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蠢蠢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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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越户纱织瞪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声音拉的老高老高，刺的同一个房间里的髭切和笑面青江的耳膜一阵疼，寒鱼坐在擦洗干净的沙发上啃着苹果，顺便躲开了眼前这位美女飙高音时喷出来的唾沫星子。
面对寒鱼从葬仪屋那里带回来的情报，身为女性的越户纱织对那个听起来就很可疑的家伙持怀疑的态度，但那几句话实在是细思极恐，尸体一直都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这里是那些发生病变的人的最后埋骨之地吗？
想想中午午睡时做的噩梦，越户纱织打了个寒颤，她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理好自己的思路，看着寒鱼啃完手里的苹果，坐下开始准备阐述自己的观点：
“雨涵桑，请原谅我刚才的失态，对于这件事我和前辈之前也出去调查了一番，有一些个人看法，要听听吗？”
寒鱼给她递了一杯刚刚泡好的茶，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接过茶的越户纱织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开口道：“首先是最先闹出传闻的人家，他们和其他出事的人性质完全不一样，他们一家现在是否还存活仍是未知数，单就他们是自发集体搬走来看，这家人是在闹出有鬼的传闻之后，有计划且是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什么异常是以普通人的行为模式行动的，不符合我们调查的那些受害者的特征，所有我可以认为，真正的第一批受害者是那些随后入住这里的商人”
寒鱼点头：“没错，是这样，这栋屋子的原主人是被那群商人强行恐吓以低价卖出了他的屋子，商人们需要这栋屋子来做点什么，选中了这里，别这样看着我，出去找情报的可不只有你一个”
被截话的越户纱织瞪了一眼大爷似的寒鱼，开始继续她的推论。
“我梳理了一下，从那群黑心资本家开始，受害者的遇害范围在以这里为中心慢慢扩大，从进入这里的人到靠近这里的一定范围之后都会受到影响，无差别影响，但是受影响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比起第一次事件中的无人生还，之后的事件中的受害者不仅都有人活了下来而且一开始死亡的人数也在逐渐减少，这种异常情况有点像是……”
“就像是一次大地震过后，开始逐渐减弱的余震是吗？”寒鱼补充了越户纱织后面的形容词汇。
“对!就是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结论的越户纱织眼睛亮了起来，她用手指蘸了杯中的茶水，在桌上画了一道手掌长的竖线，一边继续画一边在脑中进行推理，嘴里还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如果一开始的事件的严重性是这种程度的话，那么之后发生的事件就应该只有这种程度，这样推论的话……那这里就……”
寒鱼没有出声打扰她，她安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女孩，在桌面上开始整合自己收集到的情报，信息过滤，然后集中推理，这个集中精神思考的状态不能打扰，寒鱼喝了口茶，看向她正在滑动的手指处。
整个过程结束后越户纱织用自己的裙摆一把抹掉了桌上所有的水渍，在桌上重新画上一条坡度较缓的反比例函数线，回过神来才觉得自己手指火辣辣的疼的越户纱织把手指含进嘴里一抬头就看见吃着茶点的寒鱼正看着她。
越户纱织后脑勺上一颗硕大的汗珠就滴下来了，是她要人家在这里听她说话的，刚才自己说话说到一半跳进思维的海洋畅游去了，把人家丢一边等着算是怎么回事？
寒鱼嘴里还嚼着半块糕点，也没说话，就这样看着越户纱织迅速收拾好脸上的表情，一脸认真地问她“你觉得呢？”
寒鱼灌下一杯茶，咽下嘴里的点心点点头，“嗯，用函数来表示随着时间推移那些受害者受死亡人数的数量增减，你理科学的不错”
越户纱织没好意思说自己的天赋全部用在了学习阴阳术上了，理科这玩意儿她一直是半桶水，最后那一下完全是因为理清了思路而心情澎湃下意识动的手。
“咳!总之，这件事可以分为三个阶段，首先是那些最先遇害的商人是第一阶段的受害者，他们全员无人生还；然后是第二阶段，从一些资本家的清道夫和警察介入开始，有了幸存者，尽管现在发了疯而且还生死未卜；最后是第三阶段，受害者的范围开始由这栋屋子就开始向周围扩散，当场死去的人逐渐减少，发疯失踪的人却越来越多”
说完这些的越户纱织眼睛毫不忌讳地盯着对面的寒鱼，这种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在寒鱼的脸上扫视着，她对面前这个组织了这次行动的人的想法很是期待，以及一些必要的情报补充。
靠上沙发背，带着点笑意的寒鱼问她“得出这个结论花了不少精力去收集情报数据吧”
“还行吧，我的阴阳术学习的还不错，在这个资本家到处掠夺搞得死不瞑目的人魂魄到处都是的时代，情报来源多得是，多忙活一些就是了，倒是你，我可在我们上司那里听说了，你曾经处理过这种情况是吧，希望现在我展现出来的能力足够你提供进一步的情报!”
