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与花香》梅树边

1、一辈子

　　“芙宝来了啊？誉之在屋里呢，去吧。”赵妈妈慈爱地摸摸齐芙的头，顺便给她抓了大把的糖。
　　齐芙对赵妈妈露出甜甜的笑，打了招呼就往二楼去。赵家隔音做的不错，所以赵誉之即使虚掩着门，也没听清楼下的动静。齐芙放轻脚步，悄悄地溜进房间。从书桌上的相框玻璃面上的反光，赵誉之发现了那个偷摸着预备偷袭自己的小可爱。
　　悄无声息地勾起唇角，赵誉之继续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
　　“猜猜我是谁？”齐芙刻意压低声音，从后面蒙住赵誉之的眼睛。
　　“不知道。是谁啊？”
　　“笨蛋，连我都认不出了吗？”齐芙闷闷不乐地撒手，转身把自己摔到床上，发现他手机在床边，顺手就摸过来，熟练地点开一个视频软件，看自己关注的up主发的动态。
　　“福娃？”赵誉之也走到床边坐下，把齐芙因为躺下的动作而蹭上去的裙子理整齐了，“哥错了啊。怎么过来了？外面这么晒。不是说好我晚点过去找你吗？”
　　“我叫齐芙！不是祈福！算了算了，反正不要叫我福娃了好不好！呐，阿姨给的糖。”齐芙从小挎包里扒拉出一大把糖，全放到赵誉之手里。
　　“福娃。”赵誉之转手把糖搁桌上 。
　　“赵誉之！请叫我齐学神！”
　　“不要，就叫福娃，小福娃。”
　　来回闹了一番，最终还是以齐芙气鼓鼓地抱着手机看视频结束。赵誉之心知把人惹恼了，剥了颗奶糖喂给齐芙，嘴上没有诚意地道歉。
　　齐芙用奶糖磨牙：“想去学校泡图书馆，写作业！去吗？晚上还想逛街。一起嘛……”想了想，又道，“这暑假都快结束了，我作业还没摸完呢。愁啊……人为什么要写作业啊？”
　　“就在我这儿写，一样的。而且，你的作业呢？”赵誉之上下打量这个侧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看视频的小姑娘。小姑娘穿了一件黛绿色的吊带连衣裙，裙长到小腿，裙边是镂空的蕾丝，外套了件白色的雪纺防晒衫，腰间缀了流苏，脚下踩了双有猫咪耳朵的拖鞋。另外带了条黑色的choker，腕间是他没见过的一条简单的银制手链。褐色的头发散落在米白色黑条纹被套上，整个人可爱又清纯。今天他的小青梅也超级好看！
　　“我今天赶作文嘛。一个月的暑假，一周两篇，你想想那都多少篇了啊？”
　　“8篇。作文本吗？”
　　“不不，老江（齐芙的语文老师）要求用作业本写。每篇至少要写一页纸。难受，人为什么要写作文啊？”齐芙嘟嘴，口中念念有词。手机上正在播放一个吐槽视频，分心看着，一时半会儿倒和up主有些同仇敌忾的意味。
　　“现在两点半，一个小时一篇，你得写到十点去了，快起来吧 。”
　　“誉之哥哥！”齐芙关掉手机，迅速坐起，往赵誉之身上靠。
　　女孩子甜甜的香气盈满赵誉之的鼻腔，他稍微往后坐了点，力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僵硬。
　　“誉之呀！你肯定已经做完作业了吧！帮帮我嘛……”
　　赵誉之不自在地吞咽口水，“好好好，我写。有什么要求？”
　　“我们一起写！没什么要求，除诗歌之外？”
　　赵誉之搬张凳子放在书桌边上，又找了两个新作业本，布置好了后叫齐芙来坐着。两人开始写作文了。
　　“之之呀，晚上去逛街嘛？”作文题目：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我的哥哥……父爱像一座山……
