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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故人来 邪剑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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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外,风铃古道,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急不缓,像是在倾诉着什么。
人有离合,这条古道便是为离散人的送别之处,多年来,已经不知是哪位率先在树枝上挂上一串风铃,缅怀故人。长安里的人争相效仿,渐渐地,这条古道上的树杈便挂满了风铃。一次轻轻地碰撞都会发出悦耳的声音,每一缕声音都能给人以心灵的慰藉。这就是风铃。
此时已至傍晚,雨下,铃起,有人来。
一道车辙深深印在雨中的泥路上,再看车上,是一个精钢所铸的囚笼,囚笼里是一个用黑布蒙头,衣衫褴褛的囚犯。
今日的风岭古道,有些肃杀。
一众押解兵士显得有些疲惫不堪,多日的连续行军,即便是久经训练的他们也有些支撑不住。为首的将军骑着高头大马,面无表情的缓缓走着。
“这么久了,终于到了。”一个士兵小声说道。
“这次来长安,老子要去醉香楼快活快活……”
“也不知道咱们押的是什么人,一路上连面都看不见。”
“管他呢,上头交办的事,咱们怎么会知道。”
将到长安,一个个兵士的心思也活泛起来,为首的将军也没有制止,毕竟就算是他,也有些忍耐不住这乏闷的行军了。
一个刚刚要开口说话的士兵正准备接着调侃几句,突然身体猛地飞了起来,重重落在地上。
一道道灵力凌空袭来,打向为首的将军和一个个士兵,刹那间这些押解将士便□□不断,倒地不起。
下一刻,一群白衣修士出现在囚笼四周,为首者随手一挥,精钢囚笼便分崩离析。
“带上人,走!”
身旁修士点头称是。上前一把抓住蒙面囚犯,转头欲走。但还未移动,便表情凝固,身形一僵,堪堪倒在地上,就这般死了。
“修士?好大的手笔。”一道阴冷的声音从囚犯口中发出,接着摘下蒙在头上的黑布,露出一副俊美的脸颊,微微带笑,邪气横生。
“邪剑仙?”为首者突然脊背一寒,感受到致命的威胁,惊呼一声,“撤!”
邪剑仙兰若,是成名已久的剑仙,虽受命神界,但性情乖戾,喜怒无常,时常流连人间,没想到今日会在此遇见。
人的名,树的影,一众白衣修士闻言,迅速展动身形,想要逃离这里。
“走?总要留下点东西吧。”兰若邪魅一笑,一柄飞剑凭空显现,在修士间随意穿梭,发出一阵轻吟。
再看时,大半修士尽皆倒在地上,一招毙命,片片鲜红。
兰若看着作鸟兽散的余下修士,轻轻一笑:“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下次,换点有用的来。”
为首者看着倒在地上的修士头筋暴起,怒不可遏,便对面是邪剑仙,只好忍痛再喝到:“退!”
白衣修士如潮水般退去。
邪魅男子嘲弄的笑了笑,擦了擦手中的剑:“兰若剑呀兰若剑,杀这些人,真是好生无趣。”
接着斜暼一眼,道:“喘气的都给我站起来,赶紧赶路,我还要回去复命。”
那些刚才目睹这一切的士兵立马翻滚着身体,直溜溜立起身来,唯唯诺诺的向前走去,再也不复来时的轻松调侃。
长安城,五十六街。
一个老伯正跪在小店的地上:“任务失败,请小姐责罚!”
“秦伯,起来吧。”英英看着眼前的老人,不忍道。
这时夜无心留给自己的人,修仙界的高手,离成仙仅仅一步之遥。如果夜无心不在,五十六街的安全就由秦伯负责。
“折了这么多兄弟,小人对不住您!”
“这次是邪剑仙,怪不得你,要说对不住,也是我对不住。起来吧。”英英硬生生扶起秦伯,有些悲戚的说道。
秦伯颤颤巍巍站起身来:“邪剑仙行踪飘忽不定,不曾想……”
英英想起前几日来的庆王,说道:“想必投靠了庆王了吧,只是秦伯,关于我母亲的消息是否准确?”
近日长安城中流传一则消息,越析昭国破之时,王后殉国,越析昭王身受重伤,却并未身死,而是一直被关押在唐的边区重镇,蒙庆王求情,陛下恩赦,才调往京城,到庆王府做个杂工。
英英也正因此才按捺不住,谋划了古道劫车。谁料到半路杀出了个邪剑仙。
秦伯听道英英所言,有些迟疑:“府君掌阴间事,却从未言及此事,若真活着,岂会不知?”
英英心里也犯嘀咕,对于自己父母,夜无心不愿提及,自己也一直认为早已双双身亡。可如今这消息,自己的父亲竟然还活在世间,是怎么回事,若是空穴来风吧,庆王图的是什么,若不是,无心为什么没有告诉过自己。
“看来,庆王府还真是要走上一遭。”英英摇头苦笑道,没想到多年后,还是要受他摆控。
秦伯闻言,心中一急,差点气血上升,摔倒在地:“小姐,万万不可,那府邸就是虎狼窝。”
“哦,你怎么知道是虎狼窝?太子府,旁人攀还攀不上。”英英有些笑道。
秦伯面红耳赤,争辩道:“这是临行前府君特意交代的,说小姐去哪都行,就是不能去太子府,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回来非打断小人的这老寒腿!”秦伯有些羞恼的说道。
英英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没想到像无心这样的人也是会不落俗套,也会打翻醋坛子。
“你不用搭理他,他说的话有几句可当真,若打断你的腿,我就打断他的腿。”英英颐指气使,傲气满满的说道。
秦伯在一旁连忙点头迎合,表示赞同,别的不说,眼前这女子,府君大人确实是真怕的。
随着他附和的,还有脚下的两只活宝,竖起两只爪子,扯着英英的衣服,极尽谄媚之能事。看得一旁的秦伯连连汗颜。
此时太子府,华灯初上。太子庆王正坐在桌案上看着卷宗。自从做了太子之后,便有一种危机感,不敢一日废怠,因为自己的哥哥弟弟时刻都想取代自己。而自己的父皇,又实在不是很喜欢太子这个称号,所以平时只准旁人称自己为庆王。幸好多年来,自己苦心经营,在朝中也算有些根基,即便是父皇,也不可如往日一般对自己随意摆弄。、
庆王静静翻阅到下一页,案头前的烛火忽闪了一下。
“事情办好了?”
“办好了。”
“杀了多少?”
“不是很多。死在兰若剑下,算是福气。”
“她不喜欢这样,下次我说的话,要听。”
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凝结,很久才传来一句话:“知道了。”
书房里之后就没了声音,只有一盏烛火摇曳,飘忽不定,不知何时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