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苍耳》痛快

10、翘课

　　大概是无药可医的周一综合症，早上谢逐阳赖床苍耳被拖累迟到，一节早自习几乎都没上。
　　心里想着谢逐阳刚跑向教学楼时喊他说中午一起吃饭，以至于没有发现班里今天有点安静，却也不全是鸦雀无声，几对女生扎堆窃窃私语。
　　这些事对于苍耳来说，向来与己无关，他自顾地到座位上整理课本，第一节是英语课，大概会抽到他背课文。
　　“苍耳我跟你说……”同桌一脸神秘地贴近苍耳。
　　“叮铃铃…”
　　苍耳不动声色地往后：“上课了。”
　　同桌回头看讲台英语老师果然已经到教室门口了，只得遗憾地坐直。
　　果然英语老师扶着眼镜扫视全班，摆出抽背课文的姿态，人人自危都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苍耳，你来试一试。”
　　没被叫到的人，表情立刻轻松了许多。
　　在众人的注视中，苍耳站起身背的流利自然口齿清楚，英语老师欣慰的笑着看她的得意门生。
　　却不知一个人在听到他名字时突然瞪大的眼睛，“苍耳？”
　　一下课同桌就贴过来想把之前没讲完的八卦说完，结果抬头见八卦女主角不知何时站在他们座位前面正冲着苍耳说话。
　　“苍耳？我们见过哎！你还记得我么。”虽说是问，但语气已经十分笃定。女生一脸惊喜地喊到，刚来一个新学校有认识的人对她来说再好不过了。
　　苍耳放下手里的课本，精致的眉眼里显出淡而疏离的态度，开口道：“你认错人了。”
　　“我是卢希瑞，我哥哥…”
　　“借过。”
　　话还没说完，对面坐着的男生已经站了起来，比她高了许多，抬眼看着她，不知为什么卢希瑞心头一跳。待她反应过来时，高挑清冷的人已经走远了。
　　“希瑞，你认识苍耳呀。”同桌对刚才的刀光血影全然不知，一脸兴奋地和转学生搭话，这个就是他憋一早上要说给学霸的八卦呀。新来个转学生超漂亮哒！
　　卢希瑞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嗯，不过他好像不太想理我。”
　　“学霸么，总得跟我们平常人不一样。”
　　苍耳一个人走到走廊尽头，深吸一口气，晴朗的日子过久了，竟然忘记了自己也曾在乌云黑压下坚持过那么久，久到听到这些人的名字就难以忍受……三节课的大课间，谢逐阳过来找他，才从同桌嘴里知道苍耳翘了两节课！
　　翘课对谢逐阳来说再正常不过，可对于耳朵……不可能的，这辈子不可能翘课的。
　　“啊呀，真的，阳哥我两节课都没见他啦，老师问去我还打掩护说他去厕所了呢。”
　　“他出去时说什么了。”
　　“呃……借过？……你认错人了…”同桌挠着头想了想，笃定道：“没了，就这两句。”
　　谢逐阳正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过去找人，闻言挑起英俊的眉眼：“认错？对着谁说的。”
　　正巧卢希瑞和一个姑娘从门外进来，同桌极快的伸手一指，“就那个长头发的女生，她今天刚转来，说认识学霸…”
　　谢逐阳皱着眉头：“她认识耳朵？”不等同桌回话，这边苍耳的电话通了，谢逐阳利索起身走出教室。
　　“在哪？我来找你。”
　　“……三楼，靠近大礼堂。”
　　穿过教学楼的走廊谢逐阳就看到了对面站着的苍耳。男生立在那儿看着远处，白衬衣被风裹得有些微鼓，却显得人越发清瘦。
　　谢逐阳迈开腿快走两步，开口唤他：“小耳朵。”
　　苍耳转过身，眉眼晕开一丝温度笑了一下 ，“第一次翘课被你发现了。”
　　谢逐阳走到他身边，背对着靠在走廊的拦腰矮墙上，看着他似笑非笑，“可以啊，我还以为你立志做一辈子好学生呢。既然翘了干脆翘个彻底，我带你翻墙出去玩怎么样？”
　　“不怎么样。”
　　“那去哪，这会第四节课都上了，你回去也没意思。”
　　“你教我打球吧。”
　　谢逐阳“嚯”地一下站直，伸手揽过苍耳就往体育馆走，边走边笑：“早应该这样的，大好时光不能一天到晚萎靡在书堆里。”
　　“萎靡不是动词。”
　　“……”你这样容易把天聊死哦，我跟你说。
　　到馆里后，苍耳发现即使是在上课期间泡在馆里打球或者其他训练的人依旧有很多。
　　谢逐阳说一中直升高中除了文化课外艺考音体美也有一部分学生。显然这些正在挥汗如雨的就是那一部分。

　　谢逐阳自己早已打了好多年篮球，身体素质不用说，上了球场上专注起来，脚底生风，整个人都是发光的。
　　此时苍耳看着他运着篮球，向着自己走过来，犹豫了一下迎了上去接住对方抛过来的球。
　　“来，感受感受。”
　　谢逐阳先站在线前面朝苍耳示意一下，自己做了个示范：“这样，手指向上往外发力。”
　　苍耳抱着球，有样学样的走过来，先在脚下拍了几下，侧脸看了一眼逐阳，对方带着笑鼓励地看着他，屈膝、弯腰、脚下发力！
　　手中的球迅速飞出，在苍耳期待的目光中，果然没进！
　　“哈哈哈”谢逐阳看对方难得的表情变化，忍不住有些开心。
　　苍耳重新捡来球，反复地练习，他本就是很有韧性的人，不一会儿鼻翼上覆上薄薄一层细汗，显得一双眼睛越发黑亮。
　　“一会靓仔过来，中午一起去给旺仔送饭。”
　　苍耳点头表示知道了，起跳准备投篮。谢逐阳凑过去，“耳朵我要向你发起挑战。”说着不等他反应，抄手抢走了他怀中的篮球，两下运球向着篮板跑去，苍耳随即追了上去。
　　两个人你夺我抢好不激烈，如果忽略谢逐阳欠扁的笑容和游刃有余的姿势的话。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他卖了个空子给苍耳，眼看着少年一个起跳将球砸进筐里，立刻十分浮夸地鼓掌尖叫着喝彩。
　　苍耳：“……”
　　两人一身热汗从体育馆大门出来，迎面一阵微风吹得一身凉意。
　　“好爽。”
　　“嗯。”
　　“？”谢逐阳一副生吞活虾的表情，拿手背蹭一下苍耳微红的脸颊，“谢耳朵，你今个不对。”
　　苍耳看着对方顺手把校服外套撑开把自己裹了进去，不禁疑惑地看过去，谢逐阳却偏过头去含糊的说，“懒得拿。”
　　“嗯。”苍耳不做多想，低头往前走，却不知身后少年有些懊恼地锤了自己脑袋一下，对自己刚才的反应莫名其妙。
　　两人在路口遇到下课就遇到光速冲到食堂叫几声亲亲阿姨打了肉量十足四份饭的时量。
　　时量：“苍耳朵，怎么看你穿阳仔衣服。”
　　谢逐阳：“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许是刚打饭太过成功，时量得意洋洋地挑眉道：“就肩膀那儿，上次他睡觉我和旺仔偷着给他画个猪头，自己看不到，别人看特明显……啊！”
　　这是他尚未说完的遗言……
　　旺仔支着一条腿趴在窗户边翘首以盼，好容易见着他们了急忙招手。
　　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下面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