　　“想买小裙子！我发工资啦！”暑假的时候，齐芙在培训机构做了几周临时助教，工资到这月中旬才到账，给爸妈和赵父赵母以及赵誉之买了礼物后还余下一些。齐家不缺钱，齐芙开始也是帮同学忙，去临时顶班，没想到那个同学回了老家就不来了。她感觉这份工作还不错，就一直做着，机构招了新人后才结束工作。
　　“哎，之之，去嘛！”父爱是沉默的……如同沉浸在湖底的什么呢？宝藏？宝藏父亲？
　　“好好好，咱们去。”
　　“最喜欢你啦！”齐芙开心地亲了口赵誉之的侧脸。
　　少年的脸迅速变红。他假装镇定地捏紧钢笔，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慌，迟早的夫妻关系，亲一口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还能亲……嘴……呢……少年不动声色地瞥见小青梅的唇，心跳过快了！
　　反射弧有点长的齐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悄悄红了耳朵。
　　年轻的青梅竹马各自害羞着，室内明明开着空调却让人感觉热腾腾的。还好这时赵妈妈送来两杯果茶，打散了让人脸红的气氛。
　　时间悄悄过去。当指针指向六点的时候，赵父回来了。赵妈妈叫他们下楼吃晚饭。正好齐芙写完三篇，赵誉之写了四篇。
　　“正好，我明天早上再写一篇吧。谢谢誉之哥哥！”齐芙开心的整理完东西，和赵誉之一起下了楼。齐妈妈知道齐芙找赵誉之玩去了，又被齐芙电话告知晚上要和誉之出去玩会晚点（十点前）回家，便不再担心。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人早就默认了亲家关系，心里对对方都很满意，也放心各自孩子的品行，随他们玩。可以说，齐芙和赵誉之是正大光明的早恋关系。
　　用过晚餐，和赵家父母闲聊一会儿，齐芙和赵誉之就出了门。
　　赵誉之看着身侧踩着一双黑色一字凉鞋、身形窈窕的小姑娘，心底再一次感叹，他家小青梅真的可爱到爆了！
　　殊不知，身旁的小姑娘心里也刷着“之之超帅！”、“怎么可以那么帅！”的弹幕。
　　少年们满怀甜蜜心事，悄悄签了手。
　　今天的月亮真美啊！
　　服装店内。
　　“这个怎么样？”齐芙拿了一件复古红无袖长裙，裙子看上去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让人感觉简单又舒适。
　　“好。”赵誉之是觉得小芙穿什么都特别好看。
　　“您看的这一款是本店新上市的哦，如果您喜欢的话，可以试穿。美女你身材很棒，皮肤也白，完全压得住这种红的。而且这一款还有有袖和中长款的。”导购面带微笑得展示了其它两种。
　　“呃，我想想。”齐芙，“姐姐有没有什么推荐啊？”
　　“美女喜欢什么类型的？”
　　“都可以。”
　　导购和气地微笑，“您看这一件怎么样？它腰间有一点小镂空，很有设计感哦。还有这一件绑带的，这款卖得很好，已经是最后一件了……”
　　……
　　最终齐芙买了一件宽松喇叭袖的碎花中长小裙子。时间差不多八点半，两人找了家奶茶店坐着。
　　这个时间段正是情侣们约会玩乐的时候。奶茶店里放着轻柔舒缓的纯音，在柔和的灯光下，连指甲都泛着好看的颜色。
　　“唉，开学就高三了啊……之之，你有没有想过读什么大学啊？”
　　“你在哪，我就在哪。”
　　齐芙赶紧喝了口奶茶，好烦，他怎么这么甜嘛。两个人的成绩差距还是有，齐芙的成绩只能算中上，她六科中地理最差，处于课上全都会，考试一脸懵的状况。而赵誉之，名副其实的优生，偶尔状态不佳也没掉出前十。齐芙想到自己的成绩，忧伤地叹气：“之之你成绩那么好，不要迁就我。”
　　赵誉之握住齐芙的手，“不是迁就。我心甘情愿。”
　　少女害羞得低下头。
　　“还有一年，我们慢慢补上来。福娃最棒了！”
