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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番外一:污浊视角(一) ...


  •   【一】

      对于我来说,在哪里都没有什么分别,有我存在的地方就是世界。在宿体里面我的力量禁锢,在宿体外面我的力量释放,都只剩下一个单纯表示的存在而已。作为某种意义上荒神的变体,我的理智与兽性并存。
      因为理智,哪怕是荒神力量的集合意识,我也喜欢沉睡,不过与其说喜欢,还不如说是因为沉睡可以让我更加平和,在一片黑色与红色交织的烈焰里,只有不断地沉睡能够让我保住理智。
      与其他异能力不同的是,我并不是作为天生的异能力,曾经的我,是作为荒神能量而游荡的。在我浑浑噩噩的时候,作为一团暴烈的能量在天地间聚散浮沉,在我得到清醒以后,又被当成异能力为人类所禁锢利用。凡事不能两全,这个道理以我的存在就是佐证。

      【二】

      我不知道其他异能与其主人是如何相处的,但是我称呼我的“主人”为宿体,可能这是我作为神明意识的傲慢吧,有点自欺欺人的可笑呢。
      我不愿与我的宿体交流,在我和他都意识到了彼此的存在以后,我就一直被囚禁在小小的空间里不得而出,迷茫,孤独,愤怒,无论是什么情绪感受都没有意义,因为在我的宿体意识到我的存在的那一刻起,他就隔断了我对外的感知,明明我和他最开始是一样的!
      而从那时开始,我与烈焰相伴。

      【三】

      认识人间失格是什么时候呢?大概是从我的宿体和他的主人第一次相遇那天开始,在那命运缠绕的一天开始,他们两个的异能力也相遇了。
      那天的天空很蓝,云很轻,衬得就算是远远看到的擂钵街里那些破乱的建筑物体也有了别样的感觉,像是一幅美丽的油画——那是我从我的宿主隔绝我后,难得能够感知外界的时候。
      和被以为的消除不同,异能力人间失格是将异能单独关在一个与异能者相隔绝空间里。这倒是让我十分意外,这个世界上居然存在能够隔绝得了“神明”的空间吗?

      【四】

      人间失格是个怪胎一样的存在,明明是作为一个强大的异能力,却任由其他异能的迁怒或者发泄,自顾自向往着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却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真可笑。和他的主人有点像,可是作为一个异能力的存在,他也注定做不了人,真可笑!
      我有点愤怒,也许还带着些不明显的嫉妒。我无法掌控我自己的能力,甚至要陷入沉睡主动配合宿体的禁锢以留存自己的意识。感知不了外界的样子,日复一日在黑与红的炼狱里苟且地存在着——我甚至不想使用存活这个词。
      或许这么说也不对,因为时间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在一成不变的世界里,一瞬间可以成为永恒,永恒也只是一段时间。

      【五】

      刚刚进入人间失格的消除空间时我是非常惊讶的,无边无际的银色光芒,有点刺眼,但是与我那封闭的炼狱一样的空间相比,这里像是在发光啊。
      那时我的表情一定很奇怪,像是久别绿洲的旅人,在渴水的麻木中看到了一株仙人掌,那种惊讶中带一点感动的感觉,我怎么会伤害他呢?
      但是人间失格一副被我吓到了的样子,怯懦得令人生厌,与这样美丽的空间不同,那种无辜的自暴自弃,简直要在阴影里长蘑菇的样子,真让我火大啊!于是我顺从心意地揍了他一顿。
      嗯,只是为了让他改改那个愚蠢的样子,哪怕是哭起来,也别有一番有趣呢。

      【六】

      之后我倒是经常能看到人间失格了,因为我的宿体和他的主人开始一起行动,而我猜测人间失格的发动应该与两人的接触有关。
      在与过于满溢而且暴烈的能量隔绝之后,我可以锻炼并且控制自己的能力了,每次一点一点地压制和理顺能量。我的宿体应该觉得是他的锻炼异能力取得什么成效了吧?真是无聊的想法,他只是将容器锻造得更坚固罢了。
      人间失格总是厌厌的样子,闭着眼睛躲在离我最远的地方,僵硬地背对着我,连目光都不敢投过来吗?啧,真是没用的小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番外一:污浊视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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