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条美人鱼》冷清持

79、两个人的小秘密

　　“姑娘何苦同流霜姑娘起冲突？”小鱼替你梳头，苦口婆心的劝：“姑娘才出道，又无甚根基...”
　　“你别说了，你才是要气死我，”想起刚刚的事，你仍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听谁的？她让你跪你就跪？”
　　“奴婢只是不想姑娘得罪了流霜姑娘...”
　　“难道没有这档子事，我就不得罪她了吗？左右她都是恨我，不差这一件。”
　　小鱼被你怼得说不出话来，梳好头发正要给你上妆，愣了一下，“姑娘，你脸上的痕迹...”
　　是紫玲珑那一扇子，还掉了你3点来之不易的容貌值，这两天也来不及用修复的药，你烦躁摆摆手：“你替我多上点妆粉，先遮掩了吧。”
　　“是，那便替姑娘作个芳菲妆吧。”
　　你对这个无所谓，心中在意另外一件事：“小鱼，你说是哪个来点我呢？我还不曾接过客。”
　　小鱼正要回答，却听一个女声响起：“可扮好了？”
　　你从铜镜里看见雨薇雨芒簇着紫玲珑进了房，忙起身行礼：“见过妈妈。”
　　紫玲珑绝口不提把你关在柴房的事，只上下打量你：“脸上的妆似是重了些。”
　　小鱼一颤，你笑着说：“是我让小鱼抹的，想着客人或许喜欢明艳活泼的女子。”
　　雨薇好奇道：“姑娘已经知道是哪个客了？”
　　“姐姐这话说的，我才放出来，怎么知道这些。”
　　紫玲珑眼睛滴溜的转了一下，吩咐小鱼：“擦了，重新替你家姑娘作个清淡的妆面。”
　　小鱼有些犹豫，你接着说道：“这会儿重新作妆，怕是客人等不及的。”
　　“便是要让他等,”紫玲珑嘴角微微一提，是一个风情妩媚的笑，“男人都是贱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让他心头痒痒，这一点，你不是比谁都清楚？”
　　你：“？”
　　不等你追问，她接着说道：“雨薇，叫月笙出来搭个架子。”
　　“是，妈妈。”
　　紫玲珑又转过来看你的脸，忽然抬起手来，用指尖抹去了你脸上的一处——正是她打你那处，抹得你疼得皱起了眉，又不敢叫出声。
　　“记住了，男人是因怜生爱的。”
　　说完这句，她满意的看了看你，带着雨芒离开了屋子。
　　你摸着脸，困惑不已：“小鱼，妈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鱼摇摇头：“姑娘快坐好吧，奴婢给您重新作妆。”
　　“那么搭架子又是什么意思？这你总该知道吧。”
　　小鱼：“这是让月笙姑娘给你搭台呢。原有这样的规矩，若一姑娘被客人指名了，却轻易不来，叫别的姑娘先应付着，那指名的姑娘再姗姗来迟，以此突显她的抢手。”
　　你愣住：让月笙给你这个才出道的搭台，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好一个紫玲珑，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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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终于作好了妆面，换了一身白色的纱裙，才匆匆往接客的楼赶，准备上楼梯时，正见月笙下场。
　　她抱着琵琶，眼睛红红的，似是才哭过了，经过你的时候极恨的看了你一眼。
　　你心叹完了，这纯纯拉仇恨了，好感度怕是直接要变负数。
　　但眼下顾不得其他，你平复了一下心情上了楼，才打开门便得顿住了。
　　“陶止，怎么是你？”
　　老熟人啊这！
　　“不是我是谁？”陶止见着你明显的很开心，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大型哈士奇，“不是我，你还想见别人吗？”
　　“不是这意思...你我要见面，何必要在这楼里。”在这里见面开销多大啊！陶公子要是有钱直接给好吗，别让紫玲珑那个黑心商赚差价行不行！
　　陶止：“我来给你捧捧场。”
　　“...这么说，三日前那个一百金包下我的客人，也是你？”
　　陶止点点头：“不错。”
　　你这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
　　难怪紫玲珑那夜说你玩弄人心，今日又说什么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她把你高抬了，你真心不知道那夜客人就是陶止啊！
　　“脸怎么了？”陶止皱起眉：“有人打你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吗？出手那么大方，结果自己提前走了，妈妈以为是我怠慢了你，便罚了我。”
　　陶止讶了一瞬，眼中浮现歉意：“对不住，那夜附近出现了妖兽，我一时心急便追了去。”
　　“妖兽？像我们之前遇到的野犬那样？”
　　“对，”陶止点点头，“近来丽水城不太平，你要小心，尤其夜里不要乱走。”
　　你笑：“你放心，我也是会武的。况且说，我往后夜里都要接生意的，去得了哪里？妈妈不得扒了我的皮。”
　　陶止听了这话，有点不大痛快的样子。
　　你心思微转，从桌上拿起小茶壶，倒了一杯茶讨好的递过去：“你喝点茶。有什么想吃的没有？我让她们送来。”
