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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想被看到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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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里,祁云喜记着数,经过了四个夜晚。
“应该是从开学到周五回家的日子。”江淮拿着笔在纸上点点点,“第二个白天有二小时稀释了二十分钟,第四个白天有三小时稀释了三十分钟,第三个晚上又有三个小时稀释了三十分钟。”
这些时间不仅不同步,流逝速度也不相同,有些快,有些慢,搞得江淮头痛。
“有人在等着我们吧,在那三个时间段……不对,那一分钟应该也有。”祁云喜叹了口气,看着太阳第五次升起,“现在下午五点整,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周五嘛,自然是放学了——”江淮话音未落,同学都进了教室,带着残影走动,“再来几次我心脏真的受不了。”
祁云喜点头:“跟鬼一样。”
“很吓人,不要乱说。”江淮瞪她,“子不语怪力乱神。”
“你还挺有文化,风神是不是怪力乱神?”祁云喜逗江淮。
“是大家的信仰之力所塑造的女神!”江淮正经地解释到。
“噢,好的,毛都炸起来了。”祁云喜嘿嘿一笑。
一个毛茸茸的头突兀地转过来,扯着怪笑看着他俩:“祁云喜你可真是,来了一年了我们可没见你这么活泼。”
祁云喜瞪大了眼睛,不过没说出自己的疑问,把自己的惊讶压下去才开口:“我肯定活泼呀~”
扯着怪笑的男生撇撇嘴:“你高一一整年都没啥存在感呢,话也不爱说,就成绩好这一个优点。”
“……我长得好看也是优点吧,夏禹。”
男生的名字突然到了嘴边,祁云喜脱口而出,惊恐地看了江淮一眼。
江淮收到祁云喜求助的暗示,咳嗽一声:“夏禹你滚蛋,离我对象远点。云喜,我们走,甭理他。”
走出了教室,祁云喜掐他:“谁你对象啊,小流氓。”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就特别像和亲亲老公闹别扭的小媳妇,”江淮笑嘻嘻的。
“你这话哪学来的?”祁云喜翻了个白眼,“古时候那些媒婆是不是就你这样?”
江淮故作高深地叹了口气,摸摸自己不存在的胡子:“使者总是要和人沟通的,有次一个老太太喊我去劝她家吵架的儿媳妇,我学的。”
“哼——对了,那夏禹咋回事啊?”祁云喜跟在江淮后面,后怕地往后面看。
“我也很奇怪,你看,你本来是转学的,就该去做自我介绍,可老师没注意到这一点。”江淮想了想才开口。
“别吧,好吓人。”祁云喜抖了抖身子,站在过道的窗户边,看着灰蒙蒙的云朵,“太阳被云朵遮住了。”
“这是夏天常有的事情,祁云喜同志要习惯。”江淮刚想鄙视祁云喜,却被祁云喜死命地晃着手,“怎么了。”
祁云喜紧张地话都说不清了:“不是,你,你看啊,有个人!”
祁云喜指着科技楼楼顶站着的人,尖叫:“跳楼啦!跳楼啦!别跳!”
江淮眼疾手快地扯住想翻窗祁云喜:“冷静!这可是四楼!”
“怎么冷静地下来!你听到了没有——别跳——啊啊啊!”
红色的血花,炸开在被太阳晒得无精打采的草地上。
祁云喜哇地就扑在江淮身上,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什么委托啊——”
江淮保住祁云喜,大掌紧张地揉着她的脑袋:“乖,没事,没事的。我们能活下去——”
月亮追逐着太阳,转眼又是夜晚。
“你别怕,我们能看到的话,就一定能拯救。”江淮嘴巴贴着祁云喜的耳朵,“这就是使者的使命。”
“可我又不是!嗝。”祁云喜哭到打嗝,红着眼睛看着江淮,“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我怎么拯救别人。”
“你和我一起接到这个委托,你也是被风神认可了的人,我们先得去买个手表。”江淮道。
“那应该在学校里面买吧。”祁云喜不好意思地从江淮怀里缩出来,用手揉着眼睛。
“难为你快哭成小智障了还能想到这些。”江淮欣慰。
“……你别说话了,成不。”祁云喜还正在感动,听到江淮这话气差点没喘上来。
于是祁云喜就扯着江淮回了教室等天亮,鸵鸟式逃避着那朵血花。
她掏出手机,五点二十。
“是不是五点半放学?”