　　“不要叫我福娃！”
　　“呵呵……”
　　齐芙学的是文科。她所在的班级可以说是鲜花盛开。盛德高中有句传言就是，文科的美女多 ，3班的美女更多。要找什么班花、级花、校花之类的人物，就往3班去。这几次学校大大小小的活动，由三班的姑娘承包了好几个节目，主持人也是三班出的。高二下期的艺术节，齐芙和另外三个同学报了个歌唱表演，那两位同学伴舞，她和另一个对唱，曲目是周杰伦的《晴天》。那天晚上学校的□□表白墙沸腾了。三班又火了一把。一个现代舞、两个主持人、一个歌唱表演，学校的学生疯狂表白。
　　可惜，齐芙被挂在表白墙的事被赵誉之知道了 ，吃了好一顿醋。赵誉之吃醋的最直观表现是疯狂送糖。齐芙每天都能在桌盒里摸出一包东西，开始感觉挺甜的，后面收多了反而感觉有些奇怪，问他呢，又不告诉原因。只好自己捋一捋，结果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直到某一天她的□□号被表白墙下面的评论爆了，而自己又收到很多莫名其妙的验证消息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家之之吃醋了啊。和评论里的那个人交涉后，那人撤了评论，她自己则带着柴柴去企图卖萌来哄赵誉之开心。柴柴是她家养的阿拉斯加犬，一岁多，最懂怎么卖萌耍宝。
　　赵誉之比较擅长理科，在十一班读书。高二的时候文理科都还在一栋楼里，高三文科班就搬到更加清静的老楼去了。文科五个班，一到四在一楼，五班和另外两个补习班（文）在二楼，剩下那个教室是自习室。老楼一共就三层楼，最上面平时是锁上的，说是用不上，只有考试的时候才会打开来做考场。理科班七个，外加两个补习班（理），仍然留在A楼。A楼是环形楼，一层八个教室外加一个办公室，十二班，也就是俗称的火箭班、优等班，被拨到二楼去了，独占最边角的一个教室，旁边是一个自习室，平时也只有十二班会用。隔了一个自习室就是高二的两个火箭班和高一的两个火箭班，剩下的都是自习室。A楼都是每层楼备有教师办公室。而老楼的教师办公室只有二楼有一个，只有班主任长期待在那儿。
　　A楼共五层，顶层没用锁着在，三四楼是高二的学生。B楼独栋，四层，装了高一和初中的学生。C是实验楼，计算机课也在那儿上。其它的地方学生们不怎么用上。盛德高中闻明明亚市的就是它的图书室，藏书量丰富，读书室、自习室容量大，而且假期时对外开放。当然你得有图书卡才进得去。图书卡找学校办理，还是很简单的。整所学校以行政楼为中心成辐射状。老楼就坐落在最北边，离女宿舍楼近，但是离食堂和学校大门都巨远。学校本来有三个门，可惜平时只开正大门，学生们只能走正门出。
　　高三意味着什么？目前对于盛德的学生来说，是缩短近一个月的暑假。高三学生提前结束他们的高二学涯，在八月五日这天回到了学校，开始假期补课。高三暑假补课期间可以不必穿校服，做早操，但是住校生必须晨跑，走读生必须七点三十到校，不能翘早自习，而且所有学生都必须开始晚自习。高一高二和初中生只有寄宿生需要上三节晚自习，现在是每个学生都得上两节晚课，不过走读生可以选择不上最后一节自习。
　　盛德很多高三文科生自嘲自己是被学校放逐的小可怜，孤零零地待在老楼，夏天蚊子相伴，冬天与风起舞，可开心了呢。其实学校把她们安置在老楼主要是因为，老楼挨着一个小型的人工花园，是学校里绿化最好的地方。文科班有早读和晚读的习惯，孩子们看着满眼的花，透心的绿，也会开心些。而且由于文科班男女极度不均衡，女孩子又那么可爱，防止被理科那群小伙子盯上，放在边上安全些。殊不知……这群荷尔蒙爆棚的孩子们，可以早上五六点起床，就为了在小花园说说悄悄话。
