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文青的民国日常》莞彼青青

15、嫂子

　　何曼婷和顾肆均刚一落座被服务员通知有贵宾到的经理，亲自拿着餐单上来点餐。

　　顾肆均他倒是认识，那也是在淮城的报纸上经常看见，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本人，多年的沉稳修炼，经理早已喜不于脸上，泰然不惊给顾肆均递上了餐单，偏头递给跟着四少来这位女子的时候，自然的扫了一眼女子的面庞，觉得有些面熟。

　　经理思索着这是哪位名角或歌厅红人时，何曼婷又将餐单回递给了他，道：“开胃菜副菜汤就不点了，给我来份菲力牛排和肉眼牛排，再来份黑胡椒意面，medium【五分熟】

　　经理恍然大悟，接过话语道：“最后再来个冰淇凌？”

　　“嗯”何曼婷含笑点头。

　　经理询问顾肆均：“那四少呢？”

　　顾肆均也将餐单递给他道：“我要杯美式咖啡。”

　　经理有些为难，接过菜单小心翼翼道：“四少不用再点点吗？何小姐只是点了她的，还未点您的。”

　　何曼婷捣蒜似的点点头道：“对对对，四少我只是点了我的份。”你别等会儿抢我吃的。

　　“不用了。”顾肆均淡淡的说。

　　“好的。”经理拿着餐单下去。

　　何曼婷依旧不死心劝道：“四少，要不您点点？您忙了一天了，多少也得吃点啊，要不然身体吃不消啊，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整个淮城的人名着想啊。”

　　顾肆均道：“来之前在官邸用过了。”

　　嗨，感情吃过了，那不早说，害她白担心一场。

　　“你知道为什么经理知道我最后还要点个冰淇凌吗？”何曼婷怕在无声音中的那种压抑感，主动提起话题，见他也没搭理，何曼婷自顾自的说起来：“有一回我和陈白露来这儿吃饭，我点了也是了今天要点的餐，吃得狼吞虎咽，经理或许是怕我是来吃霸王餐或许是没见过在西餐厅如此不雅的女子，就一直在吧台处假装无意往我这边一直扫。”

　　“我第二次再来的时候就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上一次会这么一直有意无意的盯着我看，你猜他说了什么？”何曼婷问问他。

　　“诶，诶，诶，你们往桌上撒玫瑰花瓣，放红蜡烛干什么？”没等顾肆均回答，何曼婷就见几个服务生往餐桌上撒花瓣和放了一对修长的红蜡烛。

　　经理有眼色的瞧了一眼顾肆均，见他没什么表情也什么都没说，经理就笑着对何曼婷解释道：“这是来本餐厅用餐的客人都能享受的服务。”

　　何曼婷说：“怎么原来没有？”

　　经理面不红心不跳道：“今天开始有的。”

　　“原来是这样啊。”

　　西冷牛排上来了，介于经理站不远处侍奉着，何曼婷也不好讲别人闲话，也就没再提那个话题，自顾着吃了起来。

　　她的嘴光顾着吃了，顾肆均也不说话，一顿饭也就这么安静的吃着。

　　直到最后上冰淇凌的时候，何曼婷听到大厅中央传来熟悉的旋律。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旋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

　　何曼婷舔着冰淇凌沉静的音乐中，突然想起什么招手问经理过来：“这是谁写的歌啊？”

　　经理也是第一次听回道：“我去问问歌手“

　　何曼婷点了点头。

　　顾肆均见她一脸兴奋问：“怎么了？”

　　何曼婷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想见见这能写出如此美妙歌词的作者而已。”

　　经理回来道：“歌手说是您之前在维也纳唱的这首《被遗忘的时光》，被乐手记录下来了。”

　　“我？”何曼婷吃惊，什么时候的事啊？她本人怎么不记得了。

　　经理点了点头。

　　顾肆均开口提醒她：“就是你喝醉那晚。”

　　“哈？”还有这种事！亏她还以为她在这个民国有同类。

　　原来是她酒后闹事留下的，何曼婷说：“四少，那天我有没有特别的有失体统啊？”

　　“有”

　　这么直接？何曼婷无语。

　　“走吧，车上等我。”顾肆均站了起来。

　　何曼婷吃饱喝足了，站了起来，活蹦乱跳的出了彼得咖啡厅。上了车没一会儿顾肆均就出来上车了，何曼婷打趣道：“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

　　“如厕啊。”

　　顾肆均又沉默，何曼婷早就习惯了他这性子，又自顾自的说起了汽车路过的一些她和陈白露去过的地方，里面好吃的好玩的。

　　渐渐她发现似乎这不是回洋楼的路，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这回顾肆均倒是开口了：“回官邸。”

