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请影后现场劈个叉》沙茶茶酱

23、第 23 章

　　《艾莉之罪》是一部小成本的片子，影后露克利西亚·瑟曼正是借这部片子一炮而红，横扫当年的无数影视奖项，而更令人津津乐道的是，这么一部看起来制作精良的片子，在刚开机之时，竟然是靠瑟曼买彩票得的钱来支撑起来的。
　　在派拉蒙和斯塔克工业的资金注入后，《艾莉之罪》进行了补拍，在这一阶段花出来的钱竟然比先头那几个月的拍摄资金要多出十几倍。这也是名导詹姆斯的处女作，由此也奠定了他花钱扣扣搜搜的行事风格，业界都说詹姆斯拍片好，写的剧本也好，就是必须要给他找一个不差钱的制片人和出品方，不然他能一枚硬币掰成两半花。
　　片子花销最大的一项其实是片酬。
　　女主演科琳·弗朗西斯科当时正处于事业的低谷期，她要的片酬并不高，在片中也是尽心尽力地出演了，尽管影评人都说她在这部片子里的表现并不如她之前得过奥斯卡提名的那一部成名作要好，但是这部片子也为她的事业回春路开了个好头。在这之后好莱坞重新想起了还有这么一位女演员，片约纷纷寄到她的邮箱里，科琳挑了几部片子接了之后，倒也重新回到了大众的视线里来了。
　　拿的片酬最多的是男一号蒂姆·罗斯，说来也有趣，蒂姆是充当客串人员来帮忙的，只在一周的补拍时间内出现在了片场，不过之后他也很有情有义地跟着剧组一起跑宣传。都说《艾莉之罪》在上映初期票房好看，有很大一部分要归因于蒂姆的号召力。
　　凭这部片子一炮而红的露克利西亚·瑟曼倒是没有拿片酬的那个。作为影片的第二大投资方，她倒贴钱来拍片子，不仅补进去几张彩票，还贡献了影史上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一段经典表演。
　　日后，当初一位有幸看了第一场《艾莉之罪》媒体点映场的记者回忆道：“在点映前，没有人把露兹当一回事，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科琳和蒂姆身上，就算想要写一写关于露兹的内容，也只是扒一扒花边，做豆腐块的添头。没有想到，看完电影之后所有人的想法都改变了。我很有幸，目睹了一名新星的诞生。她的表演天赋与生俱来，她就是艾莉，艾莉就是她，看到结局之时的震撼是无以言表的。”
　　另一位主编的表达则激动多了：“结束之后，我们顺着亮光走出去，看到露兹站在活动舞台灯光下的那一刻，我忍不住颤抖起来。神是如此偏爱这样的一名演员，将外在无与伦比的美貌和内里浑然天成的天赋都赐予了她，从今天开始，我可以断言，好莱坞未来的女主人就站在我面前！”
　　这话说的是有些夸张了。但是在当时，那些记者从看到露兹的脸出现在银幕上那一刻起，他们心底的轻视与不忿都消失得七七八八。
　　美。
　　金发的姑娘推开了厚重的木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办公室。她蓝色的眼睛像海一般清澈，那双眼睛微微泛起一丝波光，盈转间盯住了办公桌后的人。
　　“主教。”她轻轻唤。
　　风起了，纱帘飘动，影影绰绰的，一个人影举起了手中的刀，又快又狠地向主教劈下。
　　影院内响起一片吸气声，方才镜头给到的还是那样仙灵活巧的姑娘，怎么一眨眼就突然有人杀人了呢？
　　那个天使一般柔柔的姑娘，和刚才外头厉声呵斥的，是同一人么？
　　记者：怀疑人生中。
　　主教死了，警察接到报警后纷纷入室查看。他死于失血过多，凶手连捅了12刀，还非常残忍地将主教的眼珠子挖了出来，在他的胸口上刻了字。那是一串意味不明的字符，交由特设的密码学专家也无从破译。
　　但是这案子也还是好破的，目击证人说，就在下午主教遭害的那个时间段内，有一个女子浑身染血，慌慌张张地跑了。
　　警方很快将那名女子缉拿归案了，检测她身上的血迹后，也证实是主教身上的血。铁证如山，也无法再多辩驳，也就迅速收押等待宣判。
　　珊迪也就是这时候接触到这桩案子的。
　　穿着西服套装的科琳出现在镜头前，记者们心中也纷纷叹了一声。不愧是当初也名惊学院的人物，眼角是有了细纹，但风采依旧，西装挺括地倚着书架子一站，下巴一抬，那股气势就在了。
　　讼棍珊迪之前为了钱，很是尽心尽力地为几位穷凶极恶的罪犯做过辩护，名声也臭了。为了今后的发展，她决心接一桩免费的案子来洗洗名声。一来二去，她挑中了艾莉。
　　影片进行到珊迪第一次去见艾莉的那一幕，这也是露兹进组之后拍的第一场戏。
　　镜头给到牢室外，隔着玻璃可以看到，一个金发的姑娘穿着棕灰色的囚服，蜷着身子坐在简易床铺上。珊迪推门进去，姑娘抬起头，那双海一般的眼睛就茫茫然又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了。
　　……真好看啊。
　　记者们这么想，一时之间眼睛也都失了焦。
　　“您是？”少女怯懦地问，声音软软的，甜甜的，带着钩子，一下一下挠着观众的心。
　　珊迪竟然也绷得住！记者们这么想，较劲一般地去看女律师，没成想原本总拉长着一张脸的讼棍，此刻竟也松弛了肌肉，那一脸正经倒像是装出来的了。
　　“你好，我是珊迪·安德曼，你的辩护律师。”珊迪说，看起来一板一眼的。
　　艾莉小声回应：“我叫艾、艾莉，女士。”
　　“我知道，你的资料我看过。”珊迪走近了，拖过一把椅子坐下，记者们都着急起来，怎么态度还这么不好呢，人家小姑娘都被你吓到结巴了！
　　珊迪循着自己之前的经验问了几个问题，心中的疑惑越发浓，这小姑娘看起来乖乖巧巧、怯生生的，怎么就能下得去手，连捅主教12刀，还把他的眼珠子都挖出来的呢？
　　“我没有、没有杀他，不是我做的。”艾莉有些哽咽，她漂亮的蓝眼睛周围红了一圈，看起来像一只受了欺负的金毛兔子，“我，我受了他的恩，他帮了我那么多，我怎么会、会杀他呢？”
　　哦，小可怜！
　　在座各位都微微提起心来了，会是这样的一个女孩杀了主教吗？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她看起来见到老鼠都会尖叫啊！
　　珊迪看起来也有些动摇了，她说：“但是证据确凿，在主教遇害的那段时间只有你出入过他的办公室，身上还带着他的血，你还说自己不是凶手？”
　　“我忘了。”艾莉细声细气地说，一派的无辜神色，“我没、没有关于那时候的印象，等我醒、醒过来，主教已经躺在我旁边，都、都是血。我很害怕，只能跑、跑……”
　　“你忘了？”珊迪狐疑地皱眉，“这种说法可真拙劣。这么说，你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凶手？”
　　“我、我没有。”艾莉虽然语气软软的，但是内容却一如既往的坚定。
　　“那，会是谁杀的主教呢？”珊迪问。
　　艾莉想了想，说：“房、房间里有别人。”
　　“别人！你是说第三个人？”珊迪猛地抬头，双眼亮亮地看着艾莉，“所以，可能是那第三个人干的？”
　　艾莉好像被她过激的动作吓到了，她往床角再缩了缩，怯怯地回答：“嗯。”
　　珊迪知道自己该怎么在一审的时候说了。她站起身，同艾莉道别：“我去查一查这第三个人，下次有点眉目了再来看你。”
　　艾莉抿着嘴，小声说：“再、再见，女士。”
　　珊迪关上门，漫不经心地答：“再见，艾莉。”
　　隔着玻璃窗，艾莉还是她进来时的那个动作，很没安全感地蜷成小小一团。
　　看起来，真像一位误入凡间的天使。