　　八月四日晚，齐芙紧赶慢赶，终于完成了相当于两个月的量的暑假作业。放假一时浪，作业堆如山。齐芙想给放假前信誓旦旦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自己一个真香警告。
　　“芙宝，明天妈妈送你，还是自己去啊？”齐妈妈斜靠在门框上，对正在收拾书本的齐芙问道。
　　“我自己去嘛，也没有什么东西，就一个书包。”齐芙把最后一套试卷放回书包，蹦蹦跳跳地来到齐妈妈面前，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妈妈，我高三啦！”
　　“咱家芙宝也有危机感了吗？”齐妈妈轻轻捏了一下齐芙的脸颊，笑道，“没事，重要的是知识，不是成绩。妈妈希望你觉得学习很快乐。不要有压力。”
　　“妈妈，你最好啦！”齐芙开心地亲了齐妈妈一口。
　　“我最好吗？难道不是你……”
　　“不是！”
　　“哈哈，否认得这么快。不过妈妈今天有句话要和你说，”齐妈妈握住齐芙的手，“芙宝，爸爸妈妈只希望你可以快快乐乐地过，但是快乐是要有好坏的，有限制的。你和那孩子的感情，爸爸妈妈都知道，你们也都懂得该怎么处理这种关系，我们很放心。但是人生并不是只有青梅竹马这一种关系。你在未来的人生中会遇到很多优秀的男孩子，妈妈希望你懂得取舍，懂得专一。芙宝这么大了，越来越漂亮了，爸妈高兴的同时也很担忧。爸妈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用外貌去获得什么东西，外貌不是属于你自己的优点，善良、知礼等等，才是你应该拥有和发展的优点。高三很重要，这毋庸置疑，但在这长长的人生中，它只占据很小一块，你只要以后回想到这一年，你感到快乐和满足就可以了。爱情也很重要，这种情意会陪伴你未来的人生。家人和伴侣是不一样的，妈妈希望你永远记得，你是喜欢他、爱他，才和他在一起，而不是习惯或者把他看作家人，知道吗？”
　　“妈妈……”齐芙有些哽咽。
　　“好了，不许哭哦，芙宝都快成年了还这么喜欢哭鼻子吗？已经九点多了，去洗个澡睡吧。明天晚上是不是要在学校上课啊？”齐妈妈摸摸齐芙的头，安抚地抱了抱。
　　“……嗯，明天要上两节课。”齐芙点点头。
　　“几点放学呢？”
　　“好像是十点半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明天我知道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晚上你想自己回来呢，还是爸爸或者妈妈去接你？午饭还是在家里吃吗？晚饭呢？时间够不够？”
　　“中午我回来嘛，下午应该不会回来了，我听班上的寄宿生说下午时间很紧，我就在食堂吃饭。晚上的话……我可以问问赵誉之吗？”
　　“这会儿又这么生疏了？问吧，两个人一起走也安全些。”齐妈妈逗齐芙，又说道，“放心吧，爸爸妈妈不会拆散你们的。”
　　“妈妈，我不是那个意思……”齐芙咬嘴唇，脸颊鼓起两个小鼓包。
　　“呵呵，好了好了，这会儿都十点了，趁今天还能早睡，快去洗澡吧！”齐妈妈推了推齐芙，嘴角含笑地说，“妈妈还得追剧呢，我下去了啊。”
　　“嗯呐，妈妈晚安！”齐芙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回了一个甜甜的笑。
　　洗完澡，齐芙趴在床上，摸出手机上了□□。
　　齐之之：呼叫呼叫！托腮JPG
　　F：怎么？
　　齐之之：我妈刚刚和我说了好多啊……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F：阿姨发现你晚上偷吃巧克力了？
　　齐之之：严肃JPG
　　齐之之：赵誉之！我现在很正经的好吗？！
