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算过了》诗酒田园

18、吃鸡

　　常乾君听着楼上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担心甘良人把床震塌。

　　“能化成人形，却还是喜欢狗子的身体。”唐苏坐在沙发上开始订机票，“要不要去给他办个狗证？”

　　“不能养巨型犬，它这样的应该会被直接带走。”常乾君也有点头疼，甘良人一顿吃二十个馒头，她后悔当时脑子不清醒。

　　“出门的时候尽量是人的样子，免得被盯上，几百斤肉挺值钱。”唐苏道。

　　常乾君无耻地流了口水。

　　在她面前似乎放着一盘热腾腾的烤狗肉。

　　飞机票已经订好，虽然猜测这件事情和徽远县学生被杀案有关，但是唐苏还是想去看看徐静的身体。

　　“我陪你一起去吧。”常乾君准备去拿外套。

　　“不用了，这几天你也累了，只是检查尸体，我很快回来。”

　　常乾君想了想，唐苏连大粽子都能对付，一具尸体估计没什么困难，于是点了点头，让徒弟早去早回。

　　甘良人一心扑在自己的大床上，还问常乾君回松安之后，自己是不是也有一个这么大的房间。

　　“有。”不过没这么大。

　　“太好了师父。”

　　“……我没收你做徒弟吧？”常乾君有些莫名其妙。

　　“那我叫什么？你说不能叫主子，唐苏说不能叫君君，唐四六说不能叫美女。”

　　常乾君一个用力，把手里的葡萄捏碎了。

　　唐四六！

　　“叫什么呢，要叫姐姐吗？”

　　按照年纪，常乾君都能叫甘良人祖宗了，听他叫姐姐总觉自己老了不少。

　　“叫师父吧。”

　　常乾君端着水果盘，中途路过唐四六房间，看到不孝徒弟脸蛋微红，目光痴迷地看电视，她抬头看屏幕，发现是两个动画人偶手牵手过河的画面。

　　……所以说唐四六是真的到了青春期吗？

　　常乾君回到卧室，发现小姚给她发了一段语音，说自己昨晚上回家遇到劫匪，结果被一个帅气的男人救了，自己很想攻略一下这个目标，摆拜托常乾君帮忙看看，在语音的最后，小姚再次鄙视了吴峻，还提起吴峻脸上出疹子的事，霉运符果然是管用的。

　　常乾君笑着点开帅气男人的照片，之后回复小姚两个字。

　　“可以。”

　　就在她准备睡觉的时候，楼下传来开门声。

　　唐苏还挺快啊。

　　反正还没睡，先去问问情况吧。

　　常乾君起身下了楼。

　　“怎么样，尸体有问题吗？”

　　常乾君从楼上下来，看到客厅里站着一个人影。

　　人影背对着他，似乎正在整理一把雨伞。

　　“唐苏？”

　　“外面的雨可真大啊。”唐苏将雨伞放在门边，转过身看着常乾君，目光柔和，“怎么还不睡？”

　　“这不等着你吗，徐静怎么样？”常乾君看了看窗外，外面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没什么异常。”唐苏抖了抖衣服上的水，“早点休息吧，我洗完澡就去找你。”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的唐苏是假的，常乾君会以为自己听到了黄色笑话。

　　外面下着大雨，“唐苏”衣服上还有雨水，可脚上的鞋却干净地一尘不染，从门口走到大厅中央，一个雨水脚印没留下。

　　“你洗得干净吗？”常乾君低着头，看“唐苏”身后的影子。

　　吊灯的光从上打下来，影子应该很短，可“唐苏”的影子却很长，足足有身体长三倍。

　　“怎么了？不高兴了？是不是我回来晚了？以后不会了。”“唐苏”温柔地说着，像是在讨好妻子的丈夫。

　　“你知道我是你的谁吗？”常乾君有些无语，它该不会以为她是唐苏的女朋友吧，说话怎么这个调调。

　　“你是我的心头肉。”

　　妈呀，还是一个土味情话爱好者。

　　“错了，我是你姑奶奶。”

　　常乾君拿起桌上的刀冲“唐苏”扔了过去，怪物立刻伸手去挡，这时三张燃烧着的符纸飞了过来，分别贴在他的脑门、胸前和小腹下。

　　怪物伸手去撕胸前上的符，手刚碰上符纸，符纸燃烧起来。

　　“啊——”

　　“不要叫，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常乾君无耻地笑着，她闻到了一股烤鸡心的问道，她爱吃的食物之一。

　　“你无耻、下流。”怪物叫嚷着。

　　“啥？”想吃烤鸡心下流？常乾君发现自己和怪物有沟通障碍。

　　“把这张符纸拿走。”怪物指着它小腹上的符纸，怒火冲天地说道，“你太下三滥了。”

