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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有关我们的故事 ...

  •   漫画的打样在送到屠小意手上的时候,他已经在兰溪呆了近乎半年。
      窗外飘着小雪,屋内的炭盆烧得正旺,桌上散落的手稿被几只画笔按压着,调色盘里的颜料已经干涸,桌上的姜汤还冒着热气。
      屠小意借着灯光,静静地翻阅起手中的漫画,屋内一时间只剩下炭盆里火星子迸溅的“噼啪”声,以及是不是翻动书页的声响。
      纸页上,年少时的他和齐景轩并排在人物介绍栏中,一个腼腆,一个不羁,截然不同的性格,却相互交织,成为了彼此青春中一段特殊的回忆。
      那日咖啡馆门口临别时,姚哲恬的话让他不知所措,那是出自年少的不甘和如今的释怀,跨过时间长河,掩埋了多年的话语。
      “他,真的很喜欢你。”
      女人身穿白衣的模样一如当年,屠小意却早已失去了那份心动。那一瞬间,十九年前开动的火车窗外一闪而逝的身影又浮现在了眼前。自己仿佛回到了十七岁那年在火车上狂奔的少年,那种恍然,那种慌乱,让屠小意几欲窒息。
      屠小意闭上了眼睛,黑暗中明亮起的是那段青葱岁月,他们一同在放学后的篮球场上挥洒汗水,一起推着破旧的自行车并肩走在归家的路上。
      纵使昨日在如何的清晰,屠小意却清楚,那终究只是昨天,是无法回到的昨日,倒不回去的从前。他忽地开始焦急起新书的发售,祈祷着远位于世界某一角的齐景轩能翻开这本书,盼望着他能瞧见那行由自己亲笔写下的“谢谢你”。
      定稿后,接下来的工作就只剩下了等待,印刷厂也开始了大批的印刷。出乎意料的是,《昨日青空》一上架便广受好评,竟是风靡一时,飞快地占领了各个城市的书店,书摊的货架。读者们在翻阅完后,有的开始怀念起自己那段年少轻狂的岁月,有的则关心是起书中人物在现实中的后续,而屠小意也不得不从原本的轻松中抽身,开始忙碌起新书签售发布会的事宜来。
      他离开了自己停留了近乎一年的兰溪,赴往各座城市,四处奔走,从帝都飞往上海,再从上海去往其他几大一线城市。唯一的要求就是将本设于杭州的签售会改在了兰溪。
      屠小意微笑着面对每一个支持着自己,或者爱着故事的读者,在每一本书的第一页签上自己练了不知多少遍的个性签名,和要求合影的读者面对一个又一个不同的镜头,然后将目送着他们一个一个消失在会场中。
      他期待着那个人的出现,但是……没有。
      屠小意低着头,夹着个画板,漫步在兰溪那一条条被他烂熟于心的小巷。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一处篮球场旁,屠小意并不记得此处有一个篮球场,但从已经略有些掉漆的篮球架来看,这里已经建了有一些年头了。
      可能是临近饭点,篮球场上只有一个人的身影,那是一个看起来和屠小意差不多大的男人。与屠小意的那一身书卷气不同的是,那个男人就像是坛陈年老酒。
      篮球被他控制在手掌间,他脚下的步子飞快,跳跃的一瞬,衣服下结实的腹肌若隐若现,只听“哐啷”一声,一个漂亮的扣篮。
      屠小意有些呆呆地望着那在场上飞驰的身影,后面篮球滚到自己脚边都未若未见,直到那个男人望向自己。
      “传给我就好了!”
      那声音似乎与记忆中的声音重叠,只不过,更多了些性感沙哑。
      屠小意忙回过神,低头球捡了起来,而不远处的男人则伸着手,示意他将球丢过来。
      “等一下。”屠小意听见自己再说。
      他将画板放了下来,抱着球,望向站在篮球架下的男人。
      “最后一球,”
      男人挑了挑眉。
      屠小意深吸了口气,拍打起篮球,“最后一球让我试试吧!”
      齐景轩低头轻笑,英俊的面容竟带上了几丝邪气:“可惜这次没人会吃球了。”
      这是一场彼此都不愿意结束的篮球赛,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屠小意,你愿意继续画一个有关我们的故事吗?”
      微风翻开夹在画板上的纸张,画上的篮球二对二已经进行到了最后。
      “我愿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有关我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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