　　齐之之：我才知道妈妈是这么想的……唉，我觉得妈妈的想法很棒啊！我以后也要这样教我的小孩！跃跃欲试JPG
　　F：说什么了？
　　齐之之：妈妈告诉我三点希望，也可以说是建议吧。她说她希望我开开心心的。
　　F：我也希望你开心。猫咪比心JPG
　　齐之之：你又盗我图！哎，重点偏移了……
　　齐之之：开心JPG害羞JPG
　　齐之之：她还说希望我修身修心，就是叫我注重心灵美，哎呀，大概就这个意思。还有一个希望我以后再告诉你！( ˊˋ )
　　F：福娃哪儿都美。
　　F：呐，花花都给你JPG
　　齐之之：(｀⊿)我正经人！
　　F：齐芙，我有时候很想、很想把你放在城堡的小阁楼里，只要我一个人看见就好。
　　F：然后我发现，并不是有时候。是一直。
　　F：但是那个时候和我爸谈过之后，我有些明白了。后面叔叔找我聊过，我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齐芙，我……
　　F：我们一辈子好不好？
　　齐芙敏锐地感觉到他并不是想说“一辈子”那句话，不过应该也差不多。反正她的脑袋里已经在放烟花，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她颤抖地抱着手机打字……
　　靠！辣鸡手机毁我青春！卡住了！而且□□自动闪退了！啊啊啊！为什么啊！
　　齐芙气得冒脏话。
　　正在她难受之际，赵誉之直接打了电话过来。齐芙吓得一激灵，差点扔了手机，幸好稳住了，划了接听……接听……为什么划不动啊！用力地划了好几次，终于接通了。
　　少年随着岁月而渐渐成熟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感觉自己好像发烧了啊……
　　“齐芙……”
　　“之之！对不起！”
　　赵誉之捏紧了手机，心中突然生出漫天的悲伤。应该不会……应该不会，不会的！晚风从窗口溜进，夜如凉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赵誉之心中却有如雷击，脑袋发蒙。
　　“这个手机卡住了啊啊啊！好烦！我刚刚按了好多次都没有反应！之之……你刚刚的问题，咳咳，我的回答是重复率最高的那个字……”
　　重复率最高？好不好……好！
　　赵誉之情不自禁，“那我们……”
　　“嗯，就那样呗！”
　　“我想听你说。”
　　“好！”
　　“说好了，谁反悔谁蛀牙！”
　　“之之你好狠啊！我肯定不会啦，我以后要克制饮食，避免任何蛀牙的可能性！”
　　“呵呵，小芙……小福娃？”
　　“好的，我现在就去吃糖！”
　　“哥错了，错了。明天什么时候去？”
　　“五点多吧？其实都可以，我把作业赶完啦！”
　　“小懒猫。”赵誉之停顿了一下，才闷闷地说，“我好想看到你。”更想抱你，亲亲你。想你对我笑，想你气鼓鼓的样子。什么都好，只要能见到你。
　　“嗯……我也想，那，我们明天早点起床？”
　　“呵呵，小懒猫想睡多久睡多久。都十一点了，咱们的乖宝宝——齐芙小仙女该睡觉觉了。”
　　“不要卖萌啦。等会儿我重启一下手机，咱们视频嘛。连麦睡觉？”
　　“不用，太晚了，睡吧。哥明早来找你。不许熬夜。”
　　“好吧，晚安，之之！”
　　“晚安。”等齐芙挂了电话，赵誉之翻出了相册，他和齐芙一人一本，是这些年来一起照的。其实他也想和小可爱视频，但他知道看见却摸不着的感觉更加难熬，索性让她早点睡。
　　但丁：“如果爱，请干净地爱，把爱情献给爱情。”
　　年少不识味，只愿能随心里去。赵誉之和齐芙都足够幸运。这也不仅仅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