　　珊迪去查了，但是并没有在各方证人口中查到那位“第三个人”，相反，她倒是掌握了很多有关于主教的有趣的证据。
　　主教看起来是一个好人，热心慈善事业，更把艾莉这样无家可归的流浪小孩接到教堂去安置，也教他们读书。实际上，主教一直和城里的□□头头有联系，私下一直有在倒卖临河街的地产，甚至更能做出巧取豪夺之事。这几年，他不知道凭借倒卖地产赚了多少钱，珊迪借调查的名号又去看了看主教的办公室，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镶嵌着珠宝的皮质封面的圣经，还有昂贵的金丝楠木烟斗。这些东西，能是看似清贫的主教能消费得起的吗？
　　主教的真面目慢慢浮出水面，但是究竟是谁杀了他，仍然没有个别的结果。
　　相反，珊迪没有找到第三个人，反而检方找出了更多不利于艾莉的证据。
　　他们找到了一本艾莉的书，在书上，她在一句话下面划线了：
　　“道貌岸然的教会，还有那些看起来如神的代行人的白袍牧师，他们暗地里不知道都在做什么勾当，一个个都如同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他们走到阳光下的时候却又披上了人皮，恶魔的尾巴在身后摇晃。”
　　艾莉有些幼稚的笔迹在旁边注解：所以他们都得死。
　　“嫌疑人无疑对主教有着很深的仇恨。”检方在一审的时候拿出这本书洋洋得意地说，“这也是她犯罪的理由。”
　　“我没有……”
　　艾莉穿着珊迪给她租来的小裙子，看起来更加单薄。她畏畏缩缩地站在被告人的席位上，仿佛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把她吓到一样。
　　珊迪此刻却没了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她只觉得恼火。
　　艾莉为什么没有把这个告诉她！
　　这明明是很要命的证据！怎么就落在了检方的手里了呢？
　　在一审休庭之后，珊迪很生气地截住了艾莉，她此刻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她大喊大叫，质问她为什么要在书上划线，为什么要在书上注解！她欺骗了自己，而这样的欺骗无疑会将这桩案子拖进无望的死胡同。
　　艾莉的反应有些古怪。在珊迪的咆哮下，她依旧畏畏缩缩，但是语气变得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了。
　　“我没……”
　　“你有！我都看到那本书了！书上的笔迹都已经鉴定过，不要把检方和警方的专业人员当傻子！”
　　“我没……”
　　“你还有什么好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瞒啊，你就继续瞒啊，再瞒下去，我是没什么，你就要判死刑了！”
　　艾莉睁开眼睛，口齿清晰、快速流畅地说：“就算那是我划的，写的，他们怎么就能根据这个判断我有杀人动机呢？教会里对主教不满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单单就我不可以恨他？”
　　珊迪愣了愣，问：“……你？”
　　艾莉又好像失去了力气软倒下去，她晃了晃脑袋，无力地重新用之前那种软绵绵的语气说：“啊……我，我没……”