　　常乾君这才发现，第三张符放地好像有点不是地方，不过，她乐意。

　　“小妖怪，你干嘛要变成唐苏的模样，幸好我在家，如果换了是他，一准把你那啥那啥了。”

　　说着，眼神往下漂了一下。

　　怪物打了个哆嗦，紧张道：“他有那个爱好？”

　　“可不是嘛。”常乾君怜悯地看着怪物。

　　“我、我我就是来送信的。”怪物立刻紧张起来，可是它不敢动，怕符纸烧起来，烧坏了它，“那桩生意你到底接不接，接的话要提前准备，时间恐怕不多了。”

　　怪物说话没头没尾，常乾君让他把故事讲完整了，结果怪物说信的内容就是这些了，他只是个跑腿的，核心机密接触不到。

　　“你逗我呢。”常乾君敲了怪物的脑门，怪物还保持着唐苏的模样，只不过看上去呆呆傻傻的，“谁让你送信的总知道吧。”

　　“不知道啊，我就是……”

　　怪物话没说完，就变成了一只烤鸡，准确地说，是变成了一只鸡，但是因为它动了，扯动符纸，所以烧了起来。

　　“小玩意而已。”

　　唐苏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出门没带伞，身上淋了雨。

　　常乾君的目光落在唐苏身上，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

　　一般她露出这个表情，就是等着对方老实交代。

　　“东北那边出事了，有几个门派准备去抢地盘，有人找到我，想要合作。”唐苏将烤鸡放进厨房。

　　唐苏一直有野心，他的目的大约就是在风水界里称霸。

　　虽说唐苏以前是自己的徒弟，但男大不中留，人都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旁人还是少掺和为妙。

　　“万事小心。”常乾君道。

　　“师父要不要合作？”

　　唐苏从厨房走出来，看着常乾君的目光带上一丝郑重。

　　“这就是你说的过亿大项目？”

　　唐苏点了点头。

　　“为师说过了，手里的钱不能超过一千。”

　　常乾君开始插科打诨，唐苏识趣地换了话题。

　　“徐静的尸体跑了，我到医院后看到尸体没了，之后通过监控，发现徐静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停尸间，不过她肯定不是复活，行动僵硬，没有一点人气。”

　　“刚死就变僵尸了？”常乾君问道，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一般僵尸都是死了好几十年的。

　　“达不到僵尸的标准，单纯诈尸。”

　　诈尸也挺恐怖的，常乾君抖了抖，裹紧自己的小被子。

　　因为徐静诈尸了，常乾君不敢再小看这次的事儿，她连夜画了十来张驱邪镇鬼符，之后又把行李箱的桃木剑拿了出来。

　　这把桃木剑也是小型的，十厘米长，正常长度的桃木剑肯定比这个好，但是拿一把那样的剑太招摇了，一看就是神棍。

　　做好了准备，常乾君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唐苏准时来敲门，她看到早晨的菜肴，想着唐苏真是物尽其用。

　　“吃鸡。”唐苏掰下来一根鸡腿递给她。

　　吃过早饭，甘良人把他们三人送出家门口，就跑回家里撒欢了，这么大的房子，他真的好喜欢。

　　三人在机场和小林碰头，约定好的做同一趟航班，只是常乾君和唐苏挨着，唐四六在距离他们很远的位置，还没有小林离地近。

　　“这个小林没什么问题吧？”常乾君不好意思在这里点符，只能问唐苏。

　　“目前来看，没什么问题。”唐苏回答地十分谨慎，用词精准。

　　“到了目的地后会有？”

　　“不好说。”唐苏看着小林的背影，思考着徐静的尸体究竟去哪儿。

　　四人下了飞机后，又转了几辆公交车，之后才坐上了去往徽远县的远程公交车。

　　公交车有些破旧，里面人也不多，可见徽远县果真十分偏远。

　　等几人到了徽远县已经是傍晚了，小林带着几人去他家落脚。

　　徽远县是山区，山脚下零零星星坐落着几十户人家，房子是红砖房，比较整理，并没有常乾君所想的那样落后。

　　小林告诉几人，自从学校出事后，很多人为了孩子上学就搬走了，村子里现在人不多了，毕竟这里没有学校。

　　他家的房子在村中央的位置，和其他村民的房子没有区别，都是红砖房，只不过他家的房子看起来有些脏，似乎很久没人住了。

　　“为了供我上学，我爸妈都去城里打工了，我平时只有假期才回来，房子空的时间久了，别介意。”

　　说着便准备去打扫房间，常乾君几人本来就是免费住的，自然是抡着膀子抢着干活。

　　这里有三间房，常乾君自己住一间，唐苏和唐四六一间，小林一间，刚刚好。

　　收拾地差不多了，几人也都累了一天，小林去邻居家借了点吃的，四个人吃完晚饭便早早回去休息。

　　关上门，常乾君立刻拿出罗盘。

　　罗盘像疯了一样转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