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条美人鱼》冷清持

60、最终考评1

　　这一晚上有惊无险的过去。
　　第二天崔嬷嬷回来以后，理所应当的得知了你们偷偷跑出去的事，因着李嬷嬷已经狠狠罚过你们一遍，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口头上训斥两句，这件事就此揭篇。
　　你看得出来，她心情不错，才没有对你们多加计较。因着颜九的出手给她赚了好大一笔银子，也是因着，最终考评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这对教艺所而言，可是一等一的大事，辛辛苦苦培育两年，等的就是这么一天。因此，云哥儿特派几个小丫鬟，对着你们是从头到脚的裁量，准备去城里置派一些全新的行头。这是他头一次没有在你们身上扣扣搜搜的省花销，因为他也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每一分银子，不久后都会翻倍的从你们身价上讨回来。
　　临近考评的那一个月，崔嬷嬷特意召开了一场大会，循循嘱咐着你们要好好准备，这不仅对教艺所而言是件大事，也将决定你们的未来，或者说，也将影响你们的一生。你们被哪里的人买走，你们的命运就将被完全不同的人改写。
　　她还特意警醒你们，本分做事，老实做人，懂事妥帖才是教艺所姑娘最好的规矩，不要学曾经的苏小婉，还没有到红楼里去，便学着那些姐儿搞些见不得人的腌臜手段。你们都是雏儿，是干干净净的姑娘家，与那些闺阁女子其实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区别，千万别轻看了自己，毕竟在这里待了满打满算也有两年，尽情把自己的学到的本事展示出来就行了，不要最终害人不得，还惹得一身骚气。
　　对待那种只会动歪脑筋、不守规矩的人，教艺所绝不姑息纵容。
　　你们都乖顺的屈膝行礼，都说自己省得。
　　这么又过了几日，陆离私下找到你，说陆晟的病情有所好转，让你替他谢谢江映雪。又解释了一番那天送你们回到教艺所后，陆晟当晚吐了血，情况十分危急，所以那天他没能回道教艺所，对没能帮到你们这一事他感到十分的抱歉和愧疚。
　　你摆摆手，让他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又与他说了崔、李嬷嬷因着颜九出手身价很高的事，心情都很好，所以那天晚上并没有怎么罚你们。还好他那晚没有替你们求情，否则万一牵扯出你们溜出去找他的事，那你们三才是真的完了。
　　系统当时就提示，陆离的好感度又上涨了30。
　　对此你还是比较惶恐的，你根本没想打过陆离的好感度。因为颜九是你的好闺蜜啊，虽然她现在不在了，可她对陆离的情谊还在，你怎么能做出抢好闺蜜心上人的事呢？
　　但现在点开面板看看，不知不觉中陆离的好感度已经涨到100多了，可以算是这个游戏中除了你那个啥也不是的师父沈远山之外好感度最高的男人了（沈远山自带初始好感度500）。你很怕打高了他的好感度，系统强制给你来个什么情感分支剧情之类的，到时候你怎么办好呢？
　　不是说你自作多情哈，但是你真的已经在考虑怎么拒绝这位陆先生了！（厚颜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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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最终考评的这一天。
　　一大早，小丫鬟们便忙着给你们上妆，换衣，打点头面首饰，把你们收拾得焕然一新，花团锦簇。你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年方不过十三四岁，脂粉不必浓施，峨嵋不必重扫，连头面首饰也是怡精不宜多，分明是极淡的装扮，也显出这个年纪的明艳与生动。
　　镜中人带着隐隐期许与畏惧，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李嬷嬷站在门前招手，难得对你们好脸色，“一会儿客人们就要到了，该怎么表现你们都知道，万万不要丢了咱们教艺所的脸面。”
　　你们都从妆台上起身，福礼称是。
　　今日来的都是女客，男客是不被允许进来的，因为你们年纪还小，辛苦培养两年也并非只为了做那皮肉生意，所以来的都是些姑姑、妈妈，买回去充裕红楼姑娘的。她们被安排在大厅依次坐着，第一次见面是不问话的，主要相看姑娘们合不合宜，身形面貌各方面上不上佳。最多会问一问姑娘的年纪，那也是为了听一听姑娘说话音调准不准，音色好不好听。
　　崔嬷嬷高坐台上，由李嬷嬷带着你们进来了，其身量形容首先要让客人看个仔细，再一一嘱咐你们抬头看看五官是否端正美好，伸手看看手指是否有茧子、是否做过粗活，最后把衣服和裙子拉起来，让脖子和脚露出来，看看你们的肌肤是否白嫩无暇。
