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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有话好说我是友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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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熠姝蹲在牢里的稻草堆里,双手抱头,唉声叹气。
这一刻的她无比后悔,要是她早知道成家不仅发了,还发的这么彻底,她一定像个小媳妇儿一样跟在成希崖身后,他说一她不说二,他说往东她绝不往西。他说她烧瓷烧错了她就立马封窑再不弄了。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呀!
“行了,我的老姐姐哎,你惹怒了成大人之后还能在这儿待着,就应该让家里的娃子们烧高香庆祝了。”
说话的是她的好室友,一个老虔婆。在她进来的第一天,就用一堆稻草给了她一场极其亲切的欢迎会,目的只有两个字,立威。
只可惜她找错了对象,她傅熠姝毕竟是成希崖照着的人。
至于为什么要叫她老姐姐……
成希崖这个臭小子在把她放进来之前给她撸了个妆,硬生生把她这张闭月羞花的脸给整成了谷丘地。
“庆祝!可不得好好庆祝嘛,庆祝他们平白无故的得了那么大一笔钱啊!你前儿没听见外面那帮子衙役们说嘛,拿了钱就去吃酒了!一点子都没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心上!”傅熠姝气鼓鼓的道。
傅熠姝进来的罪名也是编的,听上去就很不真实。叫什么影响治安,原因是当街跟当官的吵架。
“哎,咱们这些当娘的,不就是盼着儿女们能好吗?如今虽然老姐姐你进来了,可你儿子们到底是得了一大笔钱解决了燃眉之急不是?老姐姐啊,你还是消消气,早一点跟成大人认个错,早一点出去享受天伦之乐啊。”
“认错?我呸!我要是跟他成希崖这个龟孙子低头我就把我的姓倒过来写!”傅熠姝直着脖子嚷嚷。
老虔婆可不信她的话,半是劝告半是安慰:“老姐姐哎,你还是少说两句吧,这儿到处都是傅大人的人,小心你这些话传到大人耳朵里,又给你安了个新的罪名。”
傅熠姝怒喝一声:“他敢!他要是这么做,我就拼了我这条老命上京去告御状,请皇帝替我做主!我……”
话才说到一半,几个衙役就出现了门口:“王翠花是吧?成大人找你。”
傅熠姝难得老实的跟在几个衙役身后走着,不是她不想搞事情,而是她手上的镣铐限制了她的行动。
“几位大哥,这不是我们来的时候的路吧?”傅熠姝看着眼前愈发陌生的角廊十分警觉,她可是听说过这城里的衙役们有私自处决犯人的权利的,他们该不会是把她给做了吧!
傅熠姝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赶紧后退一步,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算了,我不去了,你们让成希崖来见我。”
为首的冷哼了一声:“大人日理万机,哪里有空去那个地方?来人带走!”
“不是,你们这是几个意思啊!提我也要有令的吧!拿出来给我看看啊!”
傅熠姝到底是个女人再怎么挣扎也抵挡不过四个男人的蛮力,再加上手腕上还有一副镣铐控制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他们提起来,拖拽着往前走。
就在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准备等死的时候,她被推进了一个屋子。
傅熠姝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她睁开眼正好看见了坐在正中把玩着瓷器的成希崖。
傅熠姝瞅着成希崖手里的瓷碗,原本想脱口而出的大骂压了回去。这碗她认识,是她第一批瓷里唯一一个幸存品。曾经被她妥帖的用封条收在嫁妆箱子里,之后不翼而飞。
她不是没偷偷找过,只是无论她用何种法子都寻不到。
“这是开窑瓷吧?”成希崖问他。
“是。”东西都落到他手里了,傅熠姝想瞒也瞒不了,索性大方认了。
“开窑瓷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傅熠姝不吭声,她确实清楚。虽然傅家窑的首窑瓷在精致度和实用度上都不及往后的瓷,但是首窑瓷就是灵性瓷,能择主护主,带着他跟带了个超级能抗的保镖没什么区别。只可惜玩意儿就是玩意儿,没什么是非观,跟个善人还好些,时常肯新,要是一不小心跟了个恶人,那可就云雾迷蒙,暗淡不光了。
她瞟了眼瓷碗,白如玉明如镜,不由啧啧称奇,道:“没想到这玩意儿运道还不错,居然碰见了个难能可贵的大善人。”
成希崖却笑了:“看你这样子,东西应该不是从你手上出去的吧?”
