚叫了他两次也就明白了，后来他们都约在了谢氏兄妹新开的餐厅。
　　段超云也叫了他两次，让他去自己在酒吧街这一带新开的小型会所“追夕楼”看看，就是个迷你版的朝云苑，穿了件高端酒吧的伪装衣。
　　他一概没理，段超云总跟褚殷同时出现在一个城市的这件事让他很烦，说全是巧合连三岁的孩子都不会信。
　　褚延在褚殷受伤后认认真真的警告过他一次，褚殷才和段超云拉开了点距离，算是不联系了。
　　说来段超云和他的一兄一妹与他们兄弟俩还是青梅竹马，小时候挺好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长大了开始变得越来越阴阳怪气了。
　　“褚延，袁放的面子你也不给？”段超云在电话里说，“我们八个，就差你俩。”
　　这八个指的是四家人八个孩子，他们的父母是世交也是关系牢固的生意伙伴，他们八个是从小玩到大的，长大了也一直有联系。
　　能靠段超云把人聚在一起，他还挺惊讶的。
　　“什么时间？”褚延问。
　　段超云轻笑了一声说：“明晚八点，带上褚殷。”
　　“……好。”褚延答应后挂了电话。
　　这邀约听上去是比较正经的家族聚会，他才应了下来。
　　直到第二天他带着褚殷到了场，才知道自己是完完全全的想错了。
　　他们八个里的两个女孩没来，剩下的男的一人带了一个姑娘，外加段超云身边的一个男孩子。
　　“哟，你俩怎么没带伴儿？”袁放搂着他的女大学生小女友问。
　　褚延看着段超云狐狸一样的笑容脸色发黑。
　　“人家褚殷一个高材生，哪像你那么不正经。”段超云说道，“褚延嘛……我一会给他找一个陪着。”
　　褚殷在旁边也觉得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跟着褚延坐了下来。
　　这个“追夕楼”就是把“朝云苑”十几层的大楼缩成了三层的小楼。一楼散桌，二楼包厢，三楼是私人休息室。
　　他们所在的二楼是半层包围的构造，透过落地玻璃可以看到一层的表演台，但包厢之间又相互看不到。
　　这里的客人有一部分外国人，即使一楼的散客也只是在自己的圆桌上品酒聊天，很像段超云一贯装模作样的作风。
　　现在一楼的舞台上是像韩国女团一样的四个女生在跳舞，大波浪高腰裤露脐装，却不是艳俗的款，舞蹈动作干净整齐，乍一看真的有点偶像团体的感觉的。
　　“怎么，有看上的？”段超云问身边的褚延，“都是签了经纪公司的，不过你想要也不是没办法。”
　　“你先顾着你自己吧。”褚延没好气的说。
　　“我怎么没顾着？”段超云指指旁边的男孩子，“这不，也是个小艺人。”
　　褚延看了一眼那个娃娃脸男孩子，啧了一下说：“成年了么。”
　　“就是长得小，都二十了。”段超云看着他说，“你不是也喜欢小的。”
　　褚延挑了挑眉毛，盯着段超云没说话。
　　段超云摆摆手说：“当我多嘴，你还是看着点儿你弟吧，盯着下面的姑娘目不转睛的。”他指了指褚延身后。
　　褚延转身，果然看到了一直盯着楼下的褚殷。
　　褚殷没谈过女朋友，不过兄弟之间年轻的时候多多少少聊过这种问题。
　　褚延走到褚殷身边，打趣道：“看不出啊，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哥，你看。”褚殷伸出手，指向台侧的观众区。
　　“我看看是哪个……”褚延循着褚殷的视线看过去，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时思绪一下子停滞了。
　　那小脖颈子他现在还记得能轻易一把掐在手里的感觉。
　　“我没看错吧？”褚殷问。
　　“嗯，是他。”褚延盯着那背影说。
　　“旁边那个男的，跟他一起的。”褚殷给他指了指，“他俩站在那儿好久了。”
　　褚延把视线挪到了易北然身旁的那个男人身上，看着年纪不大，易北然也没有对他的靠近有什么反应，看来是认识的。
　　易北然不是来这种地方消费的人，所以——是被旁边那个人带着来的了。
　　来这种地方的，都他妈不是什么正经人。
　　包括他自己。
　　“褚延你俩看什么呢！过来喝酒了！”周茂成在后面喊。