“对,开学第一天都这样。”江淮回答。
天亮了,星期六是高二补课的日子。
十分钟被稀释成一小时,学生们都被喊去讲堂听校长讲话。
祁云喜眼见地看见校门口挂着圆圆的东西,就和江淮打了招呼:“你去看发言稿,最好拍照,我去看是什么东西。”
“成,你小心。”江淮担心地叮嘱她,不过还是步子迈得飞快。
祁云喜小步跑着,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女生的花圈。
——“无良学校纵容暴力,王晓佳还我女儿命来!”
花圈上的字越读,祁云喜越是震惊,她扫过哭得悲切的妇人和在一旁低着头的男人。
男人的手里抱着女儿的照片,泪水早已把照片的脸部沾湿,变得模糊不清。
祁云喜的脑子里突然挤进去一些其他的声音。
有男人的。
“我的女儿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她才十三岁啊!”
有女人的。
“娇娇……妈妈的娇娇……”
“不上学了,我们不上学了,对不起……”
也有一个稚嫩的女声。
“我好难过啊,有没有人能听到我的话?”
“我好害怕……谁来救救我。”
祁云喜手里震动的手机拉回了她的思绪,点开是江淮发来的校长的演讲稿照片。
没有去管江淮为什么有自己的账号,祁云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别怕,我来拯救你。”
祁云喜拍下了娇娇父母的照片,翻他们的手机找到号码记了下来,便回到了江淮身边。
其他人再次动了起来,不过随着下课铃声的敲响,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门的王大爷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后,出声询问:“放学了还不走?”
江淮转了过来,问王大爷:“您这有电子手表卖吗?”
祁云喜则是用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四十七。
早上也差不多是这样,学校和外面的时间差是十六分钟或者是十七分钟。
祁云喜验证了自己的疑问,就站在原地等江淮拿手表过来。
“本来还想着我们一起去买的。”江淮老大不乐意。
“没事,走吧,顺路回家。”祁云喜招呼江淮。
王大爷则回到了校警室,打着招呼:“去年一年可没见你这么积极,暑假和江淮关系就这么好了?”
“因为我忒稀罕云喜了。”江淮打着马虎眼,推着祁云喜出校门。
两个人在回家的路上默契地都没提为什么其他人都认为祁云喜高一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这事。
一路无话到电梯门打开,江淮开口:“你家几楼啊?我等会送个东西给你。”
“703,送什么东西?”祁云喜好奇。
“巧了,我家803,你就等着吧,记得去卧室窗户等。”
还挺神秘……祁云喜虽表现得不太乐意,但身体倒是非常积极。
……
“这就是惊喜啊江淮!”祁云喜看着从楼上掉下来的竹篮子特别无语,“这有啥用。”
江淮也扯着嗓子大喊:“你先把这篮子收好,然后窗户打开!”
“噢!”祁云喜答应一声。
七点过后,凉风习习,一只黑色的鸟飞进了祁云喜家,开始大叫。
“咋没人来迎接我呢!我可是屈驾啊!”
祁云喜还以为是坏蛋,拿着晾衣杆准备开战。
不过发现是一只鹦鹉后,才想松口气,却发现这玩意长得和每天晚上在树上叫的鸟长得有点像。
“……你在树上叫得还挺好听的呀。”祁云喜试探。
“爷的歌声被你们这群凡人听了都是侮辱。”黑鸟眨眨眼睛。
这鸟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叫声特别烦人,祁云喜来了这儿就想捉来烤了吃。
“……闭嘴,黑蛋。”祁云喜决定不和鸟计较。
黑蛋:“……”
爷好歹是风神使者……的后代啊,咋楞个对我。
祁云喜:这鸟怎么说话跟太监一样,看宫斗剧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