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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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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病房里黑蒙蒙的，只留着微弱的墙灯，和各种医疗仪器的屏幕发出的微光，心电仪器发着规律的滴滴声,使空气变得平静又压抑。
昨天，白杰的呼吸机已经摘了，但是他依旧没有醒来。赵霖拿着记录本夹子认真地核对完仪器上的各项数据，确保无误之后，把夹子放在一边，从宽大的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针筒。
一缕细长的液体在空中滑出一条完美的弧线，他把针尖插进吊瓶口里，缓缓地推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白杰微弱的声音突然传进赵霖的耳朵，他没有一点意外，推完最后一点，扭头看了看白杰。
“没什么，一针止痛剂。”他说完顿了顿，补充道：“打了你会好受一点。”
白杰接着问道：“我哥走了吗？”
赵霖就站在床边，回答着：“走了，十二点多走的。”
“他......”
“你放心，他不知道，所以你也不用装睡。”
白杰对于自己装睡被识破这件事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停顿了一会，说道：“......我装睡是因为我害怕看见他......看见他那种伤心的表情。”白杰说着眼前浮现出那天他偷偷睁眼，看到白夜趴在自己床边，满脸疲倦的样子。那个样子的哥哥，白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但是他很熟悉，那个十五岁就负担起生活的重任的少年，那时和今日一模一样的神色，像被刻刀深深地刻在了他心里一样，永远是他无法忘却的一份痛楚。
“我拖累了他很久，明明不想再成为他的负担了，可是我却总是——咳！咳咳！！”白杰说着说着情绪逐渐激动，开始猛地咳嗽起来。
“你别多想，”赵霖按着他的肩膀，帮他稳住身体，“你伤口刚缝完，这样会开裂的！我们不说他了，说点其他的好不好？”
“......嗯。”白杰答应了一声，之后却再也不吭声了。
过了良久，白杰说道：“赵霖，以后不用打止痛剂了。”
赵霖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白杰扯出一点苍白的笑容，说道：“我想好的快一点，再快一点。”他的眼睛里闪着某种坚定的微光，紧接着说道：“只要我很快好起来，我哥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赵霖知道自己无话可说，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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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寒别面前偌大的办公桌上，是那份不久前刚刚与卓氏集团签下的合同。白夜领着法务部的部门主管走进来的时候，他的视线都在那份合同上，一动不动，像是在看，又像是在思索与之毫无关系的事情。
白夜示意主管在门口等着，自己先走了进去，说道：“法务部的人来了。”
寒别头也没抬，说道：“不用了，叫他回去。”
白夜和法务部主管都怔了一下，主管随后推门转身离开了。
“难道你想上报董事会，让董事会来做决策吗？或者——”
寒别打断了白夜，说道：“合同照常执行。”
白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几秒之后才说道：“执行？！你，你明知道这个有问题——”
寒别抬眼看着他：“夜，你公司医院两头跑也很累，不如休息几天，多陪陪阿杰。”
“我会解决的，给我点时间。”像是怕他不放心，白夜听到他特意补充了的这句话。
可是，你想怎样解决呢？寒别...... 白夜最终没有问出口，他知道如果寒别想告诉自己的话，自己早就应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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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不痛不痒地过去了几天。寒别似乎还是没有什么动作，白夜不问，他也不说，白夜发现自己似乎从那一刻开始突然不了解他一样。
白夜坐在白杰的床边，他的手里握着白杰的手。白杰的手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昨天刚拆的线，看起来好了不少了，但是他手腕处的青紫延伸进袖口里的伤，白夜不敢看也不想去想，但是一切就血淋淋地摆在眼前，他忘不了。好像......就只有自己是不能不痛不痒的那一个。
“哥，哥？”白杰见白夜又望着自己手上的伤发呆，把手抽了出来，藏进了被子里，叫了他两声。
白夜立马收了神，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好多了，哥。”白杰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都拆线了，很快我就能下床活动了，你看！”白杰说着暗自咬着牙，左右扭了扭身体。
“你快别乱动了，”白夜赶紧站起来按住他，“小杰，你要听医生的话，好好养伤，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我都会为你处理好的。”白夜边说边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的虚伪，处理？说得好像自己为他做了什么一样......