这话听得寒鱼一阵无语，感情这妹子以为她不认可时之政府派下的人的实力，就自己出去单干出成绩了再回来和她开诚布公的谈话。
无意对别人的想法发表言论的寒鱼选择把话题中心放在他们正调查的事件上，通过这件事找到松时的下落，才是整支队伍来到伦敦的共同目标。
“见过从噩梦里爬出来的侵蚀智慧生物的物种吗？”
“嗯？”越户纱织知道寒鱼接下来说的话涉及到那个导致松时失联的元凶，下意识挺直了腰，集中注意力认真聆听寒鱼接下来要说的话。
“让时间溯行军产生变异的罪魁祸首我称它们为病毒，这种东西没有思维能力，不属于生物的范涛，只是依照本能地侵蚀掉他们可以侵蚀的智慧生物，没有停下的时候，在它们进食了足够的智慧生物，比如人；还可以衍生出一些特别的生物，比如从人类的梦中狩猎他们灵魂的虫子，它们爬进人类的梦中肆意妄为，在逼疯一个人彻底吃掉那个人的灵魂之后，那个人的身体和它们本身也就成了它带回给病毒的养料，进化的越是高级的生物对病毒来说就越是滋补，你信不信等到今天晚上所有人都睡了以后，那些虫子就会倾巢而出来享用咱们这盘大餐”
越户纱织身上的冷汗一阵阵往外冒，寒鱼所说的东西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这种东西？这种危险的生物光是听着就让人心底发寒，她仔细地将寒鱼所说的话一一与她所知道的情报做着对比，她知道寒鱼不可能撒谎，但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是这样一种前所未有的可怕的东西，还是存了几分侥幸的念头在里面的，万一…万一寒鱼她认错了呢！
怕是自己的说服力还不够，寒鱼站起身来走到越户纱织的身旁，取下了她耳朵上戴着的翻译器，就在那个小小的耳环离开越户纱织耳垂的一刹那，越户纱织的脑子里响起了无数纷乱刺耳的声音，她好像被人扔进了一台正在全速运行的榨汁机里，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周围环境的高速旋转下被绞成肉泥，大脑被人用东西搅拌着，整个人处于一种茫然无力的状态任人宰割，然后意识逐渐回归正常……
整个人呈现虚脱状态的越户纱织瘫倒在沙发上，那张清秀的脸蛋上一片惨白，胃里的东西翻滚进食道又倒流回胃里去，难受的不得了。
寒鱼拿起自己的茶杯递给越户纱织“刚刚从你脑子里面抽出来的虫子，看看…”
越户纱织干呕了几下，抬头就看见茶杯里有一块漆黑的胶状物体在里面蠕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从她的脚底窜到了天灵盖，她嗖的一下窜到了客厅的角落里，指着寒鱼大喊：
“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寒鱼把手的耳环扔给了越户纱织，知晓了耳环作用的越户纱织毫不犹豫地带上，那种要命的感觉立刻就消散了，还没等她松口气，她就惊恐的看见寒鱼拿着那个茶杯正朝她这边走过来。
“你别过来的啊！！！”
在外面正忙活打扫卫生的加州清光抬头看向姬君所在的房间，听着某人发出的惨叫，瞬间联想到了本丸里的魔鬼训练，于是他转身走向了另一间房，脚步不曾停歇。
完全不是寒鱼对手的越户纱织现在正捧着那个茶杯战战兢兢地坐在地板上，虽然寒鱼给的耳环可以屏蔽掉里面那一坨和融化的胶泥一样的东西发出来的精神攻击，但刚刚才亲身体验过这东西有多可怕的越户纱织产生的心理阴影面积就和伦敦的面积一样大！
更何况这东西还是从她脑子里拿出来的!你叫她怎么直视手里的这玩意儿!她不就是睡了个午觉吗!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摧残!┭┮﹏┭┮
最后还是在暗处一直看着两人互动的职员走出来拿走了越户纱织手上的茶杯，这个在抵抗溯行军的战场上拼杀了数十年的老兵在得到了寒鱼的许可后，慢慢地将耳朵上的耳环摘下，在几秒过后，强撑着戴上耳环的他在深呼吸了几次后，两只手掌并拢把手里的茶杯连同里面的虫子一起碾成了渣。
脸色稍稍缓和了些的越户纱织有些愣愣地开口：“竹取前辈？”
被称为竹取的男人瞪了一眼角落缩着里的越户纱织，后者立马就麻利的整理好身上的衣物，起身端端正正地做好在沙发上，样子乖的不得了，动作做的流畅熟练，一看就知道经常被这么教训。
现在没心情去教训后辈的竹取坐在寒鱼的对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寒鱼，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寒鱼抬手制止，抢了话语权。
“那些带有大量修饰性词汇的废话就别说了，现在你们也知道之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东西，总之我给你们的耳环上附加了一些特殊属性，它可以屏蔽掉那些病毒的精神攻击，从现在开始都给我好好戴着，吃饱喝足准备好，等到了今天晚上就是你们正式和它们面对面的时候”
越户纱织的脸瞬间就青了，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来试图说服自己只是在做梦并试图逃离，只可惜事与愿违。