　　哦。

　　半个时辰后到了顾肆均的官邸，顾肆均自己打开车门就下了车，让副驾驶出来的姜副官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跑去另外一侧打开车门。

　　“我也要下吗？不是再送我回洋楼吗？”

　　姜副官道：“是的，四少叫您一起进官邸。”

　　何曼婷仔细回想了一番，这一路也没听到顾肆均有叫她和他一起啊，何曼婷一脸兄弟，你别骗我的模样下了车，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

　　“快点。”已经走上台阶快进门的顾肆均冲她不耐烦的催促。

　　“哎”何曼婷连忙答应，小跑了几步追上去。

　　穿过花园进入顾肆均的办公大楼，何曼婷看见一楼竟然有十来号人，在抽烟，乌烟瘴气的让她直呛了好几口。

　　十几号人见顾肆均回来都起身叫了声“四少”，然后看向他身旁的女子，一时那么多目光，何曼婷干笑了两声道：“你们好啊！”

　　徐树铮看这情形含笑道：“听说昨晚生病，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吧？嫂子！”

　　这一声嫂子叫得何曼婷目瞪口呆，叫得众位开会开到一半被丢下等着四少回来继续开会的顾军的高级将领大惊。

　　叫的不是姨太太，是嫂子。

　　能被叫嫂子的那得是四少的正室夫人。

　　难道四少将要娶她做妻子？少夫人？

　　众人又看向顾肆均，只见他及其自然的跟姜副官吩咐：“带何小姐去隔壁起居楼我的房间。”

　　说完转身对她温柔的道：“乖乖等我。跟姜副官去吧！”

　　何曼婷被震得机械般跟着姜副官去隔壁栋顾肆均的起居楼，直到姜副官跟起居楼的掌事女佣吩咐了几句，再由女佣将她带进去，坐到顾肆均的房间里时，何曼婷还不敢相信刚发生的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历史上本就会成为顾肆均的妻子。有一种长时间当鸭子，她都忘了自己是白天鹅了的恍惚感觉。

　　她本以为自己内核不是历史上的何曼婷，顾肆均不会和她结婚了，她都打算啥时候撤退另谋生路了，没想到这峰回路转的。

　　何曼婷望了望四周装饰，黑白灰的极简装修风格，真是一如顾肆均那张脸一样，冷。

　　她转了一圈啊实在是有些无聊，就趴在桌上写她那在连载的小说。写着写着就到了男女主亲热情节，猛然想起，这是顾肆均的房间！那等会儿顾肆均也是回到这个房间，那，那岂不是要那啥了？

　　何曼婷赶紧冲去浴室洗澡，别到时候那啥，她身上一股汗味，让四少怎么下口。她洗得仔仔细细，从脚趾头到头发尖。

　　洗完后她发了愁，没衣服穿啊，房间衣柜里全是顾肆均的衣服。她翻腾了一会儿挑了一件顾肆均军服里的衬衣套在身上，刚好到大腿。

　　何曼婷在镜子前晃动着挤眉弄眼的满意极了。

　　擦干了头发后何曼婷趴到床上头深陷在枕头上，嗅到淡淡的男性荷尔蒙味道，这是顾肆均的味道，她闻到过。

　　她有些悸动，开始想起在现代电脑里看过的招式，再对比到自己和顾肆均身上竟发现他们适合所有的姿势！

　　没错，是所有！

　　不行她得喝点酒，她正犹豫要不要女佣送酒进来时，看到床头竟然有半瓶杰克丹尼，旁边还有酒杯，估摸着是顾肆均有睡前小酌的喜好。

　　何曼婷倒了半杯，干喝起杰克丹尼。

　　刚喝两口，房门就被推开了，看到顾肆均，何曼婷一下就窜进被窝，开始紧张起来，听见细欶脱衣服的声音，然后传来了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

　　何曼婷打开被子，心跳剧烈，不管给多少心理安慰，都停不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她不停的问自己，真的要和顾肆均发展到那一步吗？

　　另一个声音告诉她：“为什么不呢？你们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关系，一次和许多次又有什么区别，反正这个男人将会娶你。”

　　“跳出我这个历史身份会嫁给他，可是我好像并不爱他，真要为了顺应历史成为他的妻子吗？”

　　另一个声音回答：“那不然呢？这个乱世，你什么也干不了。”

　　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心底另外那个声音继续道 ：“别想了，你就应该顺应历史，别想着改变历史，这个年代不是二十一世纪！”

　　何曼婷害怕浴室的那扇门会突然打开，连忙拉过被子盖住了头，心一横，坚定不要怂，就是干！

　　接着传来了开门声，顾肆均裸着上半身，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看向床上那蜷缩的一团在瑟瑟发抖，开口道：“起来，替我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