　　陶止沉默着接过，终是忍不住说道：“我不愿你接客。”
　　“这是我的营生，不接客，会被妈妈打，还会被赶到下堂子去。”
　　“那我便包了你。”
　　“你有这么多钱？”
　　“这不用你操心。”
　　“陶公子，”你声音重了些，“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他急切的想解释，但看见你冷静的目光，一时又有些怯，“我是真心想替你赎身。”
　　“你忘了之前在客栈我说过的话？”
　　“没忘！但我实在不愿眼见你在此鱼龙混杂之地沉沦，你与她们终究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又没得三头六臂。”
　　他轻皱眉，语气变得有些冷淡：“你既执拗，我劝不动你，但你也别想管我的事。”
　　他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你拉住他衣袖：“你去哪？”
　　他看也未看你：“去问问你那位妈妈，包月一个姑娘需多少金银。”
　　还能这样？！强买强卖嘛这不是！
　　你只得叹道：“回来坐好，我告诉你留在这烟花地的真正理由。”
　　陶止眼中有一丝光亮滑过，点了点头。
　　“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来自一个组织，我在教艺所学艺，在这锦瑟班当花娘，都是组织上派给我的任务。”
　　“什么组织？”
　　“咳，你听说过，玄霄吗？”
　　他瞪大了眼睛：“你是玄霄的人？”
　　“正是。”
　　“那我们不成死对头了...”他小声的嘀咕，又摇了摇头：“不可能，你不可能是玄霄的。”
　　“怎么不可能啊？你不觉得一个青楼女子，身怀武艺很奇怪吗？”
　　“刺客是要杀人的，”他打量着你，“你杀过人吗？”
　　你一愣：“这...这看得出来？”
　　他点点头：“你这样的，杀几只妖兽还行，杀人，你不敢。”
　　你没得辩解，摆摆手道：“谁跟你说玄霄就必须要杀人的，你信息来源太落后了，现在我们内部成立了别的派系，我就是属于情报系的！”
　　“情报？”他转了转眼珠子，“那不是秦月的事？”
　　你心内一惊，这小子太机灵了啊，不好糊弄。
　　“都说了你信息落后啦！秦月覆灭人尽皆知，还不许旁的派系新立点情报部门了？”
　　他目光如水的打量着你，把你看得心里发毛，你故作恼怒：“怎么，我冒着风险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你，你还不信我？”
　　“我自然信你。”这个话题终于被略过，但他紧接就抛出了新疑惑，“你为何要加入玄霄组织？若是为了钱...”
　　你知道这个富二代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他：“不，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报恩。”
　　“报恩？”
　　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几年前我险些命丧黄泉，是玄霄的人救下了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的恩情。”
　　他沉吟片刻，苦口婆心的劝：“即便如此，报恩亦有许多行径，不是非得要葬送自己一辈子，于女子而言名声...”
　　你简直受不了他老和尚念经，“打住打住，你那救世主的封建思想能不能改改啊？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能走！我不能离开锦瑟班！陶止，你有你的人生，我也有我的人生，为什么非要把你的想法压在我头上呢？”
　　他愣神看着你，“你说得有道理，是我狭隘。那么你在这里，是要办什么任务？我或许可以帮上忙。”
　　“还不知道呢，目前还没有接到我的第一个任务，但想来快了吧。”你作了一个封口的动作，“陶止，这可是事关我生死的大秘密，你千万得替我守好了。”
　　他笑了，是少年人特有的爽朗，“你放心。花间，其实你今日同我说这些，我真的很高兴。我们是朋友的吧？你不讨厌我吧？”
　　呜呜呜好一条大狗狗！
　　怎么会有人讨厌大狗狗！
　　“当然是朋友啦，我怎么会讨厌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平等的待我。”
　　他微微歪了些头，似乎在思考这个词语蕴含的意思，但最终他眼神坚定：“我会的。”
　　“陶止，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一件事我便敞开了说了。”
　　“你说。”
　　“你以后别再来这里找我了...你先别急！我说的是，不要再来楼里找我了，没必要浪费钱。”
　　“我不缺钱。”
　　“我知道，我知道，我说的是别浪费...毕竟我还欠你一百多金呢，况且我们是朋友呀，朋友见面何必谈钱呢？谈钱伤感情嘛。”
　　“那我要想见你，如何找你？”
　　“你便传信给我的婢女，她叫小鱼，长这般模样...”
　　不知不觉，窗外的日头变作了夕阳，在橘红色光芒的弥漫下，两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逐渐靠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