“我没有想啊！哥你也别想了，打个架受个伤什么的，之前又不是没有过。”白杰努力说得云淡风轻，“你还不知道我吗，好了伤疤忘了疼，等伤一好又是什么事都没有的了。”
白夜觉得白杰似乎表现地和之前不一样了，好像，要把他原本就有的那份乐观，故意摆到台上展现给他看一样。
“嗯，你从小就皮。”白夜也没有多想，只是宠溺地说道。
似乎还是担心白杰的身体，不想再消耗他的精神，白夜也没和他再说多久，只是临走前叮嘱了他要多睡觉，便走出了病房。他的眼里带了一点不一样的神色，他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寒别，我还能等到你的那个解决吗？他无法回答自己，他的心里焦灼不堪，也没有了任何底气。
白夜没有回家，车开到了一条繁华的街道。正值晚高峰，车流堵了很久，也让他的心里觉得更堵了。
他找了个空隙，把车从车流里开了出来，停了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跟着前面的人群走进了一个酒吧。
也许确实到了喝两杯的时候，这样想着，白夜点了一杯威士忌，找了个人少的角落，边喝酒边恍起神来。
似乎偏偏就有人想要打破他的宁静，一个男人端着酒杯坐到了他对面。
白夜本想离开换个位置，却在抬头的瞬间，难以置信地说道：\"你？！\"
“你还记得我呀？”这个男人比他年轻一点，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也是，我们......”他故意停顿了一会，又继续说道：“也算半个熟人，是不是？”
白夜没心情跟他闲聊，一句话也没搭，就站起来要走。
他走过男人身边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现在找你是为了说什么吗？”
“没兴趣。”白夜淡淡地回了一句，迈开的脚步却被男人的下一句话停住了。
“白杰的事情我听说了，啧啧啧，真惨。”
戏谑的语气瞬间点燃了白夜的怒火，他握紧拳头，愤怒地看着他道：“你闭嘴！”
“你确定要我闭嘴吗？”男人抬头正对上他怒气冲冲的眼神，却一点都不惧怕地问道，“你确定，你知道的，就是全部的真相吗？”
“真相？”白夜突然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敲打了一下一样，想起白杰与以往不同的那些表现，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是他却不知道，“什么真相？”
“我就知道你的好弟弟不会告诉你。”男人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自己的酒，说道，“你最好坐下听我说，并且，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
白夜鬼使神差地听了他的话，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白杰被人强*暴了。”男人及其平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白夜却和五雷轰顶一样愣在了那里。
似乎是嫌他的反应还不够精彩，男人又补充道，“哦对了，更准确地说，那不叫强*暴，因为虐待他的不止一个人啊。你，还要我说得再明确一点吗？嗯？”
这一句对白夜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白夜手里握着的酒杯里的酒抖了很多出来，他控住不住自己发抖的手臂，用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放开酒杯紧紧按着桌子，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他摇着头用力地否定着自己刚刚听到的一切，“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男人轻叹了一口气，“你不相信我，这我不怪你，毕竟你我之前确实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但是这件事情其实很好求证。”男人说着摆到桌上一张相片。
白夜木然的视线不自觉地看了过去。
酒吧里灯光闪烁昏暗，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认出照片上的人。
是张随处可以查到的职业照，照片上的男孩五官端正，带着浅浅的职业笑容，上半身一套洁白的白大褂。
简直不能再好认了，这就是一直负责白杰的那个赵医生......
“他......？”白夜疑惑地再抬起头，坐在对面的人已经不在了，远处的男男女女忘我地在舞池里扭动，动感火热的音乐持续不断地灌入耳朵，但是白夜的内心已经毫无感觉了，除了...彻骨的冰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