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相公的管家娘子》174沉尸弱水

5、第 5 章

　　我睁开眼，感叹最近这睡眠质量是越来越差了，浑身无力，却见床边围了一圈人——正是我梦里那伙儿人，“袁大人”和他的手下。
　　所以……我不是噩梦初醒？而是越陷越深了？我打量了一下病床四周，与之前意识脱离身体时看到的设置并无二致。看来是这医馆把我救活了，我只觉得哭笑不得，活在梦里有什么好的，我还得活在现实中才行啊。即使这梦看起来再像现实，再有逻辑，终究还是虚妄。
　　只是，知道自己做梦了要怎么把自己弄醒呢？对了，试试干些出格的事，跳跳楼，割割脉，撞撞墙……思量片刻，觉得都不太妥，这周围一群人见我睁眼了，一个挤一个的围观，冲出人墙还有点费力。
　　我想起之前脖子上的伤口，干脆直接把纱布拆了，去揭那伤疤，痛死我自己，不就醒来了嘛。

　　袁大人整个下午都守在病床前，先前是担心抹脖子这位是他的娘子，不敢离开片刻。后来派人回府探查，正牌的夫人竟毫发无伤在家种菜，便放下心来，叫人把夫人请过来，二人一同守着那不明来历的女人。
　　“夫人当真没有什么孪生姊妹啥的？”
　　“我……没有，应该是没有吧，我从小就是一个人啊，就一个弟弟你见过的。这孪生的姊妹，未曾听家里说起过啊。”
　　“你看这姑娘，与你有几成相像？”袁大人指着病床上挺尸的无名女子。
　　“这……瞧着这面相吧，简直是一模一样了，莫说相公认不出来，只怕我自己都跟照镜子似地，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夫人，我预感这女子是不祥之物，你记得吗，午间来报案的人说，月亮湖旁凭空出现了一间木屋，这女子就是在木屋自尽的。木屋早有人守着，不敢叫人靠近，而她就是出现在了里面，我怀疑……”
　　“你怀疑“天外来客”？怀疑她是妖怪？”，见袁大人不予反驳，袁夫人笑笑，“相公哟，这世间没有鬼怪的，你别自己吓自己，等着这姑娘醒转来咱们问问不就清楚了，或许只是个精神不大正常的又恰好长得与我一样的疯子呢？”
　　“夫人说的是，若是个正常人，哪里会拿刀抹自己脖子呢，又没人逼她。只是她长得与夫人太像了，为夫一时慌了手脚，细想想，这女子哪里像夫人了，傻成这样，比不上夫人一根头发！”
　　“行了行了，别乱说，我刚刚好像看见她动了一下手，怕是要醒了。”

　　袁大人和夫人并几个衙役围在病床前，看着无名女子幽幽醒转，手在床头摸了摸，又停住，四周看看，又缩回床角。想是有些怕人，袁夫人吩咐众人不要围的太紧，谁知众人刚一退后，那女子便使劲撕扯脖子上的纱布，可奇怪的是，她的手却总是抓不准，在袁夫人的角度看来，竟像是生生从纱布中间穿过去了一般。
　　袁夫人心下一惊，却坚持不信鬼神，带着两个衙役上前制止那姑娘继续自残。

　　我的手胡乱抓着，始终没碰到纱布，这种感觉跟上次那个梦一样，这种小东西小物件儿，我的手会穿之而过。若是闲时，在梦里体验一番诡异的故事情节未为不可，可我记得答应了师姐要去实验室的。加上这梦境连在一起像是个完整的世界，让人怪后怕的。像是某种心理学疾病，倒不像无根无由的梦了。
　　还是早早脱身为妙。
　　正想着，几个人上来把我压住，拿绳子把我捆在床上，叫我动弹不得。奇怪，我自己就碰不到绳子，他们却可以拿绳子捆我？可以拿纱布缠我？

　　“无知妖女！莫要挣扎，夫人绑你是为你好！”袁大人大吼一声，那无名女子慢慢冷静下来。衙役搬来一张凳子，袁夫人走过来坐下，袁大人站立一旁，衙役们随时准备动手。医馆的人见架势也做不了生意了，干脆把门掩了过来凑热闹。
　　“快从实招来！汝姓甚名谁，因何出现在月亮湖？”袁夫人正对着无名女子发问。二人对视，那无名女子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