　　褚延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易北然，才回到了沙发上。
　　“你第一次来吧？”周茂成给他递了杯酒，“我记着那个最高的女孩是中韩混血，性感得很。”周茂城说完还不怀好意的给他挤了挤眼。
　　“你懂什么。”段超云走过来说，“褚延不好这口，别费劲了。”
　　“你挺懂我？”褚延眯着眼睛问。
　　段超云挑着眼角，笑着说：“还行吧。”
　　这就是他最受不了段超云的地方，说话拐弯抹角，心思深不可测，他也算在外面磨练了不少年了，还是看不通透。
　　你懂个屁。
　　褚延一仰头喝掉了杯里的半杯Vodka。
　　后来他抽空跟袁放谈了会生意，再后来他就喝得有点多了，段超云好像有些刻意灌他，他还要时不时帮褚殷解围。
　　褚殷文书生一个，这种场面应付不来，一会就不行了，去上趟卫生间好久还不回来，褚延不放心，便放下酒杯出去查看。
　　他去卫生间里转了一圈空空如也，在拐角的走廊才发现了褚殷。
　　要不是褚延还没喝多，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褚殷正被易北然驾着胳膊，靠在窗户边喝水，褚殷喝了两口水，一歪头就倒在了易北然的肩膀上，这个角度看上去，好像在啃易北然的脖子。
　　褚延走过去一把就把褚殷从易北然身上拽了下来，扭头问他：“你来这种地方干嘛？”
　　易北然看见他，倒是没有太惊讶，而是说：“你难道不该先问问你弟怎么样了？”
　　褚延看了一眼手臂捞着的褚殷，又继续问：“我问你他妈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面前的易北然只让他觉得头脑发热。
　　“呵。”易北然冷笑了一声，准备离开，“别让他喝了，刚才卫生间胃都快吐出来了。”
　　“你给我站住！”褚延冲着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的易北然喊。
　　易北然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褚延刚想追，身上的褚殷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褚延把褚殷驾到肩膀上，一抬头看到了易北然身边的罗程，罗程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跟着易北然走了。
　　原来是你。
　　之前就在易北然身边转来转去，没想到现在还阴魂不散。
　　两个人已经并肩走远了，褚延看着那背影没有再追上去。
　　追上去说什么。让罗程滚？还是带易北然走？
　　估计是他们俩出来的太久，段超云也找了出来，褚延已经想走了，但段超云硬是没让。他找人把褚殷抬上了三楼的休息室，又坚持把褚延拽回了包厢。
　　褚延也好像打开了克制的阀门，跟周茂成一连干了好几杯，开始有了点儿晕乎乎的感觉。
　　“啊，开始了。”段超云忽然在旁边说。
　　“嗯？”褚延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向一楼的舞台。
　　韩流女团已经不在台上了，换成了五个男孩子，休闲白衬衫，修身黑裤子，领口的扣子松了两三颗，长相跟刚才的女孩是一样的清新风格，干净帅气小奶狗。
　　看背影……还有点眼熟。
　　褚延还没来得及看清，灯光已经暗了下去，再亮起来的时候，人已经转了过来，每个人眼睛上都蒙着一条丝绸领带。
　　干净帅气里瞬间带上了点……禁欲的性感。
　　褚延“蹭”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落地窗边上，死死地盯着台上最靠边的那个人。
　　即使他现在喝得晕头转向，即使那人隔着一层楼还遮住了眼睛，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易北然。
　　他以前是听易北然说过自己会跳HIPHOP，也知道易北然一直是靠才艺打工赚钱，但他没想到今天会在这种地方，看到易北然在台上跳舞。