　　厅中一共坐着七八个客人，但照你粗略看来，只有三个女子气质非凡，贵气逼人，崔嬷嬷对她们三人也更为礼貌友善。若你所料无差，今天你们就将被这三位女子买走，只是不知道她们经营着哪一家红楼，也不知道她们当中究竟谁是宫中派来的姑姑。
　　这一套流程完成后，李嬷嬷便命人端上桌子和凳子，客人挑一个主题，让你们根据主题作诗。其实非是要你们有多大的才华去做学问，主要是让客人你看看你们的仪态和气度，毕竟来日你们去到的不是一般的红楼院子，往后接待的也很可能是高官达人、名流墨客，所以这附庸风雅也是很有必要的。
　　这一段没什么好说的，有意思的全在后边。
　　到了琴艺考评的时候，你自告奋勇的当了头一个要弹的。不是说你多有自信，多想当这个出头鸟，而是你非常清楚自己的古琴实力，第一个展示了还好，若要在江映雪和柳莺莺后边再弹，那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十分的丢人现眼了。
　　于是你便普普通通的弹了，客人们普普通通的评价了几句，然后你就乖顺的抱着自己的琴退到了一旁。
　　下一个是江映雪。
　　她抱着凤首箜篌出现在众人面前，眉心嫣红着一簇朱砂痣，眼下以金粉描边，洁白光润的锁骨间坠着玉片花苞，着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的百水裙，实在清艳绝伦，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近亵的美丽。她微微颔首向客人们行了礼，却并不看任何一人，素手轻轻一拨，就有幽雅之声传来。
　　她的箜篌只习了两年，若说她弹得有多么好听多么天上人间，那是痴人说梦罢了。但一切胜在气质，箜篌原本就是皇宫所用乐器，一般女儿家根本学不到，就算学到了，也奏不出这份浑然天成的
　　其声幽，其乐冷，如泉流破冰，淙淙轻泻，与她身上那股孤傲之息完美的结合在一处。众人看得不由端正了身子，直至一曲结束，仍叫人不敢懈怠。
　　而这等气氛，待得柳莺莺上了场，一切又不一样了。
　　她穿了身簇新的裙子，杏白抹胸缀着深红流苏，湖色襦裙翩翩摇曳，头上梳成江南女子常见的双螺髻，又别了点翠的银簪。她怀抱琵琶，人还未曾坐下，对着客人便是盈盈一笑，梨涡浅浅，皮肤细腻，看起来甜美至极。
　　先前因着江映雪形成的那种冰封一样的气息，被她这么一笑，瞬间化成了潺潺春水。
　　忽一轮弦动如涌，琵琶声似珠走玉盘，雨溅琉璃，颤人心间。
　　“燕草如碧，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她颦着眉低低浅唱，声音又软又柔，如泣如诉，唱出了江南女子柔情蜜意、又百转千回的心思。与琵琶声一婉转一温柔，相融相切。
　　席间几位很有经验的老鸨，见到这一幕，眼睛都亮了，频频点头，附耳交谈不止。
　　一曲奏毕，柳莺莺亦乖巧柔顺的行了一个礼，缓缓退到了你旁边站定。你感到江映雪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一阵，又不动声色的移开。
　　音律考评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便是跳舞这个重头戏，按先前说好的，是你们三个先一齐跳一只淮南舞，再由江映雪唱一嗓子戏腔压轴。于是李嬷嬷陪着笑，让客人们稍待，容你们下去换衣，补妆。
　　一番下来已有些累了，你到了房间后由着小丫鬟在你身上折腾，其实你对后面的比赛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虽说云染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争点气，但你没有这个金刚钻，哪里揽得起那个瓷器活呢？你是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今日这一场明面上是你们三个人比赛，但说到底就是江映雪和柳莺莺的战场，是她们要争个你死我活、我高你低，你只要当个小陪衬在一旁默默吃瓜就够了。
　　反正...席间那么多的客人，不可能一个都看不上你吧？总得有个眼瞎的。
　　你暗戳戳的想。
　　正在这时候，你听见院子外有人吵闹。
　　香儿正在给你上妆呢，你乖乖的任她摆弄，动弹不得，便问她：“香儿，外面什么人在吵？”
　　她一边给你重新描眉，一边说：“不知道呢，今日可是大日子，什么人这么不知轻重，待会儿扰了客人们清净，仔细嬷嬷来剥了她的皮。”
　　你越听那声音，越觉得耳熟，不由得心慌意乱，便催香儿去看一眼。
　　香儿不情不愿的放下手中的粉黛盒子，走到窗前伸着脖子去看，才看清，就“呀”的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儿？”
　　她转过脸来，面色不善：“好像是江映雪和柳莺莺，两个人在院门口那边吵得厉害。”
　　你一听，也顾不上衣裳穿得妥不妥帖、妆上得完不完善了，套了一半鞋子就往外边跑。等你跑到那处一看，两个人何止吵得厉害，若不是旁边有人拉扯着，已经恨不得要打起来了！