傅熠姝点点头:“这东西是我首窑里唯一的一个幸存品,我原想着多少也算是个宝贝,就留着给自己当嫁妆,封在我家那个老楠木盒子里了,没想到一转眼就找不到了。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一窑就出了这么一个宝贝,看来你也不怎么样嘛。”成希崖不回反怼。
她嘿嘿一笑,非但没气,还捋了一把手腕上的链子:“那还不是年少无知不懂事随便烧嘛,要是知道这玩意儿这么好使,我一定上点心多烧几个。”
“我听说你跟你牢里的那个老虔婆关系不错?”成希崖忽然变了话题。
傅熠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好端端的说着灵性瓷,怎么就牵扯到老虔婆头上了呢?
不过她还是点了头,那个女人给她的感观还不错,虽然干的不是啥正经事,但是心怪善的,眉眼之间自带一股子亲和,应该没干过什么坏事儿。
“你觉得她怎么样?”
成希崖问的她是一愣一愣的,刚想要回答,又觉得不对,她分明是他夫人啊!他怎么跟审犯人一样的问她呢?
“你问我干什么?难不成你这东西是从老虔婆那边找来的?”傅熠姝瞧着面不改色的成希崖,说到一半却又否认连连,“不可能不可能,我家的东西我能没数吗?这玩意儿最喜欢洁净,那老虔婆千人骑万人睡的,怎么可能会跟着她呢?”我连连摆手。
“你只要告诉我你觉得她怎么样,我就放你离开那个地方怎么样?”成希崖向她抛出了诱饵。
然而她并不上当:“你没有证据证明是就是凶手,按照大虞律法,最多七天,你就该放我离开了。”
成希崖笑笑:“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况且你也不想想,这儿是谁的地盘,又是谁在做主?”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傅熠姝还能说什么呢?她只能认怂!
她叹了口气:“成吧,那你立个字据吧。”
傅熠姝想的可好了,我想万一他反悔了,她就拿着这东西去衙门门口替自己伸张正义。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想象之上的。
“我劝你再想想,想清楚了再说了。”成希崖眯着起了眼睛,目露凶光。
傅熠姝只觉的后颈一凉,立马倒吸一口凉气,我滴个乖乖,她之前咋不觉得他这么凶呢?
“行吧行吧,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傅熠姝低着头丧着脸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那女人还不错,心善的面相。说话态度都挺和善亲切的,乍一看还真不像是个做皮肉生意的,一点子风尘气都没有。不过她身大头小,眉开而长,只怕家里的男人没少在外面沾花惹草吧?”
“你连这个也看得出来?”成希崖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她得意洋洋的点头:“那当然,你还真以为我们傅家只会算卦啊!这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除了四五,前仨我们无一不通!”
说起她家的绝学她那可是自信满满啊,旁的不说,就她看人这水平,除了这个死对头她是真的看走了眼的,别的她怎么也不会看错!
“那就奇了怪了,你还真别说啊。你家这灵性瓷还真就是这个女人的。”成希崖皱着眉摸着碗边,“我找着它的时候它就飘在那个老虔婆的身边。”
“这不可能。”傅熠姝想也不想的摆摆手,她家的瓷我还能不知道,跟那个女人?除非明儿太阳打西边升起,要不然绝无可能。
“这么大的事情,我骗你做甚?你就没想过,万一那个老虔婆是被人冤枉的呢?万一她就没有做过皮肉生意呢?”
傅熠姝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只是不算大,毕竟能被成希崖抓到的人,有几个人是真的干净的?当然,除了她。哦不对,她也不能算干净了,如果她的灵性瓷真的砸了人的话。
其实直到今天傅熠姝还是不大相信她的灵性瓷会砸人,毕竟那玩意儿是个被动护主的,真要从被动整成主动,那得是多大的事儿啊!这样的事她会不知道?别开玩笑了!
“那这样,你去帮我盘问盘问那个老虔婆,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隐瞒我的。”成希崖一锤定音,直接定下了她的任务。
傅熠姝下意识的想拒绝,可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她就腿软了:“成成成,我答应,我答应还不成吗?”
“行了,回吧。”成希崖一面擦手一面道。
傅熠姝愣住了,回去?回哪儿去?不是说好了她告诉他,他就放她离开这个破地方吗?
成希崖抬头惊讶的望着她:“你不是答应帮我盯着那个老虔婆么?你要是不回去怎么盯着?”
傅熠姝看着他脸上挂着的那抹得意洋洋的笑,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当场就把人按倒狠狠的揍一顿才好。
成希崖你个小兔崽子,你给老娘等着!但凡老娘能活着出去,老娘一定要叫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