　　珊迪判断艾莉的精神有些问题。
　　她特地请来了一位心理医生，正是由蒂姆扮演的。他像慈父一般温柔地对待艾莉，很亲切地从她口中套出了话。
　　艾莉不是本地人，她原来住在肯塔基州的乡下。母亲早早就过世了，父亲酗酒，很喜欢打骂她。在她16岁的时候，艾莉终于不堪受辱，从家里逃了出来，一路流浪到芝加哥。
　　原本谈话进行得很好，只是蒂姆带来的录像设备出了点问题，一直在闪红光，还滴滴滴滴地叫。艾莉被红光直接照射，看起来有些不适，蒂姆承诺会关掉摄像，但是在他伸手去摁动开关之前，艾莉突然变了。
　　她猛地抬头，蓝色的双眼恶狠狠地瞪向他，嘴里咬牙切齿地低吼：“你他妈就不能把这狗屎玩意儿关掉吗？！”
　　“艾、艾莉！”
　　她变了。
　　但也只有这几个呼吸，艾莉重新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她又是那个无害的茫然的小可怜了：“怎、怎么了吗，医生？”
　　“她可能是双重人格障碍。”蒂姆出去之后这么跟珊迪说，“我觉得之前你的调查走错方向了。”
　　珊迪吸了一口气，她也有点不可置信：“双重人格障碍？”
　　所以，其实仍然可能是艾莉杀了主教？
　　透过玻璃窗，如天使一般美好的姑娘仍然坐在桌前，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她的身体里，很有可能住着一个恶魔。

---

作者有话要说：　　《艾莉之罪》电影版剧情
当然我是推荐大家去看一看原型《一级恐惧》（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