竹取的瞳孔微微颤动，这个在战场上多次死里逃生的老兵相信了自己的直觉，他只是问着寒鱼“你确定我们可以在这种东西的围攻下存活下来？”
为了今天晚上可以让所有人以最好的状态迎接这些病毒的衍生物，寒鱼用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让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深刻认识了他们所要面对的东西有多可怖，事实证明效果不错，但副作用也不小，那种灵魂都要被绞碎的体验严重打击了他们的信心，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怀疑。
“把那个疑问的语气去掉好吗？刚刚捏死虫子的气势哪去了？你们三个人哪个缺胳膊少腿回去我都能被家里的那家伙笑话一整年，说了我之前正面怼过这玩意儿现在又不信，现在叽叽歪歪的有个什么劲儿”
竹取对寒鱼这种兵痞子的口吻是再熟悉不过的，他自己就曾经用这种语气骂着那些新兵蛋子，手把手的把他们教成优秀的战士，然后亲手把他们送去战场。
寒鱼没有再说什么，她带着屋里的髭切和笑面青江离开了房间，留给里面的二人一个单独思考的空间。时间溯行军内出现了这么可怕的未知物的确是一个噩耗，时之政府内对此毫无察觉，如果不是这次松时的失踪牵扯出来，到时候双方直接在战场上面对面交锋的话，尽管会赢，但最后的结果只会是惨胜。
寒鱼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没有对这次的病毒衍生物有足够的了解的情况下，和那些被感染时间溯行军交战的话，时之政府会以极其惨痛的代价换得每一条关于那些东西的情报，尽管这次因病毒惹出的事在寒鱼所面对的往昔事件中并不算什么，但对于时之政府来说却是一场浩劫。
无人可以置身事外，那些依靠本能进食、毫无目的的宇宙病毒可不管你是谁，祂只知道寄生扎根在宇宙深处，蔓延至整个世界，扭曲天道、摧毁秩序，当整个世界变得支离破碎之时，祂会留下一颗种子然后与世界一同走向灭亡，直至种子流落到新世界，重新扎根生长。
不知道该说时之政府幸还是不幸，引发这次事件的并不是寒鱼曾经碰到过的病毒本体，应该只是一度被感染的生命体在时之政府到处给世界打穿通道的时候无意中被卷进来的，否则在寒鱼的预测中她现在就应该在时之政府和无数本丸的废墟上打的天崩地裂了。
高位阶存在的一次微小的震动对那些弱小的种族文明来说都是一场不亚于改天换地的动荡，现在时之政府要面对的只是一个被感染了的病人，只是这个病人厉害到足以杀死这个世界一半的人口。
这些话寒鱼不会对任何人说，除了她家里的那一大班和她到处闯荡过的妖魔鬼怪，或者是某些统领了不少世界的某某时空管理局，他们应该对除掉这些祸害世界的东西很感兴趣。
而寒鱼身后目睹了全部过程的青江在寒鱼的注意力放到他们这边时便开口问道：“姬君，今夜的作战我们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比起相识不到一天的越户纱织一行人，和他们相处有了不短日子的刀剑付丧神们更加了解寒鱼，他们问，姬君便会答，然后事实会告诉他们真相。
寒鱼瞧着后面这两个浑身上下洋溢着她的灵气的帅哥，挑挑眉毛回答道：“准备？很简单，吃饭、睡觉、睡醒之后开战就这么简单，给我看看前些日子训练的成果，要是没几分长进你们几个就去溯行军的老巢里面住上一个月去，说起来髭切，刚回来的时候我看见膝丸在后院睡得挺香的，你不去看看？”
目睹过越户纱织和竹取两个人因为那虫子痛苦的表情的髭切当场就变了脸色，匆匆告辞后往后花园的方向奔过去了。
往嘴里丢了块奶干的寒鱼又顺手给旁边的青江递了一块，嘴里振振有词：“老娘的灵力都在你们这群家伙身上溢出来了，我倒要看看哪些不长眼睛的家伙敢过来打你们主意”
刚准备开口的青江：………
过来找寒鱼的纱织：………
夜幕降临，从凡多姆海恩庄园出发的塞巴斯蒂安先生，以普通人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在伦敦城内的大街小巷中移动着，肉眼捕捉不到他的行动轨迹，也无人太过在意身边突然掀起的一阵风。
奉自家少爷之命前去查探闹得伦敦城人心惶惶的鬼屋的塞巴斯蒂安在途中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个拳头大小个史莱姆，是下午苏格尔硬要他带在身上的。
对于这只来历不明的史莱姆的要求塞巴斯蒂安没说什么，只是在报告了夏尔之后将其带上了，那只除了有着极强的治愈能力之外只剩下可爱作为武器的史莱姆现在恐怕正与少爷和那三个仆人一起愉快的玩耍吧，害羞内敛的苏格尔落到少爷的手中只有被揉圆捏扁的份，但塞巴斯蒂安也不得不承认，捏着苏格尔的手感，仅次于猫咪的肉垫—的确上佳。
而到达目的地之后瞧见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万分庆幸于带上了小号苏格尔的塞巴斯蒂安松了口气，因为有个穿着睡衣的暴力美女带着杀气揪着他的衣领问：“你身上怎么会有我家糖豆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蠢蠢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