　　动作干练有力，偶尔一个动作又会连带出点小性感，充分散发着偶像派的男性荷尔蒙。
　　“怎么样，我这里节目的质量不错吧？”段超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后，帮他倒满了杯里的酒，“这是个压轴，换换口味。”这确实是对了段超云的口味了。
　　褚延盯着舞台没有动，一仰头把刚倒上的酒喝了，连冰块都倒进了嘴里，被牙齿咔咔咬碎了。
　　他现在已经开始有些重影的眼睛牢牢的锁定在了易北然身上。
　　歌曲的后半段旋律变得愈发舒缓性感了起来，易北然随着音乐抬起一只胳膊遮在了眼睛上，用张弛有度的控制力做了一个wave，衬衫下摆被胳膊带了起来，露出了一截腰。
　　周茂成在后面吹了声口哨，戏谑地说道：“最边上那个腰真细，这种男孩子我也可以啊。”
　　褚延一脚踢在了落地玻璃上，而那玻璃只是发出了一声淹没在热闹气氛中的闷响。
　　又是个类似的动作，褚延盯着易北然再次露出来的那一截腰，这次露出的时间有足足好几秒，还正好暴露在了灯光下，他甚至能看到那腹部拉出的好看线条一直延伸到了低窄的裤腰……
　　灯光一闪，褚延竟然在易北然的左边腰侧隐约看见了几道淡红色的痕迹。
　　“操。”褚延捏着酒杯的手攥紧了，几乎要把酒杯捏碎。
　　段超云在褚延身后轻笑出了声，他轻声说：“我昨天才在更衣室里见过，他背后要更精彩呢。”
　　褚延转头，眼神像刀一样划过段超云的脸，然后走回了座位上。
　　段超云喜欢漂亮男孩，他整这么个节目不奇怪，关键是怎么会找上易北然。
　　他们只有一面之缘，该是互相都不知道名字才对。
　　只可能是段超云在他不在的这半年找上的易北然。
　　他努力抑制着心中快要爆炸的怒气，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接连又喝了好几杯酒。
　　这个角度他能看到坐在台下正前方的罗程，他本以为罗程是带易北然来这种高级会所消遣，没想到……居然是眼睁睁的看着易北然做这种事情。
　　不到十分钟的演出结束后，褚延干掉了那瓶Vodka最后的半杯，段超云不动声色的给他又拿了瓶新的。
　　不一会儿，他们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领班领着刚才那五个里的两个白衬衫男孩走了进来。
　　“段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我说过我从来不陪……”易北然对着段超云说到一半，猛然看到了站起来的褚延。
　　这次他的表情没有那么沉静了，褚延很明显的看到了易北然瞬间慌乱的眼睛。
　　褚延眼睛里含着黑色的火焰，一步一步的走向易北然，他能看到易北然散了好几个扣子的领口里露出的大片锁骨，材质有些透的衬衫下隐约可见的腰身，和他手里抓着的那条领带，那条刚才绑在易北然眼睛上的领带。
　　易北然已经顾不上身边的段超云了，这种久违的压迫感和危险气息……他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但很快被身边的段超云拽住了胳膊。
　　褚延走到易北然面前，单手掐住了他的下颌骨，手上使力让他被迫张开了嘴。
　　“今天你不陪也得陪。”褚延冷冷的说完，接过段超云递到他手边的大半杯Vodka，直接灌进了易北然的嘴里。
　　易北然顿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的脸被掐的生疼，辛辣的烈酒毫无预兆的冲进了食道气管，瞬间堵住了他的呼吸，手还被段超云在暗中死死的按住了。
　　褚延不让他吐，他只能咽下去才能呼吸，最终生生的喝下了这杯酒，然后开始疯狂的咳嗽，溢出的酒洒在白衣服上，留下了淡淡水迹，又添了几分情|色的意味。
　　褚延把空酒杯扔到地上，对弯着身子喘不过气的易北然说：“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的就他妈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